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首輔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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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國公府內,廂房裏彌漫著苦澀的藥香
    燭火在青瓷燈盞中微微跳動,將甄沐瀾蒼白的臉色映得忽明忽暗。
    太醫剛施完針,額角已滲出細密的汗珠。
    “國公爺,”
    太醫收起銀針,低聲道:“七日斷魂散"最是陰毒,中毒者會漸漸五感盡失,最終心脈衰竭而亡。下官雖用金針封穴之法暫緩毒性蔓延,但......”
    賈琮立在床尾,玄色錦袍下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他注意到甄沐瀾的指尖已經開始泛青,這是毒素侵入經脈的征兆。
    “需要什麽藥材?”賈琮聲音低沉。
    太醫擦了擦汗:“需用百年雪蓮為引,輔以......”
    “雪蓮府中有。”黛玉突然開口,她從腰間取下一枚小巧的鑰匙遞給紫鵑:“去我嫁妝箱底層,取那個紫檀匣子來。”
    賈琮望向黛玉,黛玉輕聲道:“是父親準備的,說是林家祖傳的救命藥。”
    紫鵑很快捧來一個雕花木匣。
    黛玉打開匣子,裏麵靜靜躺著一株通體晶瑩的雪蓮,花瓣上還凝著霜色。
    太醫倒吸一口涼氣:“這...這怕是三百年以上的天山雪蓮!”
    “玉兒...”賈琮望向黛玉。
    黛玉微微頷首,沒有多言。
    賈琮看向太醫:“有勞太醫,務必全力救治。”
    待太醫退下,黛玉輕步上前,素色羅裙在燭光下泛著柔光,眼中滿是憂色,低聲道。
    “琮哥哥,太子還在前廳候著……”
    賈琮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寒光:“讓他候著。”
    他轉身看向守在門外的二牛,聲音低沉如鐵。
    “加派人手,嚴守王妃院落,任何人不得靠近,尤其是太子的人。”
    二牛抱拳應諾,目光堅毅,轉身布置去了。
    黛玉咬了咬唇,憂心忡忡:“琮哥哥,此事牽涉太大,是否該……”
    “先去見太上皇。”
    賈琮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暖讓她心頭稍安。
    他低聲道:“玉兒,府裏交給你了。”
    黛玉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琮哥哥放心,我定守好府中。”
    賈琮深深看了她一眼,披上玄色披風,大步踏入夜色。
    大明宮偏殿內,沉香嫋嫋,鎏金香爐中升騰的青煙在燭光下繚繞。
    太上皇端坐於紫檀雕龍椅上,白發如雪,素袍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
    他的手指摩挲著茶盞,目光深邃如淵,似在掂量著賈琮的每一字每一句。
    賈琮單膝跪地,稟報完畢,殿內一時寂靜,唯有茶盞輕輕落於案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宛若一記重錘敲在心頭。
    “二皇子……”
    太上皇的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帶著幾分意味深長,
    “倒是比他哥哥有魄力,可惜用錯了地方。”
    賈琮低頭,聲音恭敬而堅定:“孫臣鬥膽,敢問太上皇,關於孫臣身世之事,還有何人知曉?”
    太上皇目光如刀,直刺賈琮的雙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他緩緩道:“除了夏守忠,便隻有弘元。”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夏守忠跟了我四十年,忠心不二,絕不會背叛。”
    賈琮心頭微動,沉吟道:“那二皇子是如何……”
    “宮中從不缺聰明人。”
    太上皇冷笑,眼中寒光一閃,
    “當年廢太子一案,雖已過去二十餘年,但總有人記得些蛛絲馬跡。二皇子想必是從某些老人口中探聽到了風聲,借此大做文章。”
    賈琮瞳孔微縮,聲音低沉:“那陛下……”
    “暫時不要告訴弘元。”
    太上皇擺擺手,目光投向窗外的夜色,背影竟顯出幾分蒼老,
    “他雖與我約定,若太子與二皇子不堪大任,便立你為儲。但為人父者,終究希望自己的兒子成器。”
    太上皇踱到窗前,月光灑在他的白發上,映出幾分孤寂。
    他低聲道:“若無確鑿證據就去告發二皇子,隻會讓弘元以為……你在排除異己。”
    賈琮心頭一震,深深叩首,聲音堅定:“孫臣明白。”
    “起來吧。”
    太上皇轉身,忽而問道,“甄家那丫頭怎麽樣了?”
