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抵達香港與轉移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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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香港,是殖民秩序與華人韌性交織的標本:山頂的威士忌酒會與灣仔的涼茶攤共飲炎夏,最高法院的天平永遠傾向鴉片利潤,疍民的漁網卻打撈著未被征服的鹹味尊嚴。這座城市既是女王皇冠上的遠東明珠,也是民族創傷未愈的傷疤,其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潮汐般的抗爭與妥協。
    總督府位於中環上亞厘畢道後世禮賓府),維多利亞式白色建築,花園內種植英國玫瑰,總督亨利·布萊克爵士sir ake)正籌劃鎮壓廣東新安縣的抗英起義。最高法院後世立法會大樓)紅磚穹頂建築門口懸掛英王愛德華七世肖像,華人案件由陪審團審理,但陪審員全為英籍商人。
    添馬艦海軍基地內停泊著英國軍艦,水兵在碼頭搬運軍火,準備北上支援八國聯軍。域多利兵房後世金鍾軍營)裏,印度錫克士兵持李恩菲爾德步槍巡邏,靶場槍聲與蟬鳴混雜。
    山頂區1888年通車的太平山纜車運送白人富商至半山別墅,華人仆役提冰桶與香檳跟隨,告示牌標明“非歐洲人不得居住”。皇後大道中1886年建的匯豐銀行總部由石獅鎮守,蘇格蘭建築師設計的拱廊下,洋行大班手捧《德臣西報》討論鴉片期貨。
    華社的文武廟煙霧繚繞,商販跪拜關帝像,卜卦攤懸掛“解簽文每問二毫”布幡。唐樓石板街兩側魚檔腥氣撲鼻,頭戴竹笠的疍家女叫賣“生猛石斑”,苦力肩扛“怡和洋行”貨箱擠過人群。油麻地避風塘舢板密布,疍民以繩係葫蘆浮標圈占泊位,晚間漁火如星,走私鴉片的小艇悄靠九龍倉。
    維多利亞港內,太古洋行“武昌號”卸載上海生絲,碼頭苦力赤膊扛麻袋,英籍監工揮藤條抽打“怠工者”。日本郵船會社“西京丸”號裝運印度鴉片駛往橫濱。南北行公所裏,潮汕商人以暗語交易,賬簿用蘇州碼子記錄“暹羅米每擔三元二毫”,學徒搖蒲扇驅趕綠頭蒼蠅。
    德輔道中“泗益號”銀元叮當,掌櫃以試金石驗成色。當鋪高櫃台上,貧民典當棉襖換銅板。青洲英泥廠黑煙蔽日,童工赤腳推礦車,英籍經理在冷氣房內核算“每噸水泥淨賺四先令”。
    山頂纜車與動植物公園後世香港公園)禁止華人進入,告示牌寫“華人與狗不得入內”。人力車夫赤腳拉白人客,車費需以英語“thank ”乞討。《華人夜間通行法》限令華人晚9點後無證不得外出,警察以煤油燈查“良民牌”,違者罰掃街道三日。
    三合會和合圖成員在油麻地果欄收“保護費”,切口“三八廿一”聲中被拒,匕首插木瓜示威。孫文興中會成員混入《中國日報》報館,印刷反清檄文,暗藏於茶葉箱經澳門轉運內地。
    聖約翰座堂的管風琴奏《讚美詩》第23篇,英籍主教為陣亡水兵主持葬禮,墓碑刻“為女王與文明而死”。黃大仙祠的善信擠搶頭炷香,解簽佬低語“白虎壓青龍,宜避北方兵禍”,暗指八國聯軍之亂。水坑口妓寨的廣州妹唱《客途秋恨》,葡萄牙水手擲銀元點陪,龜婆高呼“打水圍陪酒)加收半毫”。大笪地夜市露天戲棚演《六國大封相》,小販叫賣涼茶“廿四味清熱祛濕”,乞丐以火炭畫地書“乞食遼東”。
    濕熱盛夏的午後雷雨傾盆,中環排水渠漫溢,灣仔木屋區泥流衝垮棚戶;日落時銅鑼灣避風塘泛起魚鱗雲,疍民搖櫓唱鹹水歌:“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大會堂鍾樓敲響《威斯敏斯特鍾聲》,更夫卻在荷李活道打梆報“戌時三刻”,時光在割裂中流淌。
    王月生從上海前往香港的途中,後世仍然有人在為他於前世的胡作非為頭疼不已。
    還是熟悉的地方,還是熟悉的二人。馮小姐抱怨道,“領導,這個死人就會給我們惹麻煩。那個萬生石塘嶼的事情越鬧越大,現在還無數網民拿明朝朱瞻基賜名、明末張傑緒在島上建國、上世紀80年代島上華人占80來說事要求自古以來。問題是還有人拿2015年11月12號外交部發言人和2020年1月8日外交部發言人的兩次答記者問裏關於納土納群島主權歸屬的表述說事,甚至斷章取義上升到賣國的地步。我們已經刪了無數貼了,也一個勁地給話題降溫減流,可是現在有點堵不勝堵的感覺了”。
    “堵不如疏嘛。你們想辦法爆個別的熱點分散一下大家注意力嘛。這種事七處拿手,讓他們給個方案”。
    “方案倒是有了,pan a是找個北方經濟權重不那麽重的縣級單位,用個市政或者城市管理的問題做一個低智腦殘的安排,讓大家先生氣,再出氣,這樣預計可以疏散37左右的關注度和釋放近40的情緒壓力。但是離現在公認的65的釋放線還有很大差距。總不能再讓哪個明星爆醜聞了吧。文化部門都抗議了”。
    “縣級單位不夠分量的話,地市級單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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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沒省份願意扛這種事。這次還是做了半天工作,四水那邊才同意用個紅黃藍招牌底色的話題幫助分流一下,條件是兩年內不要加碼招商引資的落地指標”。
    “解鈴還須係鈴人。那個王月生自己惹的兩不管的國家領土的事情,不是壓了好久了嘛,你們自己引爆一下唄。別總讓自己人背鍋。欸,不對,你剛才說什麽來著?這個死人就會給我們惹麻煩?你說誰死人?對王月生嘛?你以往談到他時都是敬重有加的口吻啊,我感覺得到的。難道你想說的是王勝?你怎麽能把古人今人混一起呢,那會影響你的準確判斷的。不對,他的死黨才這麽稱呼他,你不對勁!”
    劉局長敏銳地發現死人稱呼的問題的時候,王月生的微信裏也同時蹦出一個對話,“死人,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是吧?離開敦煌就不理人了?”    “我覺得叫起來挺親切的。你那死黨不就這麽叫你。是不是那個馮小姐去找你了?你走了沒幾天她這邊就被關係戶頂了職位,現在肯定很失落,你不去關心安慰一下?”
    “妹妹,沒人找我。而且我也不會安慰人啊”。
    隨便一扯,又是半個小時。終於聊完了,王月生丟掉手機,縮進沙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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