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密室中的黃金失竊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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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一場雷雨過後,空氣中仍殘留著濕意。清晨六點二十七分,程望剛抵達分局辦公樓,尚未坐下,就接到了值班室的緊急通報電話。
“程隊,東山別墅區,環翠路十八號,發生一起密室盜竊案。報案人稱自家地下金庫內大量黃金被盜,門窗完好無損,無破壞痕跡。”電話那頭,值班警員的聲音透著嚴肅與急促。
“多少黃金?”程望神色一緊,立刻追問道。
“初步估算,超過四十公斤。”值班警員回複道。
程望眉頭一皺,沉聲道:“誰是報案人?”
“蘇景鴻,七十歲,東山置業前董事長,案發地點是他獨居的私人別墅。”
“封鎖現場,通知技術隊和圖偵。十五分鍾後我到。”程望果斷下達指令,掛上電話,立刻起身,一邊快步走向門口,一邊在腦海中迅速梳理著已知信息。
——
東山別墅區坐落於城郊交界處,植被茂密、戒備森嚴,出入口均設有人臉識別和車牌記錄。環翠路十八號,是整個別墅區裏最隱秘的一棟,坐落在半山腰的林地間,紅磚歐式建築,背山麵湖,儼然一座中世紀私人城堡。
當程望一行人抵達現場時,別墅外圍已有兩輛巡邏車、一輛刑技車在守候,門前停著一輛黑色邁巴赫。
蘇景鴻身著灰色絲綢睡衣,滿頭白發,神情焦灼。他站在門廳內,看著程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開口便道:“我屋子裏所有的金條,全都沒了。保險櫃沒撬,地下室門沒開,監控也沒有異常!這……這不是密室盜竊是什麽?”
程望簡短頷首,眼神沉穩且鎮定,示意記錄員上前取證,然後自顧走向別墅內部。
“案發時間?”程望問道,目光在別墅內四處打量,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淩晨兩點到五點之間,”蘇景鴻答,“我昨晚十點多睡覺,今天早晨六點照常下樓準備查看庫存時才發現東西不見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不安地搓著衣角。
“你的黃金平時如何保管?”程望繼續詢問,犀利的目光落在蘇景鴻臉上。
“我有一間獨立金庫,在地下室最深處,層層加鎖。隻有我一個人知道開門順序,也隻有我有鑰匙。連傭人都沒進去過。”蘇景鴻強調著,語氣中帶著一絲篤定。
“監控錄像在哪裏?”程望追問。
“全部儲存在別墅中控室裏。別墅共設有四十二個攝像頭,包括地下通道和金庫門外。”
“調出昨晚十二點到今天六點的所有畫麵,重點查金庫入口。”程望迅速下達命令。
程望走向地下室時,特警小組已在門前布控,技術隊正在仔細檢查地麵鞋印和指紋殘留。每個人都神情專注,地下室裏安靜得隻能聽到輕微的呼吸聲和設備運轉的細微聲響,氣氛緊張得仿佛一根繃緊的弦。
地下金庫門為厚重鋼板門,帶有雙重機械與電子鎖結構,看上去毫無破壞痕跡。門上的指紋識別裝置幹淨如新,連油脂痕跡都幾乎沒有。
程望側頭問正在測光的勘察員:“有外力破壞痕跡嗎?”聲音壓得很低,卻在寂靜的地下室裏格外清晰。
“沒有。”技術員搖頭,“門鎖完好,內部機械零件沒有被幹擾過的痕跡。”技術員一邊說著,一邊繼續仔細地檢查著門鎖,眼神中透著專業與專注。
“監控拍到有人進出嗎?”程望又問。
“未見異常,門外兩個攝像頭顯示整夜無人靠近。”負責查看監控的警員回答道,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對這個結果也充滿疑惑。
金庫內部麵積不大,約二十平米,四周為鋼筋混凝土牆體,地麵是磨砂金屬地板。牆邊設有三個嵌入式保險櫃,每個高約1.2米,其中兩個敞開,內部空無一物。
蘇景鴻站在門口,聲音發抖:“裏麵原本存著四十五根一公斤的金條,全是去年置業公司清算後我自己留下的合法財產。”他的臉上滿是痛心與無奈。
“是否登記了黃金編碼?”程望問道。
“每根金條背後都有鑄印號碼,我記了下來。”蘇景鴻趕忙回答。
程望點頭,讓記錄員將金條編碼抄下,並拍照留檔。記錄員迅速行動,閃光燈在地下室裏閃爍,每一道閃光都像是在試圖照亮這起離奇案件背後的真相。
——
