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靈界萬妖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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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靈界,萬妖山那地方可是妖怪紮堆的老巢,山頂上的宮殿被妖氣籠罩著,又神秘又陰森。白淺之前和九尾妖王相處得還不錯,主要是因為他倆有親戚關係,在靈界大家都要講麵子,所以一直客客氣氣的。而且之前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麽利益衝突,所以也沒鬧過矛盾。
    有一天,九尾妖王大大咧咧地坐在超豪華的王座上,他的心腹孔雀妖恭恭敬敬地在一旁候著。九尾妖王眼珠子一轉,露出壞笑,大聲吩咐道:“去,給吳長生和我侄女白淺送請柬,就說本王在萬妖山擺了一桌超豐盛的宴席,特意請他倆來湊湊熱鬧。”其實啊,他心裏打著小算盤,他看上吳長生的煉器本事了,想讓吳長生給他煉製厲害的法寶,還想借著白淺拉攏青丘狐族的勢力,好讓自己在靈界更有地位。
    孔雀妖趕緊哈著腰,討好地問:“王上,您咋突然想請這倆人呢?那吳長生不就是個會煉器的嘛,白淺雖說來自青丘狐族,可也……”九尾妖王不耐煩地一揮手,打斷他的話:“你懂啥!這吳長生煉器的本事可牛了,以後說不定能為我所用;白淺背後靠著青丘狐族,勢力不小,可不能小瞧。這次擺宴席,一定得想法子讓他倆毫無戒心地來。”
    沒一會兒,兩個小妖化作一陣妖風,“嗖”的一下就沒影了,分別把閃著靈力光芒的請柬送到了吳長生和白淺手裏。當時,吳長生正在萬象閣專心擺弄一堆靈植材料,打算做出新法寶。白淺呢,正在萬象閣後院的桃樹下悠閑地賞桃花,她接過請柬,一看到“九尾妖王”這四個字,漂亮的眼睛裏立刻閃過一絲警惕,小聲嘟囔:“表舅這次邀請,肯定沒安好心。”她心裏清楚,妖王向來心眼多,這次突然請客,肯定有陰謀,畢竟之前也沒啥往來,現在突然設宴,不得不防。說完,就皺起眉頭,心裏犯起了嘀咕。不過他倆都明白,這種邀請可不能隨便拒絕。幾天後,吳長生帶著潮汐魚苗,白淺搖著靈犀扇,一塊兒朝著萬妖山出發了。
    到了萬妖山山頂,天上烏雲翻滾,狂風呼呼地吹,把七十二麵獸骨幡吹得嘩嘩響。九尾妖王一襲黑色長袍,上麵繡著赤金狐紋,在風裏飄來飄去。他站在萬妖宮殿前的高台上,身後一群妖首按照實力和地位整整齊齊地排著,個個板著臉,身上散發的妖力一波接著一波。白淺和吳長生的身影剛一出現,九尾妖王臉上立刻擠出熱情的笑容,抬手一揮,扯著嗓子喊:“貴客遠道而來,我真是有失遠迎啊!”這聲音帶著靈力,傳得老遠。他這麽一示意,眾妖“唰”地一下單膝跪地,齊聲呼喊,那聲音在山穀裏來回回蕩。
    白淺邁著小碎步,特別優雅,每走一步都透著青丘狐族天生的高貴和嫵媚勁兒。她眼珠子滴溜亂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四周,嘴角掛著淡淡的笑,讓人根本猜不透她在想啥。吳長生緊緊跟在後麵,神色平靜,手裏把玩著一枚靈植種子,看起來滿不在乎,其實心裏早就警惕起來了。九尾妖王快步走下高台,親自迎上去,臉上笑開了花:“白淺侄女,長生道友,今天能盼到二位大駕光臨,這萬妖山都跟著沾光啦!”說著,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二人往宮殿裏走去。
