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太子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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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年不到,從一個縣令一路升到刑部尚書。
    趙盼與顧滸寒暄幾句後,走前留下一句,“大女兒是安寧郡主,小女兒是準太子妃,顧尚書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周時也也不敢再繼續為難昭然,馬車都沒坐,悻悻而逃,薑星茴也跟著。
    昭然對著逃跑的兩人,“誰還沒個當尚書的爹呢!”
    顧滸拿著手中的聖旨,內心百感交集,長公主昨夜有事進宮,今日他就被封了尚書。
    他是大燕自開朝以來,第一位寒門尚書。
    晉帝今日頒布了兩道聖旨和一道口諭。
    一道聖旨擢升顧滸,另外一道聖旨冊封上官筱為皇後,一道口諭調冷玉郎去戶部。
    晉帝今早宣了上官氏兄弟去禦書房,談了礦山的事。
    反正要修直道,那些礦山遲早要封,還不如主動獻上。
    幾座被封沒有價值的礦山換一個皇後和宋帆嫡子身份,上官止覺得賺大了。
    宋綰叫人將昭然喚去長公主府。
    與她閑聊了一下,其實就是知道如果宋帆活不過二十歲,她還願不願意與他成婚。
    宋綰倒沒說宋帆活不過二十歲的事,“他是太子,多少雙眼睛盯著,周遭都是危險,你還願意跟著他?”
    當然,這是她唯一的路。
    昭然堅定點頭,“我從前雖隻是顧家的一個丫鬟,但我也知道東宮太子妃不好當,搞不好,甚至舉步維艱,但隻要有他在,昭然什麽都不怕。”
    有昭然這一句話,宋綰就放心了。
    昭然走之前,宋綰叫了幾個長公主府最拔尖的那幾個侍衛,讓昭然挑兩個去跟著顧滸。
    他仕途過於順暢,升官之速更是亙古未有,難免會有人眼紅,得好好保護著才好。
    昭然認真挑了兩個,帶回顧府。
    今日的裴府,熱鬧起來,其實也沒有。
    隻是對裴洛來說比往日熱鬧。
    涼亭內。
    冷玉郎正講著陛下讓他去戶部的事。
    裴洛兩隻手抵在石桌上支著下巴,認真聽著麵前的他滔滔不絕的講著,眼裏蓄滿笑意。
    冷玉郎:“陛下幾乎都不曾注意過我,突然將我調去戶部,你說這事是不是長公主所為?”
    裴洛點了點頭,“八成是。”
    又道:“我猜,寒門下個尚書,就是你。”
    冷玉郎:“不太可能吧!我先前整日輾轉於煙花柳巷,給殿下的應該都是不好的印象,她不可能想著提拔我。”
    裴洛:“那可未必。”
    冷玉郎不太相信。
    裴洛道:“不相信啊?那我們來打賭。”
    冷玉郎:“行啊!若你輸了,你半數家產給我。”
    “半數家產?”裴洛唇角上揚,放下支著下巴的雙手,“若你贏了,別說半數家產,所有家產和我都送給你又何妨。”
    冷玉郎愣了愣。
    裴洛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嘴瓢不小心把真心話說出來了,慌忙著解釋,“我的意思是把我送給你當……當下人。”
    冷玉郎笑了下,那笑意味不明,抬手,“行,擊掌為誓,若你輸了,就把所有家產給我。”
    連你一起!
    裴洛:“那若我贏了呢?”
    冷玉郎道:“我又沒什麽家產,若你贏了,我就是戶部尚書,等那時……”
    讓你做尚書夫人。
    冷玉郎沒敢說出口,改了口,“大不了到那時,我把整個尚書府和每年的俸祿都給你,反正這些年來,我吃的用的都是你的,也該還你一些。”
    裴洛垂下眸子,有些失落。
    他隻是想還他的人情而已?
    抬眸時收起眼底所有的情緒,拍上他的手掌,“一言為定!”
    四目相對間,擊掌為誓時,手間彼此的溫度互相傳達著,兩顆原本就不平靜的心都在為彼此跳得厲害,隻是兩個人都不確定……
    四月末,容笛來信。
    說商修也不知從哪裏變出來許多死士,帶著那些死士,專挑有罪的世家子弟殺。
    起初還好控製,照著他冊子上的名單殺的,後麵商修直接殺瘋了,逮到一個世家的人就殺,有的甚至是照著族譜殺,殺得最多的就是上官氏的人。
    宋綰立刻下令,“用不了幾日,就會有世家人進京告禦狀。
    太子婚期將至,本宮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或者理由擾了他的興致,容劍帶人去堵住所有入京的路口,見到來人要告禦狀者不留,若見到帶信者想辦法拿下信後,也不留,若見到信鴿也射下。”
    容劍去辦。
    不出三日,果然就有上官氏的人要進京告禦狀。
    被容劍帶人處理幹淨……
    景崇十五六年立夏日,大燕太子宋帆,與刑部尚書幺女昭然大婚,昭然賜婚太子正妃。
    吉時正至,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普天同慶,滿城歡悅。
    從皇宮通往顧府的街道上,紅錦毯鋪地,綿延數裏,百姓夾道歡迎,迎親隊伍浩蕩,仕女上千,放銃放炮仗,鑼鼓震天。
    二人皆著緋色錦繡婚服,宋帆墨發豎於金冠,昭然頭戴鳳冠,妝容精致。
    太子與太子妃於太廟行夫妻叩拜天地祖宗之禮……
    恰巧今日承恩葉搬去燕親王府。
    外麵有多熱鬧,燕親王府就有多冷清,宋帆有多開心,承恩就有多壓抑沉悶。
    親眼看著宋帆與昭然禮畢後,宋綰去了燕親王府。
    承恩現在才是她的“弟弟”,她也要讓外界的人知道,她是在乎承恩的。
    上官筱不知道帆兒不是她兒子,她為承恩熬湯隻是為了自己著想。
    宋綰得搞清楚承恩到底是誰的兒子才行。
    承恩知道自己不是明昭皇後的親兒子後,每日都過得提心吊膽的。
    他甚至想過讓人在他左肩刺一個龍形胎記,可他又沒見過那胎記。
    在見到宋綰時,他比昔日多了幾分尊敬,向她作揖,宋綰也回禮。
    引著宋綰坐下後,承恩問:“這個時辰,太子的婚宴才剛剛開始,阿姐怎麽就來我府上了?”
    宋綰:“我來看看你。”
    承恩主動找話題,他們聊起了蘇欽和蘇輒以及明昭皇後,聊了很久,他知道蘇府的所有事,就好像他們才是親姐弟。
    約莫聊了半個時辰,宋綰能察覺得到承恩的情緒不對,但她隻以為承恩是因為太子成婚一事難過。
    承恩也是個可憐人,從小到大他身邊的人都告訴他,他就是太子。
    就連晉帝和蘇家父子都從未懷疑過他的身份。
    蘇興迎麵走來,“見過兩位殿下。”
    宋綰抬眸看向他,他戴著麵具,看不清臉。
    這聲音是陌生的。
    但好奇怪。
    怎麽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