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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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榮一臉委屈地盯著張誌文說:“張書記,這真不是我不趕,趙立春書記說過,不能出任何亂子,您別為難我行嗎?”
“放屁!”
張誌文直接破口大罵,指著那些工人憤怒地說:“他們衝進府衙,你沒看見?他們這是鬧事,你沒看見?這些混賬東西!”
孫榮看到張誌文這樣激動,立刻皺眉說道:“張書記,說話注意點!他們是工人,是在維護自身權益,您別咒罵他們。”
張誌文冷笑道:“我就該罵他們,明明是他們在保衛這裏,分明是針對我們。他們想談判可以,但必須得把他們趕走!”
“可是趙立春書記說了!”孫榮反駁,“不能有衝突,不能出任何亂子!”
張誌文氣得直哆嗦,正準備繼續罵,這時電話響了。
陳海接起電話:“喂?”
陳海看了眼張誌文,又說:“張書記,是趙書記來的電話!”
張誌文接過電話,語氣冰冷地回應:“喂?”
電話那頭,趙立春冷冷地說:“張誌文,你在搞什麽名堂?呂州怎麽成這樣了?”
張誌文愣了一下,隨後冷冷地說:“趙書記,有人帶頭鬧事,有人帶頭搗亂,我現在得解決這些人,府衙這邊必須得清理掉這些人!”
“你胡鬧!”趙立春厲聲說,“你在跟我們的人民作對,在跟老百姓過不去!”
張誌文咬牙切齒地說:“難道就讓他們一直衝擊辦公樓不成?”
“到現在為止,他們一直很平靜,也很克製!”趙立春冷冷地說,“不準動手,別讓流血事件發生!”
張誌文還想爭辯,趙立春打斷他:“你聽好了,我馬上到!要是出了什麽事,任何人受傷了,我隻找你負責!”
說完,趙立春掛斷了電話,又對司機說:“快!再快點!”
張誌文現在簡直是氣急敗壞,完全控製不住情緒了。
呂市的工人們死活不肯散去,非得討個公道不可。這工資突然被砍掉一半,他們心裏哪能接受?結果來了群沒用的領導。
這事能忍嗎?
肯定不能!
無論如何,張誌文得給個說法。
李達康雖然一路趕忙,但還是趕到事發現場了。
還好,工人們隻是聚在一起唱歌,並沒有衝進府衙大樓鬧事。
接著有人搬了個大喇叭,搭了個高台,李達康站上去喊話:“大家聽我說!我是趙立春書記的秘書李達康,有什麽想法直接跟我說!”
工人們的目光都集中在李達康身上。
李達康稍微鬆了口氣,他知道,此時作為趙立春的秘書,比他金山縣委書記的身份更有用。
“李秘書!”
有個工人走到李達康麵前:“能不能給我們回個話?”
“當然可以!”李達康大聲說,“我是趙立春的秘書,你們的要求我都能向他說!”
李達康掃視眾人,感覺他們的情緒慢慢平複,又大聲說道:“一會兒趙立春書記就到,希望大家保持冷靜,別發生衝突。現在你們的要求是合理的,如果動手,那就是違法。”
一個工人說:“那行,我就一個要求,把我們的工資補回來!”
“對!”另一個工人接話,“再漲點工資!”
“還有,我們部門的某些領導必須撤職!”又一個工人說道。
“另外一件事!”還有一個工人開口,“加班得給加班費!”
“拿紙和筆來,你們一條條說,我現在就一條條記下來,一定盡量滿足你們的要求!”李達康大聲回應。
二十分鍾後,高育良也趕到現場,開始穩定氣氛。
二十五分鍾後,徐浩帶著金山重工的工人也來到現場,開始安撫情緒。
徐浩帶的人全是工人,自然能跟他們好好溝通。
工人們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原本的躁動不安慢慢消失了。
看到這一幕,張誌文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幾巴掌。
麵對工人,自己縮手縮腳,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可李達康和高育良呢?
張誌文砸了一下桌子,滿臉怒容。他倆分明是在拆自己的台,這臉都快被他們打得腫起來了。以後他在這省裏就成笑料了。
政策搞砸了,鬧出大問題。工人們圍攻時,他縮著不出來,最後靠李達康和高育良平息事態。要是這事傳出去,別人會怎麽看?肯定說他這個書記不頂事,出了麻煩還得靠手下收拾。這話傳出去,太丟人了,還會影響前程。他還不到四十歲,正是上升期,不能就這麽完了。
他狠下心,站了出來。見局勢緩和,他又對孫榮喊:"愣什麽呢?趕緊把人抓起來!"
