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我霍時牧這輩子,隻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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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時牧聽著傅西朝那不屈的怒吼,嘴角那抹淺淡的弧度反而加深了幾分,帶著一絲玩味和不容置喙的強勢。
    他伸出舌尖,慢條斯理地舔了舔堅硬的後槽牙,那雙漂亮的黑眸危險地眯起。
    “這麽久沒見,傅總這是脾氣又見長了?”
    霍時牧的聲音不高,卻像淬了冰的鋼針,一字一句紮在傅西朝的心上。
    傅西朝胸口劇烈起伏,本就因被“抓包”而有些蒼白的臉色,此刻更是血色盡失。
    他猛地抬高下巴,眼底翻湧著濃烈的恨意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絕望。
    “霍時牧,”傅西朝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發顫,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是不是傅西決叫你來找我的?”
    他永遠記得,霍時牧和傅西決,那兩個他最恨的人,曾經怎樣不堪地糾纏在一起,那是他心頭一根拔不掉的毒刺。
    提到傅西決,霍時牧臉上的那絲戲謔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驟然升騰的暴怒。
    “傅西朝,你他媽在瞎說什麽?!”
    他厲聲喝道,周身的氣壓瞬間降至冰點。
    霍時牧並不知道,傅西決這個名字,以及他和傅西決那個荒唐的夜晚,對傅西朝而言是怎樣一個禁忌的開關,一旦觸碰,便會引爆傅西朝所有壓抑的瘋狂。
    傅西朝被他吼得渾身一震,眼中的光芒卻更加偏執和瘋狂。
    他的手在身側幾不可見地動了動,指尖觸碰到一片冰涼的金屬。
    趁著霍時牧被怒火占據心神,視線銳利卻也因此有了片刻的凝滯,傅西朝飛快地從家居服的口袋裏摸出了一枚薄薄的小刀片。
    那刀片是之前他藏起來準備隨時自殘的,沒想到這麽快就派上了用場。
    他的動作極輕極快,在霍時牧那雙鷹隼般的眼睛幾乎要將他洞穿之前,刀片已經緊緊攥在了掌心。
    尖銳的邊緣抵著手臂內側的肌膚,那裏,舊的疤痕層層疊疊。
    他微微側過身,用身體擋住了霍時牧的視線,手腕微不可察地用力。
    “嗬……”一聲極輕的,仿佛歎息又仿佛解脫的低吟從傅西朝唇間溢出。
    細微的刺痛傳來,隨即是熟悉的、帶著鐵鏽味的液體緩緩滲出。
    霍時牧正欲發作,空氣中一絲極淡的、卻異常熟悉的腥甜味鑽入鼻腔。
    他的鼻子天生比常人靈敏數倍。
    這味道……是血!
    霍時牧臉上的怒容霎時僵住,瞳孔在門廊投下的陰影中猛地一縮。
    傅西朝又犯病了!又在自殘!
    這個念頭如同一道驚雷劈入霍時牧的腦海。
    他幾乎是立刻就反應了過來,顧不上再追究傅西朝那句挑釁的話。
    “啪嗒!”
    霍時牧猛地抬手,一把按下了套房門口的燈光總開關。
    刺目的燈光瞬間傾瀉而下,將整個豪華套房照得亮如白晝。
    他也顧不上剛剛隨手放在櫃子上的藥袋和食盒,那些東西差點被他揮臂的動作掃落在地。
    燈光亮起的一瞬間,霍時牧的目光死死鎖在傅西朝身上。
    隻見站在門邊的傅西朝,那身剛剛整理好的淺色家居服袖子上,正迅速洇開一片刺眼的暗紅!
    鮮血順著他的手臂蜿蜒而下,滴滴答答落在光潔的地板上,暈開一小灘觸目驚心的紅。
    而傅西朝的臉上,卻帶著一種病態的、近乎詭異的平靜,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操!”霍時牧心頭那股無名火混雜著驚懼與暴怒,讓他低咒出聲。
    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大手如鐵鉗般抓向傅西朝握著刀片的手腕。
    “傅西朝!你他媽又發什麽瘋!”
