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集團地下三層的鋼製電梯裏，唐小薇的高跟鞋跟有節奏地叩擊著地麵。她盯著電梯鏡麵裏自己頸間的翡翠項鏈，蝴蝶吊墜在燈光下流轉出幽藍光澤 —— 那是昨夜外祖母塞給她的時空定位器，此刻正隨著電梯下行頻率發出微不可察的振動。
    "準備好了嗎？" 林蕭凡按住她按在腰間手槍的手，掌心的燙疤與她的胎記在鏡中形成完美對稱，"地下三層的監控係統從 1987 年起就沒更新過，當年母親就是在這裏..." 他的聲音突然哽住，指腹劃過電梯按鈕上的血手印圖案 —— 那是三十年前林母留下的最後痕跡。
    電梯門開的瞬間，腐臭的檀香撲麵而來。唐小薇的皮鞋尖碾碎地麵的老鼠骸骨，手電筒光束掃過蛛網密布的石壁，十七個血紅色蝴蝶圖騰在昏暗中若隱若現。當光束落在中央石台上時，她的呼吸驟然停滯 —— 台上躺著的，正是上一世她拚死保護的金屬盒，盒蓋中央嵌著與她掌心相同的燙疤形狀凹槽。
    "別動！" 林蕭凡突然拽住她後領，子彈擦著發梢射進石壁。唐小薇借著後傾力道旋身，手電筒砸向暗處的槍口，在對方吃痛時甩出袖中刀片。黑暗中傳來喉管破裂的咕嘟聲，她蹲下身摸索屍體，指尖觸到溫熱的蝴蝶紋身 —— 與蘇晴耳後的一模一樣。
    "是周氏的影子部隊。" 林蕭凡踢開擋路的骷髏，手電筒照亮石壁上的刻字，"1995 年 7 月，林氏與蘇氏的第一次基因實驗......" 他的聲音突然發顫，光束定格在 "唐若雪實驗體 001）" 的名字上，正是唐小薇母親的全名。
    唐小薇的手指撫過凹凸的刻痕，記憶突然閃回 —— 十二歲那年在林家老宅，她曾偷看到母親在後院埋東西，鐵鍬碰撞金屬的聲響與此刻心跳重合。她猛地轉身望向石台，金屬盒的凹槽正在吸收她掌心的溫度，盒蓋 "哢嗒" 彈開的瞬間，無數膠片幻燈片如蝴蝶振翅般飛起。
    "是時空記憶碎片。" 外祖母的聲音從對講機傳來，混著電流雜音，"每一片對應著你們在平行時空的死亡現場，收集全部十七片，就能徹底關閉重生循環。" 唐小薇接住正在消散的膠片，畫麵裏是上一世她在印刷廠被刺殺的場景，凶手手中的刀，正對著她後頸的胎記。
    警報聲突然響起，電梯方向傳來密集的腳步聲。林蕭凡拽著她躲進石壁暗格，潮濕的石壁上滲出冰涼的水珠，滴在兩人交疊的手背上。唐小薇數著逼近的腳步聲，突然想起母親教過的聲波定位法 —— 十二道腳步聲，三輕九重，是周氏經典的包圍陣型。
    "左邊三個，右邊五個，後方四個。" 她在林蕭凡掌心快速畫著戰術圖，翡翠手槍滑入她手中，保險栓打開的聲音被警報聲掩蓋，"我引開左邊，你主攻後方通訊兵。" 話音未落，暗格突然被炸開，強光手電筒的光束刺得她眯起眼。
    唐小薇借著爆炸氣浪躍起，槍口精準點射左邊三個殺手的膝蓋。落地時腳尖勾住掉落的鋼筋，橫掃向右側殺手的下盤。林蕭凡幾乎與她同時動作，銀製腕表在揮拳時劃破對方喉管，鮮血濺在他白襯衫上，卻絲毫不影響他奪過通訊兵的對講機："周氏基地，這裏是 007，目標已......"
    話未說完，唐小薇的刀片已抵住他後頸。她望著通訊兵瞳孔裏的倒影，突然笑出聲 —— 所謂的通訊兵，耳後竟沒有蝴蝶紋身，製服下露出的，是林氏保鏢的標誌。"蕭凡，" 她的刀片壓進皮膚，滲出的血珠落在金屬盒上，"你早就知道地下三層的秘密，對嗎？"
    林蕭凡轉身，眼中閃過痛楚："母親在時空悖論中被困了十年，這些年我一直在不同時空尋找救她的方法......" 他掀開袖口，小臂上紋著與石壁相同的十七隻蝴蝶，每隻翅膀都缺了一角，"直到你帶著記憶重生，我才知道，原來雙蝶合璧才能打破循環。"
    遠處傳來電梯重啟的蜂鳴，唐小薇聽見外祖母的歎息從對講機傳來："當年我阻止你母親公布周氏的基因實驗，才導致她被滅口。現在該由你們決定 —— 是銷毀所有時空碎片，永遠留在這個現實，還是......"
