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攔住正要前進的隊員們，“不對勁。”
    王隊長也察覺到了異常“現在是晚上九點多，鎮子不該這麽安靜”
    李炫的陰陽眼仔細掃視著鎮子。燈光確實亮著，但街道上空無一人。更詭異的是，那些燈光不是普通的電燈，而是一種慘綠色的光，像是鬼火！
    “那不是真正的鎮子，”李炫沉聲道，“是幻象！”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遠處的“鎮子”突然扭曲起來，房屋像融化的蠟一樣變形，燈光變成了漂浮的鬼火。而更可怕的是，那些“房屋”中開始走出一個個身影——全都是模仿者！它們早就埋伏在這裏，等著獵物自投羅網！
    “該死！”王隊長咒罵一聲，“我們被包圍了！”
    確實，身後的山路上，那些怪物也追了下來。小隊被夾在中間，進退維穀。
    李炫環顧四周，突然發現不遠處有一條湍急的河流。河水在月光下泛著銀光，看起來沒有被汙染。
    “跳河！”他當機立斷，“那些怪物怕水！”
    眾人立刻向河邊衝去。模仿者們似乎意識到了他們的意圖，發出憤怒的嘶吼，加速追來。但為時已晚，小隊一個接一個跳入了冰冷的河水中。
    李炫最後一個入水，他回頭看了一眼岸上——數十個模仿者站在河邊，不甘地嘶吼著，卻不敢踏入水中。它們的麵容在月光下扭曲變形，最終融化成了一灘灘黑色黏液，滲入了地下。
    河水湍急，小隊被衝散了。李炫奮力遊向岸邊，在一處淺灘爬了上來。他環顧四周，沒有看到王隊長和其他人的身影，但河水的流向是朝著鎮子的方向，他們應該也被衝到了下遊。
    李炫拖著疲憊的身體沿河而下，尋找同伴的蹤跡。走了約莫半小時，他終於看到了燈光——這次是真正的鎮子！遠處有手電筒的光束在晃動，還能聽到人聲。
    “王隊！”李炫喊道。
    “李顧問！”王隊長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這邊！”
    李炫快步上前，看到王隊長和兩名隊員正與幾名警察站在一起。原來他們被河水衝到了鎮子附近，被巡邏的警察發現並救了起來。
    “還有一個人呢？”李炫數了數，發現少了一名隊員。
    王隊長臉色一黯“被河水衝走了我們沒找到”
    一名警官上前“您就是李顧問吧？我是鎮派出所的張所長。省廳已經下達了命令，要求我們全力配合你們的工作。”
    李炫點點頭“謝謝。我們需要立刻聯係上級，這裏的情況已經失控了。”
    張所長麵露難色“通訊出了點問題，電話打不出去。不過我們已經派人去縣裏求援了，最快明天早上能到。”
    李炫心中一沉。明天早上？太晚了！那些模仿者隨時可能下山，這個小鎮根本無力抵抗。而且黃泉眼的陰氣正在擴散，時間拖得越久，汙染的範圍就越大。
    “帶我去派出所，”他當機立斷，“我需要查看這一帶的地圖和資料。”
    派出所是一棟兩層小樓，設備簡陋但還算整潔。李炫一進門就注意到牆上掛著的鎮區地圖，立刻上前查看。
    “這裏，”他指著地圖上的一處，“是我們下來的地方。黃泉眼就在這座山的頂部。”
    張所長倒吸一口冷氣“黑雲頂？那地方邪門得很，老一輩都說那裏有妖怪，從來沒人敢上去。”
    李炫沒有解釋，繼續研究地圖。他發現鎮上有一條公路通往縣城，但需要繞行幾十公裏；而另一條小路則直接通向山腳，距離近得多。
    “這條路能走嗎？”他指著小路問道。
    “能是能，”張所長猶豫道，“但這兩天大雨，有一段被泥石流衝毀了，車輛過不去。”
    李炫沉思片刻“我們需要交通工具和裝備，準備明天一早再上山。”
    “還上山？”一名年輕警察驚呼，“那地方鬧鬼啊！”
    王隊長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因為鬧鬼，我們才要去。這是我們的職責。”
    張所長看了看李炫和王隊長堅定的表情，終於點點頭“好吧，我這就去準備。鎮上有個民兵連，可以抽調一些人手幫忙。”
    李炫道謝後，轉向王隊長“你和隊員們先休息，我來守夜。那些東西雖然怕水，但難保不會想出別的辦法下山。”
    王隊長想說什麽，但被李炫製止了“你們需要保存體力，明天還有惡戰。我修習道法，一晚不睡沒關係。”
    夜深了，派出所裏隻剩下李炫一人坐在值班室裏。他取出《推背圖》，翻到最新顯現讖言的那一頁。“蛇影亂華，八首噬龍。血祭七穴，黃泉洞開。”十六個字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目。
