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風波暫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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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臉色大變,厲聲喝道:“賈琮!你血口噴人!”
    賈琮冷笑:“二殿下何必著急?臣的證據,尚未說完。”
    他轉身,高聲道:“傳柳湘蓮!”
    殿外,柳湘蓮一身勁裝,大步走入,單膝跪地。
    “臣柳湘蓮,參見陛下!”
    弘元帝目光銳利:“柳湘蓮,你有何證據?”
    柳湘蓮從懷中取出一份供詞,呈上禦前。
    “陛下,此乃北靜王餘黨徐天德臨終前的真實供詞,他親口承認,溫首輔與二皇子指使他構陷賈國公!”
    弘元帝接過供詞,越看臉色越沉。
    溫體仁見狀,厲聲道:“陛下!此乃賈琮與柳湘蓮串供,意圖汙蔑老臣!”
    賈琮冷笑:“溫首輔,徐天德已死,但他的親筆供詞在此,你又如何解釋?”
    二皇子怒極,猛地出列:“父皇!賈琮此人心懷叵測,兒臣懇請嚴查!”
    弘元帝目光冰冷,緩緩掃過二皇子與溫體仁,最終落在賈琮身上,沉聲道。
    “賈琮,此事關係重大,你可敢與溫愛卿當麵對質?”
    賈琮拱手,聲音堅定:“臣願對質!”
    金鑾殿上,氣氛凝重如鐵。
    賈琮與溫體仁相對而立,目光交鋒,似有無形刀光劍影。
    弘元帝沉聲道:“溫愛卿,你指控賈琮勾結北靜王餘黨,證據何在?”
    溫體仁手持玉笏,躬身道:“陛下,徐天德密信為證!此人臨死前親筆供認,賈琮與廢太子舊部柳家暗中聯絡。”
    賈琮冷笑一聲:“陛下明鑒,徐天德乃北靜王心腹,其供詞豈能輕信?更何況——”
    他目光如電,直刺溫體仁:“昨夜首輔大人與二皇子密會,商議的恐怕不止是構陷微臣吧?”
    二皇子勃然大怒:“賈琮!你竟敢汙蔑本宮!”
    殿中眾臣嘩然。溫體仁麵色微變,隨即鎮定道。
    “賈國公此言差矣。老臣昨夜一直在府中批閱奏章,何來密會之說?”
    賈琮不緊不慢:“是嗎?那首輔大人可敢讓錦衣衛搜查貴府書房?據說昨夜有人看見二皇子府的馬車...”
    “夠了!”
    弘元帝突然拍案,聲若雷霆。殿內頓時鴉雀無聲。
    皇帝目光在三人之間來回掃視,最終沉聲道:“此事蹊蹺甚多。溫愛卿,你的彈劾暫且擱置;賈琮,你的指控也需實證。”
    他轉向戴權:“傳朕口諭,著錦衣衛徹查此事。溫體仁、賈琮,你們各自回府,靜候調查。”
    賈琮躬身應是,眼角餘光瞥見溫體仁袖中手指微微發抖。
    退朝前,弘元帝突然又道,“賈琮留下,朕有事垂詢。”
    ......
    禦書房內,龍涎香嫋嫋。
    弘元帝負手立於窗前,聲音聽不出喜怒:“賈琮,你可知朕為何單獨留你?”
    賈琮恭敬道:“臣愚鈍,請陛下明示。”
    “你今日在朝堂上,太過鋒芒畢露。”
    弘元帝轉身,目光如炬,“沒有實證就指控當朝首輔與皇子勾結,這是大忌。”
    賈琮單膝跪地:“臣知罪。但事關社稷安危,臣不得不言。”
    弘元帝沉默片刻,突然話鋒一轉:“甄沐瀾中的毒,當真無解?”
    “回陛下,幸得林家祖傳雪蓮,毒性已解大半。”
    “嗯。”
    皇帝踱步到案前,手指輕叩桌麵,“你方才說,他們要謀害太上皇?”
    賈琮抬頭,正色道:“柳湘蓮親耳所聞,他們計劃在太上皇的藥中下毒。”
    “柳湘蓮...”
    弘元帝眯起眼睛,“哼,那個與北靜王餘黨有過接觸的柳家子弟?”