    話未說完，整座地下三層突然震動。唐小薇看見金屬盒裏的碎片正在加速消散，中央浮現出最後一片膠片 —— 畫麵裏，她與林蕭凡站在林氏大廈頂樓，腳下是燃燒的海城，而他們的背後，是展開雙翅的巨型蝴蝶虛影。
    "我們選擇第三種可能。" 唐小薇突然扣住林蕭凡的手腕，將他的掌心按在金屬盒凹槽，"既然蝴蝶振翅能改變時空，那我們就創造一個沒有重生、沒有陰謀的新現實。" 她望著逐漸重合的雙掌紋路，想起昨夜遊輪上的誓言，"但首先，要讓所有傷害過我們的人，永遠留在他們自己創造的噩夢裏。"
    當最後一片膠片融入他們掌心，地下三層的石壁突然崩塌。唐小薇被林蕭凡護在懷裏，墜落的石塊在他後背砸出悶響，卻聽見他在耳邊輕笑："還記得十二歲那年教你打拳嗎？現在該換你保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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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頭望著頭頂的星空 —— 不知何時，地下三層的天花板竟變成了透明玻璃，映著海城璀璨的夜景。唐小薇突然明白，所謂的地下密室，其實是初代蝴蝶夫人建造的時空觀測站，而他們掌心的燙疤，正是打開新世界的鑰匙。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唐小薇看見鎖屏界麵變成了從未見過的畫麵：十二歲的她與林蕭凡在紫藤花架下分食橘子糖，右下角的日期顯示著 "2015 年 5 月 20 日"，正是上一世她第一次被蘇晴陷害的日子，卻被畫上了大大的紅叉。
    "新現實已經生成。" 外祖母的聲音從對講機傳來，帶著解脫的笑意，"現在的蘇晴隻是普通的海城名媛，周明軒是合法商人，而你們......" 她的話被電梯門開啟的聲音打斷，陳律師抱著文件箱走進來，身後跟著的，是本該在時空悖論中死去的唐知夏。
    "妹妹，" 唐知夏穿著白色醫生服，頸間戴著與唐小薇同款的翡翠吊墜，"我在國際刑警的資料庫找到了母親的完整日記，原來我們的蝴蝶紋身，是時空穩定劑的生物芯片。" 她遞來的文件上，赫然貼著周明軒在 1987 年簽署的基因實驗同意書，"當年他為了獲得林氏的商業機密，自願成為實驗體，卻沒想到......"
    話未說完，林蕭凡突然指向玻璃天頂。唐小薇看見周氏集團的方向騰起濃煙，無數光點如蝴蝶般飛向林氏大廈 —— 那是所有時空碎片在新現實中的具象化。她摸出翡翠手槍，槍口對準遠處的周氏大樓，突然露出釋然的笑：
    "既然命運給了我們重新洗牌的機會，" 她扣動扳機，槍聲在夜空回蕩，驚起一群棲息的蝴蝶，"那這次，我們就把所有的陰謀，都永遠封存在舊時光裏。"
    當第一縷陽光照亮海城，唐小薇站在林氏大廈頂樓，望著腳下川流不息的街道。林蕭凡遞來溫熱的橘子汽水，拉環開啟的聲音與記憶中的某個清晨重合。她望著遠處天空中掠過的雙蝶，突然明白，所謂的破繭重生，從來不是獨自承受痛苦，而是當你張開翅膀時，發現有人與你同頻共振，共同掀起改變世界的風暴。
    手機彈出新郵件，是國際基因庫的最終報告："檢測到雙蝶基因完美融合，時空悖論徹底解除。" 唐小薇關掉郵件，將翡翠手槍別在腰間，轉頭望向身邊的男人 —— 他的眼中倒映著初升的太陽，以及她從未見過的，屬於未來的璀璨光芒。
    這一次，沒有重生，沒有循環，隻有雙蝶展翅，在晴空下劃出永不褪色的軌跡。而屬於他們的傳奇，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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