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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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穀焚魂
三日後,血月如盤懸於天際,將西北大地浸染成詭異的絳紫色。沈驚鴻一行人抵達火焰穀外時,山穀中蒸騰的熱浪裹挾著刺鼻的硫磺氣息撲麵而來,遠處暗紅的岩漿河在溝壑間蜿蜒流淌,宛如大地跳動的血管。星隕師叔手中的星紋劍突然發出嗡鳴,劍身上的古老星圖泛起微光,與穀中若隱若現的魔氣產生共鳴。
“小心!”蕭逸塵突然拽住白鈴往後急退。一道裹挾著烈焰的箭矢擦著她耳畔飛過,釘入身後巨石,瞬間將石頭熔出焦黑的孔洞。山穀兩側的峭壁上,數十名身披熔岩鎧甲的幽冥藤盟守衛現身,他們手中的長弓正冒著幽藍火焰,箭矢尾端纏繞著血紅色的鎖鏈。
“是焰獄射手!”蘇清瑤翻開醫典殘頁,上麵新浮現的字跡在血月下忽明忽暗,“他們的箭矢淬了‘噬靈火毒’,中箭者會被焚燒元神!”話音未落,天空中傳來尖銳的嘶鳴,三頭渾身燃燒著青黑色火焰的巨蜥拍打著肉翼俯衝而下,利爪劃過地麵,頓時騰起數十丈高的火牆。
沈驚鴻揮舞雪魄魔刀,冰寒之氣與烈焰相撞,爆發出大量白霧。他借著霧氣掩護衝向最近的焰獄射手,弑神之刃卻在觸及對方鎧甲的瞬間被滾燙的岩漿包裹。“這些鎧甲能吸收刀氣轉化為火焰!”他旋身避開迎麵射來的火箭,刀刃上凝結的冰晶竟開始融化。
星隕師叔長劍劃出星軌,劍氣所過之處,火焰扭曲成漩渦。他縱身躍起,劍尖直指空中的巨蜥:“沈少俠,攻擊它們的腹部!那裏是弱點!”沈驚鴻會意,將冰焰魔狼的魂魄之力注入刀身,幽藍的火焰與赤金色刀芒交織,化作一道璀璨的光弧。巨蜥發出痛苦的嚎叫,腹部被撕開一道巨大的傷口,墨綠色的血液滴落在地,瞬間燃起熊熊烈火。
就在眾人與守衛激戰之際,山穀深處傳來低沉的 chanting 聲。沈驚鴻感覺懷中的青銅令牌再次發燙,抬頭望去,隻見一座懸浮在岩漿上空的祭壇緩緩升起。祭壇中央,九根燃燒著黑色火焰的石柱圍成圓形,石柱頂端的豎瞳在血月照耀下散發妖異光芒。祭壇四周,數百名黑袍人正圍繞著一口冒著黑煙的青銅棺槨起舞,棺槨縫隙中滲出的液體滴落在岩漿裏,竟凝結成猙獰的骷髏頭。
“蝕日之瞳就在那口棺槨中!”星隕師叔的劍光大盛,將圍攻的巨蜥逼退,“沈少俠,你帶著三聖信物和星紋劍去毀掉祭壇,我們來斷後!”沈驚鴻點頭,施展輕功朝著祭壇方向疾衝。然而,剛衝出數十米,地麵突然裂開,一條渾身布滿尖刺的巨型火蟒破土而出,血盆大口噴出的高溫氣流,瞬間將周圍的空氣扭曲變形。
“這是熔岩噬淵蟒!”蘇清瑤大喊,“它的鱗片能反彈攻擊,必須攻擊它的七寸!”白鈴甩出特製的寒冰鎖鏈,試圖纏住火蟒的脖頸,卻被蟒尾橫掃的火焰燒成灰燼。蕭逸塵長劍連揮,藍色劍氣在火蟒身上激起陣陣火星,卻隻留下淺淺的劃痕。
沈驚鴻目光一凜,將三色刀光融為一體,朝著火蟒七寸斬去。刀光與蟒鱗相撞,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火蟒吃痛,巨大的身軀劇烈扭動,尾巴掃向祭壇方向。沈驚鴻見狀,立即施展全力躍起,在半空中抓住蟒尾,借著慣性朝著祭壇飛去。
當他落在祭壇上時,黑袍人群中響起一陣騷動。為首的灰袍人轉過身來,他的臉上布滿與火焰紋路相似的血藤,右眼處鑲嵌著一顆跳動的紅色晶體——正是蝕日之瞳的碎片。“沈驚鴻,你果然來了。”灰袍人冷笑,“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灰袍人抬手,祭壇上的黑色火焰突然暴漲,九根石柱頂端的豎瞳同時射出紅光,在空中交織成巨大的血色屏障。沈驚鴻將三聖信物與星紋劍按在地麵,古老的圖騰在火焰中緩緩浮現。然而,血色屏障卻如同活物般蠕動,將圖騰的光芒一點點吞噬。
“沒用的!”灰袍人瘋狂大笑,“這祭壇乃是用千萬怨靈的精魄所鑄,唯有集齊十二枚蝕日之瞳碎片才能破解!而你......”他的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聲熟悉的清喝。沈驚鴻轉頭望去,隻見幽冥雪不知何時出現在戰場邊緣,她手中握著一把散發著寒氣的匕首,身上的白衣沾染著血跡,眼神卻依舊堅定。
