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他從沒見過老師跟國務硬碰硬的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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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剛才沙瑞金那樣,拿起分酒器給沙瑞金斟滿了一杯酒,遞過去後,自己也端了一杯。
“沙書記,我真心得感謝您呐。
要沒您,漢東哪能像現在這般安穩。
別的不說,就拿大風廠那事來說,多少年了都沒能解決,可在您手裏,一下子就擺平了。
光明峰項目也終於啟動了。
現在的漢東真是大變樣,特別是新大風廠那邊,幹得熱火朝天的。
能有這樣的變化,我們得好好謝謝您,沙書記。
這杯酒,我敬您。”
這話真是說到心坎裏去了。
漢東現在最大的難題就是新大風廠,那是個吞噬國有資產的窟窿,大家都心知肚明。
高育良現在直接點出來,卻隻誇它好,不提壞,也不給人留下話柄。
他還誇沙瑞金態度好,但大家其實都清楚這裏麵的門道。
新大風廠的情況錯綜複雜,雖然李達康依法處理,但工人的權益還是沒得到保障。
這隻是暫時安撫下去了,這才是不能見光的原因。
沙瑞金一時不知說什麽好,因為這事確實不好回應。
大風廠的事本質上是民事糾紛,陳岩石出麵時還得靠他在背後撐腰,才能發出那些命令。
這些事沙瑞金心裏都清楚,但此刻他真不知該如何解釋。
這時祁同偉趕緊接過話茬:“沙書記,大風廠那事,我也是有份功勞的。
就算不算大功,至少也是苦勞。
李達康處理這事,我幫他不少忙,這杯酒我不能不喝。”說完就端起酒杯跟他們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祁同偉年輕,官職不高,在這種場合打破僵局最合適不過了。
高育良心裏也明白,要是祁同偉不在,這酒桌上的氣氛得多尷尬。
他才不會那麽說呢,畢竟搞砸了很難收場。
有祁同偉在,這種事根本就不會發生。
這是一定的,畢竟現在的祁同偉,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小廳長了,而是實打實排在第三的大人物。
比起以前的高育良,也是不遑多讓。
所以現在的祁同偉,完全有能力和資格來化解這種局麵。
祁同偉當然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兩個針鋒相對。
這可不是正常的反應,而且李常務還在旁邊看著呢。
祁同偉可是沙瑞金的大哥,沙瑞金平時都叫他李哥。
祁同偉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說什麽呢?
哎,說要跟高育良聯手對付沙瑞金?那他可真不知道自己會怎麽個死法了。
祁同偉的反應那叫一個真實,也是最得體的選擇,沒別的路可走。
高育良一聽祁同偉這話,笑著舉起杯子就幹了,這是祁同偉給他找台階下呢。
高育良樂嗬嗬地就接了,沙瑞金也是笑眯眯地看著祁同偉,拿起酒杯說:“沒錯,大風廠那攤子事,沒你幫忙,達康也難搞定。
你這也算是立了一功,不過我這也沒什麽好獎勵你的了。
這樣吧,賞你杯酒怎麽樣?瞧你一直盯著這酒,多喝點。
咱們都不年輕了,這便宜就讓你撿了。”
沙瑞金順著祁同偉的話,把事往李達康身上推。
畢竟主要責任人是李達康,不是他沙瑞金,這麽做誰也說不出什麽來。
高育良看祁同偉的表情是越來越順眼,這種反應是天生的,學不來。
祁同偉現在的表現也透出他對局勢的態度,這讓沙瑞金心裏頭是真高興。
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李常務,嘴角勾起一抹笑。
沙瑞金是自己人,高育良現在還這麽張狂,李常務就算心態再好,心裏頭也得犯嘀咕。
他終究不是神仙,也是肉體凡胎,自然有親疏之分。
現在這情況,他的親疏態度明擺著,眼神裏帶著點笑意,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
他端詳著酒杯說:“看著這茅台,我突然想起一部電視劇。
嘉靖帝拿五十年茅台泡腳,咱們這些後輩還把它當個寶。
這是我這些年最愛的劇,可惜懂欣賞的人不多。
要是真看懂了,在名利場上那還不橫著走。
同偉,你知道我最喜歡裏麵哪個角色嗎?”他說完,祁同偉一臉懵,這他還真不太清楚。
這時李常務的目光轉到了對明朝曆史門兒清的高育良身上。
高育良琢磨了一會,說道:
“翰林院的編修,那個官場愣頭青高翰文。”
李常務一聽這話,哈哈大笑,比剛才跟祁同偉開玩笑時笑得還歡。
“高省長,你怎麽會喜歡他?是因為你倆都姓高?還是有別的什麽原因?你忘了電視裏小閣老是怎麽罵他的了?連商人都不要的藝伎你都當個寶娶回家,你把高家祖宗的臉都丟盡了!我聽說你對明史很熟,這事你該知道吧,高省長?”
小閣老的話就像飛出去的回旋鏢,穿越千年砸在高育良臉上。
李常務這話一說,祁同偉的眉毛輕輕挑了一下。
這話信息量太大了,小鳳的事不就是現成的例子嗎?
