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步掌握人族語——中央大陸的通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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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場盜賊夜襲之後,崔辭憂在商隊中的地位與眾人對他的觀感,都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巨大變化。
    那些曾經寫滿了警惕、疏離與審視的目光,如今已然被深深的敬畏、難以掩飾的濃厚好奇,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所取代。
    護衛們不再像最初那般,刻意與他保持著遙遠的安全距離,盡管在麵對他那張總是沒什麽表情、顯得有些冷冰冰的精致臉龐,以及回想起他那足以令鬥氣與魔法雙雙失效的、聞所未聞的詭異強大能力之時,他們心中依舊會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敬畏與疏離感,不敢過於靠近打擾。
    但在每日的休息或傍晚宿營紮寨之時,總會有意無意地,將各種充滿了探究與好奇的目光,悄悄投向那個總是沉默寡言、獨自一人靜坐的黑發異鄉人身上,似乎想要從他那張始終平靜無波的年輕臉龐之上,解讀出一些什麽。
    又或者,是想知道自己這些人,能為這位深不可測的強者做些什麽,以表達他們那份劫後餘生的感激。
    這種態度的轉變,在護衛隊長卡爾以及他的兒子達克身上,表現得尤為明顯。
    卡爾,這位絡腮胡劍士,對崔辭憂的態度,幾乎可以說是充滿了毫不掩飾的、發自肺腑的感激與敬重。他不止一次在私下裏對自己的心腹老兵們提及,他深知,如果不是崔辭憂在那個最危急、最絕望的時刻,如同神兵天降般挺身而出,並且展現出了那種完全超乎他們所有人想象的、碾壓性的恐怖實力與詭異莫測的特殊能力。
    他們這支小小的商隊,包括他卡爾自己在內,恐怕早已成為了那些凶殘無比的灰狼盜賊團刀下的亡魂,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被那些雜碎俘虜之後,販賣到某個不知名的黑礦中,成為任人欺淩、生死不如的悲慘奴隸。
    因此,卡爾對崔辭憂這位救命恩人,表現出了極大的、也是他所能給予的最高程度的尊重與……近乎於謙卑的感激。
    他會在每日分配食物之時,主動將隊伍中最好、也是最大的一份恭敬地留給崔辭憂;
    雖然,還是幹硬得能硌掉牙的黑麵包、鹹澀到發苦的劣質風幹肉,以及偶爾才會出現的、一小塊散發著,濃鬱特殊氣味的堅硬黃色奶酪)
    他會在傍晚選擇宿營地時,特意將最安全、最靠近溫暖篝火、也最不容易受到夜間野獸侵襲的舒適位置,安排給崔辭憂休息;
    他甚至曾經鄭重其事地,將自己那柄保養得油光鋥亮、花費了他大半積蓄才購得的、陪伴了他多年的主戰長劍,雙手奉上,想要贈予崔辭憂使用。
    崔辭憂隻是隨意地掂量了一下,覺得與他從強盜手中繳獲的那柄普通鐵劍相比,在手感和重量上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差別,便神色平靜地婉言謝絕了)
    卡爾的這些言行舉止之間,無不清晰地透露出一種“您是我們所有人的救命恩人,我們理應傾盡所有來報答您的恩情”的、發自內心的真誠態度。
    而那位在戰鬥之中,被崔辭憂順手從強盜刀下救回一條小命的年輕護衛達克,他對崔辭憂的情感,則顯得更加純粹、也更加……熾熱與直接。
    那就是一種毫不掩飾的、近乎於狂熱的崇拜與敬仰。
    在那場令他永生難忘的血腥夜戰之中,他親眼目睹了崔辭憂那如同鬼魅幽靈一般迅捷莫測的可怕身法、那足以一擊斃殺凶悍強盜的恐怖力量、以及那種甚至能讓經驗豐富的魔法師都束手無策、憑空熄滅熊熊火球的、聞所未聞的神秘詭異能力……
    這一切的一切,對於一個正處於對英雄事跡無限憧憬、對強大力量極度渴望年紀的懵懂少年來說,簡直就如同那些古老的英雄傳說,在現實世界之中,活生生地展現在了他的眼前一般!
