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苟且 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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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完了?”
    玄知許的聲音在靜謐的空氣中響起,他轉頭看向緩緩走來的時少卿,眼中閃過一絲關切。
    不等時少卿走近,他便快步上前,伸出雙手扶住對方的胳膊。
    “嗯。”時少卿點了點頭,聲音依舊淡淡的。
    …
    馬車上。
    “接下來想去哪兒?”
    時少卿視線掠過玄知許的臉龐,輕聲道:“柳府沒意思,我約了他後日酉時出來。”
    玄知許眉眼微彎,笑著說道:“好,那我們先回去。後日我陪你一同赴約。”
    時少卿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目光卻落在玄知許臉上:“我想一個人去。”
    玄知許猛地與他對上視線,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像是被什麽噎住,竟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
    刹那間,他的臉頰詭異地泛起幾分紅暈,連帶著耳根都有些發燙。好一會兒,他才輕輕應了一聲:“好…”
    “咻!”
    尖銳的破空聲驟然響起,一道寒光如閃電般直射而來,徑直穿過飛馳的馬車。
    玄知許反應極快,眼疾手快地將時少卿摟在懷中,那力度仿佛要將對方融入自己的骨血。
    利箭帶著呼嘯的風聲,輕易穿透了玄知許的衣袍,劃破肌膚,頓時帶出幾縷殷紅的血跡,在潔白的衣料上暈染開來。
    “護駕!”
    車外的侍衛們聞聲而動,迅速抽出腰間的長劍,警惕地環顧四周,目光如炬,試圖找出暗處的敵人。
    時少卿顧不上自己的安危,連忙伸手扯開玄知許的衣袍,急切地查看他的傷口。
    他雙手微微顫抖,眼中滿是無措:“疼嗎?”
    又是這樣…
    “君上!是浮魂域的人!”車外侍衛中有人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
    玄知許聽聞,眸子瞬間沉了幾分,一種無形的威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他緊緊將時少卿摟在懷中,帶出馬車。
    時少卿靠在玄知許懷中,忙問道:“是禦塵嗎?為何他會知道我們的行蹤?”
    “他不敢這般明目張膽對我出手,你之前得罪他了?”
    玄知許一邊警惕著四周,一邊將時少卿往角落裏拉。
    時少卿下意識壓低聲音說道:“先前他想殺我被司延關起來了。”
    “他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先躲好。”
    玄知許安撫好時少卿後,將他在牆後藏好,隨後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然而,下一瞬間,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一個人憑空出現在時少卿麵前,如鬼魅一般。
    時少卿從抬眸,眼神驚恐地看著逐漸靠近自己的人。
    正是禦塵。
    “你無非是仗著司延才這般囂張。”禦塵渾身散發著濃厚的殺意,猶如實質般的利刃,每一個字都帶著刻骨的恨意。
    “你別得意,你死了,他也會跟著下去。”話語間,他猛地朝玄時少卿攻去。
    時少卿見狀,心急如焚,忙轉身躲開衝了出去,大聲呼喊:“哥哥!”
    玄知許聽到時少卿的呼喊,心中一緊,來不及多想,手中的長劍迅速朝時少卿身後甩去。
    然而,刹那間,一道濃重的煙霧騰起,禦塵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
    周圍的侍衛們高度警惕地注視著四周,手握長劍,不敢有絲毫懈怠。
    玄知許顧不上其他,忙快步走到時少卿身邊,一把將他摟進懷裏,聲音中滿是關切:“可受傷了?”
