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銀行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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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雀大街上,“大乾官辦銀行”的開張如火如荼,鎏金匾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門前的石貔貅威風凜凜,吸引了無數目光。
    人流如織,車馬不絕,勳貴富戶爭相將家財存入官銀號,以換取那“永不抄沒”的特權。
    大堂內,算盤聲清脆作響,銀兩入庫的叮當聲此起彼伏,戶部的賬房先生忙得滿頭大汗,名冊上的數字節節攀升。
    街頭巷尾,茶肆酒樓,皆是議論官銀號的聲音,百姓驚歎,商賈揣測,京師一時熱鬧非凡。
    然而,就在這形勢一片大好之際,一封密信悄然送至林如海手中。
    林府書房內,燭火搖曳,映得青磚地麵泛著幽光。
    窗外寒風呼嘯,殘雪拍打窗欞,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林如海展開密信,眉頭驟然緊鎖,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賈琮見狀,放下青瓷茶盞,沉聲道:“嶽父,可是出了什麽事?”
    林如海將信遞給他,聲音低沉:“周泰昨日在獄中自盡了。”
    賈琮目光一凝,接過信快速掃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周泰是北靜王的人吧?”
    林如海微微頷首,撚須道:“不僅如此,他死前還曾揚言,說這銀號是朝廷設下的圈套,專為吞沒勳貴家財。”
    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凝重。
    周泰之死絕非偶然,其背後必有推手,目的便是動搖官銀號的推行,挑起勳貴對朝廷的猜忌。
    這一招狠辣而精準,直指官銀號的根基。
    果不其然,次日清晨,朱雀大街的盛況驟然生變。
    原本承諾存銀的幾家勳貴紛紛改口,有的稱家中急用,有的幹脆閉門謝客,避而不見。
    銀行大堂內,前來取銀的人驟然增多,喧鬧聲此起彼伏,氣氛逐漸緊張。
    賬房先生們忙得焦頭爛額,名冊上的存銀數字開始波動,隱隱透著不安的氣息。
    “林大人,我家老爺突然染病,急需用銀,還請速速辦理!”
    一名管家模樣的人高聲喊道,身後跟著幾名神色不善的家丁,氣勢洶洶。
    “是啊,我家夫人也說要把銀子取回去,說是另有用處!”
    另一人附和,聲音尖銳,眼中卻閃過一絲慌亂。
    林如海立於大堂中央,錦袍在燭光下泛著微光,麵色不變,心中卻已了然。
    這是有人在背後煽動,試圖製造恐慌,讓存銀之人紛紛提現,動搖官銀號的根基。
    他目光掃過人群,沉聲道:“諸位稍安勿躁,官銀號取銀自有章程,願取者盡可辦理,絕不阻攔。”
    就在此時,銀行大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人群自動分開,一名身著錦袍、神色倨傲的中年男子大步走入,身後跟著幾名隨從,腰佩長刀,氣勢逼人。
    眾人低聲議論,認出此人正是忠順王府的長史趙敬。
    趙敬環顧四周,目光如刀,最終落在林如海身上,冷笑道:“林大人,聽聞這官銀號有‘永不抄沒’之權,不知是真是假?”
    他的聲音尖銳,帶著幾分挑釁。
    林如海淡然一笑,拱手道:“長史何出此言?官銀號的章程乃陛下親定,自不會有假。”
    趙敬冷哼一聲,咄咄逼人:“可周泰之事又作何解釋?他剛存了銀子,轉眼就被抄家下獄,這‘永不抄沒’豈不是笑話?”
    此言一出,大堂內頓時嘩然。
    原本就心存疑慮的存戶更加不安,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聲如潮水般湧起。
    幾名管家趁機高喊:“對啊!若銀子不安全,誰還敢存?”
    “朝廷莫不是拿我們當傻子耍!”
