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李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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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待老道言語反擊。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喧嘩。隻見一群人圍在一起,似乎在看著什麽。
    校尉快步走過去,李炫和老道也跟了上去。擠進人群一看,隻見地上躺著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渾身是血,已經奄奄一息。
    “這是…”校尉臉色大變。
    旁邊一個老者顫聲說道:“是張屠戶的兒子,他昨晚去畫脂樓…”
    話未說完,地上的男子突然睜開眼睛,口中發出淒厲的尖叫:“畫脂樓!畫脂樓!”然後猛地抽搐幾下,就斷了氣。
    老道眉頭緊皺,蹲下身仔細查看屍體。李炫也湊過去看,隻見死者身上布滿了細密的傷痕,像是被什麽東西抓撓過。
    更詭異的是,死者的臉上帶著一種詭異的笑容,仿佛在死前看到了什麽美好的東西。
    老道站起身,對校尉說道:“官爺,這畫脂樓的妖物,恐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棘手。”
    校尉臉色蒼白:“道長,這可如何是好?”
    老道捋了捋胡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無妨,貧道自有辦法。不過,需要一些準備。”
    “道長需要什麽,盡管吩咐!”校尉連忙說道。
    老道沉吟片刻,說道:“首先,需要準備朱砂、黃紙、黑狗血等物。其次,要找一個熟悉畫脂樓的人,給貧道詳細講講樓裏的情況。”
    校尉連連點頭:"我這就去安排!”
    校尉話音剛落,老道袁何人便擺了擺手,道:“官爺且慢,貧道還有一事相求。”
    校尉一愣,連忙問道:“道長請講。”
    袁何人捋了捋胡子,眯著眼說道:“貧道與徒弟初來梁州,尚未拜會師弟。此番除妖,需得與他商議一二。官爺若是不急,可否容貧道先去拜訪師弟,隨後再到刺史府與您會合?”
    “道長,這…”
    校尉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他看了看老道,又看了看李炫,似乎在權衡什麽。
    “官爺放心,”老道佝僂著背,渾濁的眼睛裏帶著幾分笑意,“貧道既然應下了此事,自然不會半途而廢。”
    片刻後,校尉點了點頭,道:“道長所言極是。不過,梁州城近來不太平,兩位道長人生地不熟,不如我派兩名兵丁隨行,也好有個照應。”
    袁何人聞言,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笑道:“官爺考慮周全,貧道感激不盡。”
    校尉揮了揮手,立刻有兩名兵丁走上前來。這兩人一高一矮,高個兒的麵容冷峻,腰間別著一把短刀;矮個兒的則滿臉堆笑,手裏握著一根長矛,顯然都是練家子。
    “你們兩個,好生伺候道長。”校尉吩咐道,“若有半點差池,小心你們的腦袋!”
    李炫心中一緊,知道這是校尉派人監視他們。他看向袁何人,卻見老道神色如常,似乎早已料到。
    兩個兵丁連忙應諾,老道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意味深長地說道:“兩位軍爺,有勞了。”
    李炫心中疑惑,但見老道神色如常,便沒有多問。一行人繼續向城內走去。
    梁州城的夜,總是帶著幾分詭異。
    月色如水,灑在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映出斑駁的光影。城內的燈火稀疏,偶有幾聲犬吠從巷子深處傳來,又很快消失在夜色中。街道兩旁的商鋪早已關門,唯有幾處酒肆還亮著昏黃的燈光,透出幾分暖意。
    李炫跟在老道身後,走在梁州城的街道上。他回頭看了看遠處那座巍峨的城門,心中莫名地感到一絲壓抑。這座城池,仿佛籠罩在一層無形的陰霾之中,讓人透不過氣來。
    “師傅,那畫皮妖究竟是怎個情況?”李炫低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安。
    老道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李炫一眼,目光深邃:“畫皮妖,就是專門剝人皮,披在身上,化作人形,混在城中害人。”
    李炫聽得頭皮發麻,忍不住問道:“那這畫皮鬼為什麽要剝人皮?”
