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密室的珍寶失竊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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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望獨自站在博物館三號展廳中央,四周彌漫著一股緊張而凝重的氣氛。
    腳下是尚未清理的玻璃碎片,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清冷的光,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那場失竊的變故。
    散落的安保設備零件雜亂地分布在周圍,像是被打亂的拚圖,等待著有人將它們重新拚湊完整。身後牆上掛著一張完整的展品目錄與排布圖,此刻卻仿佛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謎團,每一個展品的名字都像是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眉頭緊鎖,眼神深沉而專注,仿佛要透過這看似平靜的現場,看穿背後隱藏的真相。
    整個案發現場幾乎構成了一個典型的“密室”結構:沒有任何外力入侵的痕跡,安保係統表麵上完好無損,而進入這裏的權限僅限兩人掌握……然而,那件珍貴的藏品卻依舊精準失竊。
    “這不像是一場普通的盜竊。”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空蕩蕩的展廳內回蕩,仿佛是對這詭異現場的判斷,又像是在給自己敲響警鍾。
    江城市技術科的老技術員韓玉強微微點頭,眼神中透著專業與凝重,回應道:“整套係統被幹擾的手段非常專業,現場的幹擾器雖然是簡易拚裝件,但信號切斷很精準,而且巧妙地回避了電力中控係統,很可能是提前做過周密測試。
    ”他一邊說著,一邊蹲下身子,仔細地觀察著地上的幹擾器殘骸,手指輕輕撥弄著那些細小的零件,仿佛在與這些沉默的證據對話。
    “你是說,對係統的‘結構性熟悉’?”程望微微低頭,目光緊隨著韓玉強的動作,若有所思地問道。
    “對。”韓玉強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然後指著展台邊緣那截殘留的光電傳感器,認真地解釋道:“而且這根傳感器線路,是在展台下部被斷開的。
    這一位置是標準設計圖裏未公開的走線點,也就是說,做這件事的人,很可能看過館內施工圖。”他的眼神堅定,仿佛已經從這小小的細節中,捕捉到了作案者的一絲蹤跡。
    程望點了點頭,抬眼看向四周布設的監控鏡頭。盡管鏡頭角度嚴密,但技術人員剛才已確認,淩晨三點四十八分至五十三分之間,三號展廳與外部通道的關鍵監控遭到數據篡改,畫麵恢複後仍無法還原當時錄像。
    “監控中斷這段時間,有誰的出入記錄?”
    “正在導出門禁記錄。我們從中控服務器拉到了未加密日誌,有一個異常點。”一名網安員拿著筆記本走近,“淩晨三點五十三分,有一條員工通行記錄,顯示持卡者身份是……李曼。”
    “李曼?”程望神情一凜,“她不是說十點之後就離開了嗎?”
    “是的。但記錄顯示她在淩晨時段用卡打開了三號展廳外走廊的門。之後的兩分鍾,又刷卡打開展廳側門。”
    “有沒有視頻佐證?”
    “沒有,那段監控是遭幹擾的部分。”
    程望沉思片刻,腦海中迅速梳理著各種可能性,他深知不能僅憑這一點就認定李曼的嫌疑,但這無疑是一個重大線索。他立即吩咐道:“帶她回來繼續詢問,同時調她家樓道監控,看她昨晚是否真的未出門。
    另外,去調查一下李曼近期的財務狀況,看有沒有異常的資金流動,一個人的經濟狀況有時能反映出很多問題。”
    ……
    當李曼再次被帶回臨時訊問室時,她的情緒已由起初的緊張轉為明顯慌亂。她的雙手不安地絞在一起,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無助,顫聲道:“我、我沒有回來……我真的沒動過卡,怎麽可能是我刷的?”
    “卡是你個人專屬?”
    “對,是我持有。但我一直放在包裏,昨晚就鎖在辦公室抽屜裏……”
    “抽屜有沒有撬動痕跡?”
    “……好像沒有。我、我沒注意。我當時太著急下班了,收拾完東西就走了,真沒留意抽屜。
    但我確定我把卡鎖在裏麵了。”李曼努力回憶著,眉頭緊皺,試圖從記憶的縫隙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有沒有人曾在過去一周進入你辦公室,可能偷走卡後複製?”
