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是沒有“鬥氣”的「聖級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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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柔和地穿過驛站後院稀疏的樹影,灑在一片被清理出來的平整泥土地上。
空氣中混合著草木清新、馬廄幹草以及遠處廚房飄來的黑麵包淡淡焦香。
空地中央,兩個身影正進行著一場與其說是切磋,不如說是一場單方麵指導的“對練”。
一方是年輕的護衛達克。他緊握著一柄尺寸適合的短鐵劍,額上布滿細汗,呼吸略顯急促,但看向崔辭憂的眼神中,卻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興奮與近乎狂熱的崇拜。
他努力施展著,基礎北神流劍招——看似質樸的格擋,暗藏玄機的突刺,以及出其不意的側斬。
動作雖因經驗和力量不足而略顯青澀,但一招一式都極其認真用力。
而他的對手,則是身材高挑、神情淡漠的黑發青年——崔辭憂。
他手中也握著一柄普通的鐵劍,卻幾乎沒有主動攻擊,甚至連腳步都很少移動。
【精神力——感知——發動!】
在崔辭憂眼中,彩色的世界瞬間褪去所有雜色,變成了一個由無數閃爍白色光點與複雜交錯黑色能量線段構築而成的、冰冷精準的3d黑白立體世界。
達克那在他看來,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已遠超普通同齡少年的淩厲攻擊,在這奇異的“感知”視野中,卻仿佛被放慢了數倍,變得異常緩慢。
崔辭憂總能在他出招的瞬間,便清晰感知到他後續,所有可能的攻擊意圖與劍路軌跡。
在這種近乎“全知”的感知狀態下,崔辭憂甚至無需動用太多身體力量,便能以一種極其輕鬆寫意、甚至有些“敷衍”的方式輕易化解達克所有的攻勢:
有時僅是手腕微抖,用劍脊精準磕開對方劍刃;
有時身體如鬼魅般微微一側,讓對方勢大力沉的劈砍落空;
最後,甚至隻用劍身輕輕一帶,便能在達克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順勢以一個巧妙的北神流卸力技巧,輕而易舉地奪下他手中緊握的鐵劍。
整個對練過程,崔辭憂顯得遊刃有餘,氣定神閑,仿佛隻是在陪一個精力旺盛的孩子玩耍。
他並未使用任何,這個世界戰士賴以生存的“鬥氣”他根本也用不了),甚至連那身被神秘力量徹底強化過的恐怖肉體力量,也僅僅小心翼翼地展現出足以應付場麵的冰山一角。
他此刻主要依靠的,是那遠超常人想象的反應速度、精神構築的感知世界,以及對時機和距離近乎本能的精準把握,再加上這幾日從達克那裏學來的一些北神流基礎理念和卸力技巧,應付達克這種程度的攻擊,確實綽綽有餘。
“鐺!”又一次,達克試圖發動快速突刺,但劍尖還未靠近崔辭憂身體,便被他用劍柄末端極其隨意地向下一磕。
一股遠超達克想象的沛然巨力瞬間通過劍身傳遞,震得他手腕發麻,虎口劇痛,鐵劍脫手而出,“哐當”一聲掉落在幾米外的地上。
“呼……呼……”達克無力地停下,扶著膝蓋大口喘氣,汗水浸濕額發。他看向崔辭憂的眼神亮得驚人,充滿了毫不掩飾的狂熱崇拜:
“辭憂先生他依舊固執地用著尊稱),您、您太厲害了!簡直強得不像話!”
“我感覺我的劍根本碰不到您!您的速度太快了!簡直……簡直就像傳說中的「劍神大人」一樣!”
“不!您一定比劍神還要厲害!”
