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封爵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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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院花廳後院花廳內,女眷們圍坐一堂,笑語盈盈。
    林黛玉身著淡紫羅裙,眉眼間帶著幾分病弱的清愁,卻掩不住天生的靈秀。
    她陪在賈母身旁,低頭品茶,偶爾應答一兩句,顯得安靜而端莊。
    保齡侯夫人拉著黛玉的手,笑得合不攏嘴:“好孩子,聽說你與國公爺的婚事定了?真是天作之合!”
    黛玉臉頰飛紅,低聲道:“夫人謬讚了……”
    她的聲音細若蚊鳴,羞澀中帶著幾分喜意。
    薛姨媽在一旁笑道:“可不是!聖上親賜婚書,京師誰不羨慕?黛玉這丫頭,福氣不小!”
    她瞥了薛寶釵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寶釵低頭撥弄茶盞,嘴角微揚,似笑非笑。
    史湘雲拍手笑道:“林姐姐,你和琮哥哥的婚事,定要辦得熱熱鬧鬧!到時候我來幫你張羅!”
    她豪爽的語氣引得眾人哄笑,黛玉嗔道:“雲丫頭,你又胡說!”
    眼中卻閃過一絲溫暖。
    忽地,一名丫鬟匆匆跑入,氣喘籲籲道:“老太太,前院傳話,陛下派戴權公公來宣旨了!”
    賈母一愣,隨即喜上眉梢:“快,請公公進來!”
    她看向黛玉,低聲道:“好孩子,陛下這是又給琮哥兒加恩了!”
    聖旨到榮禧堂前,賓客齊聚,鴉雀無聲。
    戴權身著蟒袍,手捧金黃聖旨,身後兩名內侍捧著賞賜,氣勢赫赫。
    他尖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定國公賈琮忠勇可嘉,白登山一戰,功勳卓著,特加封太子少保,賜黃金千兩,錦緞百匹,玉如意一對,欽此!”
    旨意響徹庭院,字字如雷,滿座嘩然。
    太子少保,雖是虛銜,卻位列東宮屬官,意味著賈琮已被正式納入皇儲的親信圈子。
    此恩寵之重,遠超眾人預期。
    賈琮跪地接旨,沉聲道:“臣謝陛下隆恩!”
    他起身謝恩,麵上恭敬,心中卻暗潮湧動。
    之前自己出征前太子被禁足在東宮,但前些日子已被解禁。
    如今陛下此舉,分明是將他綁上東宮這艘巨舟,這到底是何打算?
    朝堂風雲,隻怕更加詭譎。
    牛繼宗撫掌大笑:“國公爺,太子少保!陛下聖心拳拳,武勳之光!”
    柳芳與馬尚紛紛道賀,陳瑞文捋須微笑,似在思量此事的深意。
    王子騰臉色微變,低頭啜酒,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侯孝康更是鐵青著臉,杯盞重重擱在桌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他冷哼道:“太子少保?哼,年未弱冠便入東宮,賈國公好大的造化!”
    他的語氣酸澀,帶著毫不掩飾的嫉恨。
    賈琮目光平靜,拱手道:“侯世伯謬讚,琮不過是盡臣子之責。”
    宴會繼續,觥籌交錯,笑語喧嘩,然各懷心思的暗流,已如潮水般在堂下湧動。
    後院續敘宴罷,後院花廳內,女眷們尚未散去。
    賈母拉著黛玉的手,笑眯眯道:“好孩子,琮哥兒如今是太子少保,你這未來的國公夫人,可得幫他多擔待些。”
    黛玉低頭,臉頰微紅,輕聲道:“老祖宗說笑了……”
    她的聲音細膩,眼中卻閃過一絲堅定,似已下定決心,與賈琮共擔風雨。
    薛寶釵在一旁品茶,聞言抬頭,柔聲道:“林妹妹,國公爺如今位高權重,你可得多勸他小心朝堂的風波。”
    史湘雲拉著黛玉的手,笑得眼角彎彎:“林姐姐,你如今可是未來的國公夫人!往後我們見了你,是不是得行大禮呀?”
    “雲丫頭,又渾說!”
    黛玉嗔道,作勢要擰她的臉,卻被探春輕笑著攔住。
    探春一身湖藍披風,端莊中透著靈動,抿嘴道:“要我說,最該高興的是老太太。方才我瞧見老祖宗拉著琮三哥的手,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硬說要給列祖列宗多燒幾炷香!”
