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賈琮返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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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鑾殿內,晨曦初露,鎏金蟠龍柱在朝陽的映照下泛著威嚴的金光。
    文武百官分列兩側,身著朝服,腰佩玉帶,手持笏板,肅穆而立,氣氛卻壓抑得令人窒息。
    弘元帝端坐於九龍金椅之上,冕旒垂下的玉珠微微晃動,遮住了他深邃而莫測的目光。
    他的手指輕叩紫檀龍案,發出低沉的聲響,每一下都似在敲擊眾臣的心弦。
    “陛下!”
    兵部侍郎劉墉率先出列,身著緋色朝服,手持烏木笏板,聲音洪亮如鍾,帶著幾分急切。
    “江南鹽商因太子之故,閉市罷業,百姓無鹽可買,怨聲載道。此乃國之大事,請陛下明察!”
    話音剛落,禦史大夫張謙緊隨其後,邁出隊列,躬身一禮,聲音鏗鏘而帶著幾分義憤。
    “臣有本奏!太子殿下在江南無旨搜查民宅,逼死鹽商汪兆麟,激起民變。二殿下則與北靜王餘黨勾結,意圖不軌。此二人行事乖張,有損皇家威嚴,請陛下嚴懲!”
    殿內霎時一片寂靜,眾臣的目光或明或暗地交匯,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
    弘元帝目光微冷,手指停下叩擊,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寒意。
    “太子與二皇子之事,朕自有定奪。江南鹽務關乎國計民生,不可輕忽。”
    戶部尚書畢自嚴上前一步,沉聲道。
    “陛下,鹽商罷市,鹽價飛漲,百姓苦不堪言。臣請速派欽差安撫鹽商,平息事態。”
    弘元帝尚未回應,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殿內的凝重氣氛。
    一名身著錦衣的侍衛快步入殿,手捧一封加急奏折,高聲稟報。
    “啟稟陛下,定國公賈琮急奏!”
    殿內瞬間安靜,眾臣的目光齊刷刷投向那封奏折。
    弘元帝微微抬手,戴權連忙上前,恭敬接過奏折,雙手呈上。
    弘元帝展開奏折,目光如刀,緩緩掃過字跡,眉頭漸漸舒展,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
    片刻後,他合上奏折,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威嚴。
    “賈琮奏報,北靜王水溶已於金陵落網,現押解回京。江南鹽商之事,也已初步平息。”
    此言一出,殿中嘩然。
    “陛下聖明!”
    禮部侍郎周延儒出列,身形挺拔,聲音高昂。
    “定國公賈琮忠勇無雙,短短數日便擒獲逆賊,平息鹽商之亂,實乃國之棟梁!”
    “臣附議!”
    一名年邁的官員顫巍巍上前,正是兩朝老臣李光地。
    他身著老舊的朝服,捋著花白長須,聲音雖蒼老卻中氣十足。
    “賈琮年少有為,屢立奇功,陛下當重賞之,以彰其忠!”
    弘元帝目光深邃,緩緩掃過殿中眾臣,聲音低沉:“賈琮之功,朕自有封賞。眼下當務之急,是穩定江南局勢,安撫鹽商百姓。”
    就在此時,都察院左都禦史趙貞吉出列,身形瘦削,目光如鷹,聲音冷冽。
    “陛下,臣以為賈琮雖擒獲北靜王,但太子與二殿下在江南的過失不可輕饒。若不嚴懲,何以正朝綱?”
    弘元帝眼中閃過一絲銳利,手指輕叩龍案,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太子與二皇子之事,待其回京後再議。眼下江南未穩,北靜王雖擒,餘黨未盡,諸卿當以國事為重。”
    看著有些怒意的弘元帝,趙貞吉躬身退下,百官沉默不語。
    退朝後,禦書房內,鎏金燭台上的火光搖曳,映得紫檀書案上的奏折泛著幽冷的光澤。
    弘元帝獨坐於龍椅之後,手中摩挲著賈琮的奏折,指尖在封皮上緩緩劃過,目光深沉如淵,似在思索著什麽。
    殿內寂靜無聲,唯有窗外微風吹動竹簾,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弘元帝低聲自語,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複雜:“賈琮……太上皇?”