    老道搖了搖頭,道:“畫皮鬼需要活人的皮囊來維持自己的形態,否則它們就會現出原形。而且,畫皮鬼的皮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腐爛,它們必須不斷剝取新的皮囊來替換。”
    一行四人繼續前行,終於來到一座破舊的老宅前。老宅的門匾上寫著“卜世卜年”四個大字,字跡已經模糊不清,顯然年代久遠。
    老道袁何人站在李家老宅前,抬頭望著那塊斑駁的門匾,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低聲喃喃道:“李家老宅...嗬,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這副破敗模樣。”
    “這就是李家老宅。”老道指著老宅,語氣中帶著一絲複雜的神色。
    李炫站在老道身後,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熟悉感,仿佛這老宅與他有著某種隱秘的聯係。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回憶,腦海中卻始終是一片空白。
    兩名兵丁站在一旁,高個兒的兵丁手握短刀,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矮個兒的兵丁則滿臉堆笑,但眼神中卻帶著幾分狡黠。
    “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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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這是要進去嗎?”李炫低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
    老道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眯起眼睛,似乎在思索著什麽。片刻後,他低聲嘟囔著,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道:“進去看看,不知李三笑那個龜兒子還在不在這?哼!”
    “兩位軍爺,勞煩你們在外麵等著。貧道和徒弟進去看看,很快就出來。”老道轉身對身後的兩名兵丁說道。
    高個兒兵丁皺了皺眉,冷聲道:“道長,校尉大人吩咐我們要寸步不離地跟著您。”
    老道眯起眼睛,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軍爺,貧道這是去拜訪師弟,又不是去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你們這樣跟著,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矮個兒兵丁笑嘻嘻地湊上前,道:“道長,您這話說的,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校尉大人可是特意交代了,要我們好生伺候您,若是有半點差池,我們可擔待不起啊。”
    老道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軍爺,你們這是信不過貧道?”
    矮個兒兵丁笑嘻嘻地回道:“道長,我們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這梁州城最近不太平,萬一出了什麽事,我們可擔待不起。”
    老道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兩位軍爺,貧道行走江湖這麽多年,還從沒遇到過什麽危險。你們若是擔心,就在門口守著,別讓外人進來打擾。”
    兩名兵丁對視一眼,顯然有些不情願,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高個兒兵丁冷聲道:“道長,我們就在門口等著。若有什麽情況,您喊一聲,我們立刻進去。”
    老道擺了擺手,不耐煩地說道:“行了行了,貧道知道了。”
    “哼!”
    老道袁何人冷哼一聲,語氣頗為不悅。然後轉身便帶著李炫推開了老宅的大門。門軸發出刺耳的吱呀聲,仿佛多年未曾開啟過。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夾雜著腐朽的木頭味道。
    兩人走進老宅,隻見院內雜草叢生,幾棵老樹的枝幹扭曲著伸向天空,地上鋪滿了落葉,踩上去沙沙作響,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打理了。
    老道走在前麵,腳步輕緩,似乎對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極為熟悉。李炫跟在他身後,目光四處打量,心中那股熟悉感越來越強烈,仿佛他曾經在這裏生活過一般。
    “師父,這李家老宅…我好像來過?”李炫忍不住低聲問道。
    老道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但並未言語。
    兩名兵丁站在大門口,高個兒兵丁依舊一臉冷峻,矮個兒兵丁則東張西望,似乎對這座老宅充滿了好奇,但也並未進來。
    穿過院子,來到正廳前。
    正廳的門半掩著,隻有幾縷月光透過破敗的窗欞灑進來,勉強照亮了房間的輪廓。
    李炫跟在老道身後邁步走進老宅,環顧四周,隻見老宅內陳設簡單,正中央擺著一張供桌,桌上供奉著幾塊牌位,牌位上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供桌兩側是幾排破舊的木椅,椅背上積滿了灰塵。
    “師傅,這裏好像沒人。”李炫低聲說道,目光在老宅內掃視了一圈。
    李炫看到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泛黃的畫像,畫像中的人物神態各異,但大多都帶著幾分怪異。
    老道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幾分失望:“看樣子是不在了。這老宅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李三笑那龜兒子,怕是不知道浪蕩到哪裏去了。”
    李炫聞言,心中也是一陣失望。他原本以為能在老宅裏找到李三笑,問清楚畫脂樓的事情,還有他的事情,但眼下看來,這希望是落空了。
    老道皺了皺眉,環顧四周,似乎在尋找什麽。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正堂角落的一幅畫像上。畫像中是一位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麵容清瘦,目光深邃。
    “師父,這是誰?”李炫指著畫像問道。
    “這就是李淳風。”老道回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敬畏。
    李炫看著那幅畫像,心中頓感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覺。
    兩人走進內室,發現裏麵同樣破敗不堪。老道四處查看了一番,卻始終沒有找到李三笑的蹤跡。他低聲罵道:“這龜兒子,到底跑哪去了?”