上午十點,法醫和技術隊出具初步結論:
? 金庫門無破壞痕跡;
? 地下室沒有第三人腳印或生物痕跡;
? 所有通風口、暗道均無撬動痕跡;
? 監控未發現任何異常;
? 唯一的進入通道就是金庫門。
仿佛,黃金在密閉空間內蒸發了。這種離奇的狀況讓在場的每個人都陷入了沉思,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著大家。
“內盜的可能性有多大?”程望看向刑技組長,目光中帶著探尋。
“目前僅有蘇景鴻掌握全部鑰匙與指紋數據,其他人不可能進入。”刑技組長分析道。
“那就從他身邊的人入手,”程望沉聲說,“傭人、司機、管家,全部排查。”程望的語氣堅定,仿佛已經下定決心要從錯綜複雜的線索中找到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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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一點,別墅內三名工作人員被傳喚至局裏審訊。其中兩人為長期雇傭的傭人,一人為外聘園藝工。三人都否認曾接觸金庫,案發時段均有不在場證明。
“你們雇主有沒有提起過這批金條?”負責訊問的副隊李默問,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麵前的女傭。
“從沒提起,”其中一名女傭說,眼神中透著些許緊張,“我們平常也不敢問私事,主人性格古怪,一向孤僻。”
“古怪?具體說說。”李默追問道,身體微微前傾,試圖捕捉每一個細微的線索。
“有時候半夜會聽見他下樓,但不叫人,也不開燈。他和外界來往很少,也不喜歡人靠近地下室。而且,他對別墅裏的一些老物件格外珍視,不許我們隨意觸碰,有一次我不小心碰倒了一個花瓶,他大發雷霆,那反應很不尋常。”女傭回憶著,臉上露出一絲畏懼的神情。
訊問無果,警方決定調閱蘇景鴻手機、銀行記錄以及別墅出入數據。辦公室裏,警員們忙碌地操作著電腦,鍵盤敲擊聲此起彼伏,大家都在爭分奪秒地尋找著可能的線索。
晚上七點,情報組反饋一個細節——
“程隊,調取蘇景鴻別墅的出入係統日誌時發現一個異常。六月十五日晚十一點二十六分,係統記錄了一次非法指紋匹配失敗。匹配者指紋屬於蘇景鴻,但設備判定為偽造。”情報員快步走到程望身邊,低聲匯報。
“什麽意思?”程望抬眼,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
“金庫門外的指紋識別器,檢測到了一枚極其相似但非本人真皮指紋的圖像,形態上和蘇景鴻的幾乎一致。可能是使用高仿矽膠或特殊材料偽造的。”情報員詳細解釋道。
“也就是說,有人試圖用偽造的指紋闖入金庫?”程望追問。
“是。但失敗了,門沒開。事後係統未再檢測到異常。”情報員回答。
程望陷入沉思。
既然偽造指紋失敗,之後也沒有其他人靠近,黃金為何仍然消失了?
除非——
盜賊從一開始就不打算暴力破壞門鎖,而是借助蘇景鴻本人的指紋和鑰匙完成整個過程。
也就是說,犯罪者不是外人,而是——
程望緩緩開口:“查蘇景鴻的社交記錄,看有沒有他近期頻繁聯係的親屬、朋友,尤其是短時間內多次到訪的人。”
“明白。”警員迅速領命。
“還有,查出他當年在東山置業清算資產的全過程——這批黃金是怎麽來的,是否有第三方知情者。”程望補充道,語氣不容置疑。
——
當天夜裏十點,副隊李默發來一張照片。
照片中,是一男一女,站在東山別墅門前,肩並肩。
男的是蘇景鴻,女的三十歲上下,穿著時尚。
“她是誰?”程望問。
“蘇景鴻的外甥女,蘇喬。”李默回答。
“跟他很親?”程望繼續追問。
“相當親。近三個月內進出別墅超過二十次,有幾晚甚至留宿。”李默匯報著調查結果。
“背景?”程望又問。
“原本在海外學金融,前段時間突然回國,據說是回來陪舅舅。我們查她在海外的銀行賬戶發現一筆異常轉賬——她曾在本月初一次性轉入一百八十萬人民幣。”李默詳細說道。
“資金來源?”程望目光如炬。
“匿名賬戶,無法溯源。”李默無奈地搖頭。
程望眼神一凜:“把她帶回局裏。”說完,他緊緊握住了拳頭,已經看到了案件偵破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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