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絕境噬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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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碎磚石如同棺蓋,沉重地壓在林默的胸口和左臂。每一次試圖呼吸,都牽扯著碎裂胸骨和折斷左臂傳來的、足以撕裂靈魂的劇痛。口鼻間充斥著濃烈的灰塵、血腥和那股因強行引爆混亂能量而殘留的、如同燒焦電路板般的刺鼻焦糊味。意識在無邊的劇痛和失血的眩暈中劇烈搖晃,如同驚濤駭浪中的孤舟,隨時會被徹底吞沒。
    【警告!警告!經脈嚴重受損多處斷裂)!丹田氣旋瀕臨潰散!氣血枯竭!生命體征急速下降!】
    【“影牙”法器凡品)嚴重損毀靈紋崩壞,本源受創)!】
    【“噬毒中級)”能力超負荷運轉!強行轉化湮滅能量殘餘……轉化效率:1……】
    猩紅的係統提示如同垂死的警報,在模糊的意識中瘋狂閃爍。視野一片漆黑,隻有能量視覺在瀕死狀態下被強行激發,呈現出冰冷而破碎的景象:自身那原本因突破淬體四重而變得凝練雄渾的暗金色氣血光暈,此刻黯淡得如同風中殘燭,布滿了蛛網般的黑色裂痕,那是經脈的創傷。丹田位置,代表淬體四重核心的氣血旋渦搖搖欲墜,光芒微弱,邊緣不斷逸散出點點灰敗的光粒。左臂骨折處,紊亂的能量如同失控的亂流,瘋狂撕扯著周圍的組織。
    而更致命的,是體內那如同附骨之蛆、源自強行糅合空間、土靈、氣血三種狂暴能量帶來的毀滅性反噬之力!這股力量如同無數細小的、高速旋轉的刀片,在已經千瘡百孔的經脈中肆虐、切割,每一次旋轉都帶來深入骨髓的劇痛和更深的破壞!
    死亡的冰冷,從未如此清晰。
    “噬毒中級)”的能力如同最忠誠也是最瘋狂的清道夫,在超負荷運轉,拚命地捕捉、分解、轉化著體內肆虐的混亂能量碎片和壞死組織。每一次成功的轉化,都帶來一絲微弱卻真實存在的清涼感和生機,如同黑暗深淵中透下的一縷微光,頑強地吊著林默最後一口氣。雖然轉化效率低得令人絕望,1的進度條如同蝸牛爬行,但這微弱的生機,是唯一的希望。
    沉重的腳步聲,混合著碎石滾落的“沙沙”聲,如同死神的喪鍾,由遠及近,精準地朝著林默被掩埋的位置走來。每一步都踩在瀕臨崩潰的心髒上。
    “褚山!磨蹭什麽!還不快把那小雜種給我拖出來!”趙老鬼冰冷而帶著一絲不耐的聲音傳來,如同寒冰刮骨。他的神識如同無形的枷鎖,死死鎖定著廢墟下林默那微弱而混亂的能量波動,帶著毫不掩飾的貪婪和殺意。
    “知道了,趙老!催命呢!”褚山粗聲粗氣地應著,腳步停在廢墟堆前。能量視覺下,他那團渾濁的暗黃色光團劇烈波動著,貪婪和一絲殘留的驚悸交織。他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剛才被衝擊波震傷),雙手掐訣,土黃色的靈力再次湧出。
    “戊土·搬山!”
    嗡!
    壓在林默身上的碎石、磚塊、扭曲的鋼筋,仿佛被無形的大手抓住,開始緩緩向上抬起、移動!光線和冰冷的空氣重新湧入!林默那如同破布娃娃般蜷縮在廢墟坑底、渾身浴血的身影,徹底暴露在褚山貪婪的目光和趙老鬼冰冷的神識之下!
    “嘿嘿,小子!命還挺硬!”褚山看著林默淒慘的模樣,尤其是他手中那把布滿裂紋、靈光幾乎徹底熄滅的黑色匕首“影牙”,眼中的貪婪幾乎要化為實質,“剛才那一下挺唬人啊!可惜,沒用的廢物!這把破刀歸我了!”
    他伸出覆蓋著土黃色靈光的大手,直接朝著林默左手緊握的“影牙”抓去!動作粗暴,毫無顧忌!在他眼中,此刻的林默和待宰的羔羊無異。
    就是現在!