    場麵一時混亂,賬房先生們手忙腳亂,難以應對。
    賈琮站在二樓雅間,透過雕花窗欞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眉頭微皺。
    忠順王素來與賈府不和,官辦銀行背後是他與林如海推動,他派長史來鬧事,並不意外。
    但選在這個節骨眼發難,時機未免太過巧合,背後恐怕另有推手。
    是有所勾結,還是被人利用?
    賈琮緩步走下樓梯,玄色錦袍在燭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腰間的白玉麒麟佩輕輕搖晃,透著幾分清貴。
    眾人見定國公出現,喧鬧聲稍稍平息,目光紛紛投向他。
    賈琮輕笑一聲,目光直視趙敬,聲音清朗:“長史此言差矣。周泰所犯是勾結逆黨、私販軍械的重罪,與存銀何幹?陛下明旨,‘謀逆除外’,莫非忠順王府對此有異議?”
    趙敬被噎得一時語塞,額頭滲出細汗,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他張了張嘴,卻找不到反駁之詞。
    賈琮趁勢高聲道:“諸位!官銀號乃朝廷惠民之策,存銀自願,取銀自由。若有人心懷鬼胎,自然寢食難安;若堂堂正正,何懼之有?”
    林如海見狀,從袖中取出一道明黃卷軸,緩緩展開,朗聲道:“諸位請看,此乃陛下親筆所書,加蓋玉璽。官銀號一切章程,皆由聖意裁定,違者以抗旨論處!”
    他的聲音鏗鏘,眼中透著雷霆般的威嚴,手中的聖旨在燭光下熠熠生輝,震懾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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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敬臉色一變,目光落在聖旨上,嘴唇微動,卻不敢再言。
    眾人見聖旨在此,紛紛噤聲,原本喧鬧的大堂漸漸安靜下來。
    幾名原本嚷著取銀的管家悄悄退到一旁,低頭不敢再鬧。
    賈琮環視眾人,語氣沉穩:“官銀號初立,難免有人誤解。但陛下聖明,豈會設局坑害臣民?今日若有疑慮者,盡可提銀離去,官銀號絕不阻攔。”
    “但日後若想再存,需按新規辦理,‘特等戶’名額,可不是誰都能得的。”
    此言一出,一些動搖的勳貴麵麵相覷,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賈琮的這番話既給了他們台階,又暗示了後果,存銀的誘惑與取銀的風險在他們心中交織,多數人選擇了沉默。
    趙敬見勢不妙,冷哼一聲,帶著隨從匆匆離去,背影略顯狼狽。
    忠順王府的震怒忠順王府內,雕梁畫棟的大堂內,忠順王端坐於太師椅上,臉色陰沉如水。
    趙敬灰頭土臉地跪在堂下,將銀行之事一一稟報,聲音顫抖,帶著幾分惶恐。
    “王爺,賈琮與林如海手握聖旨,臣……臣實在無能為力。”
    趙敬低頭,額頭冷汗滑落,滴在青石地麵上。
    忠順王猛地一拍桌案,怒道:“好個賈琮!好個林如海!竟敢當眾羞辱本王的人!”
    一旁的幕僚周然連忙上前,低聲道:“王爺息怒。此事怕是北靜王在背後算計。他利用周泰之死煽動勳貴,又借我王府的手去攪亂官銀號,實則是想挑撥王爺與陛下的關係。”
    忠順王聞言,目光一凝,眼中怒火漸漸轉為寒光:“水溶?還有他的事?這是拿本王當槍使!”
    周然趁勢勸道:“王爺,如今賈琮與林如海手握聖旨,官銀號又有陛下背書,我們若再糾纏,隻怕會惹怒陛下。不如明日入宮請罪,表明忠心,以免被小人利用。”
    忠順王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冷聲道:“明日一早,本王便去麵聖!北靜王……哼,本王遲早要他好看!”