可高育良麵不改色,就是眼神冷冰冰地看著李常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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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育良和高小鳳那點事,上麵的大佬們心裏都有數。
在這個圈子裏,這種事根本藏不住,誰也沒法否認。
高育良的那些資料老早就登記在檔案裏了。
咱們國家對這種級別的幹部情況了解得一清二楚。
所以說,李常務那話,擺明了是給高育良提個醒,非常明顯。
到這個節骨眼了,說什麽都沒轍了,隻有把高育良的把柄攥手裏,他才會老實。
在漢東,要是高育良不配合,李常務的事別想那麽順暢。
就算沙瑞金在也沒用。
就這麽回事,所以現在高育良得沉住氣,不然可就糟了。
就算李常務話說到這份上了,高育良那是一點都不怵,直接說:
“我高看高翰文一眼,因為他有骨頭。
一開始跟著嚴黨混官場,但後來發現不對勁,果斷就撤了,哪怕身敗名裂、變成平民也在所不惜。
至於他的私生活,那不重要。
是藝伎也好,是普通人也罷,這些小事跟人生大事比起來算什麽?您說是不,李常務?”
李常務心裏頭就剩一個想法了:他壓根兒沒想到高育良會這麽回擊。
高育良把事拔高了一個層次,明麵上是在說高翰文,實際上是在繞著彎子表明在漢東他高育良是清白的。
趙立春那事他早就撇清了。
他雖然是從趙立春那兒出來的,但那些事跟他沒半毛錢關係。
他沒跟趙立春同流合汙,所以他沒錯。
至於高小鳳的事,不過就是個藝伎嘛,你還揪著不放?
我不在意的事,你卻上心,那你就隨意吧。
真要鬧大了,看誰笑話誰?這一點上,高育良表現得那叫一個淡定。
剛才那慌張勁一點都沒了,反倒是像是找回了自己的節奏。
這讓李國務想給自家小弟出頭的想法立馬就滅了,但又沒什麽好辦法。
高小鳳掌握的那兩億信托基金,他們當然知道。
但這錢跟高育良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全是高小琴辛辛苦苦打工賺的,在山水集團掙的。
這事大家心裏都有數,根本扯不上高育良。
這下李常務泄氣了,想發火又沒理由。
這才是真無奈,也是最難受的事。
就算他地位高、權力大,但要是沒理由對付高育良,那也是白搭。
一開始就把這類問題給避開了。
所以現在,就算是他,也沒轍動高育良。
總不能把高小鳳的事拿出來說吧,那樣不光自己丟臉,還會暴露自己的軟肋。
權力是什麽?就是讓人害怕。
高育良現在是一點不怕,就算對著李國務,他也失去了威風。
就這麽簡單。
祁同偉也感覺氣氛不對勁了,老師這也太猛了吧。
他從沒見過老師跟國務硬碰硬的場麵,簡直不可思議。
但事實就是發生了,太震撼了,要不是親眼看見,誰能信呢?
一個省長居然敢跟國務硬剛,哪怕是在飯桌上,也不是小事,太可怕了。
但高育良真做到了,這也太嚇人了。
祁同偉偷偷觀察李國務的表情,雖然他臉上帶著笑,但眼神裏的寒意明擺著。
李國務和沙瑞金兩人,都屬於“二代”圈子。
從上麵下來的大人物,往往對他們這些平民出身的人有點瞧不起。
他們從小到大,都是被眾人捧著長大的,這一點很明顯。
他們父輩的榮耀一直籠罩在他們頭上,即使現在他們已經身居要職,這種感覺還是沒有變。
這就是所謂的“世襲”,聽起來有點離譜,但這就是現實。
他們的這種“世襲”毫不掩飾,大家也都習以為常了。
但高育良和他的徒弟祁同偉可不一樣,他們倆是什麽人呢?
正宗的平民出身,祁同偉不用多說,他是從農村一步步爬上來的,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高育良其實也是,雖說出生在幹部家庭,但遠遠夠不上“二代”的級別,隻是個條件比較好的家庭而已。
和那些真正的“二代”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所以高育良身上有股傲氣,這股傲氣也是他行事風格的原因——他本來就是平民出身,大不了再回去當平民,他才不在乎呢。
祁同偉看到氣氛有點緊張,就半開玩笑地開口了。
“李常務,您這次能來我們漢東真是不容易。
我們這裏好久沒來過這麽大的領導了,大家都很高興您能來。
您有什麽指示,盡管說,我們一定照辦。
畢竟漢東的發展還得靠上麵的支持呢,希望能借這個機會得到您的幫助。”
祁同偉這話說得恰到好處,一下子就緩解了現場的氣氛。
沙瑞金讓他來就是擔心談判會搞砸,所以才安排他和高育良一起。
李常務看了看祁同偉,眼神挺有深意。
現在這才是重點,他來漢東可不是為了給沙瑞金撐場子,更不是來出風頭的,而是為了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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