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這真是讓人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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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封義心知肚明,祁同偉找上門來,準沒好事。
這究竟是福是禍,他心裏也沒譜,但不管怎樣,他都得應承下來。
這不光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寶貝兒子。
這份人情,就算是拚上老命也得給兒子攢著。
祁同偉跟別人可不一樣,他的前途一片大好。
在漢東這麽多幹部裏頭,將來誰能比得上祁同偉的成就?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所以祁同偉的人情,田封義是絕對不能落下的。
祁同偉笑了笑,從抽屜裏抽出份文件遞給他,樂嗬嗬地說:“老田,瞧瞧這個。”
田封義隨手接過,一看內容,眼睛立馬瞪得跟銅鈴似的,盯著祁同偉,這怎麽可能嘛?
竟然讓他去漢東油氣集團當董事長正廳級),就這唯一一個位置,還沒得挑。
這種職位,哪個不是書記的心腹,油水多得能淹死人,他想都不敢想。
原本以為能安安穩穩退休就燒高香了。
可沒想到,命運跟他開了個大玩笑。
就跟枯木突然發芽,老樹又開花似的。
要是能在這位置上幹滿一屆再退休,那日子得多滋潤。
這對他來說,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不過田封義可不是泛泛之輩,驚喜過後,他很快就覺得不對勁了。
劉新建被刺殺的事雖然捂得嚴實,但他也略知一二。
這種事可不是小事,一個國企老總的遇刺,在全國都是大事,可這次卻悄無聲息,這裏麵肯定有蹊蹺。
他雖然好奇,但也知道不能瞎打聽,這可是關乎性命的大事。
可萬萬沒想到,這樣的好事竟然直接砸到他腦袋上了。
要是正常的任命流程,那應該是組織部找他談,可現在卻是祁同偉直接把任命書塞給他。
田封義心裏明白這意味著什麽,臉上的興奮勁早沒了,苦笑著對祁同偉說:“祁書記,您讓我幹什麽?這美差落到我頭上,我真是又驚又怕。
您的手段我清楚,不多問。
但有些事,您還是得提前跟我說一聲。”
田封義心裏跟明鏡似的,這不是什麽好事,可他又不能推辭。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在作協被晾了十年,這次要是搞砸了,以後怕是再也沒戲了。
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兒子,他都得上。
要是早幾年剛從文山市長位子上下來那會,他還能端端架子,可現在不一樣了,從作協開始,他得抓住這次唯一的機會,哪怕有危險也在所不辭。
祁同偉心裏清楚,這些事情瞞不過田封義。
他也不繞彎子,直接挑明了說:“老田,油氣集團什麽情況你心裏有數,這次派你去就一個任務——查賬。
我隻要這一點,別的事你就別管了。”
祁同偉對田封義講:“封義,這次派你去查趙瑞龍的賬目,你可別亂翻別人的賬。
要是查到了別人的什麽,先別動,整理好給我就行。
這事可不小,你也知道,這裏麵牽扯到不少大人物,咱倆都惹不起。”
田封義一聽就明白了,心裏透亮,但臉上卻掛著笑,拍了拍胸脯說:“祁廳長,您放心,這事我肯定能辦好。
我雖然沒什麽大本事,但查賬這種活計我還是能幹的。
您就瞧好吧,用不了一個星期,肯定給您弄得明明白白的。
別的我不敢說,這事我肯定給您辦得妥妥的。”
祁同偉看他這樣,微微點了點頭,心裏暗讚:這家夥真是個能人,表麵上看著風輕雲淡,好像一點壓力都沒有,其實最會給人吃定心丸。
別說這石油集團了,就連它手底下的幾個小報社也是亂得一塌糊塗。
什麽人都想往裏擠,要不是田封義有點手段,早被那些人給折騰垮了。
祁同偉一提這事,田封義就笑了,半開玩笑地說:
“喲,還有你祁廳長擺不平的人?那你還費這勁搜集這些東西幹什麽?是不是想著以後找機會秋後算賬?同偉,幹脆直接把這些人都解決了算了,這也不算什麽大事。
你要真這麽幹,我老田絕對舉雙手讚成!咱們直接把他們連根拔起,這些人全是蛀蟲,我早看他們不順眼了,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祁同偉白了他一眼,這事哪能開玩笑。
有些人就連沙瑞金都惹不起,更別說他了。
這事背後的水太深,根本查不清。
與其去查這些,還不如找個地兒躲起來來得靠譜。
這就是現實,那些富二代、權貴子弟胡作非為,大家心裏都跟明鏡似的,但沒人敢去管。
祁同偉笑著回應道:“老田,不是我不看好你。
你要是真敢幹,我也信你。
但你得想想你的兒子,你現在這個歲數了,還這麽衝動,不怕被人一棍子打趴下?現在的社會,稍微冒點尖就會挨收拾。
還是安分點的好,聽指揮,這是咱們的命。”
田封義聽完深以為然。
要是擱二十年前,那股子闖勁還在,幹什麽都不帶怕的,幹出成績還能得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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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不一樣了,首要任務是保全自己,其他的事都得往後排。
準備工作做足了,就不會被外麵的風浪幹擾。
這點他心裏清楚得很。
祁同偉找他,是因為他知道大局。
要不然的話,早就讓侯亮平上位了,那樣既好控製,又能賣給沙瑞金一個人情。
突然,祁同偉想起一件事,對田封義說:“老田,你平時看不看那些國外的雜誌?特別是那種批評時政的。”
田封義一聽這話,眼睛稍微眯了一下。
這種東西他當然知道,雖然不能擺在明麵上說,但有一條罪名是明擺著的:收藏並閱讀政治有害出版物。
這些雜誌正是這類東西,他作為作協主席,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特別小心。
他瞅了祁同偉一眼,湊近他小聲說:
“我能不清楚嗎?你想瞅瞅?要是真想,我總有法子給你弄來。
別人我可能沒把握,但你絕對是例外。
你要是需要,我肯定會想辦法滿足你。
直說吧,你想看哪種?”