    他的目光投向奏折,腦海中浮現賈琮的身影。
    那個年少卻老成的定國公,行事果斷,智謀深遠,短短數日便擒獲北靜王,平息鹽商之亂,功績之盛,足以震懾朝野。
    然而,賈琮的崛起之快,以及今日太上皇舊臣對他的明裏暗裏支持,卻讓弘元帝心中生出一絲警惕。
    他緩緩起身,踱至窗前,目光投向紫禁城外的晨霧,聲音低沉:“戴權。”
    戴權連忙上前,躬身道:“奴才在。”
    弘元帝目光深邃,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寒意:“傳旨,命賈琮速速押解北靜王回京,朕要親自審問。”
    戴權低頭應是。
    ......
    大運河上,官船破浪而行,船身在江水的推動下微微搖晃,發出低沉的吱呀聲。
    晨霧尚未散盡,江麵籠罩著一層薄紗般的霧氣,兩岸的青山隱約可見,宛若潑墨山水畫。
    江風獵獵,帶著濕冷的寒意,吹得船頭的旗幟獵獵作響。
    賈琮負手立於船頭,玄色披風在風中翻飛,袍角被江風掀起,露出腰間佩劍的寒光。
    他的目光深邃,凝視著遠處的江麵,似在思索著即將到來的京城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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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甲板上,北靜王水溶被粗重的鐵鏈鎖住雙手,斜靠在船舷旁,銀質麵具早已被摘下,露出一張蒼白卻依舊俊美的臉龐。
    “賈琮。”
    北靜王忽然開口,聲音沙啞,帶著一絲譏諷,打破了江上的寂靜,
    “你當真以為,擒了本王,就能高枕無憂?”
    賈琮未回頭,目光依舊停留在江麵上,語氣淡漠。
    “王爺有話不妨直說。”
    北靜王低笑一聲,笑聲中透著幾分嘲弄,目光投向遠處的江水,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你我皆是開國功臣之後,祖上隨太祖南征北戰,浴血沙場,才掙下這世襲罔替的爵位。可如今呢?賈家若非出了你,早已被皇家啃得骨頭都不剩。而我北靜王府,不過是個空有虛名的閑職,徒有榮光。”
    他微微仰頭,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冷意,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恨意。
    “弘元帝登基後,對勳貴世家的打壓更甚先帝。削權、監視、甚至暗中構陷……你以為,你能一直風光下去?”
    賈琮終於轉身,目光平靜地看向北靜王,眼中透著幾分深邃的光芒,語氣冷然。
    “所以,王爺便勾結鹽商、倭寇,甚至意圖謀逆?”
    北靜王嗤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謀逆?不過是為自保罷了!皇家何時真正信任過我們這些勳貴?今日是我,明日或許就是你!”
    他掙紮著坐直身子,鐵鏈嘩啦作響,目光直刺賈琮,聲音壓低,帶著幾分蠱惑。
    “賈琮,以你的能力,何必屈居人下?若你我聯手,定能……”
    “王爺多慮了。”
    賈琮打斷他的話,語氣冷冽如冰,眼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賈琮隻忠於朝廷,不存二心。”
    北靜王盯著他看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忽而仰頭大笑,笑聲在江麵上回蕩,帶著幾分蒼涼與不甘。
    “好一個忠臣!但願他日刀架頸上時,你還能這般硬氣!”
    賈琮不再理會,讓人將北靜王押回去,隨即轉身走向船艙。
    船艙內,木窗半開,江風吹入,帶著濕冷的寒意。
    鎏金香爐中升騰的檀香嫋嫋,混雜著江水的潮氣,營造出一種靜謐而微妙的氛圍。
    甄沐瑤倚窗而坐,一身素色羅裙在晨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發間僅簪一支白玉釵,簡潔卻清麗如畫。
    她的目光投向窗外的江麵,指尖輕撫窗欞,似在思索著什麽。
    見賈琮推門而入,她微微抬眸,眼中閃過一絲清光,聲音輕柔:“北靜王……可還安分?”
