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緊縛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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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查英哲說道,“事情一結束就來找你了,你剛好出門。”
在林亦忻的麵前,查英哲的“對不起”多了很多。
林亦忻抿了抿唇,手在握住冰涼的金屬時頓了一下。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把韁繩遞到她手裏。
“緊張?”他問她。
“沒有。”她開口,聲音比想象中輕,“真的可以這樣嗎?”
哢嗒。
金屬扣鎖上,聲音清脆得讓她心口一顫。
她沒敢看他,低頭去整理那些鏈子,動作有些笨拙,甚至不小心扯到他的手腕。
查英哲目光落在她的指尖上:“如果這樣能給你一些安全感。至少,讓你覺得我不會突然消失。”
林亦忻沒回答,隻是攥緊了鏈子,在他靠近時猛地抬手。
查英哲任由她擺弄,喉結滾了滾:“在回曼隆之前,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就這樣吧。”
林亦忻咬唇,半晌才低聲應了個“嗯。”
鏈子的長度很長,應該是專門設計過。
一端掛在床柱上後,足夠查英哲在套房的每個角落活動。
林亦忻沒有把握掌控他,她也沒這樣的意思。
她隻是在尋找一種暫時的安全感。
輕輕扯動對方的手腕,就能看到在眼前放大的臉。
林亦忻望著他銳利無比的五官,目光從眉毛到睫毛,從鼻梁到嘴唇。
他的五官還在繼續放大,直到最後低頭給她一個纏綿的吻。
查英哲單膝壓上床墊,吻了她很久,又貼著她的額頭感受她的體溫。
“陪你去洗澡,你需要好好睡一覺。”查英哲又親了親她的眉尖道,“不用擔心我會不見。”
他手上的束縛,發出珠寶碰撞般的悅耳輕響。
下午,查英哲安排的醫生趕來酒店。
林亦忻躺在床上輸液,查英哲就在她身邊陪著,不時喂塊水果給她。
更晚些時候,安妮飛機落地。
她直接來到酒店,保鏢在電梯口接她上樓。
林亦忻已經睡了。睡得很穩、很深,查英哲便沒有叫醒她。
他示意安妮坐下,聲音很低:“她好不容易睡著。”
套房客廳裏,他就坐在沙發上和安妮談事情。腕上掛著鏈子,另一端延伸向臥室。
安妮點點頭,看到查英哲手腕上的東西依舊麵無表情。
“工頭一家,檢方已經同意保釋,明天上午就能辦完手續。”
安妮翻開文件:“後續案子了結,如果丹娜想去國外的話,也能隨時安排。”
“嗯。保釋完後,我去見一麵。”查英哲接過事故調查文件,快速瀏覽著。
安妮遞過一個密封袋:“鄭家大少爺那宗綁票案,鄭秀衡涉事的證據。”
查英哲接過密袋,拆開翻閱。
林穆宇早就和鄭秀衡有過接觸,這點他們最近才知道。
原來這兩個人,在那時候,就搞過動作。
他揉了揉太陽穴。手銬鏈子隨著他的動作,發出輕響。
“鏈子,……需要我準備鑰匙嗎?”安妮委婉地問道。
查英哲瞥了眼臥室:“她好像不懂怎麽鎖這個鎖扣。”
說完,查英哲把手銬的扣子啪嗒打開,又重新扣上。
“您要不要陪林小姐先休息?”安妮問道,“其他事情可以明天再匯報。”
“不用,”他搖頭,“我離開太久了,把剩下的事情說完吧。”
薩恩渡籠罩在夜的寂靜中,雨早已停,今晚是個清朗的夜晚。
臥室的門始終半掩著,查英哲偶爾會朝著那裏看一眼。
——
次日,林亦忻到7點多才醒來。
她緩緩睜開眼睛,身側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身邊的查英哲,淩晨才結束議事,現在還在朦朧的睡眠中。
她小心翼翼地側過身,看著熟睡中的男人。
他的睡顏鬆弛而平靜,輪廓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分明。林亦忻伸手虛虛地描摹著他的眉骨、鼻梁,最後懸停在他微微抿著的嘴唇上。
突然,他的眼睛睜開了。即使在疲憊的睡夢中,他依然保持著那份警覺。
“在看什麽?”查英哲望著她,神情又複鬆弛。
他伸手觸摸她的額頭,檢查她的體溫。抬手間,手腕發出輕響。
“看你。”林亦忻道。
查英哲笑了,抬起手想攬她入懷,卻又被床單勾住了手腕。
林亦忻的目光落在那截鏈條上,以及他手臂上,盤桓著的疤痕。
她忽然伸手,指尖拿起垂落的鏈尾,輕輕一繞,纏上他的另一隻手腕。隨後,她把鏈子掛上了床頭。
查英哲眉梢微動,卻隻是看著她。
“一醒來,就要這樣綁我?”他啞著嗓子問她,聲音裏呼吸明顯變快,“又怕我消失?怕是個夢?”