    進了宮殿,大家紛紛落座。九尾妖王斜靠在華麗的王座上,看似隨意,實則氣場十足。他那沒毛的尾巴尖在桌案上無聊地掃來掃去,然後伸手拿起一盞琉璃盞,推到吳長生麵前,挑著眉毛,眼裏閃過一絲狡黠,問道:“聽說你煉器的本事很厲害,這盞裝過八十一族妖怪的血,能不能用它煉出斬仙劍胚?”他這是在試探吳長生的煉器能力,想看看吳長生是不是真像傳聞中那麽厲害。
    吳長生手指輕輕敲著盞沿,笑著說:“煉劍胚?太沒意思啦。”正說著,潮汐魚苗從他袖子裏的乾坤袋慢悠悠地遊了出來,一口就叼走了盞底殘留的血跡,“依我看,不如煉個生發冠。”魚苗甩尾巴的時候濺起了水珠,王座後麵的夜明珠忽明忽暗,把妖王禿尾巴上的銀針照得寒光閃閃。白淺眼睛微微往下垂,輕聲笑著打趣:“表舅要是戴上這生發冠,咱們青丘狐族的《尾典》,怕是得添個新章節——‘禿尾涅盤術’了。”表麵上這隻是宴會上的輕鬆玩笑話,但也隱隱能感覺到雙方在互相試探,吳長生和白淺用這種方式回應妖王的試探,既不太強硬,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她這話剛說完,一陣妖風“呼啦啦”地刮進了宴場。食鐵獸長老扛著一根3米多長的玄鐵判官筆大步走進來,這食鐵獸長得跟凡間的大熊貓一模一樣,可卻是個靈力超強的妖修。筆杆上歪歪扭扭地刻著“通便靈符”四個大字。他每走一步,地麵就往下陷半尺,嘴裏還嘟囔著:“長生道友,這筆杆我啃了三天了,肚子還是憋得難受,一點兒都不通暢……”吳長生輕輕彈了下手指,把魚苗射進了筆端的孔洞裏,大聲說:“這是潮汐通幽法,包治……”話還沒說完,判官筆就劇烈地抖起來,筆鋒“噗”地噴出七彩墨汁,在妖王新做的黑色王袍上印出了一朵朵粉色桃花。其他妖怪看到這場景,一下子哄堂大笑起來。就在這時,孔雀妖展開了貼滿符咒的尾屏,每一片金色羽毛上都隱隱約約浮現著虛界星圖。白淺心裏猛地一緊,青丘圖騰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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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王突然用力一拍桌案,扯著嗓子喊道:“大家都聽好了!”他禿尾巴一掃,九枚淬了毒的骨釘稀裏嘩啦地掉了下來,“今天擺這個宴席,其實是為了讓大家一起見識一件神器。”說完,袖子一甩,一頂鎏金冠飛了出來,冠上鑲嵌著半塊青丘的殘玉,“這冠可是靈界的寶貝,能讓枯萎沒毛的尾巴重新變得生機勃勃!”實際上,這鎏金冠是他想展示實力的東西,也是他計劃的一部分,可他沒想到這會讓他和白淺、吳長生的矛盾一下子激化了。
    吳長生聽了,冷笑一聲:“這冠簷鑲的是南海鮫人淚?我怎麽聞著,倒像是醉仙坊摻了水的劣質酒。”說完,抬手扔出三枚靈植櫻桃核,核一落地,馬上就變成了藤蔓,把金冠緊緊地纏住了。刹那間,金冠裏麵傳出了淒慘的狐狸叫聲,殘玉上也出現了彎彎曲曲的血色紋路。白淺尾巴尖燃起幽藍的狐火,似笑非笑地說:“表舅可真大方,連我們族禁地的鎖魂玉都舍得拆了鑲在這冠上。”青丘禁地的鎖魂玉特別重要,妖王這麽做嚴重惹惱了白淺,這是對青丘的冒犯,也是對狐族尊嚴和傳統的踐踏,白淺對他的行為又憤怒又瞧不起,雙方矛盾一下子就升級了。
