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士官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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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集合完畢後,士兵們排成縱隊,秩序井然地登上了一輛輛運輸卡車。卡車發動機的轟鳴如同巨獸咆哮,劃破了清晨的寧靜,車輪卷起的塵土如同黃龍騰空。
    威爾斯和漢斯坐在同一輛卡車裏,顛簸的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話題大多圍繞著柏林的見聞和對未來戰事的猜測。威爾斯不時地用手指輕觸口袋中的照片,艾麗卡那溫暖的笑容如同冬日裏的一縷陽光,穿透陰霾,給他帶來一絲慰藉與力量。
    卡車最後回到了軍營。士兵們紛紛下車,在教官的指揮下,排隊進入營房。威爾斯和漢斯收拾好行李後,便來到營地食堂,享用了一頓簡單的午餐。
    兩人回到營房,正準備休息一下,一個身材矮胖的教官走了進來,他手裏拿著一張紙,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停留在威爾斯身上。“威爾斯,現在馬上去指揮部報告!” 教官語氣嚴肅,不容置疑。
    威爾斯心頭一緊,連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軍裝,快步走了出去。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走廊裏,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威爾斯的心跳有些加速,他不明白為什麽會被單獨叫去指揮部。
    來到指揮部,威爾斯看到門口已經站著三個士兵,他們都穿著整齊的軍裝,表情嚴肅,似乎也在等待著什麽。一個身形高瘦、步伐穩健的教官走了過來,他眼神銳利地掃視了四人一眼,隨後有力地揮手,示意他們集合。在簡短的指令後,他領著四人穿過走廊,走進了燈火通明的指揮部。
    指揮部裏,少校正坐在辦公桌前,手裏翻閱著一份文件。他抬起頭,目光掃過四人,示意他們坐下。少校摘下眼鏡,用一塊絲綢仔細地擦拭著鏡片,然後才緩緩開口:“你們四個人的考核成績都很優秀,經過上級批準,你們將被派往東普魯士軍校學習,接受士官培訓。”
    從第一次世界大戰開始,德軍的下級軍官傷亡比率居高不下,這因為他們一直信奉著一句座右銘:“無論輸贏,軍官的職責都應該衝在前麵。”也正如威爾斯在前線見到的營連級軍官,大部分都受過傷,而且很多都已經陣亡了。
    威爾斯想到這,猛地立正,右手有力地舉過頭頂,敬禮的動作標準而充滿敬意。“是,長官!”聲音堅定而有力,眼中閃爍著難以抑製的激動光芒。
    “好了,你們回去準備一下,盡快出發。”少校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凜冽的寒風裹挾著雪花,拍打在托倫要塞東側厚重的城牆上。這座要塞在二戰期間曾是德軍的戰俘營,但即便在戰爭的陰影下,托倫城依然奇跡般地完好無損。威爾斯背著行囊,筆直地站在門崗前。衛兵裹著厚厚的羊皮大衣,隻露出一雙警惕的眼睛,他仔細檢查著威爾斯的證件,檢查完畢,衛兵在登記處遞給威爾斯三本裝訂粗糙的油印手冊:《裝甲兵戰術綱要1943年1月修訂版)》《g42機槍維護手冊》和印著"絕密"字樣的《東線戰場經驗匯編》。
    負責登記的士官敲打著名冊:"你們現在有福了,原本十六周的課程壓縮到八周,你們該感謝俄國人的t34。"宿舍是改建的馬廄,鐵架床上的黴斑散發著騎兵時代的陳腐氣息。他的室友,一名裝甲師的無線電員,正專心致誌地用沾滿機油的手指,在日記本上分析四號坦克精細的剖麵圖。
    第一堂戰術課在結冰的校場進行。穿著黑色裝甲兵製服的馮·克萊斯特少校——他的姓氏讓所有學員下意識挺直了脊背——用教鞭抽打著鋪在雪地上的作戰地圖:"你們這些幸運的家夥,國防軍現在連會寫自己名字的士官都要送進軍官學校。"
    他踢開腳邊凍硬的野草,用粉筆在坦克履帶印跡上畫出進攻箭頭,"記住,俄國人的泥濘比他們的反坦克炮更致命,每個候補軍官都要學會計算地麵承重。"
    第三天夜間,他們被緊急集合的哨音拽出被窩。在訓練場上,一輛被擊毀的t34坦克靜默地停在中央。負責講解的黨衛軍上尉用手電筒照亮坦克側麵的貫穿傷:"先生們,這是戰場上拖回來的教具,注意看76毫米炮的入射角度以及它們薄弱的地方。"威爾斯接過文件,費力辨認著上麵模糊的西裏爾字母。
    無線電缺失:1943年前僅指揮車配備無線電,普通坦克依賴旗語,協同效率低。
    俯角不足:火炮俯角僅5°,難以利用地形隱蔽射擊。
    每周四的"戰場日"是最殘酷的課程。他們要在模擬蘇軍火力網下完成五公裏越野,途中必須處理"傷員"——那些扮演傷兵的學員會被塞進裝滿動物內髒的製服。威爾斯在穿越染紅的人造沼澤時,教官突然用火焰噴射器點燃了前方的鬆樹,熱浪差點掀翻了他的鋼盔。
    煙霧中傳來沙啞的吼叫,"帶著你的班從火場右側巧妙迂回,否則你將成為莫斯科廣播電台通報的傷亡數據!"