    時少卿搖了搖頭,聲音有些顫抖:“沒有。”
    禦塵眼疾手快,從身旁侍從手中奪過一把長劍,劍刃寒光閃爍,映出他猩紅的雙眸。
    他怒吼一聲,如惡狼般朝玄知許瘋狂衝去。
    “殿下!”貼身侍從見狀,驚恐大喊,急忙上前助陣。
    玄知許神色冷峻,手中長劍迎著禦塵的攻勢而上。
    僅僅一息之間,寒光閃過,禦塵腰間便綻開一道血花,鮮血汩汩湧出,浸染了他的衣袍。
    禦塵眼中滿是不甘與怨恨。
    他猛地一把將手中長劍朝時少卿用力甩去,那劍帶著淩厲的殺意,破風而來。
    時少卿下意識地後撤一步,心髒砰砰直跳。
    【不用怕。】
    他驚訝地發現,長劍早在半途便被玄知許穩穩接住。
    “抓活的,給司延送過去。”玄知許冷聲下令,聲音在空氣中回蕩,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侍衛們得令,如離弦之箭般朝禦塵撲去。
    禦塵滿臉怨毒地瞪向時少卿,那目光仿佛要將他千刀萬剮。
    最後,他的視線落在玄知許身上,歇斯底裏地喊道:“我有什麽錯!你們害死了她!憑什麽現在卻能置身事外!”
    隨著他的怒吼,無數符篆如雪花般從他袖中飛出,紛紛砸向玄知許和侍衛們。
    玄知許滿臉不耐煩,手中長劍快速揮舞,將那些符篆紛紛擋下,聲音冰冷:“抓住他!”
    一群侍衛奮勇向前,與禦塵激烈搏鬥。
    此時的禦塵渾身血汙,體力漸漸不支,但依舊拚了命地抵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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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戰中,禦塵突然朝著時少卿大吼:“時少卿!你以為他是什麽好人?他比葉懷歌還不如!草菅人命,如今竟還能這麽心安理得!”
    時少卿聽聞,麵上並無異色。
    他不是好人,自己早就知道了。
    玄知許反應極快,下意識地看了眼時少卿的表情,見他並無異常,心中稍定。
    “禦塵,本君從始至終都未曾開罪過你,你這恨究竟從何而來。”
    禦塵聽到他的話,手上的動作都慢了下來,他站在原地,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玄知許,你到底有沒有殺她?”
    他的侍從攔在了他麵前,低聲開口:“殿下,東西給我。”
    禦塵沉默地將符塞給他,抬眸看著玄知許:“她的屍首在哪裏?”
    玄知許伸手,示意周圍的侍衛停手。
    “本君這一路過來,殺過的人,沒有幾千也有幾百了,你說的是誰?”
    他的話音剛落,隻見無數道符從高處如流星般飛速砸來。
    玄知許反應極其迅速,手中的劍如電光般揮舞,奮力斬斷襲來的符紙。
    但盡管如此,仍有一些藥粉從空中飄落,即將掉落在時少卿和玄知許的身上。
    玄知許眼疾手快,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擋住時少卿的臉,聲音焦急而關切:“小心!”
    在玄知許的保護下,時少卿免受藥粉侵害。
    待局勢稍有平息,四處搜尋一番後,卻驚覺前方早已沒了禦塵等人的蹤影。
    時少卿眯起雙眸,看向玄知許,眼中滿是疑惑與質問:“分明有能力將他們攔住,哥哥為何要放他們走?”
    玄知許對上時少卿那滿是探尋的目光,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似是無奈,又似有難言之隱:“還是被你看出來了。”
    時少卿目光緊緊鎖定玄知許,等待著他的解釋。
    “他畢竟是司延的外甥。”玄知許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
    “可你與司延不是仇人嗎?”
    時少卿皺起眉頭,心中滿是困惑,按常理而言,仇人的親屬理應是敵對之勢,可玄知許的決策卻與此相悖。
    玄知許深吸一口氣:“我與司延是朋友。”
    時少卿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又覺得此時並非糾纏此事的時機,隻能將疑惑暫時壓在心底。
    朋友嗎?
