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守衛的步伐沉重如錘，每一步都讓街道的金屬地麵泛起綠色的鏽斑。
    他們像一群移動的瘟疫源，所過之處，懸浮車的能量護盾瞬間失效，全息廣告牌的光線變得昏暗，連空氣都開始凝結出黃綠色的霧靄。
    黑色酒店的大門前，原本站著的改造人守衛剛舉起武器，就被一股無形的腐朽之力侵蝕，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最終化作一灘散發著惡臭的膿液。
    “包圍這裏，一隻蟲子都別放跑。” 莫塔裏安的聲音在街道上空回蕩。
    死亡守衛們立刻分散開來，用身體組成一道綠色的圍牆，將酒店圍得水泄不通。
    他們肩甲上的納垢徽記閃爍著幽光，手中的爆彈槍槍口滴落著粘液，顯然隨時準備開火。
    就在這時，酒店三樓的一扇窗戶突然炸開，一道黑色的身影裹挾著靈能風暴衝了出來。
    那是個穿著黑袍的靈能者，兜帽下露出的臉上布滿了符文，手中凝聚著一團紫色的能量球，顯然想趁亂突圍。
    “不知死活。”莫塔裏安冷哼一聲，甚至沒有回頭，隻是抬起手。
    一股濃鬱的瘟疫能量瞬間形成無形的枷鎖，死死纏住那名靈能者。
    他的靈能風暴在接觸到瘟疫能量的刹那便開始潰散，紫色的光芒迅速被綠色吞噬。
    靈能者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像被扔進強酸池裏一樣，從四肢開始融化，黑袍下露出的皮膚迅速潰爛、流膿，最終連骨頭都化作了綠色的粘液。
    莫塔裏安的手指微微一握，那團粘液突然凝結成一個扭曲的肉球，被他隨手丟在地上。
    肉球滾動了幾下，裂開一張嘴，發出最後的哀嚎，隨即徹底失去了聲息。
    遠處的指揮塔上，三大戰團長目睹了這一幕，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在殺人立威。”約翰的聲音帶著寒意，“那是‘幽影’戰幫的靈能顧問，九階巔峰實力……”
    奧古斯都握緊了腰間的鏈鋸劍，鋸齒摩擦著鞘口，發出刺耳的聲響：“我們不能就這麽看著！”
    “看著，是現在唯一能做的。” 陳何夕按住他的肩膀，目光凝重地盯著莫塔裏安，“他的力量已經接近神明，我們三個聯手也未必是對手，隻會讓整個間隙陪葬。”
    “不過……他也未必敢毀了整個間隙！”
    他們能做的，隻有眼睜睜看著死亡守衛在酒店外豎起瘟疫屏障，將整座建築與外界隔絕。
    不過間隙背後，也站著諸多強大的勢力，莫塔裏安雖然是神選，但間隙背後並非沒有能夠抗衡神選的存在。
    莫塔裏安緩緩抬起頭，腐爛的目光穿透酒店的落地窗，仿佛已經鎖定了某個目標。
    他懸浮在半空中，周身的瘟疫能量形成一道綠色的漩渦，聲音沙啞地傳遍整個街區：“偽帝之徒，我知道你在裏麵。”
    “出來，或者，我讓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嚐嚐‘永恒腐朽’的滋味。”
    他的目光掃過酒店的每一層，像是在清點人數。
    酒店內，小賈嗬嗬嚇得縮到趙括身後，緊緊抓著他的衣角。
    綠色的瘟疫能量在窗外蠕動，像無數隻眼睛，死死盯著這座黑色的建築。
    酒店六層的走廊裏，一個渾身潰爛的身影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
    他的黑袍上沾滿了黃綠色的膿液，裸露的手臂上爬滿了蛆蟲，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串粘稠的腳印。
    這是個狂熱的納垢信徒，胸口還掛著一枚鏽蝕的納垢徽記。
    “莫塔裏安大人！是我！” 他朝著窗外的莫塔裏安大喊，聲音嘶啞卻帶著諂媚，“我是慈父的忠實信徒！讓我出去，我能幫您找到那個偽帝的走狗！”
    他以為憑著共同的信仰，能換來一線生機，甚至還踉蹌著朝酒店大門走去，試圖穿過死亡守衛的防線。
    莫塔裏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腐爛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慈父的恩賜，不是讓你苟活的。”
    話音未落，一道綠色的瘟疫射線從他指尖射出，精準地命中那名信徒。
    對方臉上的諂媚瞬間凝固，身體像被點燃的紙團般迅速融化，連慘叫都沒能發出，就化作一灘腥臭的粘液，連帶著那枚納垢徽記也一同鏽蝕成粉末。
    “不夠純粹的信仰，不如腐朽。” 莫塔裏安的聲音裏沒有絲毫波瀾。
    酒店內，趙括站在落地窗前，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他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寧可錯殺，絕不放過，莫塔裏安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把他從這座建築裏揪出來。
    可他來亞空間的行程是帝皇親自安排的，連賈嗬嗬都不知道具體細節，莫塔裏安怎麽會如此精準地鎖定他的位置？
    難道…… 帝皇那邊出了問題？還是說，從一開始，這就是個圈套？
    趙括的眉頭緊鎖，剛想再深想，一股鋪天蓋地的瘟疫能量突然從酒店底層爆發，像潮水般順著走廊蔓延。
    綠色的霧氣穿透門縫、牆壁，所過之處，金屬迅速鏽蝕，地毯化為腐土，連空氣中的能量都被染成了墨綠色。
    莫塔裏安沒有耐心了。
    “趙大哥！” 賈嗬嗬手臂上已經沾上了一點霧氣，皮膚瞬間紅腫潰爛。
    趙括立刻展開光輝之翼，潔白的光芒形成一道屏障，將小賈嗬嗬護在身後。
    可瘟疫能量像是有生命般，不斷撞擊著光翼，屏障上開始出現綠色的斑點，如同白玉上蔓延的黴斑。
    “擋不住……” 趙括的臉色微變，這瘟疫之力遠超他的預料。
    也是，畢竟莫塔裏安的實力就算在次神中，也是極為靠前的。
    可就在瘟疫即將蔓延上身的時候，周圍的酒店、死亡守衛、瘟疫霧氣都像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宏偉的青銅神殿。
    趙括低頭，發現自己竟然坐在了王座上，雙手放在冰冷的扶手上，一股陌生而磅礴的力量從王座湧入他的體內。
    與此同時，酒店外的莫塔裏安猛地轉頭，腐爛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疑：“這是…… 什麽力量？”
    他感覺到一股與亞空間格格不入的、古老而威嚴的波動，正從酒店的頂層爆發，甚至壓製了他的瘟疫能量。
    “找到了！”
    莫塔裏安的嘴角咧開一個恐怖的弧度，不再廢話，周身的綠色漩渦猛地加速，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徑直朝著酒店頂層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