    薛寶釵端來一盞杏仁茶,遞給黛玉,柔聲道:“妹妹潤潤喉。今日賓客如雲,你陪著說了大半日的話,想必累了。”
    她的語氣溫婉,眼中雖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卻滿是真誠的祝福。
    黛玉接過茶盞,指尖與寶釵輕觸,二人相視一笑,默契中帶著幾分姐妹間的溫情。
    惜春坐在窗邊,手裏捏著畫筆,忽地指著窗外,低呼道:“你們快看!”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院中梅樹下,賈琮正與牛繼宗等人作別。
    月光如水,灑在他嶄新的國公朝服上,麒麟紋在夜色中若隱若現,襯得他英姿挺拔,宛若畫中人。
    牛繼宗拍著他的肩,豪聲大笑,聲音遠遠傳來,帶著幾分醉意。
    “好一個俊俏的國公爺!”
    湘雲促狹地捅了捅黛玉,擠眉弄眼,“林姐姐好福氣!”
    她的話引得眾姐妹哄笑,迎春掩嘴偷笑,探春輕拍湘雲的肩,佯裝責怪。“雲丫頭,你再鬧,林姐姐可要鑽到地縫裏去了!”
    黛玉羞得將臉埋在寶釵肩上,嗔道:“你們這些促狹鬼,合起夥來欺負我!”
    她的聲音細膩,帶著幾分嬌羞,眼中卻漾起一抹柔光,似在回味方才賈琮接旨時的沉穩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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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釵輕撫她的背,溫聲道:“好了,妹妹別理她們。今日是喜事,咱們姐妹高興還來不及呢。”
    賈母在裏間歇息,倚在軟榻上,手裏轉著佛珠,聽見外間的笑聲,對身旁的鴛鴦笑道:“這些丫頭們,鬧得我頭疼!”
    話雖如此,她臉上卻滿是慈愛的笑意,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透著久違的滿足。
    鴛鴦掩嘴道:“老太太,您這是歡喜得緊!國公爺封爵,又得了太子少保的恩典,賈氏門楣大興,您這心啊,怕是樂開了花!”
    賈母哼了一聲,佯裝不屑:“我樂什麽?不過是替琮哥兒高興罷了。這孩子小時候吃盡了苦,如今總算熬出頭了。”
    她頓了頓,目光柔和下來,低聲道:“隻是位高權重,如履薄冰。往後啊,他和黛玉這丫頭,怕是要多擔些風雨。”
    ......
    夜色深沉,賈琮剛送走最後一批賓客,牛繼宗醉態可掬的笑聲猶在耳邊回響。
    他立於庭院中,麒麟袍被夜風拂動,月光灑在玉帶上,泛出冷冽的清輝。
    今日盛宴雖盛,然朝堂暗流與東宮重擔如巨石壓心,讓他神色多了幾分凝重。
    忽地,小紅匆匆跑來,額上冒著細汗,裙角沾了雪花,氣息微促:“國公爺,東府的敬老爺回來了!正在偏院等您!”
    “敬老爺?”
    賈琮眉頭微蹙,眼中掠過一抹深思。
    賈敬,這位在玄真觀修道的族伯,自寧國府被抄後便音訊全無,如今突然回府,且在深夜求見,實在蹊蹺。
    他沉聲道:“我這就去。”
    偏院掩映在定國府一角,青苔滿階,藤蔓爬牆,顯得清冷而幽寂。
    月光透過破舊的窗欞,灑在斑駁的地麵上,勾勒出一片光影交錯。
    賈琮推門而入,門軸發出低沉的吱呀聲,室內一股淡淡的檀香撲鼻而來。
    案前,賈敬一身灰色道袍,背對門口,正在焚香。
    香爐青煙嫋嫋,襯得他仙風道骨,宛若超脫塵世的隱者。
    “琮哥兒來了。”
    賈敬轉過身,聲音平靜如水,麵容比記憶中更顯清臒,顴骨高聳,眉宇間帶著幾分倦意。
    唯有那雙眼睛,炯炯有神,似能洞穿人心。
    他上下打量賈琮,目光在麒麟袍上停留片刻,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
    賈琮拱手行禮,沉聲道:“敬大伯深夜回府,可是有要事?”
    賈敬不答,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囊,輕輕放在案上。
    錦囊解開,露出一方白玉印璽,玉質溫潤,在燭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印璽上,赫然刻著“太子之寶”四個篆字,字跡遒勁,帶著不容褻瀆的威嚴。
    “認得這個嗎?”