崔辭憂平靜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默默收回鐵劍。
對於達克這種少年熱情的恭維,他既不肯定也不否定,隻是覺得……有些無趣。
這種程度的“切磋”,對他而言,連熱身都算不上。
若非為了能從達克這裏學到,更多關於北神流劍術的實用知識,他恐怕根本不會耐著性子進行這種“遊戲”。
站在空地邊緣,一直默默觀看這場“指導賽”的護衛隊長卡爾,此刻臉上露出了極其複雜的神情,充滿了震驚與一絲深深的忌憚。
他看著自己因興奮和疲憊而滿臉通紅的兒子,又看了看那個依舊麵色平淡、甚至連呼吸都沒有絲毫紊亂的黑發青年,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震撼。
他當然看得出,崔辭憂根本沒用全力,甚至連十分之一的實力都未必拿出。
那看似隨意的格擋閃避,根本不是什麽高深技巧,而是純粹碾壓性的身體本能和反應速度!達克那些在他看來已經算,有模有樣的「北神流基礎劍招」,在對方麵前,簡直如同三歲孩童的玩鬧!
達克已是初級接近中級的北神流劍士,天賦算不錯了,畢竟原作中同齡的貴族魯克也不過是劍神流中級)
卡爾毫不懷疑,崔辭憂若願意,一瞬間便能用那柄普通鐵劍,像捏死蟲子一樣輕易殺死自己的兒子!
【辭憂先生的實力……究竟強大到了,何等恐怖的境地!】
【如果……他能一直留在我的隊伍中,那該多好啊!】
“達克!你這臭小子!步法還是太亂!出劍時機也掌握不好!簡直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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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再給我老老實實練一千次基礎揮砍!練不完不準吃飯!”
卡爾先是強壓下心中的震驚與不安,轉過身,對著依舊沉浸在崇拜中的兒子沉聲嗬斥,努力維持著嚴父形象。
不過,崔辭憂看著在卡爾轉身後立刻對著父親背影扮了個滑稽鬼臉的達克,心中暗歎:
【你這個寶貝兒子,看起來……好像並不怎麽怕你啊!卡爾隊長!】
然後,卡爾才緩緩轉身,邁著沉穩步伐走到崔辭憂麵前:
“辭憂先生,您剛才的身手……真是……讓我卡爾大開眼界,歎為觀止!”
“雖然……嗯……恕我直言,您的劍術路數有些……獨特古怪,我完全看不出是三大流派中的哪一種。”
“但這份實力,絕對是我卡爾生平僅見!甚至比我曾有幸遠遠見過一麵的某些王國劍士,都還要強大!”
【你還不如直接說,我根本就不會劍術,純靠肉體力量欺負小朋友呢!何必這麽委婉?】
【而且,我不是也用了,部分「北神流」——「奇拔流」的技巧嗎?】
崔辭憂心中再次無奈吐槽。)
卡爾頓了頓,表情變得更加誠懇鄭重,再次開口:
“所以,辭憂先生,我卡爾,再次……也是最誠摯地,代表我們「赤須——冒險者小隊」!”
“向您發出最誠摯的邀請!希望您能夠正式加入我們!”
他們這支常年往返於,菲托亞領地與王都·亞爾斯之間運輸貨物的商隊。)
核心其實是一個在冒險者公會,注冊過的’赤須’小隊,隻是近年來冒險任務減少且危險,才轉行跑商為主要生計。)
“我知道,以您這深不可測的實力,我們「赤須冒險者小隊」恐怕留不住您。”
“但至少,在您徹底熟悉這個中央大陸、找到更遠大目標之前……”卡爾語氣真誠,
“跟著我們總能有個照應,也能更安全便捷地了,解各地風土人情,不是嗎?”
“我們保證提供最好的待遇!您隻需要在遇到像上次,「灰狼盜賊團」那種危險情況時,出手相助即可,平時的護送任務,完全不需您費心!”
崔辭憂平靜地聽著卡爾充滿誘惑力的招攬:
【如果,我隻是一個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也沒有任何明確目標的普通穿越者。】
【那麽,在目前這種語言不通、人生地不熟的困境下,加入這樣一支看起來可靠且抱有善意的本地隊伍,確實是風險最低、效率最高的選擇。】
【但是……在我之前還不知道這裏就是《無職轉生》的世界時或許會考慮,可現在我已經百分之百確認了,這裏就是那個我無比熟悉的《無職轉生》世界。】
【那麽……我心中,自然也就有了更加明確重要的目標與計劃了。】
【是去布耶納村,原作劇情開始的地方,還是魔術大學——拉諾亞,亦或是要塞都市——羅亞】
【所以抱歉了,卡爾。】
崔辭憂用目前還顯得不是很熟練、但已能進行基礎日常交流的人族語緩緩說道:
“卡爾,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暫時,我還沒有加入任何隊伍的打算。”
卡爾看著崔辭憂平靜而堅定的眼神,知道這番招攬,恐怕是無法打動眼前這個神秘強大的年輕人了。
他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但還是真誠地點頭:
“好吧……辭憂先生,既然您主意已定,我也不強求。”
“不過,我的承諾永遠有效。無論何時,隻要您改變主意,或需要任何幫助,隻要我卡爾能做到,一定義不容辭!”
