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影牙噬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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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黑暗包裹著林默,筒子樓深處腐朽的空氣如同凝固的糖漿,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鏽和黴菌的刺鼻氣味。淬體四重的力量在經脈中奔流,如同新生的岩漿,衝刷著剛剛修複的骨骼和撕裂的筋肉,帶來陣陣滾燙的酥麻感。碎裂的胸骨在霸道的《吞天訣》氣勁包裹下強行彌合,發出細微的“咯咯”聲。右手腕粉碎的骨頭被新生的力量粗暴地歸位、接續,每一次脈搏的跳動都傳遞著撕裂般的劇痛,但這痛楚之下,是爆炸般的力量感和前所未有的生命強度。
    他靠在冰冷粗糙的水泥承重柱後,陰影如同鬥篷將他籠罩。剛剛強化的“噬毒中級)”能力全開,如同最高效的清道夫,瘋狂吞噬、轉化著體內最後殘餘的毒爪蠑螈劇毒和激戰留下的壞死淤血。每一次轉化,都帶來一絲微弱卻持續的暖流,滋養著新生的境界。能量視覺提升到精細微觀層次,他甚至能“看”到自身細胞在能量滋養下加速分裂、修複的微弱光點。
    手腕上,那沾滿血汙的廉價電子表,幽綠的熒光在絕對的黑暗中異常清晰:<】
    時間緊迫。頭目臨死前那聲咆哮和最後爆發的能量波動,如同黑夜中的烽火。追兵,或者更恐怖的存在,隨時可能降臨。
    他迅速清點戰利品。從頭目身上搜出的黑色匕首握在左手,冰涼沉重,刃口在能量視覺下流轉著一層凝練的幽冷光芒,帶著微弱的破甲屬性。他將其命名為“影牙”。小巧的加密通訊器和金屬u盤塞進破舊工裝的內袋。最後,是那枚非金非玉、通體漆黑、銘刻著複雜符文的“夜梟”執事令。入手冰涼,仿佛能吸走靈魂的熱量,令牌內部似乎封存著一絲極其微弱、卻異常精純的空間能量殘餘,如同風中殘燭,隨時會熄滅。
    【“夜梟”執事令次級)】:身份憑證,蘊含微弱空間信標已損壞)。可嚐試吸收殘餘空間能量需接觸引導),風險未知。
    吸收?
    林默眼神一凝。空間能量?這對他而言是全新的領域。但令牌內部的能量雖然微弱,卻給他一種源自本能的悸動,仿佛饑餓的野獸嗅到了血腥。風險未知……但“噬毒中級)”新增的“能量吞噬微弱)”能力,讓他擁有了嚐試的資本!
    沒有時間猶豫!變強是唯一的生路!
    他深吸一口氣,將體內《吞天訣》的氣感運轉到極致,小心翼翼地引導著,如同最精密的探針,緩緩注入執事令內部。同時,意念催動“能量吞噬微弱)”,目標鎖定那絲殘餘的空間能量!
    嗡!
    令牌猛地一顫!冰冷的觸感瞬間變得灼熱!一股極其細微、卻帶著撕裂時空般狂暴屬性的能量流,如同脫韁的野馬,猛地從令牌內部爆發,順著林默注入的氣感,逆衝而上,狠狠撞入他的經脈!
    “呃!”林默悶哼一聲,身體劇震!這股空間能量雖然微弱,但本質等級極高!其狂暴的撕裂感遠超《吞天訣》淬煉身體的能量!仿佛有無數把無形的空間利刃在他經脈內瘋狂切割!
    劇痛!撕裂靈魂般的劇痛!