    走出正廳,回到院子裏。老道站在院中,抬頭望著天空,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師父,接下來我們怎麽辦?”李炫低聲問道,邊說邊用手比劃著翻牆逃跑的動作。
    老道沒有回答,而是突然徑直轉身回到老宅的正廳,伸手在供桌下摸索了一陣。片刻後,他摸出了一把生鏽的鑰匙。
    “小子,”老道低聲說道,“跟緊我。”
    李炫點點頭,跟著老道穿過正廳,來到一處荒廢的院落。院中雜草叢生,幾間破舊的房屋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陰森。
    老道走到其中一間房門前,用鑰匙打開了門鎖。推開門,一股濃重的黴味撲麵而來。
    “師父,”李炫忍不住問道,“這是哪裏?”
    老道沒有回答,而是走進屋內,在牆角的一處暗格中摸索了一陣。片刻後,他摸出了一本破舊的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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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兒,”老道低聲說道,“這是李家的寶貝,李三笑這龜兒子竟然沒帶著。你拿著,以後有用。”
    李炫接過書本,心中更加疑惑。他正要開口詢問,老道卻已經轉身走出了房間。
    “師父,”李炫追上去,“我們這是要去哪?”
    老道沒有回答,而是帶著李炫回到了老宅前。兩名兵丁還在外麵等著,見他們出來,連忙迎了上來。
    “道長,找到您師弟了嗎?”矮個兒兵丁笑著問道。
    老道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不在,看來是白跑一趟了。”
    高個兒兵丁皺了皺眉,道:“白來!”
    “道長,”矮個兒兵丁再次插話道,“您看,我們這就去刺史府?”
    老道搖了搖頭,道:“不急。貧道聽說城西有家酒館,名叫‘醉扶歸’,那裏的酒不錯。不如我們去喝一杯,如何?”
    兩名兵丁對視一眼,高個兒兵丁冷聲道:“道長,校尉大人還在等著我們。”
    老道笑了笑,道:“無妨,貧道自有分寸。再說,兩位軍爺跟著貧道跑了一天,也該喝杯酒解解乏了。”
    矮個兒兵丁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連忙說道:“道長說得是,我們這就去‘醉扶歸’。”
    “道長,”矮個兒兵丁笑道,“那裏的酒可是梁州城一絕,您一定要嚐嚐。”
    老道笑了笑,道:“好,看來咱哥倆是同道中人啊,那就都來一壺最好的酒,老道請客,走著。”
    “好嘞,道長,走著…”矮個兒兵丁笑的眼睛都要沒了。
    高個兒兵丁皺了皺眉,但見同伴已經答應,便沒有再說什麽。
    幾人走出不遠,老道再次回頭看了一眼那破敗的門匾,低聲喃喃道:“李三笑那個龜兒子,到底跑哪去了?”
    一行人沿著街道向城西走去。夜色漸深,街道上的行人越來越少,隻有幾處酒肆還亮著昏黃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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