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春聽了，心裏有了個好計劃。
    外貿訂單雖重要，但對漢東省來說，隻要能帶動經濟，是不是外貿真不重要。
    祁光遠接著說，“到時候我可以拿專利賺錢，還要讓他們在我祁山電子廠生產。爸，你放心，漢東省拿到的訂單少不了！”
    趙立春問，“你不做vcd了，以後幹什麽？”
    “電腦！”
    祁光遠笑了笑，慢慢地說：“個人電腦是一塊，筆記本電腦才是重點！”趙立春繃著臉嚴肅地說：“我這不是為了政績，是為人民服務呢。”祁光遠連忙點頭：“您這境界真高。”看著這幕，祁光遠發現這位老丈人雖然沒露麵，但眼光和能力都不錯。雖然他想發展漢東省經濟，但也有私心。他相信成大事者免不了犧牲。
    祁光遠不確定自己出現對他倆是好事還是壞事。好處是他能讓更多人活下來，壞處是趙立春變得更急躁了。漢東本是窮省，趙立春卻想把京州弄成像北上廣深那樣，有點操之過急。
    在索尼總部，大河原英二郎一臉怨氣地看著盛田昭夫。他說漢東的祁山集團不需要他們生產的機芯了，損失可能達三億美元。盛田昭夫也沒想到突然冒出個理工科技解決了問題。
    大河原英二郎質問為什麽祁山不需要他們的機芯，而且他們根本控製不了祁山的芯片采購。現在之前生產的大量機芯都積壓了。盛田昭夫承認自己疏忽了，沒想到漢東的機芯能適配祁山的vcd。大河原英二郎沒想到他會主動認錯。
    一直以來，人們都覺得盛田昭夫是個強硬派，可沒想到今天他會主動認錯？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呢？”
    大河原英二郎忍不住問：“咱們跟祁山科技的合作已經停了，今年的訂單泡湯不說，他們還追著我們要回訂金。而且咱們的一大堆機器零件都堆在倉庫裏，天天還得交租金。”
    ……
    大河原英二郎的意思很簡單，勝利公司之所以和祁山科技鬧掰，全是因為聽從了索尼的指示。
    現在的情況是，咱們吃了大虧，索尼是不是得賠點錢給我們？這可是三億美元呢！
    盛田昭夫聽出了大河原的話裏有話，裝作糊塗地說：“這事真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更沒想到祁山科技會自己造芯片！”
    大河原英二郎火了：“盛田社長，咱們的損失太大了！光今年就少了三億美金，以後每年可能都要虧這麽多。本來咱們合作得好好的，接下來幾年的錢，咱倆都能分到手的！”
    盛田昭夫說：“真的很抱歉！”
    大河原英二郎氣得直跳腳：“你就知道道歉？你倒是賠錢！”
    隨後，他冷冷地說：“盛田昭夫先生，索尼到底要不要賠償咱們的損失？總得有點說法吧！”
    盛田昭夫回答：“抱歉得很，但問題是你們勝利公司主動斷絕了與祁山的合作，又不是索尼強迫你們。我們隻是提了個建議！”
    “我……”大河原英二郎簡直怒不可遏，瞪著眼睛盯著盛田昭夫，“盛田社長，你的意思是我們自己承擔這些損失？”
    盛田昭夫說：“從我個人角度看，確實很抱歉。其實我也希望事情沒這麽糟，但事實擺在眼前，我也很無奈。不過，做決定的是你們勝利公司呀，索尼隻是出了個主意。現在出了問題，怎麽能賴到我們頭上？”
    說著，他還彎腰給大河原英二郎深深鞠了一躬。
    大河原英二郎恨不得甩他一巴掌：你就知道低頭道歉？賠錢！
    可盛田昭夫還是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雖然索尼現在是勝利公司的最大股東，但也沒法完全控製它。
    索尼集團對控股勝利公司很有興趣，畢竟勝利公司在技術方麵有不少優勢。從一年前開始，由於跟祁光遠的生意往來，勝利公司雖然沒遇到太大的發展問題，甚至股價還上漲了。索尼要是想繼續收購勝利公司，得花不少錢。其實索尼巴不得勝利公司發展得慢一些。
    這次針對祁光遠和祁山科技，索尼是想逼他們交出技術專利，但目前勝利公司已經出現虧損。盛田昭夫覺得這是全麵收購的好機會，因為勝利公司掌握的技術索尼覬覦已久。大河原英二郎對此非常不滿，認為盛田昭夫太過冷血，隻想著趁人之危。
    危機過後，日本經濟陷入低迷。然而索尼這樣的企業依然經營良好，並且繼續兼並擴張。相比之下，勝利公司就慘了，虧損嚴重，財務狀況惡化。
    大河原英二郎召集高層開會討論對策。小杉慎司提出，如果能與祁山科技重啟合作，或許還有轉機。他認為隻要祁山科技繼續采購他們的機芯，損失就不會太大。
    大河原英二郎問小杉慎司有多大把握促成此事。小杉慎司表示不確定，但建議無論如何都得去漢東省一趟試試。最終，大河原英二郎同意先派人去漢東省考察一下。