    戰術課時,威爾斯發現六個學員正圍著沙盤爭論,用坦克模型推演如何用三輛四號坦克以及少量的步兵防守一個步兵師進攻——這是去年冬天威爾斯在突出部陣地完成的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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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周下著凍雨的清晨,他們被卡車運往森林訓練基地。威爾斯分擔指揮一輛剛從維修廠開出來的三號突擊炮,炮塔上的彈痕焊補痕跡像醜陋的傷疤。實彈演習中,他的車組必須穿越雷區標識帶攻擊混凝土碉堡。"注意觀察地麵反光!"耳機裏傳來教官的咒罵,"俄國人的反坦克地雷無處不在!"
    當突擊炮的75毫米炮轟開碉堡偽裝網時,觀察鏡裏突然出現揮舞白旗的人形靶,威爾斯猶豫了兩秒才下令停火,這讓他收獲了教官一記結實的耳光:"仁慈留給戰地軍事法庭,蠢貨!那可能是背著炸藥包的政委!"
    結業夜,所有學員被集中到禮堂觀看《帝國新聞周報》。當晚聊起了許多話題,但談話的焦點卻集中在遙遠的斯大林格勒。一個同期候選士官,堅持認為斯大林格勒發生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他用力說道:“第六集團軍!他們不可能輸給蘇聯人的!”他用手比劃著,唾沫星子飛濺。
    威爾斯輕輕地歎了口氣,反駁道:“既然最高統帥部的公告說他們被包圍了,而且已經彈盡糧絕,”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周圍的同伴,“他們還能夠做什麽?他們是被迫投降的。”
    一位經驗豐富的老兵,緩緩地搖了搖頭,用滄桑的聲音低語:“大勢已去,無可挽回。”
    那同期猛地一拍桌子,發出震耳欲聾的“砰”聲,臉頰漲得通紅,拳頭緊握,怒吼道:“一切都完了……他媽的!這不可能是真的!”他的情緒異常的激動。
    斯大林格勒的失敗對一些人來說是沉重的打擊,對另一些人來說卻變成了複仇的力量。在威爾斯這群人裏,意見分成了兩派。年紀大的總體而言是失敗主義者;而年紀輕一些的則堅決要解救困在斯大林格勒的戰友。
    吃完飯後,眾人沿著營區的道路往回走。夜色已深,昏暗的路燈將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關於斯大林格勒的話題還在繼續,兩派的爭論也越來越激烈,甚至有人開始互相推搡。
    眼看一場衝突即將爆發,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都給我住手!” 一聲震耳欲聾的嗬斥自人群中響起,一位身材魁梧、麵容嚴峻的中年軍官從後麵走來。
    眾人立刻停止了爭吵,默默地低下了頭。
    “身為帝國的精英,你們竟在此自相殘殺!” 軍官的話語如鐵錘般沉重,每一字都敲擊在眾人心頭,“即刻返回營房,深刻反省你們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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