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寒江城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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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城的早晨,晨鍾才敲了三下,北邊的天空就變得藍幽幽的,看著特別邪乎。這時候,鬼瞳踩著一朵九丈高的冰蓮花,慢悠悠地飄到了城牆頭上。他一頭白發裏還纏著噬魂幡,風都沒吹,旗子就自己飄來飄去。鬼瞳扯開嗓子大喊:“夏明!今天我就是來取你腦袋回去泡酒的!”話剛說完,他手裏的冰魄珠“砰”地炸開,緊接著,地裏突然鑽出十萬個血傀儡。這些怪物用指甲抓城牆,那“嘎吱嘎吱”的聲音,聽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城防大陣的核心位置,七十二根青銅柱子眨眼間就結滿了白霜。南宮念青撥弄著算盤,算珠上突然滲出了紅線,他大喊:“壞了!乾位的陣紋被噬魂蠱咬爛了!”他剛要念咒語補救,腳下突然竄出冰棱子,“哢嚓”一下就把他雙腿凍在青磚地上,動都動不了。
就在這時候,一聲大吼傳來:“你爺爺在這兒!”隻見一股紅色的颶風“唰”地卷過來,半座敵樓直接被掀翻。窮奇真身衝破雲層,氣勢洶洶地殺過來。它揮著虎爪去拍鬼瞳,結果十萬血傀儡突然疊羅漢一樣堆成肉盾,腥臭的血霧還變成鬼麵,一口咬住窮奇的爪子。三足金烏從天上衝下來噴火,可火焰全被鬼瞳的冰蓮花吸走了,反而把城頭上的守軍都凍成了冰雕。
窮奇氣得渾身紅毛都炸開了,額頭上的金印燙得直冒焦痕:“老冰塊,嚐嚐你爺爺新學的招式!”說完,它虎尾巴一掃,三百個血傀儡直接被拍成了肉泥。結果血雨裏突然竄出來九個窮奇的分身。鬼瞳冷笑一聲,捏碎冰珠,眨眼間,天空中出現了三千麵冰鏡子,每一麵鏡子裏都映出窮奇的破綻。
白淺趕緊用傳音術喊:“左邊第三根肋骨!”窮奇反應迅速,猛地側身,虎爪撕開了冰鏡幻象。可沒想到,鬼瞳的真身藏在血傀儡的肚子裏。窮奇利爪穿過去的瞬間,鬼瞳的右臂突然變成冰錐,“噗”地一下捅穿了窮奇的護心鱗。一時間,紅色的鱗片像下雨一樣飛得到處都是,窮奇的血濺到冰蓮花上,還燃起了青色的火焰。
窮奇咬碎冰錐,吞下帶血的冰渣,不屑地說:“就你這點本事,還不如醉仙樓的麻辣蹄髈帶勁!”它殘破的身體突然爆發出紅光,生生把鬼瞳的右臂扯了下來。可詭異的是,斷臂處噴出來的不是血,而是密密麻麻的噬魂蠱。
這時候,寒江城核心的陣眼已經全是冰花了,白淺的九轉金藤也都凍成了冰雕。她一咬牙,咬破指尖在眉心畫了個符,冰魄蓮從她靈台冒了出來:“用我千年木靈當引子,借北境的極寒之力……”話沒說完,藤蔓就一節一節地斷裂了。寒氣順著她的血脈倒灌,整個寒江城就像被關進了大冰棺裏。
鬼瞳的冰蓮花突然不動了,十萬血傀儡也像陷進泥沼裏一樣,動作變得慢吞吞的。南宮念青艱難挪動被凍住的身子,用算盤珠子在空中拚出卦象——兌上乾下,困龍得水。
白淺睫毛上結滿了冰晶,她拚盡力氣喊:“吳長生!沙漏……”話沒說完,整個寒江城核心就和她的經脈連在了一起。冰層下麵流動的,不隻是寒氣,還有她用二十年壽命點燃的命火。
在千裏之外的弑神劍塚,吳長生手裏的時空沙漏突然發出強烈的光。劍尊赤霄的影子在空氣裏歎了口氣:“逆轉時間的人,會永遠被困在時間縫隙裏……”話還沒說完,沙漏就帶著吳長生“嗖”地衝破空間,不見了蹤影。