崔辭憂點頭,算是接受了這份善意:“謝謝!”
就在這時,一直在一旁默默看著他們交談的達克,似乎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機會。他突然鼓起勇氣,上前一步,用充滿期待與一絲緊張的語氣對崔辭憂說道:
“辭憂先生!雖然……雖然您不願意加入我們’赤須’隊,但是……但是,您對北神流劍術,應該……還是有一些興趣的吧?”
“我……我可以繼續教您,更多關於「北神流」的劍技和戰鬥理念!”
“我父親說了,我的天賦還算不錯,已經掌握了不少「北神流」的劍技!”
崔辭憂看著達克,充滿真誠與渴望的年輕臉龐,又看了看旁邊臉上露出一絲欣慰與鼓勵微笑的卡爾,心中不由再次一暖,輕輕拍了拍達克略顯單薄的肩膀,帶著一絲笑意說道:
“好啊,達克。我很期待,能夠從你這位’小老師’身上,學到更多強大的北神流劍技。”
達克聞言,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如同得到最珍貴糖果的孩子一般。
結束了交談,崔辭憂並沒有立刻返回驛站休息,而是獨自一人,緩步走到了驛站後院一處相對偏僻、也無人打擾的角落。
那裏,恰好堆放著一些被廢棄的、大小不一的堅硬岩石,應該是之前修繕驛站時所剩下的建築材料。
他深吸一口氣,將所有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在手中的普通鐵劍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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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回憶著之前與“猛攻特犬”戰鬥時的感覺,以及這幾日從達克那裏學到的一些北神流最基礎的發力技巧與劍路軌跡,他將身體之內那股被神秘力量徹底強化過的、澎湃洶湧的恐怖力量,盡數灌注於右臂與手中的鐵劍之中!
沒有使用任何一絲“鬥氣”,僅僅憑借純粹的、超越人類極限的恐怖肉體力量與速度!
“喝!”崔辭憂猛地發出一聲低沉暴喝,手中的鐵劍帶著一往無前的慘烈氣勢,化作一道肉眼幾乎難以捕捉的迅捷銀色閃電,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朝著麵前一塊約莫有半人高、看起來堅硬無比的巨大青黑色岩石,猛然劈砍而下!
“哢嚓——!!!!!”一聲如同晴空霹靂般的,巨大碎裂聲響,驟然響起!
隻見,那塊原本看起來堅不可摧的巨大青黑色岩石,在崔辭憂這凝聚了全身所有力量的狂暴一劍之下,竟然如同最脆弱的豆腐一般,被輕而易舉地從中間一分為二,幹淨利落地斬斷了!
切口之處,光滑平整,宛如鏡麵!
但崔辭憂手中的那柄普通的熟鐵長劍,劍身卻也斷裂成了兩節。
【這……這就是我現在的力量嗎?……】
【僅僅隻依靠純粹的肉體力量,不使用任何鬥氣,竟然……竟然也能夠輕易地斬斷如此堅硬的巨大岩石!】
【這種程度的破壞力……恐怕,已經足以媲美那些在“原作”之中,達到了“聖級”的劍士了吧?】
【比如精通三大劍術流派、並且都達到了上級劍士水準,實戰能力堪比「聖級劍士」的保羅·格雷拉特?】
【不過,我的武器,沒辦法得到我的鬥氣加持!】
【畢竟,我也沒有鬥氣啊!】
崔辭憂怔怔地看著,眼前那被自己一劍斬斷的巨大岩石,以及手中斷裂的普通鐵劍。
【不過,即便是沒有鬥氣!我也可以斬斷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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