    這段時間，漢東省還算平靜。
    陳岩石那邊一直安分守己，自從去年換了個書記，叫馬漢成，這人也是趙立春那一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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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高育良還是入了政壇。
    在原小說裏，高育良靠的是梁群峰的關係。但這次，他是靠祁同偉上來的。
    不管怎樣，祁同偉確實是高育良的學生，隻要高育良臉皮夠厚，稍微提點幾句，祁同偉再去跟趙立春打個招呼，高育良想從政並不難。
    按高育良的資曆，起點就是正處級，比李達康還高半級呢。
    不過，高育良能不能像原來那樣做到政法委書記，誰也說不準。
    但祁同偉覺得問題不大，因為高育良有個優勢，就是弟子門生特別多，連祁同偉自己都是他學生。他要發展起來，肯定沒問題。
    隻要不出差錯，當上政法委書記隻是時間問題。
    整個漢東省，趙立春雖然是一步步從基層做起的，但從嚴格意義上講，他是外地調來的。而高育良完全是本地人。
    還有，呂州市來了個新領導，叫張誌文。
    “張誌文是陳岩石戰友的兒子！”趙立春說，“這是被空降到這裏的！”
    “這個張誌文跟陳岩石關係怎麽樣？”祁同偉問。
    “不清楚。”趙立春慢悠悠地喝茶，笑著說，“這是組織安排的，我不好多說。”
    “我覺得陳岩石可能開始活動了。嚴格來說，陳岩石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幫人，戰友多，後代也多，現在混得不錯的不少。現在派個張誌文來，也是正常的。”
    祁同偉也跟著慢慢喝茶。
    趙立春說：“這個張誌文沒什麽從政經驗，和高育良一樣，主要是搞學術的，升得挺快，但……”
    顯然，趙立春對張誌文評價不高：“這人是個書呆子，我很擔心他去了呂州後會對呂州經濟帶來不良影響！”
    趙立春很反感這種隻會紙上談兵的人才，他們不懂地方事務，隻知道空談。
    即使趙立春要提攜高育良，也會讓他先幹基層工作，從小地方開始幹起，慢慢積累經驗，看看實際能力如何。
    而張誌文——
    簡曆看起來挺不錯，在職研究生學曆，法學學士，經濟學碩士，在京城待過一陣子，後來下到地方，一般是副職。
    現在轉正了。
    但趙立春隻要掃一眼履曆，就能大概判斷出來了。
    這人，簡曆看起來很光鮮，別的本事嘛，也就是跟著大溜混。要是讓他去管理一個地方，趙立春是不看好他的。
    祁光遠說話了：“直接當上呂州市的老大，說實話，我還真有點擔心呂州市，也擔心金山縣這邊呢！”
    “我覺得吧，掀不起什麽大風浪！”
    趙立春輕輕敲著茶蓋，平靜地說：“漢東還是我說了算。”
    “不管怎麽樣，我們先等等看。這個姓張的要是真有兩下子，那是呂州老百姓的福分；要是沒那個本事，那也沒什麽。”
    祁光遠淡然說道：“真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們也得讓他好看！”
    趙立春隻是笑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與此同時，在京州市。
    “陳叔，我爸特意讓我來看看您呢！”張誌文提著禮物笑著說，“您身子骨一直好嗎？”
    “好！好！好！”
    陳岩石連說了三個“好”，又問：“三石身體還好吧？”
    張誌文他爹叫張磊，外號三石。
    “挺好的！”
    張誌文客氣地回答：“我剛到漢東，對這裏不太熟，陳叔，以後還請您多多關照！”
    陳岩石笑著說：“沒問題，沒問題！”
    兩人聊得挺投機。
    張誌文皺了皺眉，發現陳岩石對當前的漢東並不滿意。深入了解後，他也很吃驚，本來以為漢東發展迅速、潛力巨大，但聽陳岩石的意思，好像表麵上看似太平盛世，實則暗藏危機，隨時可能出大事。
    “這些情況我會留意的，陳叔謝謝您提醒！”
    陳岩石握住張誌文的手說：“一定要維護工人階級的利益！”
    張誌文點頭答應：“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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