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密室的珍寶失竊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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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會議室內,夜燈散發著柔和而略顯昏黃的光,投影幕上的調查流程圖如同一張錯綜複雜的大網,已蔓延至整個白板。程望筆挺地站在最中央,右手緊緊握著白板筆,眉頭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鎖,眼神專注地在「嫌疑時間段」「技術幹擾」「人員重合」三條主線之間拉線圈點。
    這起“密室失竊案”,絕非一般盜竊案件可比。它絕非臨時起意,而是一場經過數月精心布局的“藝術劫案”。程望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而有力地總結道:“截至目前,我們掌握了三條線索。第一,安保係統遭遇技術幹擾,實施這種幹擾需要極高專業門檻的知識,絕非一般人能夠做到;第二,門禁卡出現異常使用情況,李曼的卡疑似被複製;第三,那輛在案發時段出現的可疑車輛。但目前看來,這三者之間缺乏明確聯係,顯然,幕後操控者極為謹慎,采用分段作案的方式,刻意切斷了各個環節間的邏輯。”
    “那我們該從哪一環突破?”隊員周予一臉凝重地問道。
    程望沒有立刻回答,他微微低頭,翻開技術員剛送來的係統後台操作日誌分析報告。他的目光像是被什麽牢牢吸引住,在其中一段信息上停留了好一會兒。過了半晌,他緩緩開口說道:“有突破口了——那輛越野車停留的十七分鍾裏,曾接入了館內ifi網關。”
    此話一出,全場頓時一震。大家麵麵相覷,眼中既有驚訝,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一名隊員忍不住發問:“可是,博物館的公共ifi是開放網絡,這能有什麽有用信息嗎?”
    程望看了他一眼,耐心解釋道:“雖然博物館的公共ifi是開放網絡,但每一個設備接入時,係統都會詳細記錄ac地址、ip動態、接入時間段與行為路徑。這或許能成為我們破案的關鍵。”
    這時,技術員接過話茬:“我們已經全力調取了接入記錄,發現該設備隻接入了七分鍾。但就在這短短七分鍾內,它嚐試訪問過四個內網ip地址,其中包括係統管理端口、監控影像接口,還有一個非公開模塊——文物出入庫的登記後台。”
    “也就是說,他們不僅僅是為了盜竊一件展品,而是有能力在係統層麵上偽造文物的‘正常出庫’記錄?”程望微微皺眉,聲音不自覺地壓低,透著一股冷峻。
    技術員認真地點點頭:“有這個可能。雖然最終操作未成功,但他們的意圖非常明確。”
    “誰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準確找到這幾個後台端口地址?”程望目光如炬,掃視著眾人。
    “隻有兩種人,”技術員不假思索地回答,“一是技術維護團隊核心成員;二是長期駐館、對係統結構熟悉的高權限員工。”
    程望聽完,沒有說話,轉身大步走向堆滿調查資料的案頭。他動作迅速地抽出一份人員名單,那上麵對應著文物部、安保部、係統維護三部門過去半年擁有最高權限的在職人員資料。他的眼神銳利得如同鷹眼,逐行掃視過去。
    片刻後,程望果斷下令:“鎖定所有在淩晨三點前後曾在館內值班、加班、或存在異常活動的高權限持卡者,一個一個仔細排查,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另外,”他稍稍停頓了一下,目光轉向網安組,“是否可以追蹤該ac地址是否在其他公共場所出現過?”
    技術員立刻點頭,充滿自信地說:“已經布控了。我們和運營商緊密聯合,正在全國範圍內精心布設熱點監聽。隻要該設備再次連接公共網絡,我們就能第一時間定位它的位置。不過這需要一些時間和大量的人力,各部門都在全力配合。”
    接下來的時間裏,整個刑偵支隊都進入了高度緊張的工作狀態。大家爭分奪秒,對每一個可能的線索都進行深挖細究。
    第二天下午,初步進展終於出現。
    技術部的同事一臉嚴肅地走進會議室,將一份報告遞給程望,說道:“經過仔細檢測,李曼的門禁卡確實存在被複製的痕跡。我們發現係統在淩晨352分識別到的卡片編碼,與她平日刷卡時的內碼存在微小延遲差異。這種情況多見於高仿卡讀取速度差異導致,所以基本可以確定,那晚刷卡的人,不是李曼本人。”
    “那就排除她為直接作案人,轉而鎖定有接觸她卡片機會的人。”程望當機立斷地下定結論。
    調查迅速延伸至此前辦公室翻修工人的名單。當日進出登記的共有三人,由外包公司安排,負責人叫王同斌,有輕微前科,早年因電力詐騙被處理過一次。
    程望立刻讓人連夜趕赴該裝修公司總部。調查人員到達公司後,發現王同斌一周前已辭職,理由為“準備外出打工”。在他的宿舍內,調查員們小心翼翼地翻找著,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發現了一個未歸還的工具箱。當打開工具箱時,裏麵藏著一套磁卡複製器和簡易射頻識別終端。調查員仔細觀察工具箱上的灰塵分布,憑借經驗判斷出這個工具箱近期被使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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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另一組負責追蹤停車場可疑越野車逃逸軌跡的同事也傳來消息。
    車輛駛出博物館後,沿高架一路疾馳進入南城區,最終在一家無人值守地下停車庫停靠了三小時。三小時後,被另一人駕駛離開。監控畫麵中的場景讓人不禁捏了一把汗,該名接車者身材高大,頭戴鴨舌帽,臉上緊緊戴著口罩,動作沉穩且嫻熟。他似乎對監控攝像頭的位置了如指掌,全程不看攝像頭,甚至在車門關閉前還用反光物巧妙地遮擋鏡頭。
    技術員一刻也不敢耽擱,迅速比對人像特征與當地可疑人員數據庫。很快,出現一個匹配率較高的結果——沈嶠,男,37歲,原為某省文保單位係統安全員,三年前辭職,之後頻繁出入國內多家文物拍賣公司。
    這個名字讓程望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另一個尚未核實的線索。
    “林呈。”他喃喃自語道。林呈,當年為《乾隆禦製琺琅葫蘆瓶》做修複的文物專家。他與沈嶠是否存在聯係?
    程望沒有絲毫猶豫,隨即撥通北京方麵的電話請求協查。
    數小時後,反饋信息傳來。林呈與沈嶠曾在同一家公司短暫共事,且三年前同時離職。兩人行蹤重合點包括香港、成都、烏魯木齊,都是近年來藝術品交易異常頻發的城市。
    至此,一個完整的作案團夥輪廓逐漸清晰地浮出水麵。一人負責現場係統幹擾極有可能是沈嶠),一人負責藏品識別與真假調換可能為林呈),第三人則負責輔助進入、內部卡片獲取與博物館權限濫用王同斌或其他“內鬼”)。他們精心潛伏數月,滲透進博物館安全、維修、技術多重係統,精心模擬出一場“密室盜寶”的戲劇——而他們的目標,可能遠不止那一件《乾隆禦製琺琅葫蘆瓶》。
    “下一步,我們要做什麽?”周予一臉焦急地問。
    程望目光堅定,沉聲道:“鎖定這群人的位置是第一要務,必須爭分奪秒,不能讓他們再有機會逃脫。”
    “其次,”他目光炯炯,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決心,“我要知道——我們以為的被盜文物,現在究竟在哪兒。絕不能讓這些珍貴的文物落入不法分子之手。”
    整個會議室裏彌漫著緊張而嚴肅的氣氛,每一個人都深知接下來的任務艱巨而緊迫,一場與犯罪分子的較量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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