    【警告!檢測到高純度空間法則能量侵蝕!能量等級:未知!宿主經脈強度不足!】
    【“噬毒中級)”能力激活!能量吞噬微弱)啟動!嚐試解析、轉化……】
    【解析進度:0.1……0.2……轉化效率:極低!能量逸散嚴重!】
    冰冷的係統提示瘋狂閃爍!林默的額頭上瞬間布滿豆大的冷汗!他咬緊牙關,牙齦都滲出血絲!《吞天訣》的氣感如同最堅韌的堤壩,死死阻擋著狂暴空間能量的肆虐,同時瘋狂運轉,配合著“噬毒”能力,艱難地捕捉、吞噬、轉化著那絲絲縷縷逸散出來的空間能量碎片!
    每一次成功的吞噬轉化,都帶來一股難以言喻的清涼感和細微的空間波動感,仿佛身體的一部分正在被強行拓展、融入更廣闊的維度。但同時,更多的空間能量碎片如同失控的刀鋒,在他經脈內肆虐,留下細微卻真實的損傷!
    這是一個極度凶險的拉鋸戰!如同在懸崖峭壁上走鋼絲,稍有不慎,就是經脈寸斷、被空間之力撕成碎片的下場!
    就在林默全神貫注、與執事令內的空間能量殊死搏鬥的關鍵時刻——
    嗡!!!
    一股遠比之前“夜梟”成員更加強大、更加精純、帶著某種玄奧韻律的能量波動,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毫無征兆地從筒子樓入口方向蕩漾開來!
    這波動冰冷、縹緲,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視意味,瞬間穿透了厚重的牆壁和黑暗,精準地掃過林默所在的區域!
    不是武道氣血!是……另一種層次的力量!如同溪流之於江河!
    林默的能量視覺瞬間被強行觸發!在他的“視野”中,兩團截然不同的能量光團出現在入口處!
    一團呈冰藍色,光芒清冷、凝練、流轉不息,如同深潭寒水,散發著一種穩定而強大的靈壓!其核心處,一點冰晶般的能量核心緩緩旋轉,牽引著周圍稀薄的天地能量!能量強度遠超淬體境,帶著一種質的飛躍!煉氣期!至少煉氣三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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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團則呈現出渾濁的暗黃色,光芒駁雜、波動劇烈,如同翻滾的泥沼,散發的氣息貪婪、暴戾,帶著濃烈的土腥氣。其核心處,一顆不規則的、如同土塊般的能量核心不斷吞吐著渾濁的光暈。同樣是煉氣期,但境界似乎比冰藍光團稍弱,約莫煉氣二層,氣息卻更加凶戾!
    兩個修真者!
    林默的心髒如同被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瞬間沉入穀底!剛剛因為突破淬體四重而升起的一絲力量感,在這兩股真正的修真者氣息麵前,顯得如此可笑而渺小!武道與仙道,凡人與修士,這是生命層次的鴻溝!
    更糟糕的是,執事令內那股狂暴的空間能量因為外來強大能量的刺激,變得更加躁動不安!如同被激怒的凶獸,在他經脈內左衝右突!劇痛加劇!吞噬轉化的進程瞬間被打斷!
    “噬毒”能力瘋狂運轉,勉強維持著不被這股空間能量徹底衝垮,卻也無力再分心他顧!
    “咦?”
    一個蒼老而略帶沙啞的聲音在死寂的樓內響起,帶著一絲明顯的驚訝。聲音來源正是那團冰藍色的能量光團。
    “好濃的血腥氣……還有一股……混亂的空間波動?”另一個略顯尖銳、如同砂紙摩擦的聲音響起,來自那團暗黃色的光團,語氣中帶著貪婪的探詢,“趙老鬼,看來有人捷足先登,還搞出了不小的動靜啊!”
    “哼,宵小之輩,也敢覬覦‘夜梟’的東西?”被稱作趙老鬼的老者冰藍光團)聲音冰冷,帶著一絲不屑,“這股空間波動……是執事令的殘留!令牌被毀了!廢物!”
    他的能量波動猛地一凝,一股更加冰冷、更加具有穿透力的神識如同無形的觸手,瞬間擴散開來,比之前更加仔細地掃描著整棟筒子樓!
