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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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閣烽煙
    天劍閣的晨鍾尚未敲響,血色霞光已將巍峨山門浸染。沈驚鴻握著長老遞來的古舊地圖,指尖還殘留著羊皮紙特有的粗糙觸感,遠處的喊殺聲便如潮水般湧來。他抬頭望去,隻見數十隻背生骨翼的魔狼踏著沙塵疾馳而來,狼眼泛著幽藍的磷火,所過之處寸草成灰。
    "結劍陣!"天劍閣長老振臂高呼,青鋒劍鞘應聲而裂。七十二名弟子腳踏北鬥方位,劍光如銀河倒懸,將魔狼群逼退三丈。沈驚鴻正要衝入戰團,忽覺腳下土地劇烈震顫,三根纏繞著血色藤蔓的青銅柱破土而出,柱頂的豎瞳射出猩紅光束,瞬間將劍陣撕開缺口。
    "小心蝕日之力!"蘇清瑤的提醒被轟鳴吞沒。沈驚鴻旋身揮出雪魄魔刀,冰刃與紅光相撞,爆發出刺目白光。煙霧散盡時,他赫然發現那些魔狼的獠牙竟在吞噬劍氣,原本受傷的軀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白鈴甩出袖中淬毒的蛛絲索,卻見幽冥藤盟的黑袍人抬手結印,蛛絲瞬間化作黑色灰燼。"這些人修煉的不是普通功法!"她瞳孔驟縮,指尖銀針泛出幽綠光芒,"他們的經脈裏流淌著......像活物一樣的魔氣!"
    蕭逸塵的藍色劍光突然凝滯。他麵前的魔狼張口吐出黑霧,霧氣中浮現出無數扭曲的人臉,正是沙蜃城那些被血藤控製的百姓。"是噬魂咒!"他咬牙揮劍,劍氣卻被黑霧吸收,反而令魔狼身上的骨刺瘋長。
    沈驚鴻的弑神之刃突然劇烈震顫。他低頭看見懷中的青銅令牌正散發灼熱光芒,與戰場中央的青銅柱產生共鳴。豎瞳射出的紅光交織成網,將天劍閣的護山大陣染成血色。長老的白發在魔氣中狂舞,手中仙劍突然崩裂出蛛網狀裂紋。
    "必須毀掉青銅柱!"沈驚鴻將三聖信物拋出,玉葫蘆噴出冰焰,青銅鈴蕩開音波,骨哨吹出攝魂曲調。三色光芒交織成漩渦,竟將最近的青銅柱緩緩托起。黑袍人群中傳來驚呼,為首的紫袍人摘下兜帽——他的脖頸處纏繞著活物般的血藤,左眼赫然是縮小版的蝕日之瞳。
    "沈驚鴻,你以為毀掉幾根柱子就能阻止蝕日重生?"紫袍人抬手,天空突然降下血色暴雨。被雨水淋到的魔狼皮膚裂開,長出布滿尖刺的翅膀,"這不過是血蓮之主留給你們的開胃菜!"
    蘇清瑤的醫典殘頁無風自動,最後幾行血字突然全部亮起。她臉色驟變:"快捂住耳朵!他們要施展"萬魂哀鳴"!"話音未落,黑袍人群中響起刺耳的 chanting 聲,無數慘白的魂影從地底鑽出,淒厲的哭喊聲震得眾人耳膜滲血。
    白鈴甩出特製的震音彈,爆炸的氣浪暫時驅散了魂影。沈驚鴻趁機衝向中央青銅柱,卻見紫袍人化作一道血光攔住去路。弑神之刃與對方的血藤短兵相接,黑芒與紅光碰撞處,空間竟出現蛛網般的裂縫。
    "你以為血蓮之主真的死了?"紫袍人獰笑,皮膚下的血藤瘋狂生長,"當十二蝕日連成一線,他將在永恒的黑暗中......"話未說完,一道金色劍光突然從天而降。眾人抬頭,隻見天劍閣頂層躍下一名白衣劍客,手中長劍刻滿古老星紋。
    "星隕師叔!"長老激動高呼。白衣劍客淩空揮劍,星辰之力化作鎖鏈纏住紫袍人。沈驚鴻抓住機會,將雪魄魔刀刺入青銅柱的豎瞳。冰寒之氣順著血藤蔓延,三根青銅柱轟然倒塌,化作漫天碎片。
    戰場的魔氣驟然消散,魔狼和黑袍人發出不甘的嘶吼,化作黑霧 retreat。沈驚鴻正要鬆口氣,卻見星隕師叔臉色凝重地盯著天際:"他們雖退,但西北方向的魔氣愈發濃烈。恐怕......"他指向地圖上一處被火焰標記的地點,"火焰穀的蝕日之瞳,正在蘇醒。"
    長老撿起地上的青銅殘片,上麵的豎瞳圖案竟在緩緩轉動:"火焰穀乃上古戰場,地脈中封印著千萬怨靈。若讓幽冥藤盟在那裏喚醒蝕日,後果不堪設想。"他將殘片遞給沈驚鴻,"沈少俠,天劍閣願派三十精銳隨你同去。但此去......"
    "我明白。"沈驚鴻握緊地圖,想起幽冥雪在豎瞳中未說完的話,"無論前方是什麽,我都要阻止血蓮之主的陰謀。"他看向並肩而立的同伴,蘇清瑤在整理醫典,白鈴擦拭著毒針,蕭逸塵默默修複受損的長劍。這些與他一同經曆生死的夥伴,此刻眼中都燃燒著堅定的光芒。
    當夜,天劍閣的議事廳燈火通明。星隕師叔展開一幅殘缺的星圖,上麵用朱砂標注著十二處異常天象:"火焰穀的蝕日之瞳,會在三日後的血月之夜完全蘇醒。而那裏的封印,需要同時集齊三聖信物與天劍閣的星紋劍才能破解。"
    "可是星紋劍......"長老欲言又止。
    "我隨他們一同前往。"星隕師叔將長劍收入劍鞘,"血蓮之主當年屠我滿門,這筆賬也該做個了結了。"他看向沈驚鴻,"不過此行凶險異常,火焰穀內不僅有幽冥藤盟的重兵把守,更有被怨氣腐蝕的上古凶獸。你們......"
    "我們早已做好準備。"沈驚鴻將玉葫蘆、青銅鈴與骨哨貼身放好,弑神之刃與雪魄魔刀在腰間泛著冷光,"三日後血月當空,便是我們奪回蝕日之瞳之時。"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地圖上,火焰穀的標記仿佛在燃燒。沈驚鴻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那些在沙蜃城未解的謎團,幽冥雪欲言又止的警告,還有血蓮之主隱藏在黑暗中的陰謀,都將在火焰穀的烈焰中一一揭曉。而他手中的雙器,終將劈開這重重迷霧,哪怕前方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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