    賈敬的聲音低沉,目光牢牢鎖住賈琮,似要窺探他的內心。
    賈琮定睛一看,心頭猛地一震,宛如驚雷炸響。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波瀾,沉聲道:“這是……太子之印?”
    他的聲音平靜,眼中卻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賈敬微微頷首,目光深邃如淵:“二十年前,太子殿下將你托付於我。”
    他的語氣平緩,卻字字如錘,敲在賈琮心頭,
    “那時,你尚在繈褓,尚不知世事。”
    賈琮如遭雷擊,耳邊嗡嗡作響,腦海中一片混沌。
    廢太子。
    那個二十年前因謀逆罪被誅的皇長子,早已成為宮廷禁忌,其名諱無人敢提。
    他喉頭發緊,聲音微顫:“敬大伯……此話何意?”
    賈敬輕撫印璽,指尖摩挲著篆字,眼中閃過一絲追憶:“殿下早知大禍將至,命我暗中安排,將你寄養於賈府,改換身份,以保全血脈。”
    他頓了頓,目光複雜地看向賈琮,“你是殿下的親子,皇室血脈。”
    此言如驚濤拍岸,賈琮身形微晃,眼中閃過震驚、疑惑與掙紮。
    他強自鎮定,沉聲道:“為何……現在告訴我?”
    賈敬笑而不答,眼中閃過一絲悲憫。
    他將印璽推到賈琮麵前,緩緩道:“殿下臨終前曾說,待你建功立業之日,便是真相大白之時。白登山一戰,你以三千破八萬,火器定邊,封國公,功勳震古。如今,正是時候。”
    他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然。
    窗外月光如水,樹影婆娑,院中梅樹在風雪中輕顫,發出細微的簌簌聲。
    賈琮低頭凝視那方印璽,篆字在燭光下泛著冷光,似在訴說一段塵封的往事。
    他忽然想起太上皇那日咳血時的複雜目光,想起那句未盡的身世之問……
    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大伯此次回府……”
    賈琮抬起頭,目光如炬,試圖從賈敬的眼中尋找更多線索。
    “隻是來送這個。”
    賈敬起身,道袍輕拂,帶起一縷檀香。
    他緩步走向門口,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孤寂,
    “明日我便回玄真觀。你既已知曉身世,往後如何抉擇,全在你自己。”
    他的聲音淡然,似已將重擔盡數交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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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琮還想再問,喉間卻似被什麽堵住。
    他起身道:“大伯,當年之事,究竟……”
    話未說完,賈敬忽地駐足,轉頭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深沉的光芒。
    “還有一事。”
    賈敬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鄭重,
    “殿下臨終前曾說,望你莫要記恨今上。當年之事……另有隱情。”
    他頓了頓,目光複雜,
    “你若想查,切記小心。皇宮深似海,有些真相,埋得太深。”
    說罷,他飄然而去,灰色道袍在月光下如一片浮雲,消失在偏院的盡頭。
    院外風雪呼嘯,隻餘檀香嫋嫋,縈繞在空蕩的室內。
    賈琮獨坐案前,手中緊握那方印璽,指尖摩挲著篆字的紋路,思緒如潮。
    燭火搖曳,映得他的麵容忽明忽暗,眼中交織著震驚、疑惑與一絲難以言喻的沉重。
    窗外更鼓聲響,已是三更時分,府上沉入一片寂靜,隻餘風雪拍打窗欞的低鳴。
    他低頭看向印璽,腦海中閃過無數片段。
    太上皇咳血時的欲言又止,弘元帝賜封太子少保,朝堂上侯孝康的冷嘲熱諷,王子騰的低姿態……
    這一切,似都在這方印璽的出現後,串聯成一幅複雜的棋局。
    他喃喃道:“皇室血脈……廢太子……”
    他的聲音低不可聞,帶著幾分自嘲,似在試探這個陌生的身份。
    他忽然想起白日裏的聖旨,那句“加封太子少保”的旨意如雷貫耳。
    東宮之位,曆來是朝堂風暴的中心,弘元帝此舉,分明是將他推向風口浪尖。
    而太上皇的身世之問,是否也在暗示某種試探?
    賈敬口中的“另有隱情”,又指向何方?
