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解救柳弦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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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未散的演武場上,八卦旗在罡風中獵獵作響。
晏秋立在觀雲台欄前,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圍欄。
心底莫名慌的厲害,晏秋不自覺開口:“阿昭。”
“師兄?”折扇收攏的脆響自身後傳來。
黎緒錦袍上流轉著星鬥暗紋,那雙總噙著三分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微微眯起:“師兄可是身子不適?”
阿昭?
這是哪家姑娘?
晏秋勾唇搖了搖頭:“無事。”
黎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終是沒有再說什麽。
晏秋心下鬆了口氣。
怎麽沒注意說出來了。
【怎麽了?】
「我心裏有些不踏實。」
【這是正常的,柳弦現在正在與閻璟交手。】
「他怎麽…」
【藥神閣打聽到了赤焰草的下落,這個藥材能解你的寒毒,所以他才去了。】
晏秋回神打量了一眼四周,就見黎緒伸出手示意他往一旁走。
與黎緒一道落座後,便是弟子依序上台比試。
察覺了晏秋心不在焉,黎緒側頭看著晏秋:“師兄,怎麽了?”
晏秋搖了搖頭:“無事。”
【當前任務是等宗門大比前三日結束,不要想著提前去。】
「他可會有性命之虞?」
【後麵你去了,他自是沒有性命之虞,隻是你就要吃吃苦了。】
晏秋鬆了口氣,專心看著下麵弟子比試。
黎緒以為晏秋擔心的是蕭和,折扇輕輕敲擊晏秋的手臂,示意他看:“師兄,你徒弟在那兒呢。”
“嗯,看到了。”
黎緒有些詫異他的反應,可卻仍是不動聲色。
難道不是因為他徒弟?他當真有喜歡的姑娘了?
…
這兩日無甚差錯地度過,第三日時,晏秋便覺得心神不寧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黎緒看到晏秋額上的冷汗,將手帕遞出,焦急詢問:“師兄怎麽了?可是身子不適?”
晏秋將手帕接過,勉強笑了笑:“大抵是因為明日便是初一,今日身子已經開始有些反應了。”
黎緒朝身後說了些什麽,不久便有弟子拿了一件厚鬥篷。
黎緒接過鬥篷,蓋在晏秋腿上:“師兄,這樣可會好些?”
“你有心了。”
黎緒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下去,卻還是裝作不在意的看著前麵。
場中正使著流雲劍法的蕭和察覺到他們二人的互動,招式一滯,手中長劍險些脫手。
師尊是寒毒發作了嗎…
晏秋端起冷透的雲霧茶,看著杯中倒影裏的自己。
青銅鼎傳來第三聲鍾鳴,場中弟子已換了三撥。
“師尊。”
一個少年走到了黎緒身旁,行禮後猶豫的看了眼晏秋。
黎緒了然,站起身與弟子走到了一旁:“何事?”
“能治晏秋仙尊寒毒的赤焰草出現在了臨安城,可要給掌門傳訊?”
“要!一定要將赤焰草拿到。”
…
暮鼓第七響時,最後一名弟子收劍入鞘的錚鳴與歸巢寒鴉的啼叫重疊。
“師兄。”
黎緒將厚厚的鬥篷為他披上,輕笑一聲:“三日後見。”
…
寒毒帶來的痛意讓晏秋額上布滿汗珠。
【挺得住嗎】
“柳弦現在在哪裏?”
【在臨安城。】
晏秋聽到聲音,便直奔臨安城而去。
兩天的路程生生縮短成一夜,等晏秋到臨安城時,天都已經大亮。
“他在哪裏?”
【往城外走。】
城外…
晏秋心慌不已,但仍是毅然決然地朝城外走去。
剛跨出城門,便遇到了好些個浮魂域修士。
不甚困難地將他們收拾了,按照阿昭的指示往裏走。
【此處是浮魂域的邊城,柳弦在前方最大的客棧裏。】
晏秋將長劍祭出,一把握住,目光不善地朝客棧走去。
察覺到有人前來,閻璟推開窗戶,一臉玩味的看著下麵:“仙尊,別來無恙啊?”
晏秋廣袖下的手指微不可察地一顫,驚覺經脈間遊走的寒意竟在靠近客棧時消退三分。
晏秋抬起眸子,看著二樓的人:“柳弦在哪兒?”
閻璟靠在窗欞上,托著下巴,嘴角浮起笑:“在孤這兒。”
閻璟話頭一轉,好似在與他商量:“這樣如何?你將劍收了,孤帶你去找他。”
雖說是柳弦搶藥材在線,可他也不想一直扣留著藥神閣的人。
畢竟…若是舅父怪罪的話…
晏秋依言將長劍收起,閻璟這才笑了一聲:“去將貴客請上來。”
說罷,便有人衝了下去。
那些人似乎是知曉晏秋的厲害之處,都離他遠遠的:“貴客,請。”
晏秋邁步走了進去。
踏過門檻的刹那,晏秋靴底與地磚上暗紅的紋路相觸,竟發出金戈相撞的錚鳴聲。
他恍若踏入巨獸喉舌,廊柱間閃過的流光,正是浮魂域的凝魄陣。
今日本就是初一,寒毒被凝魄陣裏的陰寒之氣牽動著,在蠢蠢欲動。
晏秋盡力壓製,盡量讓自己表麵看著無甚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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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璟指尖叩擊著鎏金案上的茶盞,一把椅子被一旁的侍從抬到了晏秋身後。
“他人呢?”
