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仙界鑰匙奇譚靈植搗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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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吳長生閑著沒事幹,隨手把最後一顆會亂蹦的跳跳靈米塞進葫蘆籽殼裏,往醃菜缸旁邊一扔,嘴裏還嘟囔著:“我倒要看看能整出啥幺蛾子。”說完就回屋睡覺去了。他壓根兒沒想到,就這麽隨手一扔,竟然惹出了一場天大的麻煩。
    剛過半夜十二點,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突然,萬象閣庫房傳來“哢嗒”一聲,就像有人偷偷把鎖打開了。緊接著,三十把銅鑰匙“嗖”地一下從鎖孔裏飛出來,懸在半空中瘋狂扭動,跳起了奇怪的舞。鑰匙孔還不停地噴出細碎的金粉,金粉落在青磚地上,慢慢拚成了“欠債還錢”四個發著幽光的大字,那字看起來就像燃燒的符咒,透著一股說不出的不對勁兒。
    吳長生聽見動靜,趕緊提著燈籠跑出來查看。好家夥!就看見自己種的萬能鑰匙苗扭得跟麻花似的,藤尖還死死卷著錢掌櫃的褲腰帶,一個勁兒地往土裏鑽。吳長生氣得火冒三丈,大喊一聲:“反了天了!”順手甩出一張定身符,想把這調皮的藤蔓給定住。哪知道藤蔓“噗”地放了個超級臭的屁,符紙“轟”的一下就燒成了灰。旁邊的白淺靠在門框上,一邊搖著靈犀扇子一邊笑:“你這破草比你還會撒潑耍賴,簡直沒誰了!”
    第二天一大早,仙界早市熱鬧得不行,到處飄著炊煙。吳長生在早市上擺了個攤,木牌歪歪扭扭地寫著“開鎖算命,買二送一”。竹簍裏的跳跳靈米五顏六色的,跟一群調皮搗蛋的小鬼似的,時不時就蹦出來,鑽進路人的衣襟裏撓癢癢,把大家弄得又驚又笑。
    沒一會兒,錢掌櫃慌慌張張地跑來了,褲腰帶鬆鬆垮垮的,一邊跑一邊晃,腰間的鑰匙串叮當作響。他扯著嗓子大喊:“吳閣主!你這倒黴催的靈米!昨晚上我庫房的鎖眼全被鍍上金了,賬本鑰匙也都化成金粉了!這可讓我怎麽算賬?”吳長生不慌不忙,抓起一把靈米往空中一撒,米粒居然在半空拚成了“招財進寶”四個字,還一本正經地忽悠:“錢掌櫃,您這是走大運了!這是靈米開光,鎖眼鍍金,以後您錢莊的財運肯定旺得不得了!”說著,還順手摸走了錢掌櫃最後一把鑰匙,“這把鑰匙沾了晦氣,我給您免費消災……”
    話還沒說完,市集東邊傳來騾馬的嘶鳴聲。鎖匠世家的青騾車“軲轆軲轆”地駛過青石板路,車簷的銅鈴莫名其妙地響個不停,嚇得靈米四處亂竄。車上跳下來一個瘦巴巴的老頭,腰間纏著玄鐵鎖鏈,“啪”地打開烏木千機匣,大聲喝道:“哪來的妖植物,竟敢在仙門鎖道上搗亂!”千機匣哢哢作響,瞬間變成了獸首機關,七十二道鎖眼“呼呼”地噴出青煙。吳長生笑嘻嘻地遞過去一碗茶:“老爺子,消消氣,嚐嚐我特製的醒神茶?”茶湯裏泡著三顆跳跳靈米,一進碗就“砰”地炸開,把老頭的胡須都炸得翹到天上去了。
    白淺眼疾手快,用劍尖輕輕一挑,千機匣裏掉出一卷發黃的絹帛。錢掌櫃湊過去一看,胖臉“唰”地一下變得慘白——絹帛上畫著錢氏祖宅的格局,密室的位置竟然和仙界靈脈圖分毫不差!鎖匠老頭氣得渾身發抖,指尖冒出金光咒印,怒吼道:“三百年前錢家私自改靈渠,害得七派靈田全幹了!今天這妖藤鬧事,就是你們祖上缺德遭的報應!”關鍵時刻,吳長生一把拽過藤蔓,往咒印上使勁兒一按。金光一閃,藤蔓開出一朵琉璃花,花蕊裏“啪”地吐出一粒帶朱砂的鑰匙,正是錢家密室失傳已久的“靈樞鑰”。
    到了中午,太陽曬得人頭皮發麻,八卦田裏突然刮起一陣妖風。靈米的根須“嗖”地從土裏鑽出來,像一條條小蛇似的,纏住路過修士的飛劍當秋千蕩。吳長生拎著葫蘆瓢,往田裏澆臭豆腐鹵,根須一碰到鹵水就跟被燙著似的,“唰”地一下縮了回去,田裏還騰起七彩毒霧。吳長生急得大喊:“淺淺!快來幫忙!”說完,一縱身跳上靈牛阿黃的背。白淺手並攏成刀狀,用力一揮,劍風“呼呼”地卷起毒霧,卷成了一個大漩渦。更神奇的是,毒霧在田間竟然畫出了一幅《仙界鎖鑰圖》。錢掌櫃抱著賬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的靈田租契!全被這些根須啃成碎渣了!”吳長生隨手塞給他一把靈米:“著什麽急?這些啃過租契的根須,以後專咬偷田賊!”