    李曼沉默了幾秒,臉上露出猶豫的神情,內心似乎在掙紮著什麽。終於,她低聲說:“隻有……一次,我辦公室地麵翻修,那天有幾名工人臨時進來過……但我一直在場……不過,期間我接了個電話,出去了一小會兒,大概幾分鍾吧,回來的時候他們還在幹活,我也沒多想……現在想想,會不會就是那段時間……”
    “好,記錄下來。”程望站起身,向技術員道,“抽調複製權限記錄,確認這張卡最近的使用路徑,是否存在克隆行為。同時,去調查一下那幾名工人的身份信息和近期活動軌跡,看看有沒有可疑之處。”
    ……
    與此同時,技術組也帶來了一份關鍵數據。
    “程隊,我們分析出淩晨段係統日誌存在‘時間回溯’操作,也就是說,某人在幹擾係統後,模擬係統自檢完成的代碼,提前恢複表麵運行,並在後台植入了定向消音機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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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體術語什麽意思?”程望問。
    “說白了——係統表麵上恢複了,實際上它處於一種‘盲視’狀態,能看,但什麽都不記錄。”
    “攻擊源在哪?”
    “我們檢測到有一個中繼信號來自館外停車場。推測信號控製設備曾短時停留。”
    “館外停車場?”程望眉頭微動,立即調出當天淩晨所有車輛進出記錄。
    果不其然,一輛黑色雷克薩斯越野車在淩晨三點三十七分駛入停車場,停留十七分鍾後駛離,未在任何樓內攝像頭記錄中留下痕跡。
    “車牌是假的,車主信息查不到。”技術員苦笑。
    程望盯著屏幕上那輛模糊的車輛圖像,陷入沉思。片刻後,他說道:“仔細檢查車輛的外觀,看看有沒有什麽特殊標記或者刮痕之類的。另外,排查停車場周邊其他監控設備,包括附近商鋪、路燈上的監控,說不定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畫麵。把前後幾天停車記錄都查一遍,看是否多次出現這輛車,同時調取沿路監控,還原車輛行駛軌跡。不過要做好心理準備,這可能會遇到很多困難,比如監控盲區、畫麵不清晰等情況,我們要盡可能想辦法克服。”
    “明白!”
    ……
    至此,案件的第一輪調查形成了三條重要線索:
    1. 展廳安保係統被精準幹擾,作案者可能掌握施工與電路圖;
    2. 李曼的門禁卡在案發時段被使用,且監控中斷階段無從驗證其在場與否,懷疑卡被複製或借用,同時需調查與之相關的辦公室翻修工人;
    3. 一輛可疑車輛在案發時間短暫停留於博物館外停車場,疑似遠程幹擾設備的中繼點,但車主身份不明,需通過車輛特征及行駛軌跡進一步追查。
    程望坐在辦公室中,攤開一張記錄了館內展覽核心藏品的列表。他指著其中《乾隆禦製琺琅葫蘆瓶》的備注欄,問身邊資料員:“這瓶文物最後一次出庫是什麽時候?”
    “約三年前,曾送至杭州市參加清宮文物聯展,展期結束後返回。運輸全程錄像監控。”
    “展覽期間有沒有維修、修複記錄?”
    “有,當時瓶口飾金部分略有磨損,曾由國家文物修複中心一名外聘專家進行輕微修整,過程約三小時,由本館兩名管理員陪同。”
    “修複專家是誰?”
    “我們查到資料,是一位叫林呈的文物修複師。現居北京,去年剛辭職,行蹤不定。”
    程望摸著下巴,思考著這其中可能存在的關聯。他說道:“馬上查他的背景,調出當年維修期間所有相關人員名單,包括物流、安保、文物接收員等。同時,留意一下這幾年館內關於這件文物的其他動態,看看有沒有什麽異常之處。再交叉篩查這些人與李曼、周亦晨是否存在重合,尤其要關注他們之間有沒有經濟往來或者其他特殊關係。”
    “明白。”
    ……
    另一邊,痕檢小組帶回了展廳地板與展櫃底部的微量物證檢測結果:其中一段展台底部的橡膠墊粘附有一小段纖維,初步鑒定為高分子塗層防水作業褲邊緣纖維,常見於專業室內維修或建築行業。
    程望輕輕點頭,低聲道:“如果盜賊裝扮成維護人員進入係統盲區,那便解釋了為何無人在現場察覺。現在關鍵是,這人是外人,還是‘內鬼’?”
    他合上筆記本,冷冷說道:“讓所有施工記錄部門調出最近一個月任何一次館內設施維護資料,尤其是非例行、加急的突發工單。我要知道是誰批準了進場施工,誰帶他們進入,誰負責安檢,誰簽的字。另外,拿著這纖維樣本去相關行業店鋪問問,看能不能查到這種材質的來源,有沒有哪家公司或者工地近期采購過類似的作業褲。對了,調查一下館內近期施工人員的名單,與纖維材質進行比對,說不定能發現什麽線索。”
    他停頓片刻,補充一句:“從今天起,任何人不得單獨進入三號展廳,所有監控重新布控,調兩名特勤,駐館。一定要確保現場的絕對安全,不能再出現任何意外。”
    一道網正悄悄收緊。江城最隱秘的一樁“密室失竊案”,開始露出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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