祁同偉聽了這話,心裏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一個公安廳的大廳長,難道還搞不到這些玩意兒?別的不說,光是海關那邊扣押的,都能堆滿一個倉庫了,他還缺這個?
祁同偉笑了笑,沒搭話,反而換了話題,開始叮囑起田封義來。
祁同偉安排經濟偵查總隊派兩個人跟著田封義去新崗位,幫他穩定局麵。
這可不是小事,得特別小心,千萬別出什麽岔子。
田封義正想問祁同偉具體是什麽意思,祁同偉卻把話題給岔開了。
田封義心裏好奇,回家後立馬上了網,結果一看,嚇了一跳,網上全是關於漢東的各種秘密爆料,什麽《沙瑞金的過去與現在》、《沙瑞金和他的追隨者們》、《漢東:一個被遺忘的角落》之類的,看得人眼花繚亂。
祁同偉平時看的都是正規出版物,可網上這些東西,五花八門,什麽都有。
田封義點開一篇標題吸引人的文章,卻發現內容和標題完全不搭邊。
他自嘲地笑了笑,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趕緊打了個電話,掛斷後長長地舒了口氣,然後開心地玩起了植物大戰僵屍的變種遊戲。
第二天,漢東的第一官方媒體“漢東往事”公眾號發了一篇閱讀量超過十萬的文章,題目叫《不被罵的是庸才!》,作者是田封義。
文章裏的一句話還被大家捧成了好領導的標準。
白秘書作為沙瑞金的貼身助手,自然知道這事。
他看完後心想,這文章到底是給誰看的呢?雖然沒點名道姓,但政治這東西,哪有那麽多巧合?他立刻就把文章轉發到了朋友圈。
沙瑞金仔仔細細地讀完了這篇文章,連評論都沒放過,這頓飯吃得那叫一個香。
看到作者是田封義時,他突然明白了祁同偉的意思,這田封義可真是不簡單。
那邊陸亦可急得在電話裏直嚷嚷,說侯亮平非要審劉新建,怎麽攔都攔不住。
祁同偉趕到現場一看,劉新建還在恢複期呢,身體被打得不行,至少得一年半載才能恢複過來,就算能接受問詢,也得等三個月後。
可侯亮平就是不聽勸,非要現在就審。
老季不在,陸亦可也沒辦法,隻能直接找祁同偉。
她認識的人裏,隻有祁同偉能攔住老季,但她又不敢去找老季的小姑父,於是就變成了現在這個僵局。
祁同偉接到陸亦可的電話,心裏暗暗罵了一句。
侯亮平這也太過分了,這不是要把劉新建往死裏逼嗎?劉新建的命是小事,但漢東的臉麵可不能丟。
一旦這事曝光了,侯亮平倒是沒什麽事,可漢東的情況就更糟糕了,他這個書記也脫不了幹係。
祁同偉連忙對著電話那頭的陸亦可喊道:“快把電話拿給侯亮平!”陸亦可一聽,便走到病房門口,把電話塞給了侯亮平。
侯亮平一聽說是祁同偉打來的,臉色立馬拉了下來。
他最不願意見的就是祁同偉,兩人出身相似,都是靠關係上位,憑什麽祁同偉就能比他爬得高?他可不相信自己追不上。
本來兩人就差那麽一點點,侯亮平完全有信心趕上,更別提他還有自己的人脈關係。
結果祁同偉就像被安裝了加速器,一下子就成了副省級幹部,還兼任著書記,離正部級就差那麽一小步。
這真是讓人眼紅,侯亮平此刻就是這種心情。
電話貼在耳邊,他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祁同偉也感覺到了,他知道是侯亮平接的電話,於是直截了當地說:“亮平,別急。
我現在負責劉新建的事情,不能讓他出事,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責任都在你身上。
你趕緊帶人回漢東,到公安廳來找我!上次你不在,這次可別再躲了,這是命令!馬上回來!”
侯亮平聽完祁同偉的話,一時說不出話來。
上次搜查祁同偉家之後,他就知道自己在祁同偉麵前抬不起頭了。
但現在他是侯亮平,麵對的是上級,不得不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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