    風波暫平,賈琮與林如海回到銀行後堂的密室。
    林如海端起茶盞,輕歎道:“今日之事,雖是忠順王出麵,但背後必有北靜王的影子。”
    賈琮點頭,目光投向名冊,聲音平靜:“北靜王潛逃在外,卻仍能攪動風雲,此人不可小覷。”
    他頓了頓,眼中寒光一閃,“不過,他這一招也暴露了底牌。忠順王被他當槍使,怕是已懷恨在心。”
    林如海撚須沉思,眼中精光閃爍:“不錯。忠順王雖跋扈,卻非愚鈍之人。北靜王此舉,等於將他推向了我們這邊。”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賈琮,“接下來,恐怕還會有更多風波。你有何打算?”
    賈琮輕笑,聲音低沉:“嶽父放心,既然他們想玩,我們便奉陪到底。”
    ......
    禦乾殿內,龍涎香嫋嫋升騰,青煙在鎏金香爐中盤旋,映得金磚地麵泛著幽光。
    忠順王跪伏於地,額頭緊貼冰冷的地麵,冷汗順著鬢角滑落,浸濕了錦袍的衣領。
    殿內的肅殺之氣如刀般壓迫著他,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弘元帝端坐龍椅,玄色龍袍上的金龍在燭光下栩栩如生,手中朱筆懸而未落,目光沉沉地盯著忠順王,聲音冰冷如刀。
    “朕的官銀號,你也敢去攪和?”
    他的語氣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每一個字都似重錘,砸在忠順王心頭。
    忠順王渾身一顫,連忙叩首,聲音發顫:“臣……臣一時糊塗,被小人挑唆,絕非有意冒犯聖意!”
    他額頭緊貼地麵,不敢抬頭,隻覺背上如壓千鈞。
    忠順王雖跋扈,卻深知弘元帝的雷霆手段,此刻隻能伏低做小,祈求一線生機。
    “蠢貨!”
    弘元帝猛地一拍禦案,震得茶盞輕顫,發出清脆的響聲,
    “北靜王拿你當刀使,你還真敢往上撞?”
    忠順王額頭冷汗涔涔,身體微微顫抖,聲音幾近哀求:“臣知罪!求陛下開恩!”
    忠順王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絕望,眼中閃過一絲後悔,似在懊悔自己的輕率。
    弘元帝冷哼一聲,眼中怒火稍斂,目光深邃地掃過忠順王。
    忠順王雖蠢,但勝在忠心,這些年雖跋扈了些,卻從未真正違逆過聖意。
    如今被人利用,倒也算情有可原。
    他沉吟片刻,冷聲道:“滾回去閉門思過!再敢插手官銀號,朕便讓你去詔獄裏清醒清醒!”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警告,眼中透著雷霆般的威嚴。
    忠順王如蒙大赦,連連叩首:“臣謹記!臣告退!”
    他起身退下,步履踉蹌,背影狼狽,似卸下了千斤重擔。
    待忠順王退下,戴權悄步上前,躬身道:“陛下,北靜王的人怕是還在暗中動作。今日官銀號雖穩住了局麵,但周泰之死已讓勳貴們心生疑慮,若再有人煽風點火……”
    弘元帝眸光深沉,指節輕叩禦案,聲音平靜卻透著寒意:“賈琮和林如海可有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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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權恭聲道:“賈琮已加派親兵守衛金庫,林大人則暗中聯絡了幾家勳貴,以‘特等戶’之利安撫人心。另據錦衣衛回報,賈琮似有新計,正在暗中布置。”
    弘元帝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此子倒是機敏。”
    他頓了頓,忽而冷笑:“北靜王既然想玩,朕便陪他玩到底。傳旨,命錦衣衛暗中盯緊各家勳貴府邸,凡有異動者,即刻拿下!”
    戴權躬身:“奴才遵旨。”
    ......
    京師一條僻靜的暗巷內,一間不起眼的宅院隱藏在夜色中,青瓦灰牆被月光籠罩,透著幾分陰森。
    密室內,燭火搖曳,映照出周瀚文那張陰鷙的臉。
    原本潛逃去江南的周瀚文竟然又回到了京城!