    “正是。但他早已幡然悔悟,現為臣效力。”
    皇帝突然冷笑:“好一個賈琮。用敵人的證人指證敵人,你這步棋下得妙啊。”
    賈琮心頭一凜,知道皇帝起了疑心,當即叩首:“臣隻為社稷,絕無二心。”
    “起來吧。”
    弘元帝擺擺手,“朕會派禦醫去給甄沐瀾診治。若她醒來,第一時間帶她入宮。”
    “臣遵旨。”
    “還有,”
    皇帝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近日你就不要上朝了,才剛大婚,還是好生休息吧。“
    賈琮瞳孔微縮——這是變相的軟禁。
    但他麵色如常:“謝陛下體恤。”
    走出宮門時,賈琮仰頭望天。
    陰雲密布,似有暴雨將至。
    柳湘蓮從暗處閃出,低聲道:“國公爺,溫體仁回府後立即銷毀了一批文書。”
    賈琮嘴角微揚:“果然沉不住氣了。去告訴黛玉,讓她...”
    話音未落,一隊錦衣衛突然逼近。
    為首的千戶抱拳道:“奉旨護送定國公回府。”
    賈琮眸光一沉,心知這是皇帝的監視。
    他淡然點頭:“有勞了。”
    馬車緩緩駛離皇城。
    賈琮輕輕摩挲腰間玉佩,眼中寒光閃爍。
    這場博弈,遠未結束。
    ......
    禦書房內,龍涎香繚繞,弘元帝背對殿門,負手而立。
    窗外烏雲密布,似有風雨欲來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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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跪伏在地,額頭緊貼冰冷的地磚,聲音顫抖。
    “父皇,二弟勾結溫體仁,意圖構陷忠良,甚至……甚至對皇祖父起了歹念!兒臣懇請父皇明察!”
    弘元帝沉默良久,緩緩轉身,目光如古井無波:“西南近日呈報,說是有奇藥現世,能治百病。”
    太子一愣,不解其意:“父皇的意思是......”
    “過些時日,你去一趟西南吧。”
    皇帝抬眸,眼中深不可測,“一來求藥,二來......散散心。”
    太子渾身一震,臉色瞬間煞白。這是變相的流放!
    “兒臣......遵旨。”他艱難地叩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退至殿門時,朱漆大門忽然開啟。
    二皇子迎麵而來,兩人目光相撞,如刀劍相擊。
    “皇兄這是怎麽了?臉色如此難看?”二皇子唇角微勾。
    太子冷笑:“不勞二弟掛心。”
    擦肩而過時,二皇子壓低聲音:“西南瘴氣重,皇兄可要......保重啊。”
    太子腳步一頓,眼中怒火翻湧,卻終是拂袖而去。
    ......
    二皇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徑直入內。
    殿門關閉的刹那,弘元帝驟然怒喝:“跪下!”
    二皇子渾身一顫,雙膝重重砸在地上。
    “朕竟不知,朕的兒子有這般能耐!”
    弘元帝抓起案上茶盞摔得粉碎,瓷片飛濺劃破二皇子臉頰,
    “勾結權臣,謀害太上皇,栽贓兄長——你眼裏可還有半點人倫綱常?!”
    二皇子伏地顫抖:“兒臣冤枉!定是賈琮與柳湘蓮串供構陷——”
    “住口!”
    弘元帝一腳踹翻禦案,奏折筆墨散落一地,“溫體仁書房昨夜燒毀的文書,你真當朕不知情?!”
    二皇子額角滲出冷汗,終於頹然:“兒臣......知罪。”
    弘元帝閉目長歎:“文官與皇權自古相爭,你竟蠢到與溫體仁聯手?他今日能助你奪嫡,來日就能架空皇權!”
    “兒臣糊塗......”
    弘元帝閉目長歎,再睜眼時已斂去怒意,隻剩深深的疲憊:“明日啟程去湖廣,任荊州知府。若三年內治不好水患,你便永遠留在那吧。”
    二皇子不可置信地抬頭:“父皇!荊州乃蠻荒之地,兒臣——”
    “滾出去!”弘元帝拂袖背身,再不看他一眼。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待殿內重歸寂靜,戴權悄聲稟報:“陛下,賈國公已回府。”
    弘元帝摩挲著案角龍紋,忽然問道:“太上皇今日進藥了嗎?”
    戴權躬身:“夏公公親自驗過,無恙。”
    皇帝目光幽深:“傳旨,召林如海即刻入宮。”
    ......