寒江城的冰晶上,出現了奇怪的畫麵:血傀儡在倒退,鬼瞳的斷臂重新長回去,窮奇的鱗片也飛回身上。白淺看著自己掌心新長出來的皺紋,突然笑了:“原來變老就是這種感覺啊……”九轉金藤最後一點嫩芽從冰層裏鑽出來,纏住了快要閉合的時空裂縫。
當沙漏裏最後一粒金砂落完,鬼瞳的冰蓮花“轟”地炸開了。吳長生從時光亂流裏摔出來,懷裏的焚天鼎全是裂痕,可鼎耳上的饕餮紋和窮奇項圈同時發起光來。十萬血傀儡像退潮的海水一樣消失了,隻在寒江城城牆上留下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冰痕,仿佛在訴說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大戰。
戰鬥結束後,大家在破破爛爛的寒江城城樓上擺慶功宴。窮奇啃著烤焦的雪狼腿,一邊吃一邊抱怨:“虧死了!我這一身鱗甲啊……”三足金烏抖了抖缺角的羽毛,“嘎嘎”叫著往它盤子裏又扒拉了塊肉。
突然,三足金烏“嘎嘎”大叫起來,腦袋朝著北邊使勁兒轉。眾人順著它的目光看去,隻見崩塌的冰原深處,鬼瞳的斷臂正在重新組合,每一塊碎冰裏,都映出一扇青銅巨門的影子。吳長生摸著沙漏的裂縫,裏麵卡著半粒逆轉時空的金砂,他低聲說:“看來,真正的大戰還在後頭呢……”
三足金烏突然扯著嗓子“嘎嘎”大叫,腦袋一個勁兒往北邊扭。大夥順著它看的方向一瞧,謔!北邊冰原“哢嚓哢嚓”裂開很大一條縫,鬼瞳斷了的胳膊正在碎冰裏拚起來,每塊冰麵上還模模糊糊映出一扇大銅門的影子,看著陰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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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長生摸著手裏沙漏的裂縫,裏頭卡著半粒會倒轉時間的金砂,忍不住嘟囔:“看來更狠的仗還在後頭呢。”這話剛說完,寒江城的空氣突然變得像灌了鉛,壓得人喘不過氣。窮奇喉嚨裏“嗚嗚”低吼,身上剛結疤的傷口又開始滲血,尾巴緊張地來回甩動——就像小貓碰見大老虎,渾身不自在。白淺頭發“唰”地飄起來,手裏剩下的金藤突然發瘋,在地上劃出一道道深溝。
鬼瞳站在祭壇中間,頭發全被血染紅了,發絲還像蛇一樣扭來扭去,手裏攥著半截破旗子,看著邪乎得很。
吳長生懷裏的焚天鼎突然抖個不停,裂縫裏冒出來的青光,和鬼瞳的旗子還對上了信號。遠處那扇大銅門慢慢打開,“嘩啦嘩啦”的鐵鏈聲裏,一股子又臭又黑的霧氣湧出來,沾到冰雪就化成黑水。白淺眼疾手快,一把把吳長生推開,用金藤織成大網去攔黑霧,結果金藤“滋滋”冒黑煙,像被火燒了似的。
“這是幽冥殿用來關妖怪的毒霧!”白淺道,“三百年前赤霄劍尊用弑神劍才把裏頭的怪物鎮住...”她話沒說完,一聲巨響震得人耳朵發麻,銅門裏伸出來一隻比山還大的爪子,爪尖滴下來的毒水把地腐蝕出一個個大坑。窮奇嗷嗚一聲跳起來想撲過去,結果“砰”地一下被 彈飛,狠狠砸在城牆上。
吳長生握緊弑神劍,劍上的花紋紅得瘮人,他能感覺劍裏藏著的厲害劍氣在亂撞。“都往後退!”他大喊一聲,把半粒金砂塞進劍柄,“這次說啥也得讓時間倒回去,把這些破事兒全解決!”可他剛要催動沙漏,就聽見鬼瞳狂笑起來:“來不及啦!我們的大魔頭馬上就要出來,這天下早晚得變成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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