    賈琮在案前坐下,解下披風,袍角的濕氣在木地板上洇出一片暗色。
    他點頭,聲音低沉:“不過是困獸之鬥,無礙。”
    甄沐瑤沉默片刻,目光微微下垂,指尖攥緊手中的絲帕,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憂慮。
    “我姐姐……還在北靜王府。”
    賈琮看了她一眼,目光平靜卻透著幾分安撫,聲音沉穩。
    “你放心,入京後,我會請陛下開恩,準你姐姐歸家。”
    甄沐瑤聞言,指尖微微一鬆,絲帕上的褶痕緩緩舒展。
    她抬眸看向賈琮,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低聲道:“多謝國公爺。”
    她頓了頓,似鼓起勇氣,抬眸直視賈琮,目光盈盈如水。
    “伯爺此次回京,恐怕風波不小。若有需要甄家之處,沐瑤願效犬馬之勞。”
    賈琮目光微動,眼中閃過一絲深思,淡淡道:“甄姑娘有心了。”
    船艙內一時靜謐,唯有江水輕拍船身的聲音,低沉而有節奏。
    甄沐瑤的目光在賈琮身上停留片刻,忽而輕聲道:“國公爺婚期可是快到了?”
    賈琮微微頷首,聲音平靜:“還有五日。”
    甄沐瑤頓了頓,目光微微下垂,指尖輕輕劃過窗欞,聲音輕柔。
    “其實……我一直很羨慕林姑娘。”
    賈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哦?”
    她微微一笑,眼中似有流光轉動,聲音輕柔而帶著幾分感慨。
    “伯爺待她,如珠如寶,世人難及。”
    賈琮神色不變,語氣平靜卻透著幾分溫暖:“林妹妹與我自幼相識,情分自然不同。”
    甄沐瑤低頭,指尖在窗欞上劃出一道淺痕,聲音很輕,似歎息,又似自嘲。
    “是啊……情分。”
    她的目光投向窗外,江水在晨光下泛著粼粼波光,似在訴說她心底的複雜情緒。
    賈琮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忽而開口,聲音低沉。
    “甄姑娘此去京城,除了探望令姐,可還有別的打算?”
    甄沐瑤聞言一怔,抬眸看向賈琮,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嫣然一笑。
    “伯爺猜呢?”
    賈琮目光深邃,淡淡道:“可是要去宮內見老太妃?”
    甄沐瑤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笑意更深,聲音輕柔:“伯爺果然通透。”
    她頓了頓,目光投向賈琮,眼中透著幾分試探。
    “不過……我更想看看,伯爺如何在這京城的漩渦中,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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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琮與她對視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自信。
    “那甄姑娘可要睜大眼睛看好了。”
    ......
    ......
    紫禁城乾清宮內,夜色深沉,鎏金燭台上的火光搖曳不定,映得禦案上的奏折泛著幽冷的光澤。
    弘元帝獨坐於紫檀龍案前,他的手中朱筆懸而未落,墨跡在紙上凝滯,目光沉沉地盯著案上攤開的奏折,眉宇間透著幾分疲憊與隱憂。
    殿外的更鼓聲低沉悠遠,夾雜著夜風吹動宮燈的細微聲響,愈發襯得殿內的寂靜壓抑。
    “陛下,太上皇駕到。”戴權躬身入內,聲音壓得極低,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弘元帝猛地抬頭,手中朱筆一顫,墨點洇開,汙了奏折一角。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聲音低沉:“父皇?”
    太上皇已經多年未曾踏出大明宮,更遑論深夜親臨乾清宮!