    他身著黑袍,指尖輕敲桌案,發出節奏分明的叩擊聲,眼中寒光閃爍,似一頭伺機而動的孤狼。
    一名黑衣人躬身稟報,聲音低沉。
    “大人,忠順王府的長史趙敬在官銀號铩羽而歸,賈琮與林如海攜聖旨震懾全場,勳貴們暫時不敢再鬧。”
    周瀚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森冷:“忠順王果然是個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成。”
    黑衣人遲疑道:“大人,周泰之死已讓勳貴們心生警惕,若再添一把火……”
    周瀚文眼中寒光一閃,緩緩起身,走到牆邊,揭開一幅山水畫,露出後麵的暗格。
    暗格中,赫然是幾份火器製造的圖紙,原來是之前他們從火器工坊搶來的,周瀚文拓印了一份,雖不完整,但已能勉強仿製。
    “火器雖未量產,但炸個金庫,足夠了。”
    周瀚文冷笑,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官銀號不是號稱‘永不抄沒’嗎?若金庫被炸,銀子灰飛煙滅,看他們還如何取信於人!”
    黑衣人遲疑道:“可金庫守衛森嚴,外圍有神機營,內有錦衣衛,如何下手?”
    周瀚文眯起眼,指尖點了點地圖上的一個紅點:“官銀號每日寅時交接銀兩,那時守衛最鬆懈。我們的人已混入搬運工中,屆時裏應外合……”
    他的聲音森冷,眼中透著殺機,“三日後,動手。”
    黑衣人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屬下明白!”
    他轉身退下,步履如風,消失在夜色中。
    周瀚文獨自立於密室,目光投向燭火,喃喃道:“賈琮……林如海……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
    夜色沉沉,官銀號的金庫重地戒備森嚴。鐵門厚重,泛著冷光,周圍甲士林立,火把的光映照在盔甲上,透著肅殺之氣。
    賈琮負手而立,玄色錦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目光掃過四周,眉頭微皺。
    林如海站在一旁,低聲道:“怎麽,有異樣?”
    賈琮搖頭,聲音平靜:“暫時沒有,但北靜王的人不會就此罷休。”
    他頓了頓,眼中寒光一閃,“金庫是官銀號的命脈,絕不能出事。”
    林如海點頭,撚須道:“我已加派錦衣衛暗哨,日夜輪守。另從戶部調來精銳賬房,核查每筆銀兩進出,絕不留破綻。”
    賈琮沉吟片刻,忽而冷笑:“不如……我們設個局?”
    林如海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興趣:“哦?說說看。”
    賈琮附耳低語幾句,聲音低不可聞,眼中透著幾分算計。
    林如海聽罷,眼中精光一閃,撫掌笑道:“好!就依此計!北靜王想送上門,我們便給他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
    三日後,寅時夜色如墨,官銀號外一片寂靜,唯有寒風呼嘯,卷起地上的殘雪。
    幾道黑影悄然靠近,借著夜色的掩護,潛至金庫側牆。他們身著搬運工的粗布衣裳,動作輕盈,眼中透著幾分狠厲。
    為首的黑衣人打了個手勢,幾人迅速掏出火器,對準鐵門。
    火器雖是粗製濫造,卻足以引發爆炸,火光在夜色中一閃即逝。
    “動手!”黑衣人低喝。
    轟——!
    爆炸聲驟然響起,火光衝天,震得地麵微微顫抖。
    然而,預料中的金庫崩塌並未發生。鐵門紋絲不動,反倒是四周瞬間亮起無數火把,喊殺聲震天!
    “拿下!”賈琮的聲音冷冽如冰,玄色錦袍在火光中獵獵作響,宛若暗夜中的修羅。
    黑衣人大驚失色,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中計了!撤!”
    他們轉身欲逃,卻發現四周已被神機營的火銃手團團圍住,火銃的槍口在火光中泛著冷光,殺機畢露。
    “放!”
    張武一聲令下,火銃齊射,砰砰砰的巨響撕裂夜空。
    黑衣人瞬間倒地,血染殘雪,唯有為首之人被一箭射中大腿,慘叫著跪倒在地,手中火器跌落在地。
    賈琮緩步上前,一腳踩住他的手腕,冷笑道:“背後之人在哪兒?”