    “太醫說,七日之內可解毒。”賈琮起身,語氣平靜。
    “嗯。”太上皇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許,
    “她既肯冒險示警,倒是個明白人。你且好生照料,待她醒了,或許還能問出些什麽。”
    賈琮正要告退,太上皇忽又開口,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警告。
    “琮兒,記住,這盤棋才剛剛開始。二皇子敢對皇帝下毒,背後必有倚仗。你要做的,是找出他真正的盟友,而非貿然出擊。”
    “孫臣謹記。”賈琮躬身一禮,退出偏殿。
    ......
    定國公府前廳,燭火搖曳,映得鎏金蟠龍柱泛著冷光。
    太子已在廳中候了近一個時辰,臉色陰沉,手中茶盞早已涼透。
    見賈琮緩步入內,他猛地站起,怒氣勃發:“賈琮!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讓本宮等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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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琮不慌不忙,拱手行禮,語氣恭敬卻疏離。
    “殿下恕罪,臣剛去請了太醫為北靜王妃診治。”
    “她死了才好!”
    太子冷笑,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勾結逆黨,罪該萬死!”
    賈琮抬眸,目光如刀,語氣平靜卻帶著幾分寒意。
    “殿下,甄沐瀾是被人脅迫的。她中的那一箭,本是要取她性命。”
    太子一愣,怒意稍斂,聲音低沉:“你什麽意思?”
    “意思是……”
    賈琮壓低聲音,眼中寒光一閃,“有人想殺人滅口。”
    太子臉色驟變,瞳孔微縮,跌坐回椅子上,聲音顫抖:“你是說……老二真敢……”
    “臣什麽都沒說。”
    賈琮語氣平靜,目光深邃,“隻是王妃昏迷前,提到了二皇子府上的令牌。”
    太子呼吸一滯,麵色陰晴不定,半晌才咬牙道:“賈琮,本宮知道你有怨。但如今老二竟敢謀害父皇,此事……”
    “殿下。”
    賈琮打斷他,聲音冷然,“臣隻忠於陛下。至於其他,臣不敢妄言。”
    太子盯著賈琮看了許久,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忽而苦笑。
    “好一個‘不敢妄言’。賈琮,你比本宮想象的更聰明。”
    他站起身,目光意味深長,
    “今日之事,本宮會如實稟告父皇。至於你……好自為之。”
    賈琮拱手送客,目送太子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眼中閃過一絲深思。
    甄沐瀾的線索內院廂房內,藥香彌漫,燭光搖曳。
    黛玉坐在甄沐瀾榻前,手持帕子輕拭她額角的冷汗,眼中滿是憂色。
    見賈琮推門而入,她起身低聲道。
    “方才她醒了一會兒,又昏過去了。”
    賈琮走到榻邊,目光落在甄沐瀾蒼白的臉上,眉頭緊鎖:“她可說了什麽?”
    黛玉搖頭,聲音輕柔。
    “隻反複念叨‘藥’和‘夏’兩個字。”
    “夏?”
    賈琮瞳孔一縮,低聲道,“夏守忠?”
    黛玉疑惑:“那位老公公不是太上皇的心腹嗎?”
    賈琮未答,目光移到甄沐瀾緊握的右手。
    他輕輕掰開她的手指,掌心赫然露出一小塊撕碎的紙片,上麵墨跡潦草,隻有一個“溫”字。
    “溫……”賈琮眼中寒光乍現,聲音低沉如冰,“首輔溫體仁!”
    黛玉心頭一震,低聲道:“琮哥哥,若真是溫體仁,他與二皇子勾結,圖謀何在?”
