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雲層時，唐小薇蜷縮在林氏集團頂樓休息室的沙發上。中央空調的冷風拂過她裸露的腳踝，昨夜在碼頭奔跑時被鐵索劃破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起，熱搜榜前三位全是關於蘇晴和周明軒的醜聞，評論區裏 "林氏集團力挽狂瀾" 的詞條卻悄然攀升。
    "醒了？" 休息室的門被推開，林蕭凡帶著兩杯黑咖啡走進來，羊絨大衣搭在臂彎，露出熨燙筆挺的襯衫領口。他將冒著熱氣的馬克杯放在茶幾上，目光掃過她腳邊帶血的繃帶，喉結動了動，"醫生馬上到。"
    唐小薇端起咖啡，苦澀在舌尖蔓延。記憶突然閃回昨夜 —— 直升機降落碼頭時，林蕭凡將她護在身下，自己的手臂被流彈擦傷。此刻她望著他纏著紗布的小臂，突然想起夢境裏他墜樓後血肉模糊的模樣，手指不自覺地攥緊杯柄："周氏的走私證據已經全部移交海關，不過..." 她調出手機裏的匿名郵件，"有人在暗網懸賞我們的行蹤。"
    林蕭凡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扯開領帶，露出鎖骨處暗紅的勒痕 —— 那是上一世蘇晴用珍珠項鏈將他勒暈時留下的舊傷，此刻在晨光下顯得格外刺眼。"是蘇晴的父親。" 他點開電腦裏的加密文件，數十張轉賬記錄在屏幕上閃爍，"蘇氏集團這些年一直在給周明軒洗錢，現在他們狗急跳牆了。"
    休息室的座機突然響起尖銳的鈴聲。林蕭凡按下免提鍵，蘇父沙啞的咆哮聲瞬間充滿整個房間："林蕭凡！你敢動我女兒？信不信我讓整個海城的銀行都拒絕給林氏貸款！" 唐小薇注意到他握鼠標的手青筋暴起，卻突然輕笑出聲："蘇伯父，您或許該看看財經頻道。"
    電視屏幕適時切換到新聞直播，畫麵裏蘇氏集團的股票正在斷崖式下跌，評論員拿著她提供的離岸賬戶資料侃侃而談。蘇父的咒罵聲戛然而止，緊接著是手機摔碎的聲響。林蕭凡關掉電視，目光落在唐小薇頸間的紅痕 —— 那是昨夜被周明軒的手下掐住時留下的。
    "跟我去老宅。" 他突然起身，從保險櫃裏取出一把鑲鑽手槍，"爺爺知道你幫了林家，想見見你。" 電梯下行時，唐小薇望著鏡麵倒影裏並肩而立的兩人，恍惚間竟與夢境中某個畫麵重合。直到車子駛入林家莊園，她才驚覺這座記憶中陰森的老宅，此刻掛滿了她十二歲時在林家做幫傭的照片。
    "小薇丫頭，長大了。" 林老爺子拄著拐杖顫巍巍走來，渾濁的眼中泛起淚光。他枯瘦的手抓住唐小薇的手腕，布滿老年斑的皮膚上，赫然有道與她掌心相似的燙傷疤痕，"當年你替蕭凡擋下那杯熱可可，我就說這孩子該記你一輩子。" 老人突然劇烈咳嗽，從懷裏掏出泛黃的日記本，"看看這個。"
    泛黃的紙頁間夾著半張糖紙，正是唐小薇小時候最愛吃的橘子味硬糖。日記裏密密麻麻記載著："2008 年 7 月 15 日，小薇幫蕭凡趕走校園霸淩者；2010 年 3 月 8 日，小薇偷偷給住院的蕭凡送作業..." 唐小薇的眼淚砸在紙頁上，暈開了 "我的乖孫女" 幾個模糊的字跡。
    警報聲突然響徹莊園。林蕭凡猛地將唐小薇護在身後，子彈擦著門框飛過。透過落地窗，她看見數十輛黑色轎車衝破莊園大門，車頂架著的重機槍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林老爺子將一枚刻著 "林" 字的玉佩塞進她手中："從密道走！這是你母親當年留給你的..."
    話未說完，爆炸聲震碎了整麵玻璃牆。唐小薇在硝煙中看見蘇父舉著霰彈槍獰笑，他身後跟著的黑衣人，赫然是上一世親手將她推下高樓的殺手。林蕭凡的槍聲幾乎與她的尖叫聲同時響起，溫熱的血濺在她臉上，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
    "小心！" 林蕭凡突然將她撲倒在地，子彈穿透他的左肩。唐小薇望著他染血的襯衫，記憶與現實在劇痛中重疊 —— 上一世他墜樓時，穿的也是這件藏青色的阿瑪尼。她顫抖著摸出藏在襪筒裏的匕首，突然想起夢境裏那個未完成的計劃。
    當第二波爆炸聲響起時，唐小薇咬破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她將玉佩塞進林蕭凡手中，在他耳邊輕聲說："去地下室，啟動 " 蝴蝶效應 " 計劃。" 看著他被保鏢強行帶走的背影，她握緊染血的匕首走向蘇父，唇角揚起與昨夜在旋轉樓梯上如出一轍的冷笑 —— 這一次，她要讓所有傷害過他們的人，付出十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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