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舉報屬於越級告狀，事情挺嚴重，要是想繼續在官場混，就必須得找個靠山，還得引起趙立春的注意。
    "我看這個主意不錯！"張明點頭道："那具體怎麽操作呢？"
    "交給我吧！"李仲江主動請纓："我來親自安排！"
    張明說："行，你需要什麽，我盡量幫忙！"
    "張書記，您看，能不能讓大風廠負責製作咱們的一些製服？"
    李仲江提議道："主要也是安撫他們的情緒，讓他們搬到大風廠去！"
    學校製服可以找他們定製！”張明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不過，不會全給他們。”
    “明白了！”李仲江點點頭，“我去好好談一談！”
    季昌明也非常認同李仲江的想法。
    現在這個時候，別動大風廠的主意，讓他們平平安安地離開就行。現在是1997年，不是2014年，光明區還有很多閑置的土地，地價也不算太貴。
    完全可以讓大風廠搬走。
    大家又討論了一會兒，最後決定，一定要抓住這次難得的機會，在陳岩石被關押期間，把大風廠的事情解決掉。
    他們也不好明說，萬一哪天陳岩石突然又出來了，後麵的工作就不好做了。
    對於整個漢東省的官場來說：
    看到陳岩石被抓，還真有不少人想放鞭炮慶祝呢。
    這家夥的人緣實在太差了。
    眼看他就栽在這件事上，一群人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別說別人了，就連祁同偉聽到消息都覺得不可思議。
    陳岩石是什麽人？他在原著裏把自己房子賣了捐出去，他會貪財？
    他會搞事情？
    這不太可能吧？
    就在這一刻，
    陳岩石真是欲哭無淚。
    他看著麵前的魏萊，忍不住問：“所以，就是那幾盆花？”
    魏萊點頭說：“沒錯，就是這幾盆花。陳岩石同誌，我們還是希望你能如實交代你個人的問題，這些花到底從哪兒來的！”
    陳岩石開口說：“這些都是我的老朋友鄭西坡暫時放在我這兒的！”
    “現在來看，他送你的花裏，有藏紅花，一斤價值一萬元！隻要幾克就能值幾百塊！”魏萊平靜地說。
    “另外還有變色鬱金香，你知道這種花多少錢嗎？一束三千塊人民幣！”
    魏萊冷聲說：“僅是從你們家找到的這些花，總價值已經超過了一萬人民幣！”
    停頓了一下，魏萊繼續說道：“陳岩石同誌，對此，你能給出個合理的解釋嗎？這些東西價值一萬人民幣，而且全是從你家搜出來的！”
    陳岩石愣住了：“我……我怎麽知道這些花這麽值錢？我隻是覺得好看而已！”
    此刻，他的額頭冒出了幾滴冷汗。
    一種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而且，這些都是朋友寄存在我家裏的，我哪知道這些東西這麽值錢！”
    “這麽說，你是不知道了？”魏萊問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陳岩石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這……這不能說明我就有罪吧？”
    "陳岩石同誌！"
    魏萊的聲音特別響："要是這些花真是你朋友鄭西坡放你這兒寄存的，那它們寄存多久啦？"
    陳岩石愣了好一陣子，才結結巴巴地說："真不記得了！"
    "真不記得了？"魏萊冷冰冰地說，"三個月？五個月？還是一年、兩年？你全忘了？"
    "我……"陳岩石一怔，苦笑起來，"我真的記不清了，真的什麽都記不得啦！"
    他隻記得好像很久了。
    三年？五年？
    鄭西坡送的都是花，兩人認識十多年了。
    誰知道是哪天送的呢？
    魏萊接著說："你收了鄭西坡的花，會不會因為他的事幫些忙？這次大風廠突然漲拆遷價，你是檢察院院長，公開幫著犯罪分子說話，是不是因為你拿了好處？"
    "我沒拿！"
    現在的陳岩石真是有理說不清。
    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這事他確實沒法反駁。
    沒錯，他是收了花，但這些花能算賄賂嗎？
    他壓根不知道這些花值上萬塊，要是早知道，別說收了，就算是寄存他也幹不了。
    魏萊又說："那你得說說，為什麽會收下鄭西坡給你的上萬元的花？"
    "我沒收，是寄存！"
    陳岩石說："我一輩子清白，不會為了這種事搭上我的名聲！"
    "寄存？"魏萊冷冷地說，"我們查過鄭西坡了，他自己承認，一部分花是五年前給你的，另一部分是三年前給的。你說寄存，能寄存這麽久嗎？"