    弘元帝立刻起身,快步迎至殿門。
    正見太上皇一身素袍,白發如雪,在夏守忠的攙扶下緩步而來。
    雖身形佝僂,滿臉溝壑縱橫,但那雙渾濁的眼睛依舊銳利如刀,透著深不可測的威嚴,仿佛能洞悉一切。
    “父皇……”
    弘元帝拱手行禮,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眼中卻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太上皇擺擺手,聲音低沉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退下。”
    夏守忠與戴權連忙躬身退下,殿門緩緩閉合,發出沉悶的聲響,隔絕了殿外的夜風與燈火。
    殿內隻剩父子二人,燭火搖曳,映得兩人的身影拉得修長。
    弘元帝親自扶太上皇入座,奉上一盞熱茶,茶盞冒著氤氳熱氣,模糊了太上皇枯槁的麵容。
    太上皇接過茶盞,卻未飲,隻是摩挲著杯沿,指尖在青瓷上劃出細微的聲響,目光幽深,似在斟酌如何開口。
    “皇帝,你近來身子如何?”
    太上皇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關切,卻透著試探的意味。
    弘元帝一怔,隨即苦笑,聲音低沉:“勞父皇掛念,兒臣……尚可。”
    太上皇輕哼一聲,目光如刀,直刺弘元帝的雙眼。
    “尚可?朕看你批閱奏折時,手指都在發抖。”
    弘元帝聞言,瞳孔微縮,手中茶盞微微一晃,險些潑出。
    他沉默片刻,避開太上皇的目光,低聲道:“不過是操勞過度,父皇無需憂心。”
    他的確病了。自太子與二皇子在江南鬧出亂子後,他夜不能寐,咳血之症愈發嚴重,隻是強撐著不讓外人知曉,甚至連太醫都隻敢私下診脈。
    太上皇盯著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忽而長歎一聲,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蒼涼。
    “朕老了,你也病了。”
    弘元帝心頭一震,抬眼望去,卻見太上皇目光深邃,似有千言萬語未盡。
    他低聲道:“父皇此來,究竟……”
    太上皇抬手打斷,目光如炬,聲音低沉而堅定。
    “朕今日來,是要與你談一談……皇位傳承之事。”
    弘元帝瞳孔驟縮,手指不自覺地攥緊龍袍,指節泛白,發出細微的骨節聲響。
    他的呼吸微滯,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皇位傳承?”
    太上皇緩緩點頭,目光投向殿外的夜色,聲音低沉而悠遠。
    “太子身中劇毒,難有子嗣。二皇子心術不正,不堪大任。皇帝,你可有想過……若他們都不成器,這江山,該交給誰?”
    弘元帝胸口劇烈起伏,眼中震驚與複雜交織,半晌才低聲道。
    “父皇的意思是……”
    太上皇目光如刀,一字一頓,聲音如驚雷炸響:“賈琮。”
    兩個字,宛若巨石投入湖中,激起千層浪!
    弘元帝猛地站起身,龍袍掃過案上的奏折,紙張飄落,發出細微的聲響。
    他的眼中震驚與疑惑交織,聲音低沉而急促。
    “賈琮?!他……他不過是個勳貴子弟,父皇何出此言?”
    太上皇冷笑,眼中閃過一絲嘲諷,聲音低沉。
    “勳貴子弟?他可比你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強多了。”
    弘元帝眉頭緊鎖,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不甘。
    “父皇,賈琮雖能力出眾,但他並非皇室血脈,如何能……”
    太上皇打斷他,目光深邃:“皇帝,你當真以為,朕會無緣無故提他?”
    弘元帝心頭一跳,隱隱察覺不對,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低聲道。
    “父皇何意?”
    太上皇緩緩從袖中取出一份密折,輕輕丟在案上,封皮上的墨跡遒勁,透著幾分肅殺。
    “你自己看。”
    太上皇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意味深長。
    弘元帝手指微顫,緩緩展開密折,目光掃過字跡,臉色逐漸變得鐵青。
    密折上赫然寫著。
    “賈琮,容貌酷似廢太子側妃,生母疑為廢太子府舊人……當年太子府被抄,側妃僥幸逃脫,隱姓埋名,後被賈赦收入府中。此事或有賈敬暗中安排……”
    弘元帝瞳孔驟縮,猛地抬頭,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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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這是何意?”
