大營中。
    張定國四處巡查，最終找到了營牆北側，他看著損壞處，心道：
    “這木頭紮進地裏足有6尺，就是十頭牛都拽不倒，怎麽會無聲無息的被人毀成這個樣子。”
    他舉起火把，順著營牆向外移動，照亮幾串深陷的馬蹄印。那些蹄痕邊緣帶著飛濺的泥星，顯然馬匹經過時曾猛烈刨地。
    隨後他走回營地，尋到幾個哨兵屍首，撩起袍角跪下身，撥開死者凝固的血發細看傷口。
    見其喉間的切口平滑如刀削，創口邊緣沒有掙紮時的撕裂痕跡，倒像是被極鋒利的短刃瞬間割斷血肉和氣管。
    “看來，確實有官兵偷跑了進來，解決的哨兵後，破牆入營。
    但是人數不多，從馬蹄印的數量估摸，也就一百騎兵。
    可百來號騎兵就算人人是三頭六臂，也掀不起這等營嘯。
    嗯……妖法！實錘了！”
    確定好事情的真相後，張定國命人修補營牆，自己返回來到張獻忠身前。
    張獻忠剛剛吃了些酒肉壓驚，正用骨簽剔牙，見他進來便將簽子往案上一丟："老二瞧出啥門道了？"
    帳內的燭光在張定國臉上明明滅滅：
    “達達，種種跡象表明，此次混亂確實是崇禎用了妖法。
    而且，我可以確定，崇禎施展妖法時必須親臨戰場。這也是他每次出戰都會身先士卒的原因。”
    張獻忠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你的表情，你有破敵之法了？”
    張定國自信道：
    “今夜，我自澆尿液保持了清醒，看破了虛妄，又四處灑尿破了妖法，逼得崇禎不得不離去。
    說明，崇禎是怕尿的。也就是說，這個妖術有被破解的可能。
    隻是，之前在戰場上，將士們潑灑狗血和尿，沒有效果。”
    張獻忠撚著胡須上下打量他：“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張定國應道：
    “要麽是尿出來的時辰有講究，比如白天尿出來沒用，夜尿出來才有用，
    要麽潑灑的時辰有講究，比如白天灑沒用，晚上灑才有用。
    要麽是尿到夜壺裏才有用，尿到其他物件或者地上沒有用。”
    張獻忠連連點頭：
    “你的思路沒問題，還是新腦子好用啊。接下來，你打算咋整？”
    張定國抱拳：
    “鑒於目前的經驗，兒認為，需得收集全軍尿在夜壺裏的夜尿。
    然後命人在營地內外潑灑，尤其是營牆和轅門上，防止崇禎再來作法破牆而入。”
    張獻忠很是滿意：
    “不錯，這個方法比較穩妥。速去準備吧。”
    他頓了頓，囑咐到：
    “很多人習慣尿地上，告訴他們，各營都備上尿壺集中使用，誰敢不用，就剁了他鳥頭！”
    張定國抱拳：“遵旨。兒還沒說完。”
    “嗯，你繼續。”張獻忠的聲音很溫和。
    “兒認為，崇禎是被尿驚走的，說明他很怕這種汙穢之物。
    因此，額們可以在沔縣外圍潑灑，也可以在額們的武器上、火器上盡數潑灑，連戰馬都拿尿擦三遍，保管他妖法近不得身！
    相信，額們大西軍，以後再也不怕出現莫名其妙的潰敗了。”
    “好好好！還是你想的周到。從今日起，全軍隻幹兩件事：喝水！撒尿！對了，白天要憋著，全留到晚上！”
    張獻忠滿心激動：
    “白天撒尿浪費材料的，也砍了鳥頭！”
    ……
    後半夜。
    獻軍上下開始了活久見的運動，全軍十幾萬人的尿液全部收集起來，灑了出去，整個營地都彌漫著一股濃重的尿騷味。
    熏得人睜不開眼。
    但是無人抱怨，有人不小心灑到了別人身上，也不會被罵，反而會收到感謝。
    旁邊的賊兵會哈哈大笑："小子有福了，這可是破妖法的神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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