    定國公府內,燭火搖曳。
    林黛玉倚在窗邊,指尖輕撫著窗欞上的雕花,目光卻始終望向府門方向。
    紫鵑端來一盞熱茶,輕聲道:“姑娘,國公爺不會有事的。”
    黛玉接過茶盞,指尖微涼,低聲道:“朝堂之上,刀光劍影,比戰場還要凶險……”
    正說著,府門外傳來一陣馬蹄聲。
    黛玉眸光一亮,放下茶盞,快步走向院門。
    賈琮披著玄色大氅踏入府中,見黛玉立在廊下,眉宇間的冷峻頓時柔和幾分。
    他大步上前,握住她微涼的手:“怎麽站在風口?”
    黛玉細細打量他的神色,見他安然無恙,才鬆了口氣:“琮哥哥無事便好。”
    賈琮輕笑,牽著她往內院走去:“陛下不過是讓我歇息幾日,無妨。”
    黛玉心知事情絕非如此簡單,但見他神色從容,便也不再多問。
    晚膳時,映月匆匆進來,遞上一封密信:“國公爺,二牛傳來的消息。”
    賈琮展開一看,眉頭微挑,隨即遞給黛玉:“太子被派往西南求藥,二皇子則調任荊州。”
    黛玉看完,若有所思:“陛下終究還是想保全他們。”
    賈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深邃:“帝王心術,終究難舍骨肉之情。”
    正說著,二牛又匆匆進來,低聲道:“國公爺,府外盯梢的人多了不少,看裝束,像是錦衣衛的人。”
    黛玉指尖微緊,看向賈琮。
    賈琮卻輕笑一聲,端起茶盞啜飲一口:“陛下這是怕我有所動作呢,畢竟那可是皇位呢。”
    黛玉蹙眉:“琮哥哥,那我們……”
    賈琮放下茶盞,唇角微揚:“正好,我也懶得摻和這些事。”
    他伸手握住黛玉的手,眼中帶著幾分慵懶的笑意。
    “我們才剛剛大婚,就被卷進這些風波裏,實在掃興。”
    黛玉一怔,隨即臉頰微紅:“那琮哥哥的意思是……”
    賈琮笑道:“年關將至,京城天寒地凍,不如我們去粵海過年?”
    黛玉眨了眨眼,隨即莞爾:“琮哥哥是想躲開這波風波?”
    賈琮捏了捏她的指尖,低笑道:“怎麽,夫人不願意?”
    黛玉抿唇一笑,眼中帶著幾分狡黠:“那倒不是,隻是……琮哥哥真的舍得放下朝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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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琮眸光微深,淡淡道:“陛下既然讓我‘休息’,那我便好好休息。至於朝堂上的風浪,自有該操心的人去操心。”
    ......
    定國公府的大廳內,暖爐生香,秦可卿正與黛玉對坐,手中執著一本賬冊,輕聲細語地商議著府中年底的用度安排。
    “妹妹看這裏,”
    秦可卿指尖輕點,“年節下各府的禮單,按舊例是要加三成的,不過今年國公爺新封,怕是還要再添些。”
    黛玉含笑點頭:“姐姐說的是,我已讓紫鵑備了一份單子,正要請姐姐過目。”
    正說著,忽聽外間一陣笑語喧嘩。
    湘雲清脆的聲音老遠就傳了進來:“琮哥哥!聽說你要去粵海?我也要去!”
    簾子一掀,一群姐妹魚貫而入。
    元春端莊走在最前,迎春溫婉地扶著探春,寶釵寶琴姐妹倆並肩而行,湘雲則蹦蹦跳跳地衝在最前麵,後頭還跟著略顯拘謹的刑岫煙。
    賈琮正端坐在窗邊,惜春手持畫筆,專注地為他描摹肖像。見眾人進來,他挑眉一笑:”喲,今兒是什麽風,把你們都吹來了?”
    湘雲幾步跑到他跟前,扯著他袖子直晃:“琮哥哥,帶我去粵海嘛!聽說那裏有大海,還有椰子樹!”
    惜春畫筆一頓,嗔道:“雲丫頭別鬧,我正畫著呢!”
    黛玉起身相迎,笑道:“都坐下說話吧。紫鵑,上茶。”
    寶釵環顧四周,目光在秦可卿身上略作停留,隨即溫婉一笑。
    “林妹妹和可卿姐姐在忙府務?我們來得不是時候了。”
    秦可卿起身行禮:“寶姑娘說哪裏話,正好一起商議。”
    探春拉著迎春坐下,好奇道:“琮哥哥真要去粵海?”