    【辭憂閣下……他簡直就是那些吟遊詩人口中傳唱的、現實生活中的“英雄譚”主角啊!】——這是卡爾在某次戰鬥結束後,看著崔辭憂那在火光映照下,顯得有些孤高而神秘的背影時,在心中發出的由衷感慨,也被一旁的達克敏銳地捕捉到了。
    自那以後,達克看向崔辭憂的眼神,總是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一般,亮晶晶的,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如同對待神明一般的深深敬畏與無限仰慕。
    每當隊伍在旅途中短暫休息之時,他總是會想盡各種各樣的借口,小心翼翼地湊到崔辭憂的身邊就算他的父親卡爾,因為擔心他過多地打擾到崔辭憂這位喜怒不形於色的“神秘強者”的清靜,而對此行為不太讚成,甚至明確地警告過他幾次,也依舊無法阻止他那顆充滿了好奇與崇拜的年輕的心)。
    有時候,達克會有些笨拙地、漲紅著臉,向崔辭憂展示他正在刻苦練習的、那些在他看來還算不錯的「北神流」基礎劍招。
    然後,在崔辭憂那如同古井般平靜無波、不帶任何情緒色彩的眼神注視之下,鬧個大紅臉,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更多的時候,他則是興致勃勃地、如同一個最稱職的小老師一般,連說帶比劃地,努力地、耐心地試圖教會崔辭憂,更多關於他們這個世界“人族通用語”的基礎詞匯與簡單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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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份發自內心的熱情與執著,甚至有時候都讓崔辭憂這個“被教導者”,都感到有些難以招架與消受。
    商隊眾人這種發自內心的、充滿了感激與善意的態度轉變,最高效地體現在了崔辭憂那“異世界語言教學”的驚人進展之上。
    有了護衛隊長·卡爾和他的兒子達克的主動配合,和不厭其煩的耐心教導。
    以及其他幾位在戰鬥中傷勢較輕、同樣對崔辭憂充滿了深深好奇與由衷感激的護衛們)
    再加上崔辭憂自身,那因為靈魂穿越而可能得到了一定程度強化的、本就還算得上是不錯的記憶力和超強的學習理解能力。
    他對這個世界“人族通用語”的掌握速度,簡直可以用“一日千裏”、“突飛猛進”這樣的詞語來形容,其進步之神速,甚至讓那些土生土長的“老師們”都感到有些瞠目結舌。
    崔辭憂不僅僅是在短時間之內,便成功地記住了大量常用單詞的古怪發音,和它們所分別對應的具體含義,更重要的是,他開始逐漸地、敏銳地理解並掌握了,這種全新語言的一些基本語法結構和內在的邏輯規律。
    他已經能夠通過那些異世界人說話時,不同詞語的排列順序、語調的微妙變化、以及說話者臉上那豐富生動的表情和下意識做出的各種輔助手勢,來相對準確地猜測和推斷出一些結構相對簡單的短句,其所要表達的真實意思了。
    從一開始,他隻能勉強聽懂諸如“火”、“水”、“走”、“停”這種最為簡單基礎的、不帶任何複雜情感的指令性詞語。
    到短短的數日之後,他便已經能夠大致聽懂一些結構相對而言比較簡單的、日常交流中所常用的短句了。
    比如,護衛隊長卡爾在每日分配巡邏任務之時,對他或者對其他人所說的“達克,守衛,左邊方向”,“崔這是卡爾等人根據崔辭憂自己名字的漢語發音,所進行的、有些滑稽的模仿發音),警戒,後方區域”,或者是在每日分發食物之時,偶爾會指著某種他從未見過的食物,用帶著詢問的語氣問他“這個指著手中的某種奇異果實),好吃?”。
    崔辭憂甚至已經開始勇敢地、主動地嚐試著用自己目前所掌握的、那些極其有限的異世界詞匯,去與商隊的成員們,進行一些雖然磕磕絆絆、但卻也充滿了趣味的、極其簡單的日常交流了。比如,當他需要喝水的時候,他會主動指著自己手中那個早已空空如也的簡陋樹皮杯子,然後看著護衛隊長卡爾,用一種有些不太確定的、帶著疑問的語氣說道:“水aa)……要voo?對於這個表示’需要’或者‘想要’的詞語,他還不是非常確定其準確的發音與用法)。”
    或者,當他偶爾看到那個精力充沛的年輕護衛達克,又在利用休息時間刻苦練習那些在他看來有些不成體係的家族劍術之時,他也會模仿著卡爾平時那種略帶威嚴的語氣,用一種有些生硬的、帶著明顯口音的腔調,善意地提醒一句:“達克……慢ente?他記得這個詞似乎是表示‘緩慢’或者‘小心’的意思)。”
    雖然,崔辭憂此刻所說出的這些異世界語言,其發音依舊帶著一種令人忍俊不禁的、非常古怪的奇怪口音,其中所存在的各種明顯的語法結構錯誤,也足以讓任何一個專業的語言學者都為之抓狂。
    但,這種肉眼可見的、堪稱神速的、驚人無比的語言學習與進步速度,已經足以讓護衛隊長卡爾和商隊之中的其他所有人,都感到瞠目結舌,歎為觀止了。
    他們也因此而愈發覺得,這位總是沉默寡言、喜怒不形於色的神秘黑發異鄉人,其真實身份與來曆,恐怕要遠比他們之前所想象的,還要更加深不可測,也更加……令人敬畏。
    崔辭憂卻並未過多地在意,他們心中那些充滿了敬畏與猜測的複雜想法。對他而言,自身語言能力的快速提升,意味著他獲取這個世界各種關鍵信息、以及理解這個全新世界基本規則與秩序的能力,也在同步地、飛速地提升著。
    這,遠比獲得其他任何人的敬畏或者崇拜,都要來得更加重要,也更加具有實際意義。
    他就如同一個剛剛踏入知識海洋的、最饑渴、也最專注的學生一般,貪婪地利用著一切可能被他利用的機會,從這些在他眼中看來,如同“活字典”一般的、熱情的異世界“老師們”身上,盡可能多地壓榨著關於這個神秘異世界的一切基礎知識與重要情報。
    時間,就在這日複一日的、充滿了艱辛與未知的枯燥旅途,以及那充滿了新奇與趣味的語言學習過程之中,悄然無聲地、飛快地流逝著。
    又過去了三個多月的時間。
    在這三個多月裏,崔辭憂除了每日跟隨商隊進行著枯燥的趕路之外,便是將自己所有空餘的時間與精力,都投入到了對這個世界“人族通用語”的刻苦學習與反複練習之中。
    憑借著他那遠超常人的強大記憶力與邏輯分析能力,以及商隊成員們那些雖然並不算專業、但卻也充滿了善意與耐心的熱情教導。
    他終於……初步地、也相對完整地,掌握了這個世界最為通用的官方語言——正如護衛隊長卡爾在某次閑聊之中,帶著幾分自豪地告訴他的那樣,他們此刻所使用的這種語言,正是整個中央大陸之上,所有人類國家與種族之間,進行交流與溝通的、最為基礎的、也是最為廣泛的通用官方語言:“人族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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