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不愧是高育良,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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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漢東,誰敢跟書記沙瑞金這麽隨便聊天?就連省長李達康都不敢,祁同偉卻敢。
剛才高育良還有點失態,現在祁同偉算是給他長臉了。
他一臉輕鬆,笑眯眯地看著高育良。
他不說話,也不炫耀,就這麽靜靜地坐著,好像他就是主角似的。
王秘書走過來,朝沙瑞金點了點頭,意思是飯菜都準備好了。
沙瑞金這時候開口了:“李哥,飯好了,咱們邊吃邊聊吧?”
李達康點了點頭,沙瑞金接著說:“育良同誌,同偉,咱們邊吃邊聊,走吧。”
祁同偉坐在那兒都能聞到飯菜的香味。
為了這次見麵,沙瑞金可是早就安排好了。
這些廚師都是從京城請來的,專門為這頓飯請的,都是國宴上的大廚。
雖說條件有限,食材也普通,做的都是家常菜,但那手藝,絕對是一流的。
因為祁同偉年紀最小,所以倒酒的任務就落到了他頭上。
桌上有一瓶泛著黃色的茅台,他二話不說,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
看著祁同偉倒酒,沙瑞金笑道:“育良,你這個徒弟,真是得了你的真傳!剛才那一下,差點讓我以為上麵對我有意見了,嚇得我一跳。
你這個徒弟,還真有你的影子。”
沙瑞金雖然是在開玩笑,但其中也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
很明顯,他是在說祁同偉捉弄了他,就像高育良常常暗中給他使絆子一樣。
雖然是句玩笑,但在場的人都心領神會。
高育良輕輕一笑,說:“沙書記,同偉這小子確實得管管。
不過他都這麽大了,我也管不動了。
你看他現在,跟我都快差不多了,也是個副書記,師徒倆成了同事。
有些事,我真的是沒辦法。
我認了,既然管不了,那我就不說了,不然這小子可不會給我麵子。
今天讓他幹點活,都不肯賣力。”
高育良表麵上在說祁同偉,實際上還是在給沙瑞金聽,話中有話。
有能力你就上,沒能力就別多管閑事。
別自己不行就來插手我的事。
你看看你沙瑞金,有沒有這個能耐。
這話有兩層意思,連李達康都挑挑眉看向高育良。
雖然他現在權勢滔天,但對於高育良這樣的人,沒有正當理由也不能輕易動他。
隻要高育良自己沒問題,別說收拾他,就算調他走,也得有個合適的借口。
他在上麵是有備案的,雖然是國務常務,但硬碰硬對付高育良,還是有點難度。
這也是為什麽當初處理趙立春時,要升一級調走他的原因。
這時祁同偉舉起杯子,大聲唱道:
“李,沙書記,老師!
這可是存放了至少二十年的好酒,不能光擺著。
這麽好的酒,不嚐嚐怎麽行?”
聽到祁同偉的話,李微微一笑。
祁同偉這話打斷了兩人的爭執,李也挺滿意,於是也端起了酒杯。
大家跟著一起舉杯,祁同偉用眼角的餘光看到沙瑞金和高育良交換了一下眼神。
他腦海裏突然蹦出一句話:
“金杯同飲,不饒!”
四個人的酒杯放下,餐桌上頓時安靜下來。
這酒真不錯,酒液微微泛黃,那是時間的痕跡,沒有二三十年的沉澱,根本不會有這樣的色澤。
這變色的酒液顯得更為珍貴,可這樣的好酒也沒能讓沙瑞金的心情平靜下來。
他想借這個機會讓高育良退讓,從而掌握更多的權力。
沙瑞金心裏頭盤算著,現在的高育良對他來說是個大麻煩,實實在在的威脅。
往常他不是這樣的人,但情況不同了,他大哥在這兒呢,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不論是說是趁機行事,還是狐假虎威,反正這樣的機會他不想放過。
所以沙瑞金一點都不含糊,放下酒杯後,親自拿起分酒器,又給高育良滿上了一杯。
祁同偉還沒反應過來呢,沙瑞金的動作就完成了。
隻見他端著酒杯對著高育良說:“育良,我在漢東這麽久,最佩服的就是你了。
感謝你這些年為漢東出的力,培養了那麽多好幹部,像同偉、陳海,還有漢東其他幾千名幹部,漢東有他們,多虧了你。
我現在工作這麽順利,也多虧了他們的幫忙,特別是同偉,真要好好謝謝你。”
沙瑞金這話表麵上聽起來挺客氣,實際上可沒那麽簡單。
他說這些是有意點出漢東有個所謂的“漢大幫”,那些都是高育良的弟子徒孫,老給他找麻煩。
這話聽起來像是隨口一提,但意思可差遠了。
祁同偉剛想開口呢,就看見坐在主位的李遞給他一顆蝦仁,笑眯眯地看著他。
這動作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讓他祁同偉閉嘴,好好吃飯。
別亂插嘴,嘴是用來吃飯的,不是用來亂說話的。
祁同偉愣了一下,看了眼李,就沒吭聲。