    林默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布滿血絲的眼球中,沒有恐懼,沒有哀求,隻有一片冰冷到極致的、如同萬載玄冰般的死寂和……瘋狂!
    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褚山因貪婪而放鬆警惕、距離最近、伸手抓取的瞬間!
    “噬毒!能量吞噬!目標:土係靈力!全部!”林默在心中發出無聲的、歇斯底裏的咆哮!他將瀕死的意誌和全部殘存的力量,孤注一擲地灌注到“噬毒中級)”的核心能力——能量吞噬微弱)之上!目標,不是褚山本人,而是他那隻抓向“影牙”、覆蓋著濃鬱戊土靈力的大手!
    嗡——!!!
    一股遠比之前吞噬泥沼靈力時更加狂暴、更加霸道的吸力,猛地從林默的身體爆發出來!如同一個驟然張開的、通往虛無的恐怖旋渦!這股吸力精準地鎖定了褚山手臂上那層凝練的土黃色靈力!
    “什麽鬼東西?!”褚山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化為極致的驚駭!他感覺手臂上凝聚的、足以開碑裂石的戊土靈力,如同遇到了無底黑洞,竟然不受控製地、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瘋狂地朝著林默的身體傾瀉而去!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啊——!我的靈力!”褚山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他想抽回手臂,卻發現那詭異的吸力如同最粘稠的膠水,死死粘住了他的靈力!更恐怖的是,隨著靈力的瘋狂流逝,一種源自生命本源的虛弱感瞬間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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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量吞噬微弱)超負荷啟動!吞噬目標:精純戊土靈力煉氣二層)】
    【能量屬性:土係精純)】
    【吞噬效率:強製提升瀕死意誌驅動)!靈力反噬風險:致命!】
    【“噬毒中級)”能力極限運轉!強行轉化……經脈承受極限突破中……】
    轟!
    一股遠比之前吞噬泥沼靈力時更加龐大、更加精純、更加厚重的土係靈力洪流,如同失控的泥石流,狠狠衝入林默早已不堪重負的經脈!
    哢嚓!哢嚓!
    細微卻密集的碎裂聲在林默體內響起!本就布滿裂痕的經脈,在這股遠超承受極限的狂暴靈力衝擊下,如同脆弱的玻璃管,寸寸崩裂!難以形容的劇痛瞬間淹沒了所有感知!林默的身體如同觸電般劇烈抽搐,口中鮮血狂湧,皮膚表麵瞬間崩裂開無數細小的血口!
    毀滅!這是真正的自殺式吞噬!
    但在這毀滅性的痛苦中,“噬毒中級)”的能力也被這股龐大的外來能量和瀕死意誌強行推向了前所未有的巔峰!轉化效率在毀滅的邊緣瘋狂飆升!那原本如同蝸牛爬行的1轉化進度,如同坐上了火箭般向上猛躥!
    精純的戊土靈力被強行分解、碾碎!其中蘊含的大地厚重之力、土石凝練之能,被“噬毒”以一種蠻橫霸道的方式,強行轉化為最原始、最狂暴的生命精氣和氣血能量!這股新生的能量,帶著土黃色的厚重光澤,如同奔騰的岩漿,瞬間注入林默那瀕臨潰散的丹田氣旋和近乎枯竭的四肢百骸!
    【經脈嚴重損毀!生命體征急速惡化!】
    【“噬毒”轉化效率:5……10……15!】
    【獲得海量精純生命精氣!獲得土屬性氣血本源微量)!】
    【境界:淬體四重1100) → 淬體四重15100)!】
    【肉身強度被動提升!獲得微弱“戊土之韌”被動)!】
    淬體四重的境界在這股狂暴的“養分”注入下,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枯樹,開始瘋狂地修複自身、穩固根基!碎裂的胸骨在土黃色能量的包裹下加速彌合、強化!折斷的左臂骨骼被強行矯正、接續!枯竭的氣血如同幹涸的河床重新注入了奔騰的洪流!力量感以驚人的速度回歸!
    代價是經脈近乎全毀的劇痛和瀕死的狀態!
    “給我……斷開!!!”褚山驚恐到了極點!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苦修多年的靈力正以恐怖的速度流逝,生命力都在被削弱!他發出野獸般的咆哮,另一隻空著的左手瞬間凝聚起一團更加凝實的土黃色靈光,帶著開山裂石的威勢,狠狠朝著林默的天靈蓋拍下!他要打斷這詭異的吞噬,將林默徹底拍成肉泥!