    林默瞬間感覺如芒在背!那股冰冷的神識如同探照燈般掃過他藏身的承重柱!他剛剛突破淬體四重的氣血波動、體內因吞噬空間能量而混亂不堪的能量場、以及“噬毒”能力運轉時特有的微弱侵蝕氣息……在這強大的神識掃描下,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蟲,瞬間暴露無遺!
    “柱子後麵!有活口!氣息……古怪!似武非武,似有空間之力殘留!”趙老鬼的神識瞬間鎖定林默,聲音帶著一絲驚疑和冰冷的殺意!
    “管他什麽古怪!宰了搜魂便是!執事令雖毀,說不定還有別的收獲!”暗黃光團的主人聲音尖銳者)發出一聲獰笑,身影率先動了!
    轟!
    一股沉重的、帶著土石翻滾般轟鳴聲的能量波動爆發!暗黃光團如同炮彈般朝著林默藏身的承重柱衝來!速度之快,遠超之前的武道高手!人未至,一股令人窒息的土腥氣壓已撲麵而來,仿佛要將整片空間都化為泥沼!
    林默瞳孔驟縮!生死關頭,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他猛地中斷了對執事令空間能量的強行吞噬,任由那股狂暴的能量在經脈內反噬,帶來撕裂般的劇痛!同時,淬體四重的力量毫無保留地爆發!
    他雙腳狠狠蹬地!布滿裂紋的水泥地麵瞬間炸開蛛網般的裂痕!身體如同壓縮到極限的彈簧,朝著承重柱另一側的黑暗走廊,亡命飛撲!
    就在他身體離開原地的瞬間!
    轟隆!!!
    一隻完全由凝練土黃色靈力構成的、足有磨盤大小的巨大手掌,裹挾著萬鈞之力,狠狠拍在林默剛剛藏身的承重柱上!
    哢嚓!轟——!!!
    粗大的鋼筋混凝土承重柱如同紙糊的一般,瞬間被拍得粉碎!碎石、鋼筋、混凝土塊如同炮彈般四處激射!狂暴的衝擊波混合著土腥氣席卷開來,將林默剛剛飛撲出去的身體狠狠掀飛!
    噗!
    林默喉頭一甜,一大口鮮血噴出,身體如同斷線風箏般重重撞在十幾米外的牆壁上,又反彈摔落在地!胸骨剛剛愈合的裂痕再次劇痛,全身骨頭都像散了架!淬體四重的防禦力,在這修真者的靈力攻擊麵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咦?沒死?”土黃色光團的主人,一個身材矮壯、麵容粗獷、穿著土黃色道袍的中年漢子顯出身形,看著掙紮爬起的林默,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化為更濃的貪婪,“好強的肉身!小子,你身上有秘密!”
    “小心點,褚山!這小子有古怪!”趙老鬼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褚山身側。他須發皆白,麵容清臒,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藍色道袍,眼神銳利如鷹,冷冷地盯著林默,尤其是他手中緊握的黑色匕首“影牙”和那枚依舊散發著微弱空間波動的執事令。“那把匕首……是‘影堂’的製式法器!還有執事令的殘骸……他殺了‘夜梟’的人!”
    “殺了又如何?正好便宜我們!”褚山獰笑著,舔了舔嘴唇,“這小子肉身是塊好材料,抽魂煉魄,說不定能榨出點好東西!那把匕首歸你,這小子歸我!”
    話音未落,褚山再次動手!他雙手快速掐訣,口中念念有詞:“戊土·泥沼陷!”
    嗡!
    一股強烈的土黃色靈光從他腳下蔓延開來!林默周圍方圓數米的地麵瞬間軟化、塌陷,如同沸騰的泥漿!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死死纏住林默的雙腿,要將他拖入地底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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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褚山右手一揚,三道由精純土靈力凝聚而成的、閃爍著黃光的尖銳地刺,如同毒蛇般破開泥沼,帶著刺耳的破空聲,朝著林默的胸口、咽喉和小腹狠狠紮來!狠辣無比!