李達康聽後氣得想踹他。這時候說什麽抓人,這不是添亂嗎?或者他是故意的?
果然,工人們一聽這話又炸開了鍋。一個工人質問:"為什麽抓我們?"大家開始躁動。
李達康急忙解釋:"沒人要抓你們,你們沒錯,隻是維護權益而已。"
可張誌文還在嚷嚷:"抓起來!快抓!"場麵更亂了,孫榮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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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達康一看這情況,咬牙跺腳衝過去,一腳踢在張誌文肚子上。
張誌文慘叫一聲,彎腰抱腹,像隻煮熟的大蝦。
李達康朝孫榮喊:"愣著幹什麽?把他拖走!"孫榮愣住了:"?"
李達康一把捂住張誌文的嘴,怒吼:"愣著幹什麽?趕緊把人帶走!"張誌文掙紮著喊叫,指著李達康大罵。孫榮傻眼了,不知該怎麽辦。張誌文是上司,可李達康背後站著趙立春。這兩人要是真打起來,孫榮寧願沒來過。
幸運的是,趙立春及時趕到。看到還在糾纏的李達康和張誌文,他皺眉製止:"都住手!"兩人立刻停下,但張誌文依舊瞪著李達康,滿眼怨恨。趙立春冷聲道:"你們這樣成何體統?簡直是胡鬧!"
趙立春站上高台,用喇叭宣布:"我是趙立春!呂州的兄弟姐妹們,我已知曉事情原委。李達康已向我報告,我知道你們的要求。首先,我會安排大家工作,恢複工資;其次,今天的事既往不咎,回去等消息;最後,呂州市府衙出問題,我會嚴查到底!"
趙立春在漢東省威望很高。起初有人不滿他的政策,但隨著經濟好轉,大家逐漸接受。工人們陸續散去,趙立春鬆了口氣。幸虧處理得快,不然真鬧大了,自己可能也會被牽連。
趙立春眼神陰沉地環視全場,先盯著張誌文,又掃了一圈呂州的幹部們,冷聲說道:“開會吧,得好好想想,呂州到底出了什麽毛病!”
張誌文心裏一緊,感覺周圍的視線變得尖銳起來。
會議室裏靜得能聽見針掉的聲音,趙立春緩緩開口:“說說吧,怎麽回事?怎麽搞成這樣?”
張誌文硬著頭皮回道:“有人搗亂!工廠的工人不會無緣無故圍攻市政府,肯定是有人煽風點火,必須徹查!”
不管真相如何,這件事對張誌文來說太嚴重了。要是牽扯到他,他的仕途可能就此斷送。經濟問題他還能推給市長,但要是鬧出這種群體事件,那就麻煩了。這種責任誰都躲不開,他非得把黑鍋甩出去不可。否則,他很可能被貶到閑職,再想翻身就難了。
“張誌文同誌,政策本身就有問題。”市長陳愛國接過話茬,“執行時太冒進,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麵。”
陳愛國也是愁眉不展,張誌文又在甩鍋,這不就是把他往火坑裏推嗎?
陳愛國毫不留情:“張誌文同誌推行政策時過於急躁,害得民營企業紛紛撤資,工人工資也被砍了一半,這才是這次事情的根本原因!”
張誌文漲紅了臉反駁:“陳愛國同誌,說話注意分寸!這項政策是大家討論決定的,組委會也通過了,你也舉手同意了的!”
陳愛國瞪著眼睛反問:“那你當時會上獨斷專行,就算我想反對,又有什麽用?”
“夠了!”趙立春擺擺手,語氣冰冷,“現在別扯這些。工人們聚集時,你們為什麽不控製局麵?任由事態惡化,你們到底在幹什麽?”
趙立春很清楚,現在討論政策沒意義,眼下最重要的是平息事態。
工人們很不滿,這事鬧大了,你怎麽當的這個書記?你到底在想什麽?讓事情發展成這樣,今天這事沒完!
“我……”張誌文愣了一下,硬著頭皮說道:“是我來的。”
“你是來煽風點火的吧!”李達康冷聲說道,“你就盼著事情更糟!”
“那些工人要衝政府大樓呢。”張誌文說。
“我看那不過是些人控製得很好,挺有耐心的。”李達康冷冷地說,“大家都能證明,孫局長你說是不是?”
所有人都看向孫榮。
孫榮心裏直打鼓,看看趙立春,又看看張誌文,最後一咬牙一跺腳,說道:“是的,工人們一直很理智,他們隻是想見見張書記,並沒有真的衝進去。”
張誌文指著孫榮罵道:“你胡說八道!”
孫榮說:“事實就是這樣,工人們很有耐心,但張書記非要我下令對付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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