    賈琮深吸一口氣,將印璽小心收入懷中,貼著胸口,玉質的冰涼透過衣袍,激得他心頭一震。
    他起身推開窗欞,寒風撲麵,雪花落在他的麒麟袍上,瞬間融化。
    他望向夜空,月光如刀,割裂了雲層,映得他的目光愈發深邃。
    “從今夜起,這條路,隻怕更加如履薄冰。”
    他低聲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決然,似已下定決心,迎向未知的風暴。
    ......
    五更鼓聲低沉,京師尚沉浸在夜色的餘韻中,定國公府的書房卻燈火通明。
    賈琮伏案而坐,手中朱筆在火器營的擴建圖紙上勾畫,燭光映得他眉宇間滿是專注。
    窗外風雪未停,寒風拍打著窗欞,帶來刺骨的涼意。
    忽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劃破寂靜,似驚雷炸響,震得案上茶盞微微顫動。
    “國公爺!”
    李猛推門而入,鎧甲上沾滿雪花,肩頭一道刀痕赫然在目,血跡混著雪水淌下,觸目驚心。
    他喘著粗氣,聲音急促:“火器工坊遇襲!”
    賈琮手中朱筆一頓,墨汁在圖紙上洇開一團刺目的猩紅。
    他猛地抬頭,目光如刀:“說清楚!”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眼中卻閃過一絲寒光,似已嗅到陰謀的氣息。
    李猛單膝跪地,急聲道。
    “寅時三刻,一夥黑衣人翻牆潛入工坊,直奔密室,專搶火器圖紙。鄔小姐率工匠用新製的散彈銃擊退賊人,斃敵七人,傷十餘人,然……三張關鍵圖紙被盜!”
    賈琮霍然起身,他沉聲道:“傷亡如何?工坊可有其他損失?”
    他的目光如炬,語氣冷靜,卻暗藏雷霆般的怒意。“工匠死傷五人,密室門鎖被毀,餘無大損。”
    李猛低頭,聲音低沉,“屬下護衛不力,請國公爺責罰!”
    賈琮擺手,目光落在圖紙上的墨團,沉吟道:“賊人目標明確,絕非普通匪盜。立刻封鎖工坊,嚴查出入之人!”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備馬,我親自去一趟。”
    晨光微露,雪霧彌漫,西郊火器工坊的石牆在寒風中顯得愈發冷峻。
    雪地上淩亂的腳印交錯,斑駁的血跡與散落的箭矢訴說著淩晨的激戰。
    工坊大門緊閉,守衛持槍而立,空氣中彌漫著火藥與血腥的刺鼻氣味。
    賈琮策馬而至,身後李猛與一隊親兵肅然跟隨。
    他翻身下馬,目光掃過院內的狼藉,眉頭緊鎖。
    鄔思瑤迎上前來,披著一件沾滿火藥灰的大氅,墨發散亂。
    她拱手道:“國公爺,賊人來勢洶洶,卻沒討到便宜。”
    說罷,她遞上一塊撕下的衣料,布麵上隱約可見一抹暗金花紋。
    賈琮接過布料,細細端詳,眼中寒光一閃:“北靜王府的暗紋?”
    鄔思瑤點頭,嘴角微揚:“正是。不過您放心,被盜的隻是基礎構型圖,少了參數表和裝配要領,造出來的火槍怕是打三發就得炸膛。”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我早料到工坊遲早會被人盯上,真正的核心圖紙,已藏在別處。”
    賈琮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沉聲道:“好,思瑤,你做的不錯。”
    他環視四周,目光落在雪地上的血跡,語氣轉冷:“賊人傷亡幾何?可有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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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斃敵七人,傷十餘人,皆當場逃散,無一活口。”
    鄔思瑤皺眉,“這些黑衣人身手不凡,似受過軍中訓練,且對工坊地形了如指掌,絕非臨時起意。”
    賈琮目光微眯,沉吟道:“軍中訓練……北靜王府……”
    他低頭摩挲那塊布料,腦海中閃過北靜王水溶的身影。
    他當機立斷:“李猛,命人加強工坊守衛,加派火器營精銳,任何人不得擅入!另派快馬,向陛下遞上密折,詳報此事。”
    李猛領命而去,鄔思瑤低聲道:“國公爺,這事背後,怕是有人故意攪局。北靜王若真涉案,隻怕……”
    她的話未說完,賈琮擺手,沉聲道:“無論誰在背後,圖紙既未全失,便還有轉圜餘地。思瑤,工坊交給你,我信得過。”
    鄔思瑤拱手,眼中閃過一絲感動:“屬下定不負國公爺所托!”