    然而,就在他左手即將拍落的瞬間——
    嗡!
    一股冰冷、強橫、帶著絕對掌控力的神識威壓,如同無形的冰山,瞬間降臨,狠狠壓在褚山的靈魂之上!
    “蠢貨!住手!”趙老鬼冰冷的聲音如同九幽寒風,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絲……急切?
    褚山凝聚靈力的左手猛地一滯!那股神識威壓讓他靈魂都在顫栗,動作不由自主地慢了半拍!
    就是這生死一瞬的遲滯!
    林默眼中那冰冷的瘋狂瞬間燃燒到了極致!他借助剛剛吞噬轉化來的、短暫爆發的力量,以及淬體四重15100)穩固後帶來的控製力,做了一件讓趙老鬼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他沒有鬆開吞噬褚山靈力的右手左手骨折無法用力,但“噬毒”的吸力源於能力本身),反而將被吞噬轉化的、那部分剛剛獲得、尚未完全煉化的、帶著土黃色厚重氣息的氣血之力,連同體內因反噬而殘留的最後一絲狂暴空間能量碎片,以及“噬毒”能力運轉到極致時產生的、那種詭異的能量侵蝕特性,三者合一,以一種近乎自毀的方式,瘋狂地灌注回左手緊握的那把瀕臨破碎的“影牙”匕首之中!
    “爆!!!”
    林默喉嚨裏擠出沙啞到極致的嘶吼!
    嗡——嗤啦!!!
    “影牙”那布滿裂紋的漆黑刃身,驟然爆發出一種極其不穩定的、混雜著暗金氣血)、土黃戊土精氣)、幽暗空間碎片)和暗紫噬毒侵蝕)的混亂光芒!匕首發出瀕臨解體的、令人牙酸的呻吟!刃尖處的空間劇烈扭曲、塌陷,形成一個小小的、極不穩定的能量旋渦!
    目標——不是褚山,也不是趙老鬼!
    而是林默身下——那片被剛才能量湮滅衝擊波震得布滿蛛網般裂痕、又被褚山“搬山術”動搖了根基的水泥地麵!
    噗!!!
    灌注了所有混亂能量的“影牙”,如同燒紅的烙鐵刺入積雪,毫無阻礙地深深插入了地麵裂縫的最深處!匕首上那股狂暴到極點的混亂能量,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在狹小的空間內猛地爆發開來!
    轟隆——!!!
    這一次,是實打實的、震耳欲聾的爆炸!
    不是能量湮滅的無聲波動,而是純粹的物理崩塌與混亂能量衝擊的混合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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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匕首插入點為中心,方圓數米的地麵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瞬間向下塌陷、崩解!狂暴的土石混合著混亂的能量亂流衝天而起!形成一個巨大的、深不見底的漆黑陷坑!
    強大的衝擊波和塌陷形成的吸力,瞬間將距離最近的褚山和林默同時吞噬!
    “不——!”褚山發出驚恐絕望的慘叫,他的一條手臂還被林默的“噬毒”能力死死吸住,根本無法掙脫!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隨著崩塌的土石,一起墜向深不見底的黑暗!
    林默則如同主動投入陷阱的獵物,在爆炸衝擊波襲來的瞬間,強行切斷了“噬毒”對褚山靈力的吞噬,同時將最後一絲殘存的力量和意誌,全部灌注於“能量擬態微弱)”能力!身體表麵微弱的光暈瞬間模擬出周圍飛濺土石的能量頻率,如同融入了崩塌的廢墟本身!他緊握著那把在爆炸中靈光徹底熄滅、布滿焦黑裂痕的“影牙”,隨著塌陷的土石洪流,一同朝著地下深不見底的黑暗,急墜而下!