    半夜三更,梆子敲過三聲,五道黑影“嗖”地一下掠過萬象閣的屋頂,快得跟老鷹似的。影衛首領用鏈刃“哐當”一聲打破窗戶,結果被一股刺鼻的臭豆腐味熏得差點背過氣去——原來吳長生在房梁上掛了十八串黴豆符,那臭味濃得跟一堵牆似的。吳長生大喊:“送你個大禮!”甩出一把鑰匙苗。藤蔓“滋溜”一下鑽進影衛首領的麵甲縫隙,首領立刻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動彈不得。麵甲“哢嚓”一聲碎了,露出半張妖媚的狐臉,眼睛裏的幽光映著白淺冰冷的劍光。白淺看到狐臉上的紋路,用劍穗一卷殘甲,冷冷地說:“青丘狐紋?怪不得想偷萬能鑰,你們是想打破護山結界!”吳長生卻捧著麵甲殘片,兩眼放光:“這紋路拓下來,至少能賣五十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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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的時候,吳長生跟著藤蔓的痕跡,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生鏽的鎖龍樁上爬滿了發光的菌絲,遠遠看去,形狀就像青丘山。白淺揮出一道劍氣,菌絲“嗖”地一下變成一隻火狐,跳進了山洞深處。錢掌櫃抱著羅盤,聲音都在打顫:“這是……靈脈改道的氣孔?”話剛說完,羅盤指針瘋狂地轉起來,洞壁滲出琥珀色的靈液,藤蔓興奮地紮進去,大口大口地喝著。吳長生一拍大腿:“我說鑰匙苗咋成精了,原來是喝了上古龍脈的‘口水’!”他拿出綠玉瓶接靈液,瓶身突然出現星紋。剛想問白淺咋回事,白淺已經揮劍斬斷洞頂的鍾乳石。石屑“劈裏啪啦”地亂飛,整麵洞壁出現一幅血色陣圖,七個陣眼正好對著天上的星圖方位!
    三天後,萬象閣門口搭起了戲台。吳長生敲著銅鑼,扯著嗓子吆喝:“開鎖除妖套餐,買一送三!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台中央放著被菌絲裹得嚴嚴實實的千機匣,錢掌櫃的鑰匙嵌在青磚裏,拚成了“財源廣進”四個大字。五個狐麵燈籠掛在空中,跳跳靈米在燈籠裏劈裏啪啦地炸響,把夜空照得五彩斑斕。白淺突然感覺手腕上的玉鐲發燙,抬頭一看,西山飄起九道狐火,在空中組成了青丘山的形狀。吳長生賤兮兮地湊過去:“淺淺,這帶人仙遊的生意,你做不做?門票錢分你兩成……”話還沒說完,白淺劍光一閃,吳長生的帽冠“嗖”地一下飛了出去。吳長生嚇得一縮脖子,小聲嘟囔:“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這時,一陣風“呼呼”地吹過,卷著菌絲掠過廢墟,地縫裏“蹭”地鑽出一株雙生藤,一株“唰”地纏住白淺的玉鐲,一株“嗖”地鑽進吳長生的衣襟。白淺手腕上的玉鐲燙得厲害,和藤蔓發出的光芒交織在一起,越來越亮。吳長生被藤蔓拽得一個趔趄,嚷嚷道:“這玩意兒怎麽還訛上人了!”他一邊掙紮,一邊掏出符紙想要驅趕,可符紙剛靠近藤蔓,就“嗖”地一下被吸收得無影無蹤。
    第二天早上,錢莊庫房裏,三十把銅鎖自己“哢哢”地拚成太極圖,鎖眼還吐出金燦燦的蓮花。錢掌櫃抱著賬本,哭得死去活來。可吳長生卻在萬象閣門口擺攤,美滋滋地賣起了“防盜金蓮符”,符紙上印的就是從影衛麵甲上拓下來的狐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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