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的風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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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先生,外麵全都解決了。”
    安妮進入房間後,快速排除著室內的威脅。
    她檢查完了倒地的錢約翰和紅發保鏢的情況。
    用耳麥呼叫人進來後,又查看了重傷的喬納森。
    “喬納森確實叛變了,林小姐沒問題。”
    安妮走到查英哲身邊匯報道,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林亦忻,
    安妮的話音落下,跌坐在奢華的羊毛地毯上的林亦忻,才緩緩鬆了口氣。
    而查英哲隻是對安妮點了點頭,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仿佛剛才經曆生死一線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他甚至沒有看地上的屍體一眼,黑寶石般的眼眸轉向了林亦忻。
    “過來。”他命令道。
    林亦忻聽到查英哲的聲音,咬了咬下唇,試圖站起來,卻發現右腳腳踝鑽心的疼。
    她隻能忍著疼,幾乎是半扶著地麵,用一種極其狼狽的姿態,挪到了查英哲腳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但身上的疼痛遠比不上她心頭的忐忑。
    他……終於肯信她了嗎?
    查英哲看了一會兒腳下的人,似乎是過了很久,才緩緩蹲下身,冰涼的手指毫不溫柔地抬起她的下巴。
    他的力量很大,每次這樣控製住她,都讓她的肌膚生疼。
    “知道我為什麽帶你來嗎?”他問道。
    林亦忻沒有回答,隻是倔強地回望著他。但剛剛明明忍得很好的眼淚,卻在此刻不聽話地流下來,沾濕了他的手指。
    “我的人,一直就在艙頂。”查英哲講話時,神情仍很淡漠。
    這一點,林亦忻在看到安妮的那一刻就猜到了,查英哲早就做了萬全的準備。
    最近安妮在查氏消失的原因,也合理起來。
    “如果,你剛才沒有出手,”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她的右手上,“我埋伏的人,也會立刻擊斃他。”
    “直到航程結束,這趟行動不出問題的人,我都會當他們是自己人。”查英哲說完,又習慣性地用右手拍了拍林亦忻的臉頰,隨後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拔槍的速度很快,已經能比過藍焰了。”
    男人說完便轉身離去。
    留下林亦忻思考著他剛才的話,直到安妮過來扶她,她才回過神來。
    原來,他從頭到尾都規劃好了一切,她的出手,都隻是他棋盤上的一步棋。
    這次事件既是他擺平地盤上事情的最終殺手鐧,也是一場冰冷而精準的測試——對下屬的忠誠度測試。
    顯然,她的反應、她的能力、她的忠誠都通過了考驗。
    隻是,回想整個事件中包含的危險,讓她渾身冰冷。
    如果她在那裏呆呆看著喬納森出手,而毫無動作,此刻,她是否還能好好地站在這裏?
    這個男人為了考驗人心,是個可以把他自己當做誘餌、置於危險之地的人。
    他,太可怕了。
    這片公海踐行的是最直接的叢林法則。
    財富與自由在這裏被無限放大,罪惡與危險也同樣如此。
    據說,每年都有不少船隻和人員在一些海域神秘失蹤,今天的錢約翰,應該也會成為其中之一。
    在回程的路上,那個靈巧如影的黑衣男子拿下了麵鎧。
    林亦忻忽然覺得他眼熟,卻一下子想不起來在哪見過,直到對方提醒她。
    “這位出價三千九百萬的女士,你好。我叫藍焰。”那黑衣男子笑著和她打招呼。
    林亦忻聞言一怔,記憶浮現便立刻認出了對方。
    原來,他就是那晚鄭園的拍賣師,當時那個文質彬彬卻又口若懸河,機敏無比且落錘優雅的男人。
    卻沒想到,他竟還是個身手那麽出色的行動人員。
    而遊輪靠岸時,查英哲對藍焰那句“代為向鄭先生問好”的話,讓林亦忻恍然明白,錢約翰手裏的資源,恐怕要被這兩股勢力瓜分殆盡了。
    看來那鄭家,也不僅僅隻做整合那些金融垃圾的生意。
    一周後,曼隆市中心。
    極為私密的空間裏流淌著優雅的古典樂曲,這裏是鄭誌明先生名下的一家高級撲克俱樂部,隻對極少數頂級會員開放。
    厚重的絲絨窗簾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裝修中那些設計巧妙的隱藏光源,散發著溫暖而朦朧的光,映照著一張張或沉穩、或篤定的臉龐。
    遊輪之行後,查英哲對林亦忻多了許多信任。
    最直接的表現是,他開始允許她在一些非必要場合,可以不帶保鏢出門。
    也允許她有些適當的個人社交。比如,來這家“名紳會俱樂部”玩幾手牌。
    在公司晨會上,安妮依舊是不再出現。
    查英哲便讓她承接了每次會議的紀要工作。
    而在昨天晨會結束後,那男人還把她叫進了辦公室,對她說了件事。
    當時,查英哲靠在寬大的真皮辦公椅上,指尖夾著他喜歡的大衛杜夫,煙霧繚繞中看不清他全部的神情。
    “遊輪會客室裏,弄疼你了。”他開口時說的是肯定句。
    林亦忻低低地“嗯”了一聲。她當天下船時,腳踝明顯腫了個大包,被接去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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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習慣向人道歉。”他說道,“你那個同學聚會,可以去。就當是給你的補償,去散散心吧。”
    查英哲的語氣依然淡漠,但林亦忻知道,這已經是這個男人很大程度上的讓步了。
    他在她麵前用了“補償”兩個字,算是用一種他認可的方式給了她安撫。
    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
    “嘿,林小姐,走神啦?輪到你了,跟不跟?”