    賈琮將紙片收入袖中,目光深邃:“圖謀皇位。”
    他頓了頓,低聲道,“玉兒,這幾日你多留心府中動靜,任何異常都要告訴我。”
    黛玉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琮哥哥放心。”
    ......
    溫體仁府邸,書房,燭火昏暗,映得牆上的影子搖曳不定,宛若鬼魅。
    二皇子身著月白錦袍,煩躁地踱步,袍角掃過地麵,發出細微的摩擦聲,眼中怒意難掩。
    “廢物!連個女人都殺不了!現在甄沐瀾落在賈琮手裏,萬一她醒了……”
    溫體仁端坐於太師椅上,慢條斯理地品著茶,茶盞在燭光下泛著幽光。
    他的目光深邃,帶著幾分嘲弄,聲音低沉而從容。
    “殿下稍安勿躁。‘七日斷魂散’無藥可解,甄沐瀾活不過七日。”
    二皇子猛地停下腳步,怒道:“可賈琮已經起疑了!今日太子回宮,必定向父皇告狀!”
    溫體仁輕笑,眼中閃過一絲陰鷙,語氣淡然卻透著寒意。
    “那又如何?無憑無據,陛下會信誰?”
    他從袖中取出一份奏折,遞到二皇子麵前,封皮上的墨跡遒勁,透著幾分肅殺,
    “倒是這份彈劾賈琮勾結北靜王餘黨的折子,明日早朝就會出現在陛下的案頭。”
    二皇子眼前一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中透著興奮:“老師高明!”
    溫體仁將茶盞輕輕放下,發出清脆的聲響,眼中寒光乍現。
    “殿下記住,這盤棋的關鍵,不在於賈琮,而在於……太上皇。”
    二皇子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低聲道:“太上皇?”
    “隻要太上皇‘病故’,”
    溫體仁的聲音低沉而陰冷,帶著幾分猙獰,
    “賈琮便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屆時,陛下就算再欣賞他,也絕不會立一個毫無根基的‘廢太子遺孤’為儲。”
    二皇子恍然大悟,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低聲道:“所以老師讓我在父皇的藥中……”
    “噓。”
    溫體仁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目光陰冷如蛇,
    “有些事,心照不宣即可。”
    他起身,踱到窗前,目光投向窗外的夜色,月光如水,灑在庭院的假山上,映出斑駁的影子。
    他低聲自語,聲音中透著幾分狂熱與野心。
    “老夫苦心經營三十年,朝堂內外,皆是棋子。太上皇老矣,弘元帝病弱,唯有殿下登基,老夫才能真正執掌天下,名垂青史……”
    窗外,一道黑影悄然掠過,宛若夜風中的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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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體仁似有所覺,猛地推開窗戶,目光如刀掃向庭院,卻隻見一輪冷月高懸,夜色如墨,寂靜無聲。
    他皺眉喃喃:“奇怪……總覺得有人在偷聽……”
    遠處的屋脊上,一個矯健的身影幾個起落,迅捷如豹,消失在夜色中。
    此人正是柳湘蓮,奉賈琮之命暗中監視溫府。
    他方才貼在密室窗外,屏息凝神,將二皇子與溫體仁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柳湘蓮心頭震動,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低聲自語。
    “好一個溫體仁,竟敢謀害太上皇!”
    他回憶起昨日賈琮的囑咐。
    “溫體仁老謀深算,恐與二皇子暗中勾結。你帶人暗中監視他的府邸,任何異常,立即回報。”
    柳湘蓮深吸一口氣,身形如風,迅速潛回定國公府,準備向賈琮稟報這驚天陰謀。
    ......