    賈琮聳聳肩:“京城太悶,出去散散心。”
    元春抿唇一笑:“才大婚就想著往外跑,也不怕林妹妹惱你。”
    黛玉臉頰微紅,輕聲道:“大姐姐說笑了。”
    湘雲不依不饒:“我不管!琮哥哥必須帶我去!長這麽大還沒見過海呢!”
    賈琮被她晃得沒法,忽然靈機一動,環視眾人。
    “要不......大家都去?”
    廳內頓時一靜。
    寶琴眼睛一亮,卻又猶豫:“這......合適嗎?”
    刑岫煙小聲道:“老太太那邊......”
    賈琮大手一揮:“我去說!”
    惜春放下畫筆,難得露出雀躍之色:“若真能去,我要畫遍粵海風光!”
    探春與迎春對視一眼,都有些心動。
    元春沉吟道:“琮弟,這可不是小事。一大家子女眷出遠門......”
    “無妨。”
    賈琮笑道,“咱們坐官船南下,沿途有驛站接應。到了粵海就住鄔家的別院,安全得很。”
    寶釵忽然開口:“薛家在粵海也有商號,倒是可以幫忙打點。”
    黛玉見眾人意動,柔聲道:”若姐妹們同去,路上也有個照應。”
    湘雲歡呼一聲,撲過去抱住黛玉:“還是林姐姐最好!”
    賈琮看著滿屋笑語嫣然的姐妹們,忽然覺得朝堂上的那些勾心鬥角,似乎都遠去了。
    他起身道:“既如此,我這就去榮國府見老太太。”
    黛玉替他整理衣襟,輕聲道:“我同你一起去。”
    賈琮攜黛玉來到榮國府時,已是傍晚。
    暮色四合,府中各處點起了燈籠,映得廊下朱漆柱子泛著暖光。
    賈母正在榮慶堂與王熙鳳說笑,見二人聯袂而來,臉上笑意更濃。
    “喲,新婚燕爾的,怎麽舍得來瞧我這老婆子了?”
    黛玉臉頰微紅,上前行禮:“外祖母說笑了。”
    賈琮拱手笑道:“老祖宗精神矍鑠,孫兒瞧著比我們還精神呢。”
    賈母樂嗬嗬地招手讓他們坐下,又命鴛鴦上茶:“說吧,有什麽事?”
    賈琮也不繞彎子,直言道:“孫兒想帶玉兒去粵海過年,順道看看那邊的產業。湘雲、探春她們聽說後,也都鬧著要去......”
    “什麽?”
    賈母手中的茶盞一頓,“一大家子姑娘都要去?”
    王熙鳳眼珠一轉,笑道:“哎喲,這可是大事兒!路上舟車勞頓的,可不好安排。”
    黛玉輕聲道:“外祖母放心,鄔家在粵海有宅院,薛家也能照應。況且乘官船南下,沿途都有驛站。”
    賈母沉吟不語,目光在兩人臉上來回掃視。
    她活了大半輩子,哪能看不出其中蹊蹺?
    賈琮剛被變相軟禁,轉眼就要離京,必是朝中出了什麽變故。
    “琮哥兒,”
    賈母忽然壓低聲音,“你跟老祖宗說實話,是不是......”
    賈琮會意,微微點頭:“陛下讓我"休息",孫兒便想休息得徹底些。”
    賈母眼中精光一閃,隨即笑道:”既如此,去散散心也好。”她拍了拍黛玉的手,”隻是路上要照顧好自己,別讓我這老婆子擔心。”
    黛玉眼眶微熱:”外祖母......”
    ”不過,”賈母忽然板起臉,”姑娘們出門可不是小事。鳳丫頭,你去跟薛姨媽、史家都打個招呼,看他們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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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熙鳳爽快應下:”老祖宗放心,我這就去辦。”
    ......
    薛姨媽正在梨香院與寶釵對賬,聽說王熙鳳來了,連忙迎出去。
    ”什麽?寶丫頭也要去?”薛姨媽聽完來意,眉頭緊皺,”這......”
