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咱們的訂單了！”王永剛苦笑著說，“具體為什麽，人家壓根沒說，直接就拒絕合作了。”
    “什麽？”郭邰銘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臉不信，“你說什麽？再說一遍？”<取消了和咱們的訂單！”王永剛咽了口唾沫，語氣裏帶著害怕，“整整三億美金的單子，就這麽沒了！”
    “你逗我玩兒呢？”郭邰銘繼續不信，“為什麽取消？總得有個理由吧？”
    王永剛搖搖頭，“暫時沒說原因，我也搞不懂為什麽。”
    “不可能沒理由吧！”
    郭邰銘感覺頭都大了，但接下來的事情更讓他難以接受，簡直是世界觀都崩塌了一塊。
    康柏、戴爾和英特爾也全都宣布不再和他合作。
    光這三家就少了十幾億美金的訂單！
    郭邰銘快瘋了：“訂單呢？訂單呢？我的那些大單子呢？”
    訂單可不是憑空冒出來的，也不會無緣無故消失。
    祁光遠用了訂單卡後。
    這些訂單也不是隨便冒出來的。
    那些公司每年生產的電腦、遊戲機數量都有定數，既然從祁光遠那邊接了單，那郭邰銘的單子肯定就得減少。
    除了那五億美金的vcd訂單外，郭邰銘一下子丟了十五億的訂單。
    在1994年，這十五億美金的訂單對郭邰銘來說是個大數目，要是沒了，富士康的收入至少會縮水三成。
    而對郭邰銘來說，最讓他抓狂的是：
    他根本不知道這些訂單是怎麽丟的，就是莫名其妙地沒了。
    這在商場上是最要命的事。
    不明不白地，訂單就沒了。
    郭邰銘瞪著眼睛看王永剛：“為什麽訂單突然不給咱們了？是因為以前合作出了問題，還是我們產品真有那麽大問題？”
    王永剛撓撓頭，苦笑著說：“郭總，我真的不清楚。”
    郭邰銘一聽更火了，“不清楚？那你這經理是幹什麽吃的！”
    這事壓根就沒個頭緒，什麽原因都沒有，就是不給訂單了。郭邰銘深吸一口氣，抓起電話挨個打，甚至給ib的老總郭士納打電話，小心翼翼地問自己到底哪塊沒做好，是不是得罪人了，讓郭士納直說，哪兒錯了改哪兒。
    郭士納直接在電話裏說了，訂單給了別人，今年肯定不行，明年再說。
    郭邰銘氣得想拿刀，感覺就像郭士納中了邪似的，什麽都不圖，就為了明年給訂單。
    “明年？！郭邰銘覺得世界瘋了，他做夢也沒想到還有這種事——係統都能扭曲現實。”掛了電話，他陷入沉思，半天才問：“你知道訂單被誰搶走了嗎？”
    旁邊王永剛這才開口：“好像是漢東省的祁光遠，他那邊的祁山科技弄走了。”
    郭邰銘愣住了，“什麽？你說祁山科技搶了我們的訂單？”
    王永剛點點頭，“對，就是這樣。”
    “不可能！”郭邰銘搖頭，“他們哪有這個本事？祁光遠那個愣頭青，廠子剛建起來，哪能搶走我們的單子？”
    王永剛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好像……真是這樣。”
    郭邰銘皺眉：“祁光遠在漂亮國讀書時是不是跟那些大老板攀上關係了？”
    他自己搖搖頭：“不對不對，就算認識，公司也不會說換就換，跟咱們合作這麽久，不會輕易變卦的。”
    王永剛擔心郭邰銘要當場炸毛，越想越不明白。
    祁光遠聽到這話，笑著搖了搖頭，帶著點嘲諷的意思說：“怎麽樣，沒料到吧？我可是有門路的！”
    在漢東省的祁山科技園裏，趙立春瞧著工人們忙活，又扭頭看了看祁光遠：“真有訂單？”
    祁光遠聽後，笑著回道：“趙書記，我能騙您不成？”
    祁光遠慢慢悠悠地說起自己在漂亮國留學時認識了不少大公司高層，打算開個代加工廠，那些老總們也都願意幫忙：“這事，絕對靠譜！”
    他信口胡謅，根本不怕趙立春查證。
    趙立春走到一條生產線前，親眼看著一台筆記本被組裝出來。速度快得很，原材料充足的話，三小時內就能搞定一台。他好奇地按下開機鍵，看著屏幕亮起來，臉上露出了笑容：“沒想到呀，計算機居然能裝得這麽小巧，我以前在漂亮國見到的那款可挺笨重的。”
    祁光遠笑著說：“這是筆記本，以後會更輕便、更方便的。”
    趙立春聽得津津有味，尤其對這筆大單子感到格外興奮。這可是價值二十億美元的訂單。今年漢東省的財政收入和外貿數據全靠它撐著呢，這簡直是政績的體現。
    “這是什麽？”趙立春隨意問了一句。
    “這是電腦散熱部件。”祁光遠解釋道，“我還打算推薦給ib和英特爾，希望他們能用我們的技術。”