    定國公府內,夜色深沉,書房內燭光搖曳,映得窗欞上的花影搖曳不定。
    黛玉端坐於紫檀書案前,素手輕撫一封信紙,眉頭緊蹙,眼中透著幾分凝重。
    這封信是甄沐瀾昏迷前交給她的,字跡潦草,似藏著重大隱秘。
    紫鵑端來一盞參湯,輕聲道:“姑娘,歇會兒吧。這信您都看了一晚上了。”
    黛玉搖頭,目光落在信紙邊緣,聲音低沉:“這信有問題。”
    她纖指點向一處墨跡,
    “你看這裏,墨跡深淺不一,像是被人後來添了幾筆。”
    紫鵑湊近細看,驚呼道。
    “咦,確實!原本寫的好像是‘二皇子與溫’,後麵被人改成了‘北靜王餘黨’……”
    黛玉猛地站起,心頭一震,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快,去找琮哥哥!”
    她迅速收起信紙,提起裙擺,快步走向賈琮的書房。
    書房內,賈琮正端坐於案前,手中握著一卷書,目光卻投向窗外的夜色,似在沉思。
    見黛玉匆匆入內,他起身迎上,聲音溫和卻帶著幾分關切。
    “玉兒,這麽晚了,怎還不歇息?”
    黛玉將信紙遞到他麵前,聲音急促。
    “琮哥哥,這封信有蹊蹺!原本寫的是‘二皇子與溫’,被人改成了‘北靜王餘黨’。我懷疑……”
    賈琮接過信紙,目光掃過墨跡,瞳孔微縮,聲音低沉。
    “溫體仁。”
    他頓了頓,眼中寒光一閃,“若真是他與二皇子勾結,甄沐瀾中的毒便有了來曆。”
    正說話間,窗外傳來一聲輕響,宛若夜鳥振翅。
    賈琮警覺地抬頭,低聲道:“誰?”
    一道黑影閃至窗前,迅速從窗縫塞入一張字條,隨即消失無蹤。
    賈琮快步上前,展開字條,隻見上麵潦草寫著幾字。
    “明日早朝,溫要彈劾國公與北靜王餘孽勾結。柳湘蓮。”
    黛玉心頭一震,臉色煞白:“琮哥哥,溫體仁要彈劾你!”
    賈琮目光如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一個溫體仁,果然按捺不住。”
    他將字條收入袖中,轉向黛玉,聲音低沉而堅定。
    “玉兒,這封信你妥善保管。”
    黛玉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憂色:“琮哥哥,溫體仁與二皇子勾結,背後必有更大的圖謀。你要小心……”
    賈琮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暖讓她心頭稍安。
    他低聲道:“放心,我已有準備。柳湘蓮既送來消息,想必還有更重要的情報。明日早朝,我自有應對。”
    黛玉輕聲道:“琮哥哥,溫體仁若真要借柳湘蓮之事彈劾你,必會咬定你與廢太子舊部有勾結。柳家曾是廢太子一脈,柳湘蓮又曾與北靜王餘黨接觸過……此計甚是毒辣。”
    賈琮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聲音低沉:“不錯,溫體仁此計狠毒。他不僅要打壓我,更要離間我與陛下的信任,逼我陷入孤立。”
    他頓了頓,忽而冷笑一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不過,他算錯了一點。”
    黛玉抬眸,清亮的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哪一點?”
    賈琮唇角微揚,眸中寒光閃爍:“柳湘蓮早已向我投誠,且他知曉二皇子與溫體仁密謀。”
    黛玉眸光一亮,素手輕握,聲音中透著幾分振奮。
    “琮哥哥的意思是……反將一軍?”
    賈琮點頭,目光深邃,語氣沉穩如山:“明日早朝,溫體仁若敢彈劾我,我便當場揭穿他與二皇子的陰謀。”
    黛玉沉思片刻,秀眉微蹙,低聲道:“可若直接撕破臉,二皇子畢竟是陛下的血脈,陛下會如何決斷?況且,溫體仁位極人臣,朝中黨羽眾多……”
    賈琮目光如刀,聲音低沉:“所以,我需要一個讓陛下不得不信的鐵證。”
    他起身,緩步走到窗前,推開窗欞,漆黑的夜色如墨,唯有遠處點點星光閃爍。
    他低聲道:“甄沐瀾若能醒來,她便是關鍵證人。”
    黛玉點頭:“太醫說她的毒已解了大半,或許明日便能清醒。我已命紫鵑與雪雁輪流守夜,絕不讓任何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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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琮轉身,目光落在黛玉清麗的臉上,眼中柔情一閃而過。
    他走回她身旁,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暖驅散了夜的寒意,聲音溫和卻堅定:“玉兒,明日你留在府中,務必守好甄沐瀾,任何人不得靠近。”
    黛玉鄭重點頭,眼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堅韌:“琮哥哥放心,我定不負所托。”
    她頓了頓,接著道:“可如果她明日不能醒來,琮哥哥又該如何應對?”