    王熙鳳笑道:”姨媽別擔心,有琮兄弟在,安全得很。再說寶丫頭穩重,正好幫著照應其他姐妹。”
    寶釵放下賬本,溫聲道:”媽,我在京中也悶得慌,出去走走也好。況且琴丫頭一直念叨著要去看海......”
    薛姨媽看了看女兒,又想到賈琮如今的身份地位,終是點頭:”罷了,你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隻是路上千萬小心。”
    ......
    史府的反應卻出乎意料地痛快。
    史鼐聽完王熙鳳的話,哈哈大笑:”雲丫頭那野性子,早該出去見見世麵了!”
    史鼎撚須微笑:”有定國公照應,我們放心得很。”
    ......
    定國公府的馬車緩緩駛入林府,賈琮扶著黛玉下車時,林如海已站在階前等候。
    他身著靛青色便服,麵容清臒,目光卻依舊銳利如昔。
    ”父親。”黛玉快步上前,眼中滿是欣喜。
    林如海含笑點頭,拍了拍女兒的手,隨即看向賈琮:”琮兒,進來說話。”
    書房內,茶香嫋嫋。林如海親自斟了一杯遞給賈琮,開門見山道:”聽說你要帶玉兒和府中姐妹南下粵海?”
    賈琮接過茶盞,點頭道:”是,年關將至,京城天寒,正好出去散心。”
    林如海沉吟片刻,忽而一笑:”這倒是個好主意。”
    黛玉有些意外:”父親不反對?”
    林如海搖頭:”陛下既然讓你"休息",你便好好休息。遠離京城是非,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賈琮眸光微動:”嶽父大人似乎知道些什麽?”
    林如海放下茶盞,神色凝重了幾分:”前日陛下召我入宮,言語間多有試探。”
    賈琮坐直了身子:”陛下說了什麽?”
    林如海低聲道:”他問我,你是否對儲位有覬覦之心。”
    黛玉指尖一顫,茶盞險些脫手。
    賈琮卻神色不變,隻淡淡道:”嶽父如何回答?”
    林如海看了他一眼:”我說,琮兒若有此心,他就不會如此張揚了。”
    賈琮輕笑一聲:”嶽父倒是了解我。”
    林如海搖頭:”陛下雖未明說,但我看得出來,他對你仍有戒心。”
    他頓了頓,”琮兒,此次南下,雖是避禍,但也不能讓陛下覺得你是故意遠離朝堂,以退為進。”
    賈琮挑眉:”嶽父的意思是......”
    ”去和陛下當麵說清楚。”林如海沉聲道,”告訴他,你隻是帶家眷出遊,年後必歸。否則,他隻會更加猜忌。”
    賈琮沉思片刻,緩緩點頭:”嶽父說得有理。”
    黛玉輕聲道:”那琮哥哥何時入宮?”
    ”明日。”賈琮看向林如海,”嶽父可還有別的建議?”
    林如海目光深邃:”琮兒,陛下如今最忌憚的,不是你的能力,而是你的"勢"。你平定遼東、改革鹽政、創立火器營,朝中武將多與你交好,甚至連太上皇都對你另眼相看......”
    賈琮眸光一冷:”所以,陛下怕我功高震主?”
    林如海搖頭:”不,他是怕你"不得不"走上那條路。這個位置隻能是他給,而不是你去拿。”
    書房內一時沉寂。
    良久,賈琮輕笑一聲:”嶽父放心,我對那個位置,毫無興趣。”
    林如海深深看了他一眼,終是點頭:”既如此,明日入宮,務必讓陛下明白你的心意。”
    三日後,乾清宮內。
    弘元帝看著跪在殿中的賈琮,似笑非笑:”愛卿這是要攜美出遊?”
    賈琮恭敬道:”回陛下,臣想著年關將至,帶內子去粵海探望鄔家,順道散散心。”
    皇帝指尖輕叩龍案:”帶這麽多女眷,陣仗不小啊。”
    ”都是自家姐妹,路上好有個照應。”賈琮麵不改色,”若陛下不允......”
    弘元帝忽然笑了:”朕何時說過不允?”他意味深長地看著賈琮,”愛卿既然想"休息",那就好好休息。年後再回京也不遲。”
    賈琮心領神會:”臣謝陛下體恤。”
    ”不過,”皇帝話鋒一轉,”鄔家那個精通火器的小姐,可得給朕好好地帶回來。”
    賈琮心頭一凜,知道皇帝這是在提醒他別想一去不回,當即鄭重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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