    陳岩石傻眼了。
    這一刻，他真想當場殺了鄭西坡。
    "我和鄭西坡是朋友，我喜歡花！"
    陳岩石慢慢地說："所以咱們互相送點小禮物很正常，沒什麽大不了的。這些花我根本不知道它這麽值錢，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收！"
    魏萊看了眼旁邊的書記員，然後說："你自己再好好想想，組織要求你如實交代問題，別想著隱瞞，既然組織調查你，肯定有關鍵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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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陳岩石重重捶了下桌子，臉都氣紅了。
    他一輩子清廉，沒想到快退休了出這種事。
    一世清名，難道就這麽毀了嗎？
    ……
    到了三月，趙小蕙也快生了。
    這段時間，祁光遠幾乎把所有工作都推給了別人，一門心思陪著趙小蕙。公司的大小事務基本交給了馬橋打理，每過一周，馬橋都會整理好公司的情況給祁光遠匯報。
    祁光遠現在追求的是建立一套規範化的管理體係，盡量減少人為幹預，更多依靠規章製度來運營公司。換句話說，即使他不在，公司也能正常運轉。不過，現階段要做到這點還有很大難度，祁光遠還是得時不時關心一下。
    趙立春來到祁光遠的大別墅，簡單聊了幾句，沒主動提陳岩石的事，主要是討論漢東省的投資建設問題。
    “大眾真想過來？”祁光遠問。
    “還沒細談，但他們的總裁願意來，我提了個條件。”趙立春笑著說，“八成甚至九成的供應鏈都要設在漢東，放在咱們國家！”
    “他們會同意？”祁光遠追問。
    “具體情況還得深入聊聊。”趙立春說，“你那邊推出的汽車電子技術，他們好像挺感興趣的，但我認為大眾集團不會輕易把八成乃至九成的供應鏈全放到龍國。”
    祁光遠笑了笑，緩緩說道：“不用急，先給他們嚐點甜頭，前期可以試試三成、四成，以後再逐步提高。”“就是先高後低的意思吧。”祁光遠聳聳肩笑道，“大眾想進龍國市場，我們也正好借此機會合作，放心，他們離不開這麽大一塊市場。”
    趙立春笑了下：“你說得有道理，慢慢談，先把他們引進來再說！”“讓他們多投資，投得越多，就越舍不得離開漢東省。隻要他們離不開，剩下的事情就得考慮如何降低成本、提高效益了，資本都是逐利的，這是不變的規律！”
    趙立春點頭表示認同。祁光遠接著笑著說：“回頭我們也可以造車，把更多的利潤留在國內，留在漢東省，還能創造更多就業機會，培養本土市場！”“你倒是挺樂觀的！”趙立春笑著說。
    “製造業要發展，汽車產業肯定得跟上！”祁光遠笑著說，“到時候我希望大眾能給我們一些技術支持，至少讓我們先站穩腳跟，賺到錢，慢慢積累實力，超越他們！”
    趙立春笑了下點點頭：“我也很期待那一天！”這時祁光遠才想起來問，“對了，陳岩石那邊怎麽樣？”
    趙立春等的就是祁光遠主動問起，立刻眉開眼笑地回答：“還能怎麽樣？栽了！”
    祁光遠有點懵，疑惑地說：“就這麽完了？不至於吧？”
    趙立春說：“大風廠有個叫鄭西坡的。”
    祁光遠點頭：“知道這個人。”
    趙立春接著說：“鄭西坡總給陳岩石送花、送盆栽，說是暫放他家。”
    祁光遠笑著回應：“這事我記得。”
    以前看小說時就知道，鄭西坡老給陳岩石送花。祁光遠沒太往心裏去，覺得不過是幾盆花，能值多少錢？
    他皺眉問：“難道花裏藏錢了？”
    趙立春搖頭：“倒不是錢的事。”
    他笑了笑說：“這些花裏有不少名貴品種，像藏紅花、變色鬱金香，加一起估價，你知道多少？”
    祁光遠歪著頭問：“幾百萬？”
    趙立春擺擺手，“沒那麽多。”接著笑說：“也就一萬塊。”
    祁光遠愣住：“一萬塊？就這把他給搞定了？”
    趙立春平靜地說：“雖不多，可也是老百姓的血汗錢，陳岩石受賄一萬塊，憑什麽不行？”
    祁光遠心裏嘀咕：有些事不上秤沒什麽分量，上了秤真壓得死人。看來趙立春不會就此罷休，非要把這事鬧大，把“貪官”帽子扣到陳岩石頭上。就算不坐牢，估計也得被撤職。
    祁光遠笑著說：“這麽說，陳岩石的政治生涯完了？”
    趙立春冷聲道：“他本該退休養老，現在我要讓他當個科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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