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父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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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誌傑開導他說道,“你運氣還不好吧。你看看咱們村的有幾個比你過得好的?你成天紅山茶抽著,有兒有女的大房子住著,又不愁錢花。”
    劉春生一想還真就是這麽回事兒。他們同村兒的,他們這一代人還真就沒有幾個,比他過得好的。
    劉春生舔著臉說道,“小傑,你就再帶我贏一次吧,就一次我就想著贏一次就不玩了。”
    劉誌傑琢磨了一下,“先說好了,就一次,贏了這一次你就永遠別碰這個了,不然以後你要是再玩我就告訴我媽,到時候你可就沒臉了。”
    劉春生一口答應下來,“行,就這一次,以後我就不玩這個了,過年了打打小麻將就算了。”
    父子倆商量好,倆人就一起出去了。
    到了田秀雅家。劉誌傑跟著劉春生直接進了北屋。
    他這個老爹外號老宋,哪一年也得在這送個三五千的,窮的都抽嘉賓煙了也得攢著錢到這玩一把。
    還真應了那句老話,‘省吃儉用下大注。’
    好家夥,進到裏麵一看。徐超和他老爹也在。還有一個他們村兒裏有錢的,也帶著兒子在這兒玩兒呢。
    這踏馬今天晚上這是父子局啊。
    也有兩個外村兒的生麵孔,不過看穿的衣服都挺體麵的,應該是有錢人。
    他們這邊人正流行皮夾克,皮大衣。便宜的也得千把塊錢,貴的得有兩三千。
    還有賺大錢的大老板,買個貂皮大衣,那得大幾千了。
    別看這邊是內地,他們這邊兒每個縣,都有傳統的生意。有錢的大老板,小老板,那是真的不少。
    蠡縣的皮毛。自古以來他們就搞這個。
    高陽的紡織業也慢慢興起了,安國的藥材,容城的服裝,雄縣的箱包,……等等。
    好多輕紡織小企業,一直到幾十年後還養著這地方人。
    之所以規模發展不起來,沒別的,就是挨著京城太近了,天天不是搞環保,就是搞衛生。
    托人找關係,交點罰款,接著開幾天,然後又被整頓。
    沒完沒了的折騰,上邊也沒人管,就知道罰款,反正你不行就別開工。
    在這樣的環境下,這些小企業還能維持下來,真的算是這地方人頑強了。
    就像他們縣,搞化工搞有色金屬,搞軸承,搞機械加工,也有搞紡織的,後來一弄環保就不讓幹了。
    逼得這些小老板們急了眼,幾個股兒,搭夥,跑山西內蒙幹去了。
    人生地不熟的,你不多破費破費能幹的起來嗎!一個字難!
    上邊誰管你死活,人家吃飽喝足的,誰有閑工夫搭理你。
    這地方上邊也沒人重視,省會都讓你幹跑了,對你能有什麽好印象。
    一個上千萬的大地區,硬是沒有一家大型國有企業你敢信!
    有點扯遠了,由於他和老爹劉春生在家裏多待了會兒,這都已經快九點了。
    能進來玩兒的,兜裏邊兒都有錢。桌麵兒上就沒有小票。最小的也是10塊的。
    200塊錢的鍋,在這年代算是玩兒的很大了。
    他們這邊現在還沒流行,從別的地方傳過來的轉鍋呢。
    誰願意坐莊誰就坐,隻要你出的錢多就行。
    碰到牛逼的大老板,他一晚上坐莊。兜著推,也就是你押多少隨便來,趕上點背,一晚上輸個幾萬塊一點兒不出奇。
    九幾年的幾萬塊想想吧嗬嗬!
    不過這種事很少,再有錢人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老爹在末門正桌上坐著,劉誌傑摸牌,對麵是徐超的老爹,還有兩個人一起在出門押注。
    他老爹來的晚按說摸不著座位,可這一門點太背,輸著走了好幾個了。
    田靜雅他老爹見這都沒人押了,跑過來襯會兒門,總不能推兩門吧。
    別看這個襯門,他們村有個人襯門玩了一夜,一把十塊一晚上輸了一千多,這玩意真的很玄學。
    大家夥又不傻誰給你襯門襯門就是陪襯的意思)。
    輸了你又不是不要我的,還不是照樣吃我的錢。
    父子兩個穩穩當當的坐在桌子那兒,玩了起來,每次都是劉誌傑摸牌。
    看著人家那邊兒兩門贏,他這兒就是贏不了。
    這有時候吧真的很邪門兒。
    又打了兩鍋,他們這一門一毛沒贏還輸了二十,劉春生就說要坐莊。
    “兩年沒玩了,我就推兩鍋。輸了你們推。”
    他現在還在村裏當著幹部呢,還是有點麵子的,也沒人跟他搶。
    劉春生還是有些不服氣的,坐在椅子上,他自己就開始摞起牌了。
    結果第一把下去,就賠了個幹淨。二百塊錢還差了三十別人沒分夠。
    徐超他老爸嘴也是很毒。“春生,你說你把錢直接發發得了,還打什麽骰子,我不看牌都知道比你的大。”
    一旁外村的那個小老板也說道,“老劉,你這歇了兩年,這手氣還是這個樣啊。”
    劉春生痛快了,掏出來200塊錢就扔在桌上,誰贏誰拿。
    天門的沒摸夠,差了30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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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開始嘴賤,“春生哥,你這,早知道這樣,我還不摸這麽大的牌呢,這不是糟蹋大牌嗎?”
    劉誌傑也是有些無語,這運氣真的太背了,一出手就是,弄了個五六七八,三三的。
    前邊三點,後邊三點。還是最小的三,見三磕頭。
    劉春生貌似已經習慣了,隻是嗬嗬一笑,就把座位讓給了劉誌傑。
    “誌傑,你推一把。”
    劉誌傑也沒矯情,穩穩當當的坐在那開始摞牌。
    開了門,別人開始押注,都不是傻子本村的都聽說了,劉誌傑昨天晚上贏了一千多。
    所以押的都不多,桌麵上一共也才一百多不到二百。
    果然劉誌傑第一把就拿了把大牌。八個點的大天九,通殺了一把。
    第二把押的就多了,還有人說,“頭把炮,要撒尿。這把肯定強不了。”
    第二把,他的牌果然不大,弄了個五五的,結果別人的牌也不大,就這破牌還吃了一門大注,賠了兩門,小虧幾十塊。
    摞好牌,第三把劉誌傑,又吃了一門大門賠了兩個小門,繼續虧了幾十塊。
    就這樣來回折騰了半個小時,他的莊裏錢就三百多塊,把別人折騰個夠嗆,有個注大的都輸了四五百了。
    看他們火氣都被逗上來了,劉誌傑這才連吃三把,收鍋。
    要不說這東西玩的大呢,短短三把就贏了小兩千來塊。抽頭給了五十,多給了十塊。
    別看抽的不多,一晚上抽的多的時候弄個千八百的。
    這也有規矩,明碼標價,收鍋就得抽頭,他這要的不算多,一千抽二十,不夠一千不讓收鍋。
    要不他這兒玩的人多呢!他這還準備了煙和酒,劉春生讓他一人給發了一盒紅山茶。
    田靜雅他老爹還開了個玩笑。“春生,這麽多年你還是第一回在我這打頭。抽頭,抽水,都是一個意思)”
    大家夥都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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