    賈琮輕輕撫過她的發絲,指尖在她耳後停留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們想要誣陷我,無非就是編造一些所謂的證據,既然如此,那我也可以編造些證據來混淆。”
    黛玉笑了笑:“琮哥哥,你太壞了……”
    賈琮低笑一聲,將她攬入懷中,寬闊的胸膛散發著安心的溫度,聲音堅定如磐石。
    “放心,這盤棋,我不會輸。”
    黛玉靠在他懷中,耳邊是他沉穩的心跳,眼中憂色漸漸化作信任。
    ......
    翌日清晨,金鑾殿內,鎏金蟠龍柱在晨光下泛著威嚴的光澤。
    文武百官肅立於殿中,朝服上的補子在光線下熠熠生輝,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
    弘元帝端坐龍椅,麵色略顯蒼白,龍袍上的五爪金龍在燭光下栩栩如生。
    他的目光銳利如鷹,緩緩掃視群臣,聲音低沉而威嚴:“眾卿可有本奏?”
    溫體仁手持玉笏,緩步出列,玄色朝服襯得他氣度沉穩,眼中卻閃過一絲陰鷙。
    他躬身一禮,聲音沉穩卻字字誅心:“臣有本奏。”
    弘元帝目光微凝,語氣平靜:“講。”
    溫體仁抬起頭,眼中寒光一閃,聲音響徹大殿:“臣彈劾定國公賈琮,暗中勾結北靜王餘黨,意圖不軌!”
    此言一出,滿朝嘩然!
    文武百官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目光紛紛投向武將隊列中的賈琮。
    賈琮站在隊列前列,玄色朝服襯得他身形挺拔,神色平靜如水,眼中毫無波瀾,仿佛早已料到這一幕。
    弘元帝眉頭一皺,目光如刀,直刺溫體仁:“溫愛卿,此言可有證據?”
    溫體仁從袖中取出一份密信,雙手呈上,語氣沉重。
    “陛下,此乃北靜王餘黨徐天德臨終前所留,親筆指認賈琮與廢太子舊部柳家暗中聯絡,圖謀不軌!”
    內侍接過密信,遞至禦前。
    弘元帝展開信紙,目光掃過,眉頭越皺越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太子站在文官隊列旁,臉色蒼白,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似想開口卻又止住。
    二皇子則站在另一側,月白朝服在晨光下泛著冷光,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瞥了賈琮一眼,眼中透著幾分得意。
    賈琮依舊不動聲色,雙手負後,目光沉穩,靜靜等待時機。
    弘元帝放下密信,目光投向賈琮,聲音低沉而帶著幾分試探。
    “賈琮,你可有話說?”
    賈琮緩步出列,拱手一禮,聲音清朗,響徹大殿。
    “回陛下,臣確有話說。”
    他抬眸,目光如刀,直刺溫體仁,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溫首輔此奏,純屬誣陷!”
    溫體仁冷笑,眼中閃過一絲輕蔑,聲音冰冷:“賈國公,證據在此,你還想抵賴?”
    賈琮不慌不忙,從懷中取出一份奏折,雙手呈上,語氣沉穩。
    “陛下,臣亦有本奏。”
    內侍接過奏折,遞至禦前。
    弘元帝展開一看,臉色驟變,眼中寒光乍現,龍椅上的手指猛地收緊。
    賈琮的聲音如驚雷炸響,響徹大殿。
    “臣彈劾首輔溫體仁與二皇子勾結,意圖謀害太上皇,並借北靜王餘黨之名,構陷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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