    林默深陷泥沼,行動受阻!麵對三道致命的地刺,避無可避!
    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煉氣期修士的法術,威力遠超他的想象!
    “能量吞噬!目標:泥沼靈力!”林默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放棄了掙紮,將剛剛領悟的“能量吞噬微弱)”能力催動到極致!目標鎖定腳下泥沼中那股束縛自己的土係靈力!
    嗡!
    一股詭異的吸力瞬間從林默腳底爆發!如同張開巨口的深淵!腳下粘稠、帶著強大束縛力的泥沼靈力,如同遇到了克星,竟然被強行撕扯、吞噬,順著林默的腳底經脈瘋狂湧入!
    【能量吞噬微弱)啟動!吞噬目標:戊土靈力低階)】
    【能量屬性:土係駁雜)】
    【吞噬效率:低!靈力反噬風險:高!】
    【“噬毒中級)”能力輔助轉化中……】
    狂暴、厚重、帶著大地脈動般反噬力量的土係靈力瞬間衝入林默脆弱的經脈!如同奔騰的野牛群衝進了狹窄的瓷器店!劇痛!經脈被強行撐開的撕裂感!大地之力帶來的沉重壓迫感幾乎要將他碾碎!
    噗!林默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但他死死咬牙挺住!《吞天訣》瘋狂運轉,淬體四重的肉身如同堅韌的堤壩,配合著“噬毒”能力的轉化,強行將這股湧入的土係靈力分解、轉化為自身能吸收的、更狂暴的氣血之力!
    雖然效率低下,反噬嚴重,但帶來的力量卻是實打實的!
    就在三道地刺即將洞穿他身體的刹那!
    林默借助吞噬轉化來的狂暴力量,雙腿猛地一震!
    轟!
    腳下粘稠的泥沼被這股蠻橫的力量硬生生炸開一個淺坑!束縛力大減!他身體借著這股反衝力,如同出膛的炮彈,險之又險地向側麵撲倒!
    噗!噗!噗!
    三道地刺擦著他的身體狠狠紮入他剛才位置的地麵,深入尺許!碎石飛濺!
    “什麽?!”褚山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化為難以置信的驚愕!“他……他能吞噬我的戊土靈力?!”
    旁邊的趙老鬼眼中精光爆射,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果然有古怪!不是武修!是某種……邪門的吞噬法門?留不得!”
    他不再袖手旁觀!枯瘦的右手閃電般從袖中探出,食指中指並攏,指尖瞬間凝聚起一點璀璨刺目的冰藍色靈光!周圍的溫度驟降!空氣中凝結出細密的冰晶!
    “玄冰指·凝魄!”
    嗤——!
    一道凝練到極致、散發著刺骨寒意的冰藍色指風,如同穿越空間的死亡射線,無聲無息,卻快得超越了視覺的捕捉極限,瞬間跨越十幾米的距離,直射林默的眉心!所過之處,空氣都被凍結出白色的軌跡!
    這一指,鎖定了林默的靈魂!避無可避!擋無可擋!煉氣三層修士的含怒一擊,威力遠超褚山的法術!
    死亡的冰冷瞬間凍結了林默的血液!眉心傳來針紮般的刺痛感!能量視覺下,那道冰藍指風蘊含著足以凍結靈魂的恐怖寒煞和精純靈力,其能量強度完全超出了他目前吞噬能力的極限!
    硬接?必死無疑!
    就在這千鈞一發、意識都仿佛要被凍結的瞬間,林默體內那股因強行吞噬執事令空間能量而殘留的、狂暴混亂的空間之力,似乎被這極致的冰寒和死亡威脅所引動,猛地躁動起來!
    “給我……轉!!!”
    林默的意誌在生死邊緣爆發出最後的咆哮!他放棄了所有防禦,將全部的意念、全部的生命力,孤注一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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