    太上皇目光深邃,緩緩道。
    “朕初見賈琮時,便覺得他眉眼間有故人之姿。後來派人細查,才知他生母曾是廢太子府上的側妃。當年太子府被抄時,她僥幸逃脫,隱姓埋名,最終被賈赦收入府中。這背後,少不了賈敬的安排。”
    弘元帝眼中震驚更甚,手中的密折幾乎被捏碎,聲音低沉而顫抖。
    “父皇是說……賈琮是廢太子之子?!”
    太上皇冷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聲音低沉。
    “若非如此,你以為他為何能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能耐?這江山,本就該是他們那一脈的。”
    弘元帝胸口劇烈起伏。
    廢太子,是他的兄長,更是他年少時最敬重的人。
    他腦海中又浮現賈琮的身影。
    琉璃工坊的創舉、鹽政改革的魄力、遼東戰功的赫赫、火器營練兵的雷霆手段……
    他的確能力出眾,甚至遠超朝中絕大多數臣子。
    但若他真是廢太子之子,這一切便有了更深的含義。
    弘元帝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震動,沉聲道:“父皇,此事可有確鑿證據?”
    太上皇淡淡道:“朕查了這麽久,豈會有錯?當年廢太子一案,朕親手處置,怎會不知其中隱情?”
    弘元帝沉默良久,眼中閃過無數情緒。
    震驚、疑惑、不甘,最終化為一抹苦笑。
    他低聲道:“父皇今日來,是要兒臣……將江山還給廢太子一脈?”
    太上皇盯著他,目光如刀,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歎息。
    “皇帝,你這些年勵精圖治,為的是什麽?”
    弘元帝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為的是國泰民安,為的是政令通達,為的是……這江山能交到一個真正有能力的人手中。”
    太上皇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眼中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然,
    “賈琮,比你那兩個兒子,更合適。”
    弘元帝閉了閉眼,腦海中浮現賈琮的身影。
    那個年少卻老成的定國公,行事果斷,智謀深遠,不僅有治國之才,更有情義之心。
    他緩緩睜開眼,聲音沙啞:“父皇,此事關係重大,兒臣需慎重考慮。”
    太上皇眯起眼,目光銳利,聲音低沉:“你還在猶豫什麽?”
    弘元帝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而堅定。
    “太子雖傷,但未必無藥可醫。二皇子雖有過錯,但若嚴加管教,未必不能改正。若他們二人真無藥可救……兒臣再考慮賈琮之事。”
    太上皇盯著他看了許久,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終於冷笑一聲。
    “好,朕給你時間。”
    他緩緩起身,拄著檀木拐杖,步履沉穩地走向殿門。
    臨出門前,忽而回頭,目光深邃,淡淡道:“皇帝,記住你今日的話。”
    殿門緩緩開啟,夜風吹入,燭火搖曳,太上皇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留下弘元帝一人,怔怔地站在殿內,手中仍緊握著那份密折。
    太上皇的釋懷半個時辰後,太上皇離開乾清宮,鑾駕緩緩行於紫禁城的青石道上,宮燈搖曳,映得他的白發泛著冷光。
    夏守忠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眼中透著幾分試探,低聲道:“陛下,您和皇上……”
    太上皇擺擺手,聲音低沉而平靜:“朕給了他選擇的機會。”
    他抬頭望向夜空,繁星點點,似有無限感慨。
    夜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太上皇的素袍微微拂動,眼中閃過一絲釋懷的笑意,低聲道:“這江山……終歸要交到最適合的人手中。”
    夏守忠心頭一震,低頭不敢再問。
    他知道,這場父子密談,注定將改變大乾王朝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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