    一串優雅好聽的法語傳來,把她從短暫的回憶中拉回來。
    說話的是格雷,他今天穿著套淺灰色的休閑服,正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指尖把玩著一枚籌碼。
    今天她來俱樂部時,正好格雷也在。
    格雷之前就想邀林亦忻打撲克,今天看到了哪能放過機會,直接把她請到他這一桌。
    牌桌上除了格雷,還有個她認識的人——藍焰。沒想到那麽快,就又見麵了。
    這個場子是鄭誌明名下的,藍焰似乎是那位鄭先生的身邊紅人。
    他除了在鄭先生的拍賣會上擔任拍賣師,在這家“名紳會”還有個身份,就是這裏的管理人,通常被人稱為場子裏的ace。
    今天藍焰穿著白襯衣,外麵是件淺褐色的正裝馬甲,還戴著塊古董懷表,嘴角噙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他看了一眼麵前格雷,顯然是跟他熟的很,就直接拿他打趣:“你最近跟安妮進展如何?她可比你大不少,身手還那麽厲害,有壓力嗎?”
    聽到麵前兩人,似乎在聊什麽了不起的八卦,林亦忻不敢插嘴卻又想聽,便直接fod棄了牌。
    “藍焰,你也知道那不是真的。”格雷無奈道。
    “那也不代表你們沒有發展潛力啊。”藍焰笑著說道,“年上姐姐,想想就……”
    “藍焰你少胡說八道,安妮是查英哲的人,我哪敢有非分之想?!”格雷用急忙撇清的語氣說道。
    “不敢?那就實際還是有想的嘍?”
    “不是有,是你無中生有。”格雷認真強調道。
    “哦。”藍焰似乎是對這答案有些失望,又轉頭去和林亦忻說話:“上次見到查先生帶你來拍賣會,你也是查先生的人吧?”
    林亦忻沒想到藍焰會把問題轉向她,一時被問的語塞。
    她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好。
    如果要談論控製權的話,她確實被林家給了查先生。
    但查英哲與她的關係,似乎一直停留在一個非常模糊的地帶。
    除了第一次見麵時被迫用嘴取悅,那更像是一個宣告所有權的標記儀式。
    之後唯一一次算得上親密的接觸,是他酒醉後來訪金棠府。但當時,他似乎被一封郵件打擾了興致,直接就離開了。
    這之後,林亦忻與他,並沒有再發生真正意義上的親密接觸。
    藍焰認為林亦忻沒有回答,當她是默認了關係,下個問題就追了上來:“查先生的床上風情怎麽樣?和傳聞中一樣嗎?”
    這個問題把林亦忻驚到。
    她原本在把玩籌碼的手忽的一顫,一個5000麵值的籌碼牌滾的老遠,最後滾過對麵的桌沿掉到地上。
    她沒料到藍焰會問如此直白露骨的問題。霎時間,她的臉就紅了。
    “藍焰!她還是個小姑娘,不像你那麽身經百戰。要她公開討論這些,會害羞的。”格雷見林亦忻的樣子,趕緊為她解圍。
    藍焰見她紅了臉,趕緊開口道歉,然後就把話題轉到了別處。
    發牌的漂亮女荷官在那裏自覺當透明人,藍焰和格雷則顯然沒把林亦忻當外人,討論的話題便放得很開。
    兩個男人互相拿對方的風流韻事調侃,之後話題又轉向了圈子。
    原以為聊八卦是女性的愛好,但麵前兩位男士卻對圈內八卦津津樂道。
    原來,暹雅最頂級的那些名流,私底下卻玩的很開、很大。
    牌局進行到第四輪,林亦忻已經聽到了不少名流富商的緋聞。
    例如某個知名女銀行家,是某家俱樂部的常客;哪家的繼承人又關了哪個當紅影星,鬧得導演去他門前求情;以及藍焰剛剛暗示的,鄭家的小公子與異國貴族的私情。
    但是對查先生的私生活,格雷和藍焰都沒太多的料可聊。甚至是話題觸及了,又會變得諱莫如深。
    所以,對於“查先生的床上風情”,在林亦忻的心裏仍然是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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