    霍時牧一邊搶奪著那枚沾血的刀片,一邊怒不可遏地咆哮,聲音裏卻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刀片“當啷”一聲掉落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響,像是一根針狠狠紮在霍時牧緊繃的神經上。
    傅西朝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但那雙空洞的眸子卻直勾勾地盯著霍時牧,嘴角甚至還勾起一抹極淡的、帶著嘲諷的笑意。
    那眼神,仿佛在說:你看,你還是在乎我的。
    霍時牧看著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尤其是那抹詭異的笑容,心頭的火氣“噌”地一下燒得更旺,但更多的卻是鋪天蓋地的無力感和後怕。
    他看著傅西朝手腕上那道新添的、猙獰的傷口,鮮血還在不斷往外冒,瞬間染紅了他淺色的家居服袖子。
    霍時牧的呼吸一滯,眼底的怒火被濃重的擔憂與心疼取代。
    他此刻的確很享受霍時牧這種近乎失控的擔心,盡管他自己也分不清,這種享受是源於報複的快感,還是內心深處那點卑微的渴望。
    霍時牧幾乎是粗暴地將他拽進了浴室,一把抓過洗手台上還算幹淨的毛巾,也顧不上什麽章法,直接按在了傅西朝還在流血的手腕上。
    雪白的毛巾迅速被鮮血染紅,觸目驚心。
    傅西朝吃痛地“嘶”了一聲,身體微微顫抖,卻依舊倔強地抿著唇,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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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時牧看著他蒼白如紙的臉,還有那雙即使在此刻也依舊帶著疏離和恨意的眼睛,心口像是被什麽重重錘了一下,悶得他喘不過氣。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暴躁,聲音卻依舊冷硬得像冰,“傅西朝,如果你這麽想死,我不介意陪你。”
    一句話,如同平地驚雷,炸得傅西朝渾身一僵,原本空洞的眼神瞬間聚焦,難以置信地看向霍時牧。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發現喉嚨幹澀得發不出任何聲音。陪他?霍時牧在說什麽胡話?
    霍時牧沒再看他,隻是專注地用毛巾壓著他的傷口,直到出血似乎有所減緩。
    他這才沉著臉,又拉著傅西朝像拖麻袋一樣拖回了客廳的沙發上。他轉身走到門口的櫃子旁,將之前差點被他掃落在地的藥袋和食盒拿了過來,重重地放在了沙發前的矮幾上。
    祛疤膏的盒子從藥袋裏滾了出來,發出輕微的聲響。
    “先吃飯吧。”霍時牧的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他打開食盒的蓋子,裏麵是清淡卻營養的粥品和小菜。
    傅西朝看著眼前的食物,胃裏一陣翻騰,卻又奇異地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拒絕。
    他默默地看著霍時牧,看著他緊繃的下頜線,還有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中一閃而過的疲憊。
    他伸出沒受傷的左手,想要自己去拿勺子,“我……”
    話未出口,就被霍時牧冷聲打斷:“你現在胳膊上有傷,我來喂你。”
    傅西朝眉頭一蹙,本能地抗拒,“我隻是一個手臂受傷而已,另一個還能用。”
    霍時牧聞言,抬眸瞥了他一眼,眼神銳利如刀,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怎麽?還想被我再綁一次?”
    那輕飄飄的語氣,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脅。
    傅西朝的身體幾不可查地僵了僵。
    他當然記得上一次被霍時牧用領帶綁在床上的情景,那種羞辱和失控的感覺,他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如果現在再被綁一次,他毫不懷疑,以霍時牧此刻陰晴不定的狀態,他今晚真的別想下床了。
    “狗男人,就是狗。”傅西朝低下頭,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嘟囔著,語氣裏帶著一絲不甘和認命,“占有欲還是那麽強。”
    他以為自己說得很小聲,卻不料霍時牧的耳朵尖得很。
    “傅西朝,”霍時牧舀起一勺粥,遞到他唇邊,聲音低沉而清晰,帶著一種奇異的篤定,“我霍時牧這輩子,隻有你。”
    這句話,比剛才那句“陪你一起死”更讓傅西朝震驚。
    他猛地抬起頭,眼神複雜地看著霍時牧,仿佛要從他臉上看出這句話的真假。
    心跳,在這一刻漏了一拍。他看到霍時牧專注而認真的眼神,不像是在開玩笑。
    喉嚨像是被什麽堵住了,傅西朝忍了又忍,那根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毒刺,終於在這一刻被他強行拔了出來,帶著淋漓的鮮血和腐爛的膿水。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濃濃的怨懟:“那之前呢?你不是和傅西決……在酒店滾床單了嗎?”
    他永遠忘不了,傅西決發給他的那段不堪入目的視頻,雖然畫麵模糊,隻有糾纏的人影和曖昧的喘息,但傅西決那得意的炫耀,字字句句都像烙鐵一樣燙在他的心上。
    霍時牧喂粥的動作猛地一頓,眉頭瞬間擰緊,眼神驟然變得銳利而冰冷,周遭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他看著傅西朝眼中那幾乎要溢出來的痛苦和恨意,沉聲問道:“誰告訴你的?傅西決嗎?”
    霍時牧的語氣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錯愕和惱怒。
    他沒想到,傅西朝竟然會知道這件事。更沒想到,這件事,會成為傅西朝如此激烈反應的導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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