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一個自己培養起來的文明，放棄自己手底下唯一稱得上是軍團級別的艦隊，這對於卡爾來說，其實並不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
    別說他現在已經升了半個維度，即便是普通的神體，在沒有受到弑神級打擊的時候，壽命都會永恒。
    而對於一個永恒的生命來說，一個用幾千年培養出來的文明，在心裏的重量並沒有那麽重。
    更何況，他還是死神。
    死亡這種事情，對於死神來說，太正常了。
    “這...”
    斯諾看著太陽係內那些密密麻麻的艦隊，以地球為中心，這些艦隊至少在太陽係當中構建了好幾道防線。
    包括冥王星那邊的大蟲橋，有一大群的重甲戰艦鎮守。
    這種艦隊規模，正麵衝進去撕開防線，難度極大！
    就算撕開防線進去了，都有可能陷在裏麵。
    而用虛空技術改變空間位置進行挪移...
    這支饕餮軍團還沒有那種價值，能夠讓卡爾動用大時鍾和耗費大量資源去做這種事情。
    “而且，冥王星大蟲橋那邊，我已經感知到，那裏的控製權已經被更改了。不出意外的話，是江陽做的。”
    卡爾右手拿著羽毛筆，在麵前厚厚的本子上書寫一些關於虛空的理論知識。
    像這樣的厚厚的本子，他在過去的幾萬年時間裏，寫了很多。
    其中，有一些錯誤的理論，也有一些，讓他成功的發現了虛空粒子的存在，研究出了虛空引擎。
    “好了，關於饕餮軍團，已經沒得救了。接下來，我們的注意力要放在即將匯聚的百萬男性天使軍團上。”
    說著，卡爾停下手中的羽毛筆，看向斯諾。
    “斯諾，接下來，你去找宇宙中的其他文明，就說，神聖凱莎已經隕落，天使文明新的王不再適合當已知宇宙的諸神之王，讓他們對天使文明發起衝擊。”
    聽到這話，斯諾微微一愣。
    “可是，我神，凱莎不是沒死嗎？”
    之前他們都認為凱莎在翡翠星的大爆炸中隕落了，畢竟天使軍團那些天使戰士的反應做不得假。
    但後來，太空校長過來告訴他們，凱莎並沒有隕落，隻是和天使軍團斷開了聯係。
    卡爾一心兩用，繼續書寫著，同時用輕描淡寫的語氣繼續說道：“我知道凱莎沒死，你也知道凱莎沒死，可凱莎隕落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已知宇宙，看凱莎這個樣子，應該也是想要培養新一任的天使女王。所以，將計就計。已知宇宙看凱莎不爽的文明可不少，匯聚起來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在從太空校長那裏知道凱莎沒死的時候，卡爾就想到了凱莎想做什麽。
    天使文明本身的弊端太過明顯，凱莎太強大，天使軍團的天使戰士又太年輕，失去了凱莎，難堪大任。
    凱莎肯定意識到了這種狀態對天使文明是一個莫大的隱患，於是就將計就計，借著翡翠星爆炸，直接下線。
    既然這樣，那他也就順著凱莎的想法，再來一個將計就計。
    凱莎既然選擇了下線，那必然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而這，無疑對他籠絡其他那些對天使文明，或者說對神聖凱莎不滿的文明。
    神聖凱莎的正義秩序看上去確實是對弱小文明的一種保護，但對於比較強大的文明，或者說，侵略性比較強的文明來說，這就是一種約束了。
    這幾萬年的時間，凱莎和天使軍團在整個已知宇宙傳播正義秩序的時候，壞了多少文明的好事。強行停止了多少文明的軍事擴張，阻攔了多少場軍事競賽的發生。
    這是數都數不過來的。
    有神聖凱莎在，忌憚凱莎的強大力量，這些文明不敢正麵忤逆，但要是凱莎不在了，天使彥壓得住這些文明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哪怕現在凱莎還沒死，但隻要她不露頭，不表露身份，這些文明的膽子就會大起來。
    至少，不會再對天使那麽敬畏了。
    甚至，隻要這個時候天使打一場敗仗，這些曾經被凱莎打壓過的文明，會在第一時間如狼似虎地撲過來，在天使文明這個龐然大物上，瘋狂撕咬！
    並且，這些文明對天使文明的凶狠，絕對不會弱於這些年來和天使文明一直戰爭的惡魔文明！
    “可是，我神，即便凱莎已經隕落的消息傳遍了已知宇宙，但這些人恐怕還是沒有膽量直接對天使文明出手吧...”
    斯諾有些疑慮地說道。
    即便凱莎在他們眼中已經隕落，可天使文明這麽多年來建立起的威嚴，還是具有一定的時效的。
    至少，短時間內沒有文明敢直接對天使文明發動攻擊。
    卡爾看了一眼剛寫好的關於虛空方麵的理論知識，微微思索一秒，揮手把這些字跡拂去，重新寫了起來。
    “確實，他們沒有那個膽子。可要是有人帶頭呢？有出頭鳥帶頭，還直接在正麵打敗了天使軍團的話...”
    聽到這話，斯諾頓時眼眸一凝！
    這些文明依舊對天使文明的餘威有所忌憚，可一旦有出頭鳥率先動手，並且取得優勢...
    那這無異於一針興奮劑！
    一旦天使文明露出頹勢，那這群狼，就會嗅到血腥味，過來參與撕咬！
    至於誰來當這個出頭鳥...
    卡爾繼續書寫著：“華燁那邊快要複活了，你現在就去那些被凱莎壓製過的文明，跟他們說，會有人第一個出手對付天使文明的，他們，隻需要在後麵跟著就行。”
    斯諾聞言，行禮轉身離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書房內的卡爾才放下手中的羽毛筆，對隻寫了一頁紙的虛空理論知識反複看了幾遍後，最終點了點頭，像是找不出這一頁紙上書寫的虛空理論知識的缺陷。
    “虛空時代...”
    他合上麵前厚厚的書籍，輕歎一口氣，輕聲道：“神權時代想要顛覆，有點困難啊...這個江陽，要怎麽處理呢？”
    正如江陽在想辦法處理卡爾一樣，卡爾也在思索該用什麽方式，才能把江陽這個絆腳石給解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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