    李炫輕輕撫摸著這行字，思緒回到了那個詭異的山洞。那些模仿者究竟是什麽？它們為何能如此精準地模仿人類？吳芳小組真的已經遇害了嗎？還是說
    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閃過他的腦海如果那些模仿者已經下山了呢？如果它們已經混入了這個小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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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炫猛地站起身，走到窗前。鎮上的燈光大多已經熄滅，隻有幾盞路燈還亮著。街道上空無一人，安靜得可怕。
    太安靜了就像他們之前看到的那個幻象鎮子一樣
    李炫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幽冥刃。他必須保持警惕，因為在這個被黃泉陰氣籠罩的夜晚，任何“人”都可能是那些詭異模仿者偽裝的。
    李炫站在派出所窗前，手指緊緊攥著幽冥刃的刀柄。窗外的鎮子死寂一片，連一絲風聲都沒有。這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他迅速轉身，輕手輕腳地走向值班室。推開門，裏麵空無一人。剛才還在這裏的張所長和幾名警察，此刻竟然全部消失了！
    “王隊！”李炫壓低聲音喊道，同時迅速檢查了派出所的每一個角落。整棟小樓裏隻剩下他和三名隊員——王隊長和另外兩名特警正靠在椅子上打盹，被他的聲音驚醒。
    “怎麽了？”王隊長揉著眼睛坐直身體。
    “情況不對。”李炫的聲音緊繃如弦，“張所長和那些警察都不見了。整個鎮子安靜得可怕，連狗叫聲都沒有。”
    王隊長立刻清醒過來，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手槍“你是說”
    “那些模仿者可能已經下山了。”李炫的陰陽眼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光，“這個鎮子可能已經被它們滲透，甚至取代。”
    兩名隊員聞言立刻站起身，背靠背警戒著四周。其中一人忍不住看向窗外“可是我們剛才明明看到鎮上有燈光，還有人”
    “幻象。”李炫沉聲道，“就像我們在河邊看到的一樣。那些東西擅長製造幻象，迷惑人的感官。”
    王隊長走到窗邊，小心地掀起一角窗簾。外麵的街道依然空蕩蕩的，路燈投下慘白的光。“現在怎麽辦？我們總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
    李炫從懷中取出幾張符紙，咬破手指在上麵迅速畫了幾道符文“先把派出所封鎖起來，防止那些東西進來。天亮之前，我們哪兒也不去。”
    他將符紙貼在門窗上，口中默念咒語。淡淡的金光從符紙上散發出來，形成一道微弱的屏障。這隻能抵擋一時，但總比毫無防備要好。
    “所有人檢查裝備，子彈上膛。”王隊長命令道，“小李，小張，你們守住前後門。李顧問和我負責警戒窗戶。”
    兩名隊員立刻行動起來。李炫則繼續在派出所內部布置防護陣法。他從戰術背心上取下幾枚銅錢，按照八卦方位擺放在地板上，又在中央點上一支特製的蠟燭。燭火不是常見的黃色，而是幽幽的藍色，照亮了眾人緊繃的麵容。
    “時間不對。”李炫突然說道，抬頭看向牆上的掛鍾。
    王隊長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掛鍾的指針停在淩晨三點十七分，已經很久沒有走動了。“電池沒電了？”
    李炫搖搖頭，取出自己的手表“我的表也停了。而且”他走到窗前，望向天際，“天應該快亮了，但外麵還是漆黑一片。”
    眾人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按照他們下山的時間推算，現在應該接近黎明時分，但窗外的天色沒有絲毫變化，依舊如同深夜般黑暗。
    “那些東西能控製時間？”一名隊員聲音發顫。
    “不是控製時間，是製造了某種結界。”李炫解釋道，“我們可能已經不在原來的鎮子裏了，而是被困在了一個由陰氣構成的幻境中。”