剛才在客廳裏,他和李開玩笑,那也不過是表示尊敬的一種方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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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祁同偉稍微放肆點也沒什麽,李常務不當回事。
但現在可不一樣了。
沙瑞金得給祁同偉撐腰,現在的祁同偉就像是有了金鍾罩鐵布衫。
沙瑞金可不敢輕舉妄動,畢竟祁同偉一直被上麵盯著呢,這點大家都知道。
就像李常務說的,武警那邊還在給祁同偉請功呢。
要是沙瑞金對祁同偉動手,那些支持祁同偉的人可就被動了,就這麽簡單。
李常務對這些事根本就不在意,祁同偉算哪根蔥?給他麵子就多說兩句,不給麵子就閉嘴。
就是這麽直接,一點不含糊。
在李常務麵前,祁同偉的地位根本不值一提。
隻要他願意,完全可以找出無數個祁同偉來。
這就是本質區別,這種差距沒法填平,也沒法去填平,這就是一條鴻溝,一條沒法逾越的鴻溝。
高育良注意到了這一幕,對李常務自然是有所顧忌。
不過這可不是因為自己的職位,而是因為國務院的態度。
要知道,漢東雖然沒向上級伸手要錢,但也沒怎麽上交財政收入。
這一點作為省長的高育良心裏頭清楚得很。
一個地方要發展靠什麽?政策!隻有上麵放鬆管製,地方才有發展的空間。
沿海地區的快速發展,不就是因為劃了個經濟圈嘛,那個圈代表的就是政策。
這一點是避不開的。
所以嘛,李常務的威懾力就在那兒擺著。
沙瑞金話裏帶刺,但高育良壓根沒往心裏去,這些都是芝麻綠豆的小事。
他以前當教授,理論功底深厚,誰也不怕。
沙瑞金那點話,他根本看不上眼。
你說我們漢大幫人多力量大,行,我不跟你爭,也不想多解釋,咱就擺事實,講道理。
咱們漢大幫怎麽起來的?還不是靠你幫襯著。
這是明擺著的事,誰也沒法否認。
你說我們是漢大幫,那沙瑞金你自個兒不也是我們漢大幫的一份子嗎?這世上哪兒來的絕對仇敵呢?
高育良想都沒想就回了句:
“沙書記,您太客氣了。
我那幫學生,我就是給他們傳授點知識。
真正讓他們成長的是您。
別的不說,就拿亮平來說。
他雖然在北京,但想往上走一步可不容易。
有了您的幫助,他現在可是進步神速,這速度在北京也難得一見。”
這點兒,我還得替亮平謝謝你呢。
還有同偉,也讓你費了不少心。
你不知道,你來之前,那家夥簡直就是個小霸王。
可你來了之後,他就像變了個人,跟以前大不一樣。
他能變成這樣,你的功勞可不小。
我那幫學生,也就學了點皮毛,真正的本事都在你這兒呢。
我代表他們敬你一杯。”說著,高育良端起酒杯,跟沙瑞金輕輕一碰,然後一飲而盡。
這時候的沙瑞金還有點愣神,心裏琢磨著,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一眨眼,我就成了漢大幫的頭兒了?侯亮平可是你帶過來的,為的是給漢東解困,這事我知道,也是我安排的,我沒什麽好說的。
但祁同偉這小子一直跟我唱反調,怎麽就成了他的人了?這不是瞎扯嘛!不過外人看來可能還真是這樣。
祁同偉一路升職,跟你的安排配合得天衣無縫,一點沒耽誤。
這都是你的手段。
所以說,高育良這話沒錯,他這個老師給學生的那些幫助,還真比不上你沙瑞金。
他這話說得心平氣和,不愧是高育良,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漢大幫的事,全推到你沙瑞金身上了。
你還真是有苦說不出,能怎麽辦呢?
說實話,祁同偉這是頭一回見識到高育良的手段,不得不承認,這一出真精彩。
在他看來,現在的高育良才真正有了大佬的氣派。
他一直聽說高育良能說會道,但一直沒機會見識,通常這種本事都在會上顯擺。
祁同偉隻參加過一回,平時工作上,高育良也不會用這個對付他。
所以這是祁同偉第一次麵對麵見識到高育良的真功夫。
沙瑞金現在腦袋裏嗡嗡響,論嘴上功夫,還真沒人比得過高育良。
即便是像從前趙立春那樣的大人物,在涉及高育良的事務開會前,也得先私下溝通好立場。
要不然,在會上真會被高育良毫不留情地批評得體無完膚。
高育良那張嘴,厲害得很,從不饒人,這在漢東官場可是出了名的。
沙瑞金壓根沒想到自己老大在場,高育良還是那般不客氣,完全不給他留麵子。
直到現在,他才琢磨,是不是一開始就因為高育良不給他好臉色,才演變成如今這般局麵?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用了。
等高育良一番話說完,整個場麵就成了他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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