見對方未肯落座,閻璟也不惱,修長手指隨意撥弄著茶盞:“孤可遣人送他回臨安城,他要的赤焰草孤自會盡數送上。“
閻璟忽而傾身向前:“不過孤自然也有條件,孤要用千秋槿給你的那株龍骨花,和你陪孤在這呆兩日。”
“就如此?”晏秋有些不信。
閻璟臉上是惡劣的笑:“就是如此。”
閻璟笑意倏然淩厲,五指扣住案上茶盞推至他麵前,見他不接,頓覺無趣地將杯子扔在桌上,發出了叮當一聲。
“仙尊,這可是筆好買賣,你便是強救下他,藥材也拿不走。那柳弦對藥材這麽執著,遲早還得回來,不是嗎?”
晏秋勾起唇:“我應下便是。”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孤身解救柳弦,積分加10,當前積分:35】
閻璟立馬就揮了揮手,就見侍衛將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押了上來。
柳弦看到出現在此的晏秋,麵色一變:“你怎麽在這兒!”
沒聽到晏秋回答,閻璟嗤笑一聲:“藥材給他,將他帶到臨安城去。”
“晏秋!”柳弦劇烈掙紮起來,腕間麻繩磨出斑駁血痕。
侍衛押著他拖向門外時,柳弦分明看見晏秋朝他抿唇安撫地笑了笑。
他喊了一聲,押送的侍衛立刻將他嘴封上了,徒留柳弦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閻璟重新坐到桌邊,示意晏秋坐:“仙尊不必憂心其他,孤不會折辱你。仙尊,坐?”
晏秋這才坐到了閻璟身側,看著手邊歪倒的茶杯,晏秋順手扶正。
“仙尊這性子孤還真是喜歡,隻是孤想了三四日都沒想明白,這柳弦為何如此執著於這赤焰草?現在,為何又是仙尊前來搭救他…”
閻璟伸出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難不成…仙尊身上有寒毒?”
晏秋臉上毫無波瀾:“睿王殿下如今不是猜到了嗎?”
閻璟甩開他的手:“果然是寒毒。今日初一,該是寒毒發作之日,你為何又毫無症狀?”
“想知道?”
閻璟將剛倒好茶的茶杯遞到他麵前:“想。”
晏秋接過茶杯,垂眸看了一眼,有些詫異。
這湯色,居然是紅茶。
“用法力壓製住了。”
閻璟臉上突然掛起惡劣的笑:“解藥孤都給柳弦了…那這可就是仙尊最後一次寒毒發作了。”
說罷,閻璟將他手上的溫茶用法力掀翻。
茶杯突然被打飛,茶水漾出落在晏秋的手指上,杯子掉在地上,發出碎裂聲。
一群護衛從外麵衝了進來,將晏秋團團圍住。
晏秋拂去手上茶沫徐徐起身。
他望著暴怒的閻璟低笑出聲,恍若千年古寺中響動的銅鈴。
閻璟有些氣急敗壞:“你笑什麽?”
晏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還是小孩子心性,咋咋呼呼的。
【這位睿王才二十有三,你這仙尊之身可已經六十一歲了。】
「六十一?那為何這臉看著這麽年輕?」
【你是修士。】
聽著阿昭哭笑不得的聲音,晏秋一時語塞,不再回話。
好像被他給嘲諷了。
“將他丟到這邊城的水牢裏去。”
身旁的人聽到這話,立馬將他往前一推。
晏秋不察,被推的一個踉蹌,沉默地抬眸看著閻璟。
驀然對上晏秋古井無波的眸子,閻璟心裏慌了些:“推他幹嘛!好生送過去!”
侍衛怔愣著去攙扶,卻被晏秋周身無形的氣勁逼退三步:“帶路。”
看著晏秋,總給他一種…看著他那小舅舅的感覺。
老東西的氣勢果然都駭人。
…
水牢。
剛進水牢,蝕骨寒意順著晏秋腳踝攀爬而上,渾身骨頭都開始疼了起來。
護衛恭恭敬敬地將晏秋請進水牢後,便將門鎖上走了出去,獨留他一人在牢籠中。
晏秋盤坐在中央,每呼吸一次都覺得肺裏刺痛。
體內運轉的法力竟泛起幽藍光暈。
可周身的寒意像是無孔不入般,細細密密地折磨著他。
晏秋深呼吸幾口氣,從儲物鐲中將黎緒給的鬥篷拿了出來,披在自己的身上。
還不夠,還是冷的厲害。
不知今夜是怎麽熬過去的,隻知天剛亮,阿昭便傳來了聲音。
【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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