她告訴了他,她的那個夢。
林亦忻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指腹貼著他的脈搏,感受他驟然加快的心跳。
我在幹什麽?這個念頭在林亦忻內心閃過。
她低頭看著身下的人。
查英哲的手腕已被她纏住,卻表現出一種縱容和默許。
林亦忻反而變得緊張。
她見過太多查英哲的樣子。談判桌上的滴水不漏,槍口前的淡定自若。
但此時,他被禁錮,讓林亦忻看到他更多的樣子。
窗台上,一隻白頸鵲停了下來。羽毛黑白分明的小鳥,有些好奇地望進窗裏。
——
相隔一道邊境線的金象。
密林深處的歐式宅邸,庭院裏隻有值守的武裝人員。仆人們早已退得遠遠的。
二樓書房外,一條德牧趴在門廊下,豎起的耳朵隨著室內的動靜輕輕抖動。
突然,德牧的耳尖一個顫動。
“啪!”
槍托重重砸在少年的膝窩。
鄭秀衡悶哼一聲,跪倒在地。額前的碎發遮住了眼睛,秀美的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站在陰影中的男人將步槍隨手扔給副官。
這個男人始終背對著光源,他聲音慍怒:“誰準你去搞暹雅聯邦的那些人?”
說完,他向身後副官使了個眼色。
副官得了令,在掌心裏掂了掂那把步槍。
下一瞬間,槍托砸在鄭秀衡的後肩,力道大得像是要鑿穿骨頭。
鄭秀衡悶哼一聲,手指用力摳住地毯的織紋,嘴唇咬得發白。
之後,又是一下,槍托刺向他肋下。
鄭秀衡疼地弓起背,喉間溢出一聲短促的嗆咳。
他抬頭,眼神陰鷙,卻撞上陰影裏的高大男人微微抬起的指尖,那是示意繼續的手勢。
槍托砸在背脊,這次他沒能穩住,整個人栽了下去,額頭砸在地板上。
“打夠了嗎?”
鄭秀衡緩了半分多鍾才開口。他撐著手肘慢慢直起上身,拇指蹭過嘴角的血跡,“我不動他們,您以為您的線路就不會出事?”
副官下意識看向大人物,陰影裏的男人沒動,隻是手指又抬了一下,繼續的意思。
又是一下。
鄭秀衡悶哼著蜷縮起來,卻在下一瞬間猛地暴起。
他反手扣住副官手腕一擰,副官吃痛鬆手,槍“咣當”砸地。
鄭秀衡趁機一腳踹向他膝彎,麵前的中年副官跪倒在地。
陰影裏傳來一聲冷笑:“滾下去吧。”
副官搖晃著站起來,眼裏有些恨意,撿起步槍轉身退出房間。
“怎麽,怕我把他弄死?”鄭秀衡喘著粗氣,踉蹌著從地板上站起來。
嘴角的血痕被他擦拭時抹到了下顎,原本年輕英俊的俏臉,此刻變得可怖。
陰影中的男人走向一邊的壁爐,拿起壁爐上放的一杯野莓茶喝了一口。
火光映照著他高大的背影,將輪廓拉得很模糊。
“十幾年了,你還是學不會聽話。”
男人放下水晶杯,又拿起壁爐上一把手槍,聲音裏透著些疲憊。
“聽話?”鄭秀衡忽然冷笑,“像條狗一樣,等父親您施舍嗎”
那個男人突然轉身,一把扣住鄭秀衡的手腕,將他拽近。
鄭秀衡被迫站近,卻仍比對方矮了半頭。
高大男人的肩膀,幾乎擋住整個壁爐火光。背著光,隻能看清他野獸般的眼睛:“我的孩子,你以為單憑你,能搶到多少?”
門廊下的德牧忽然又豎起耳朵,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嗚咽聲。
——
臥室日光朦朧。
林亦忻坐在查英哲的身上。
她扶著他的腰線。如此姿態,令她臉頰泛著羞澀的粉紅。
她的手緩緩移動,微微用力地感受他的肌理和傷疤,像在描摹一幅隱秘的地圖。
指腹下的肌肉線條分明,隨著他克製的呼吸微微起伏,如同暗流湧動的山脊。
他的皮膚有些微汗。
林亦忻檢查著他身上這段日子多出的那些傷痕。指甲劃過人魚線的凹陷,立刻聽到他喉間溢出悶哼。
“不要難過,手術可以去除。”查英哲抬起上身,膝蓋曲起試圖向她靠近。
手腕上的束縛,卻讓他始終和她差一點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