    王隊長握緊了手槍“那怎麽辦？總不能一直困在這裏。”
    “等。”李炫沉聲道，“這種大規模的幻境消耗極大，不可能長久維持。隻要我們守住這裏，等到幻境出現破綻，就能找到突破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外麵的黑暗沒有絲毫變化。派出所裏的氣氛越來越緊張，每個人都緊盯著門窗，生怕下一秒就會有怪物破門而入。
    突然，一陣輕微的“沙沙”聲從門外傳來，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摩擦門板。李炫立刻示意眾人安靜，幽冥刃已經出鞘，幽藍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派出所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李炫和王隊長背靠背站著，幽冥刃的幽藍光芒在黑暗中勾勒出他們緊繃的輪廓。兩名特警隊員分別守在前門和後窗，槍口對準黑暗，手指扣在扳機上，隨時準備開火。
    “李顧問，”王隊長壓低聲音，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已經過去多久了？”
    李炫看了看手表——指針依然停在三點十七分，紋絲不動。他搖搖頭“不知道。但按照體感時間，至少應該天亮了。”
    窗外，那片混沌的黑夜沒有絲毫變化。沒有黎明，沒有曙光，隻有無盡的黑暗籠罩著小鎮。更詭異的是，遠處開始傳來模糊的人聲，像是張所長在和什麽人交談。
    “不行必須等”張所長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飄進來，忽遠忽近。
    接著是另一個聲音，低沉而模糊“他們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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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隊長眉頭緊鎖“是張所長？他不是不見了嗎？”
    李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眾人安靜。他緩步靠近窗戶，幽冥刃橫在胸前，小心翼翼地掀起一角窗簾。
    窗外，街道依然空無一人。但聲音卻越來越清晰，仿佛說話的人就在派出所門口。
    “那些東西會找到他們”張所長的聲音突然變得急促。
    另一個聲音回應“已經準備好了”
    李炫的瞳孔驟然收縮——那不是一個人的聲音，而是幾十個人同時說話的重疊音！就像他們在山洞裏聽到的那些模仿者的聲音！
    “不是張所長，”李炫低聲警告，“是那些東西在模仿他！”
    就在這時，派出所的大門突然被輕輕叩響。
    “咚咚咚。”
    三聲輕響，禮貌而克製，就像普通警察夜間巡邏時的敲門聲。
    “李顧問？王隊長？”門外傳來張所長清晰的聲音，“你們在裏麵嗎？鎮上的情況有些變化，需要你們出來一下。”
    王隊長和兩名隊員立刻繃緊了身體，槍口齊刷刷對準大門。李炫的幽冥刃微微顫動，刀身上的符文閃爍著警示的光芒。
    “別回答，”李炫用唇語說道，“它們在試探。”
    門外的“張所長”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回應，聲音突然變得焦急起來“快開門！那些怪物要來了！它們會找到這裏的！”
    緊接著，另一個聲音加入進來——是之前失蹤的那名隊員的聲音“王隊！是我啊！我被河水衝到了下遊，是張所長救了我！快開門！”
    這聲音如此逼真，連語氣和停頓都一模一樣。王隊長的手指在扳機上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絲動搖。
    李炫立刻按住他的肩膀，搖了搖頭。
    門外的聲音開始增多，仿佛整個小鎮的居民都聚集到了派出所門口。有老人咳嗽的聲音，婦女低聲啜泣，孩童的啼哭所有聲音交織在一起，構成一幅詭異的“小鎮夜生活”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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