    “混賬!!!”趙老鬼須發皆張,怒不可遏!他反應極快,在爆炸發生的瞬間就飛身後退,同時袖袍一揮,一道凝練的冰藍色靈光護盾瞬間成型,擋住了席卷而來的碎石和混亂能量流。
    他懸浮在半空,臉色鐵青地看著下方那個直徑足有五六米、深不見底、還在不斷掉落碎石的巨大陷坑。坑底深處,隱約傳來土石滾落的轟隆聲和褚山越來越微弱的慘叫聲,很快便徹底被淹沒。
    他的神識瘋狂向下探去,卻隻感知到一片混亂的能量亂流和厚重的土石屏障。林默那微弱而古怪的氣息,在坑底混亂的能量場中如同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空間波動……吞噬靈力……引爆法器製造崩塌……好狠辣的小子!”趙老鬼眼中寒光閃爍,充滿了忌憚和更深的貪婪,“不惜自毀根基,也要製造混亂脫身……還有那把能引動空間之力的匕首殘骸……”
    他懸浮在陷坑邊緣,強大的神識如同梳子般一遍遍掃過下方混亂的區域,試圖找到一絲線索。然而,除了崩塌的土石和褚山最後殘留的、迅速消散的生命氣息,一無所獲。
    “該死!該死!”趙老鬼低聲咒罵,臉色陰沉得幾乎滴出水來。褚山的死活他並不在乎,但讓一個身懷如此詭異秘密、還毀了他一道“玄冰指”的小輩從眼皮底下逃脫,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筒子樓廢墟,又看向遠處城市方向隱約傳來的警笛聲之前的爆炸和坍塌動靜太大)。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小子……你跑不了!你身上的秘密,還有那把匕首……老夫要定了!”趙老鬼眼中閃過一絲厲色,袖袍一卷,將地上散落的、屬於之前“夜梟”成員的一些殘破裝備包括林默沒來得及拿走的加密通訊器)卷入袖中。最後冷冷地瞥了一眼那深不見底的陷坑,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黯淡的冰藍流光,悄無聲息地融入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消失不見。
    廢墟重歸死寂。隻有那個巨大的陷坑,如同大地猙獰的傷口,無聲地訴說著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生死搏殺。
    ……
    冰冷。刺骨的冰冷。
    粘稠的、帶著濃重土腥味和鐵鏽味的液體包裹著全身。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帶著火辣辣的灼痛和液體湧入鼻腔的窒息感。
    林默的意識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沉浮。身體仿佛不屬於自己,隻剩下無休止的劇痛和深入骨髓的寒冷。經脈如同被燒焦的枯藤,寸寸斷裂的痛楚清晰無比。丹田內,那剛剛穩固下來的淬體四重氣血旋渦變得極其黯淡,旋轉緩慢,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左臂的骨折處傳來陣陣麻木的刺痛,右手則空空如也——那把拚死引爆的“影牙”,在墜落的混亂中早已脫手,不知去向。
    隻有“噬毒中級)”的能力,如同最忠誠也是最疲憊的衛士,依舊在本能地、極其緩慢地運轉著。它捕捉著侵入體內的汙濁冰水中的微弱毒素和有害物質,艱難地轉化著,維係著那最後一線如同風中殘燭般的生機。同時,也在緩慢地修複著經脈最表層的、微不足道的損傷。
    【警告!宿主陷入重度昏迷!生命體征極度微弱!】
    【環境:未知地下水域重度汙染低溫)】
    【傷勢:經脈斷裂重度)!丹田瀕臨崩潰!氣血枯竭!左臂骨折!多處髒器挫傷內出血!】
    【“影牙”法器遺失!】
    【被動:“噬毒中級)”持續運轉中……轉化效率:0.1……】
    冰冷的係統提示斷斷續續,如同垂死者的囈語。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永恒。一股微弱但持續的吸力,混合著水流的方向,拉扯著林默毫無知覺的身體。
    他的身體在冰冷粘稠的水中緩緩漂流,如同隨波逐流的浮木。水流似乎進入了一條更狹窄的通道,速度加快了一些。通道壁上布滿了滑膩的苔蘚和尖銳的岩石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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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林默的身體被水流推動著,重重撞在一塊凸起的、尖銳的黑色岩石上!
    哢嚓!
    本就骨折的左臂,在這一撞之下,發出了令人牙酸的、骨頭徹底錯位的脆響!
    “呃啊——!”劇痛如同燒紅的鋼針,狠狠刺入林默瀕臨沉寂的意識深處,將他從深沉的昏迷中強行拽回了一絲!
    他猛地睜開眼!眼前一片絕對的黑暗!冰冷腥臭的汙水瘋狂灌入口鼻!窒息感和胸腔的劇痛讓他本能地掙紮起來!