“沈驚鴻,用這個!”幽冥雪奮力擲出匕首。沈驚鴻伸手接住,頓時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力量在匕首中湧動——這竟是當年血蓮之主的隨身兵器,此刻卻被注入了截然不同的純淨力量。他恍然大悟,將匕首插入地麵,匕首爆發出耀眼的白光,與三聖信物、星紋劍的光芒相互呼應。
血色屏障開始出現裂縫。灰袍人臉色大變,揮手召喚出無數由火焰凝聚而成的骷髏兵。這些骷髏兵手中的骨刀燃燒著幽藍火焰,悍不畏死地朝著沈驚鴻撲來。沈驚鴻運轉焚天訣,赤金色火焰與冰焰魔狼的幽藍心火交融,在刀身形成陰陽魚圖案。三色刀光縱橫交錯,將骷髏兵盡數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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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驚鴻全力攻擊屏障時,幽冥雪被幾名黑袍人圍攻,陷入險境。蘇清瑤、白鈴和蕭逸塵見狀,立刻衝過去支援。星隕師叔則以一敵眾,攔住試圖幹擾沈驚鴻的灰袍人。雙方激戰正酣,血月突然被烏雲遮蔽,山穀中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中,灰袍人趁機發動偷襲。一道蘊含著蝕日之力的紅光射向沈驚鴻後背。千鈞一發之際,幽冥雪掙脫黑袍人的糾纏,飛身擋在沈驚鴻麵前。紅光貫穿她的身體,鮮血噴灑在祭壇上。沈驚鴻回頭,看到幽冥雪蒼白的臉上帶著解脫的笑容:“對不起......一直瞞著你......”
“不!”沈驚鴻怒吼,心中的悲憤化作無窮的力量。他握緊雙器,將所有力量注入匕首。匕首爆發出的光芒衝破黑暗,血色屏障轟然倒塌。沈驚鴻衝向青銅棺槨,揮刀劈開棺蓋。棺中,一枚散發著邪惡氣息的巨大豎瞳正在緩緩轉動,周圍漂浮著數十顆跳動的心髒——正是被幽冥藤盟抓走的無辜百姓。
“我不會讓你們得逞!”沈驚鴻將三色刀光化作一張巨網,朝著豎瞳罩去。豎瞳射出的紅光與刀光相撞,整個祭壇劇烈震動。灰袍人見勢不妙,試圖搶奪豎瞳,卻被星隕師叔的劍氣攔住。蘇清瑤、白鈴和蕭逸塵也趁機解決掉剩餘的黑袍人,趕來支援。
在眾人的合力攻擊下,豎瞳終於支撐不住,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悲鳴,化作無數碎片。灰袍人絕望地嘶吼著,身體被暴走的蝕日之力吞噬。沈驚鴻鬆了口氣,正要去查看幽冥雪的傷勢,卻發現她的身體正在漸漸透明。
“別難過......”幽冥雪的聲音若有若無,“我本就是血蓮之主用秘術製造的容器......如今使命已完成......”她的手中出現一枚晶瑩剔透的珠子,“這是......我最後的力量......或許能......”話未說完,她的身體徹底消散,隻留下珠子緩緩飄向沈驚鴻。
沈驚鴻顫抖著接過珠子,心中五味雜陳。星隕師叔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節哀。我們已經毀掉一處蝕日之瞳,離阻止血蓮之主的陰謀又近了一步。”沈驚鴻握緊珠子,眼神重新變得堅定:“走吧。還有十一顆蝕日之瞳等著我們,血蓮之主的陰謀,必將在我們手中終結!”
眾人收拾心情,離開了火焰穀。血月重新露出麵容,為他們的背影鍍上一層血色光芒。沈驚鴻知道,前方的道路依然充滿艱難險阻,但他不會退縮。幽冥雪的犧牲、沙蜃城百姓的慘狀、還有無數被幽冥藤盟迫害的人,都在激勵著他繼續前行。而那枚神秘的珠子,或許將成為他們對抗蝕日之力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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