    黑衣人咬牙不答,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賈琮眯起眼,聲音更冷:“不說?那就去詔獄裏慢慢想。”
    他轉頭對親兵道:“押下去,嚴加審問!另派人搜查附近,絕不放過一個漏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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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兵領命,將黑衣人五花大綁,拖往錦衣衛暗牢。
    林如海走上前,目光掃過地上的火器殘骸,沉聲道。
    “北靜王竟能弄到火器圖紙,看來他潛逃在外,早已蓄謀已久。”
    賈琮點頭,眼中寒光閃爍:“周泰之死,金庫之謀,皆是北靜王的垂死掙紮。他越是急迫,越說明他已無退路。”
    ......
    翌日,朝堂之上朝堂之上,金鑾殿內肅穆莊嚴,文武百官分列兩側,氣氛凝重。
    弘元帝端坐龍椅,目光如炬,掃過滿朝文武,最後落在賈琮身上,聲音低沉:“賈愛卿,昨夜之事,可有結果?”
    賈琮出列,拱手道:“回陛下,刺客已招供,幕後主使正是北靜王心腹周瀚文。他們意圖炸毀金庫,動搖官銀號根基,挑起勳貴對朝廷的猜忌。”
    朝堂上一片嘩然,文臣竊竊私語,武將怒目而視。
    戶部尚書畢自嚴出列,沉聲道:“陛下,北靜王狼子野心,膽敢謀害國本,臣請嚴懲不貸!”
    弘元帝冷笑,聲音如雷:“好個北靜王,朕還未找他算賬,他倒先動手了。”
    “北靜王謀逆之心昭然若揭,朕豈能容他逍遙法外?”
    話音剛落,太子跨步出列,拱手朗聲道:“兒臣願親赴江南,擒拿逆賊,以正國法!”
    二皇子見狀,眼中精光一閃,不甘示弱地跨前一步,拱手道:“父皇,兒臣對江南地形熟悉,更曾與北靜王有過往來,此事交由兒臣更為妥當。”
    朝堂上一片寂靜,文武百官屏息凝神,目光在太子與二皇子間遊移,暗自揣摩皇家的心思。
    弘元帝目光深沉地掃過兩個兒子,他心中了然。
    太子急於立功,欲借擒拿北靜王之機穩固儲君之位。
    二皇子則野心勃勃,意欲趁機培植江南勢力,擴張自己的羽翼。
    這場南下之役,不僅關乎北靜王的生死,更是一場皇子間的角力。
    “既如此,”
    弘元帝緩緩開口,“太子為主帥,二皇子為副,各領三千精兵南下。朕要看到北靜王的人頭!”
    太子與二皇子對視一眼,眼中火光迸濺。
    兩人同時躬身,異口同聲道:“兒臣遵旨!”
    弘元帝揮手示意二人退下,目光轉向林如海,語氣一轉,帶著幾分威嚴。
    “林愛卿,官銀號之事不可耽擱,三日內朕要看到‘通商銀號’的章程。”
    林如海躬身應道:“臣遵旨。”
    弘元帝的目光又落在賈琮身上,語氣忽然溫和,帶著幾分難得的親近。
    “賈卿的婚期將至了吧?半月後?朕記得是正月初八。”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皆是一怔。
    前些日子,賈琮丟了火器工坊的差事,朝中流言四起,皆以為他失了聖眷。
    如今陛下不僅記得他的婚期,還如此親近地提及,怎不讓人心生震撼?
    賈琮從容出列,拱手道:“回陛下,正是正月初八。”
    “好,好。”
    弘元帝難得露出笑意,目光溫和地落在賈琮身上,
    “林卿的千金蕙質蘭心,與賈卿正是良配。屆時朕必有賞賜。”
    賈琮叩首謝恩:“臣謝陛下隆恩。”
    這番親近之態,讓朝堂上的氣氛微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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