    然而,身體的重傷和冰冷的環境讓他如同陷入琥珀的飛蟲,掙紮微弱而徒勞。能量視覺在重傷和黑暗下模糊不清,隻能隱約感知到周圍湍急的水流能量和冰冷岩石的輪廓。
    他拚命蹬動雙腿,試圖浮出水麵。但左臂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劇痛讓他動作變形,反而嗆入了更多的汙水。冰冷的絕望如同這地下暗河的水,瞬間將他淹沒。
    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裏?死在這無人知曉的、汙穢冰冷的黑暗水底?
    不!
    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不甘和暴戾,如同沉寂的火山,在死亡的絕境下被徹底點燃!求生的欲望壓倒了所有的劇痛和虛弱!
    “噬毒!吞噬!轉化!給我……吞!!!”
    林默在心中發出無聲的、歇斯底裏的咆哮!他將瀕死掙紮的意誌,毫無保留地灌注到“噬毒中級)”的核心!
    嗡!
    那原本如同風中殘燭般微弱運轉的能力,仿佛被澆上了一桶滾油!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在能量視覺下)!吞噬轉化的功率被強行提升到了極限!
    目標——侵入體內的、冰冷汙濁的河水!目標——撞擊他身體的、那塊尖銳的黑色岩石所蘊含的微弱土石能量!目標——體內因劇烈撞擊而新增的壞死細胞和淤血!目標——一切可以被吞噬、可以被轉化的物質和能量!
    【“噬毒中級)”能力極限超載啟動!】
    【吞噬目標:重度汙染水體毒素礦物質微生物)、黑曜石岩微量土石精華)、壞死組織淤血……】
    【能量屬性:極度駁雜蘊含微量惰性土係能量蘊含微弱生命源質……】
    【吞噬效率:強製提升!反噬風險:致命加劇!】
    【經脈承受極限二次突破……崩潰加速……】
    更加狂暴、更加混亂的能量洪流瞬間湧入林默殘破的身體!如同在即將崩潰的大堤上又引爆了炸藥!經脈斷裂的劇痛瞬間加劇了十倍!身體如同被無數鋼針同時攢刺!意識在極致的痛苦中幾乎再次沉淪!
    但與此同時!海量的、雖然極度駁雜卻蘊含著微弱生機的能量,被“噬毒”以一種近乎掠奪的方式強行轉化出來!
    冰冷的河水被吞噬掉有害物質,留下的微弱水靈精粹勉強滋潤著幹涸的細胞;黑曜石岩的微量土石精華被強行抽取,帶著大地的厚重,融入骨骼的裂痕;壞死組織的生命源質被榨取出來,匯入枯竭的氣血……
    【獲得微量水靈精粹!獲得微量惰性土石精華!獲得微弱生命源質!】
    【肉身強度微弱提升!骨骼修複加速左臂)!氣血微弱恢複!】
    【境界:淬體四重15100) → 淬體四重16100)!】
    雖然隻是微不足道的1點提升,但在這絕對的死境中,這一點力量,如同黑夜中劃過的流星,帶來了生的轉機!
    借著這瞬間爆發的力量和劇痛帶來的短暫清醒,林默用盡全身力氣,強忍著左臂撕裂般的劇痛,僅存的右手猛地伸出,五指如同鐵鉤,狠狠摳進了撞擊他的那塊凸起黑曜石岩的縫隙之中!
    嗤啦!
    指甲瞬間翻卷,指腹被鋒利的岩石邊緣割破,鮮血湧出,但林默死死抓住!穩住了被水流衝走的身體!
    他劇烈地咳嗽著,吐出嗆入的汙水,貪婪地呼吸著水麵之上那稀薄而冰冷的空氣。雖然依舊充滿了腐朽的味道,卻比水下的窒息好了千萬倍!
    他像一隻瀕死的壁虎,緊緊貼在冰冷滑膩的岩石上,浸泡在齊胸深的汙水中,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全身的劇痛,但意識卻在這劇痛和冰冷的刺激下,頑強地保持著清醒。
    能量視覺艱難地掃視著四周。這是一條狹窄的地下暗河河道,水流湍急,頭頂是低矮的、犬牙交錯的黑色岩石穹頂。身後是深不見底的黑暗,前方……水流似乎拐向了一個更寬闊的方向。
    不能停在這裏!水流會帶走體溫,重傷的身體很快就會失溫而死!必須離開水麵!
    林默的目光落在自己緊抓的岩石上方。那裏似乎有一塊相對平坦、高出水麵少許的石台。
    他咬著牙,用盡剛剛恢複的一絲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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