    趙立春愣了一下：“咱們自己研發？”
    祁光遠攤攤手：“總不能一直給別人代工吧？趙書記，雖然我們接到了二十億美金的訂單，但其實其中十五億的利潤不高，也就百分之五到八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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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頓片刻，他又補充道：“扣除成本和人工後，最多也就賺一千二百萬美金。”
    趙立春驚訝地張大嘴：“這麽少？”
    祁光遠繼續說道：“不過還有一筆五億美金的訂單，是我給自己下的，利潤率比較高，大概能達到百分之二十，能賺一億美金左右。”
    趙立春聽了，覺得有些意外。
    祁光遠拿起個電腦散熱的東西，笑著跟趙書記說：“這個散熱元件，是我和那些品牌商談的，我給它們裝上去賣，每個我能賺五塊到八塊美金呢！”
    他笑了笑接著說：“成本嘛，大概二十塊人民幣，換算下來兩塊多美金，咱們賺頭至少翻倍！”
    “而且，隻要咱們規模化生產上去了，這個成本還能再降！”
    趙立春點頭：“你這想法不錯。”
    祁光遠繼續笑著說：“今年我們接了二十億美金的單子，基本都是新合作，要是想長期合作下去，咱的質量和服務得跟得上。”
    “質量和服務就兩條路，一是便宜，我們要跟富士康拚價格，這不是好事；二是服務，比如幫ib做散熱元件，幫他們優化筆記本，隻要服務跟上了，人家自然願意合作。”
    “你是選第二條路？”趙立春問。
    祁光遠笑答：“兩條都選！第一，我少賺點錢甚至不賺都沒關係，但我的價格一定要比富士康更有競爭力！第二，服務嘛，慢慢來，先拿訂單，有了訂單才能談長期合作！”
    趙立春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這是想把富士康擠走吧？”
    祁光遠一笑：“不然怎麽辦？他們說我算了，但說我趙書記的策略錯，這誰能忍？”
    趙立春心想：這小子明明是在拍馬屁，但聽著還挺爽的。
    趙立春馬上說：“二期、三期工程也得趕緊弄，我會讓全省支持你，哼，一個小富士康還能翻天不成？”
    祁光遠大笑：“對，沒錯！”
    隨後趙立春急匆匆開了個會，還拉上祁光遠一起。
    有些事趙立春說不清楚，幹脆讓祁光遠自己講。
    首先宣布二十億美金的訂單。
    消息一出來，漢東省的領導們都震驚了。
    隻有工商局的領導還鎮定自若，因為他們早知道這事了。
    趙立春和祁光遠幹成了大事，大家都驚呆了，覺得不可思議：“趙書記真牛，一眼就看出祁山科技有前途！”“漢東省經濟要起飛了！”
    有人之前被罵，現在終於揚眉吐氣，一個個樂開了花，連陳岩石也跟著笑了。
    雖然陳岩石對趙立春沒什麽好感，但他認可祁光遠建電子廠的做法，因為這能賺錢又能帶動經濟。他反對趙立春賤賣資產給祁光遠，但支持發展電子產業。
    趙立春提出，全省都要大力支持電子產業，爭取全國甚至全球領先。他強調拿到訂單後還要想辦法繼續推動產業發展，並讓祁光遠具體講講思路。
    祁光遠站起來發言，表示要鼓勵創業，尤其是吸引大學生回漢東省創業，給他們貸款和場地支持。如果產品合格且價格低，他還願意采購。
    主要靠兩種方式：一是祁山發展銀行貸款，二是政府出錢補貼並出台優惠政策。
    趙立春態度很堅決，他可以帶頭搞產業，但絕不是事事都得他一個人扛。這不是他能幹完的事，官府必須出力，必須參與，必須推動變革。趙立春覺得趙立春那邊沒什麽問題，開這次會就是想讓大家聊聊祁光遠提出的建議。
    “漢東要建一條產業鏈！”趙立春直接說道，“咱們的訂單哪來的？簡單講，是從富士康那兒搶的，既然是搶來的，那就有被搶回去的風險！”他環視一圈後嚴肅地說：“我們要做的是打造自身優勢，讓生產成本比富士康低，配套服務比富士康好，這樣才能不斷拿到更多訂單！”
    眾人麵麵相覷，意識到趙立春主意已定，誰也別想輕易改主意。工商局局長率先問：“那咱們先從稅收優惠開始討論嗎？”趙立春擺擺手：“先不談這個。現在最重要的是取消那些亂七八糟的收費，像衛生費、防火費之類的，要麽統一管理，要麽幹脆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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