    妖王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特別難看,禿尾巴用力一甩,九道毒芒像閃電一樣射了出來。潮汐魚苗像裝了彈簧似的,敏捷地跳起來,把毒芒全吞了下去,接著周身泛起赤金紋路,居然在半空中凝結出一頂虛幻的王冠。其他妖怪都驚得瞪大了眼睛,看到王冠上浮現出八個大字——“九尾再生,童叟無欺”。“妙極了!”吳長生揮動袖子一卷,把虛冠扣在了妖王的頭頂上,“這是萬象閣新做的‘千尾涅盤冠’,今天特意請妖王試戴一下!”冠上的魚紋慢慢地遊動起來,妖王的禿尾巴還真就長出了絨絨的白毛,可是沒過一會兒,白毛就漸漸變綠了,在風裏飄來飄去,活脫脫像一片隨風起伏的蘆葦蕩。
    孔雀妖一看情況不對勁兒,尾屏上的星圖猛地變得賊亮,著急地說:“這東西透著古怪,待我……”話還沒說完,魚苗變成的王冠“轟”地一聲炸開了,無數光魚裹挾著妖王的綠尾毛朝四麵八方飛濺。青獅妖被毛絮嗆得不停地打噴嚏,蛇姬的鱗片縫隙裏也紮滿了綠毛,原本莊重嚴肅的宴場,一下子變成了絨草的海洋。“哎呀,可能是靈力注得太猛了些。”吳長生一把扯過食鐵獸的判官筆,對長老說:“長老快記下來!這新品有三個要點:第一,得用無根水浸泡;第二,不能和孔雀尾一起用;第三嘛……”他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得先把原來的毛全都拔光。”
    妖王頂著滿頭綠毛,氣得暴跳如雷,尾巴尖的銀針像暴雨一樣射了出來,怒吼道:“你們這些小輩,簡直是自己找死!”白淺快速地轉個身甩動尾巴,青丘圖騰瞬間凝結成了光盾。針雨打在盾上,居然詭異的倒轉方向,把孔雀尾屏死死地釘在了岩壁上。尾屏中的星圖飛速地流轉起來,映出了虛界黑市裏黑袍人交易的畫麵——那個黑袍人的袖口,繡著殘缺的狐尾紋!白淺眼睛裏閃過一絲冷冷的光,狐火順著星圖蔓延過去,嘲諷道:“表舅手段可真高,用天機閣的蝕星砂喂毒,再通過虛界黑市洗玉。”火舌舔過妖王的綠毛,露出了底下潰爛得不成樣子的尾根,“隻是這種用尾巴養毒的邪門法術,怕是撐不過三年了。”白淺又發現了妖王幹的壞事,這些秘密一曝光,雙方徹底撕破臉,關係從表麵的和諧一下子變成了敵對,矛盾再也調和不了了。
    吳長生趁機拋出一個玉瓶,喊道:“萬象閣特供‘生肌露’,前三個月試用價……”話還沒說完,食鐵獸突然掄起判官筆狠狠地砸向地麵,興奮地大喊:“通竅了!”憋了三天的玄鐵渣像噴泉一樣噴湧而出,直接把妖王糊成了一個“鐵人”。
    七天之後,靈界到處都在傳一件特別離譜的事兒:九尾妖王綠尾渡劫,竟然被天雷劈出了滿頭青絲。萬象閣門口排起了老長的隊伍,小妖們舉著寫有“求購涅盤冠”的骨幡,滿心都是期待。而在妖王的密室裏,白淺輕輕地撫摸著半塊鎖魂玉,輕聲問:“表舅可知道,青丘禁地裏到底鎖著什麽?”突然,虛空泛起了一層層的漣漪,潮汐魚苗吐出了一塊留影玉簡。畫麵中,黑袍人慢慢地摘下兜帽,露出了和妖王有七分相似的麵容,隻是他身後的九尾完好無損,顯得特別威風。吳長生擺弄著涅盤冠的殘片,一下子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居然是用親弟弟的尾巴煉藥,怪不得遭到這種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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