    未至午時,宮中便傳來急詔。
    傳旨太監戴權親至工坊,手捧金黃聖旨,尖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定國公賈琮忠勤可嘉,火器營籌建有功,準其擴建,撥銀五十萬兩,命五城兵馬司協助防衛,欽此!”
    賈琮跪地接旨,沉聲道:“臣謝陛下隆恩!”
    他起身,目光掃過戴權,隱約察覺到對方眼中的一絲探詢。
    戴權上前一步,低聲道:“國公爺,陛下還讓奴婢帶句話,說您辦事,他很放心。”
    他的聲音輕細,帶著幾分揣摩,似在試探賈琮的反應。
    賈琮拱手,淡笑道:“請公公回稟陛下,臣定不負聖恩。”
    他的語氣平靜,眼中卻閃過一絲深思。
    回府途中,賈琮路過一間茶肆,耳邊傳來閑漢的議論,聲音低沉卻清晰。
    “聽說了嗎?北靜王水溶昨夜潛逃了!二殿下親自帶人去追,在通州碼頭找到輛空馬車,裏頭全是血……”
    另一人壓低聲音:“這下二殿下可要倒黴了,人是他負責看管的!”
    賈琮勒住馬韁,目光微沉。
    水溶潛逃與工坊遇襲,接連發生,未免太過巧合。
    二皇子府的書房內,氣氛壓抑如鉛。
    案上的茶盞早已涼透,茶水灑了一地,映出二皇子鐵青的麵容。
    他來回踱步,紫袍的衣擺掃過地麵,發出沙沙的聲響。
    幕僚沈先生立在一旁,低聲道:“殿下,錦衣衛來報,北靜王可能已逃往天津衛,屬下已命人封鎖港口……”
    “廢物!”
    二皇子猛地拍案,震得案上筆架叮當作響,“本王加派了三倍守衛,錦衣衛日夜巡查,竟還能讓他跑了?!”
    他的眼中怒火熊熊,額上青筋暴起,似要將滿腔怒氣盡數傾瀉。
    沈先生低頭,聲音低沉:“殿下,北靜王逃脫,恐與外人勾結。此事若傳到陛下耳中……”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太子剛解禁,賈琮又封太子少保,朝堂風向已變,殿下需盡快應對。”
    “應對?”
    二皇子冷笑,眼中閃過一絲陰鷙,“父皇本就對我不滿,如今出了這等紕漏,他豈會輕饒?更何況,賈琮那小子……”
    他咬牙切齒,想到火器工坊的赫赫聲威,心中妒火更盛。
    正說著,府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一名侍衛慌忙闖入,單膝跪地:“殿下,戴權公公到了,說陛下召您即刻入宮!”
    他的聲音顫抖,帶著幾分驚惶。
    二皇子臉色一白,拳頭緊握,指節發青。
    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備馬!”
    ......
    禦乾殿內,龍涎香嫋嫋,然殿中的氣氛卻冷如冰霜。
    弘元帝端坐龍椅,麵沉如水,手中握著一封密折,目光如刀。
    二皇子跪在殿中,額頭抵地,冷汗涔涔,雙肩微顫,不敢抬頭。
    “朕讓你看管北靜王,你就是這麽辦事的?”
    弘元帝的聲音冰冷刺骨,字字如針,刺得二皇子心頭一顫。
    “兒臣失職,請父皇責罰!”
    二皇子聲音發顫,帶著幾分惶恐,
    “兒臣已命錦衣衛全力追捕,定將水溶緝拿歸案!”
    他的額頭貼著金磚,汗水滴落,洇濕了地麵。
    “緝拿?”
    弘元帝冷笑,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他若逃到關外,與蒙古勾結,挑起邊關戰火,你待如何?”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似在敲打二皇子的底線。
    二皇子冷汗如雨,喉頭哽咽,竟無言以對。
    他低頭叩首,聲音沙啞:“兒臣……兒臣定不負父皇所托!”
    弘元帝盯著他,目光如刀,良久,方緩緩道:“朕再給你一次機會。三日之內,若抓不回水溶,你這差事也不必再辦了。”
    “兒臣遵旨!”二皇子叩首,聲音顫抖,似在壓抑心中的驚惶。
    他退出禦乾殿時,雙腿發軟,紫袍被汗水浸濕,貼在背上,顯得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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