    此時,侍衛們已然返回,開始著手收拾那輛被符紙炸得麵目全非的馬車。
    現場一片狼藉,殘骸散落一地,散發著淡淡的焦糊味。
    玄知許似乎察覺到了周圍環境的異樣,他眯起雙眼,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他不動聲色地拉起時少卿的手,腳步匆匆地往附近的一條偏僻巷子內走去。
    “哥哥?!”時少卿一臉詫異,抬眸看向玄知許,試圖從他臉上尋出些許緣由。
    侍衛們見玄知許拉著時少卿匆匆離去,但因玄知許往日的威嚴,誰也不敢貿然阻攔。
    他們隻能乖乖站在馬車旁,靜靜等待下一步命令。
    玄知許頭也不回,隻是稍稍回頭,冷冷地吩咐道:“守好外麵!”
    “是!”侍衛們齊聲應和,聲音洪亮,在這略顯寂靜的氛圍中回蕩開來。
    而後,他們迅速分散開來,牢牢守住巷子四周。
    …
    玄知許一把將時少卿扯進巷子,刹那間,一陣劇痛襲來,他麵色驟變,雙手緊緊捂住腦袋,五官都皺成了一團,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
    “哥哥?!你怎麽了?”時少卿被玄知許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不輕,聲音裏滿是驚恐。
    玄知許強忍著腦袋的劇痛,聲音沙啞且艱難地開口:“這藥粉,有問題…”
    “方才有人設了結界,想來是禦塵的符篆搞的鬼。”
    時少卿見狀,一把抓過玄知許的手,開始把脈。
    片刻後,他的手猛地顫抖了幾下,眼神中滿是恐懼,聲音都結巴起來:“是…是…”
    “是什麽?!”玄知許焦急萬分,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雙手緊緊抓住時少卿的肩膀。
    “情毒…”時少卿的聲音低得如同蚊蠅,可在這寂靜的巷子裏,卻如同炸雷般在玄知許耳邊響起。
    玄知許聽聞,心中最後一絲理智也幾近崩潰。
    他眼神瞬間變得狂亂,一把將時少卿往後推了兩步,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決然與急切:“你…跑出去,千萬別進來,趕緊去宮裏,將傅醫師找來!”
    時少卿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轉身就要往巷子外衝。
    然而,剛跑到巷口,就被一道無形屏障猛地彈了回來。
    因為巨大的慣性,他重重地摔倒在地,手腕瞬間被地麵的碎石劃破,鮮血汩汩冒出。
    玄知許見狀,心急如焚,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迅速從指尖取出一滴血,精準地滴落在地上。
    緊接著,他集中全部精力,對著地上的血印飛快地打下幾個古老而複雜的字。
    此時,玄知許麵色漲得通紅,額間青筋暴起,似乎理智正在一點點消散,即將徹底失去控製。
    一道耀眼的白光閃過,玄知許像是被抽幹了全身力氣,雙腿一軟,失力地往後退了一步,整個人靠在了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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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順著臉頰不斷滑落。
    時少卿看著逐漸消失的結界,不顧手腕的傷痛,連忙爬起身子,朝著巷子外衝去。
    可剛跑到巷口,就被已經失去理智的玄知許一把扯了回來。
    “唔!”時少卿拚命掙紮,兩隻手不停地拍打著玄知許的胳膊,可玄知許此時的力氣大得驚人,他根本拍打不成。
    玄知許咬著牙,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鬆開時少卿。
    時少卿顧不上自己手腕的傷痛,連忙說道:“哥哥,我去找找醫師,你…你冷靜…別衝動…”
    玄知許根本聽不進去時少卿的話,沒等他說完,便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低頭在他渾身上下瘋狂地親了起來。
    “玄知許…你…唔…”時少卿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聲音帶著哭腔,卻被玄知許的親吻淹沒。
    …
    長老院門口。
    禦塵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將一張紙釘在了長老院門上。
    玄知許最後竟以陣修的招式破了侍從布下的結界,他竟是劍陣兩修的修士。
    好能藏啊。
    …
    辛舟穩穩端著藥,目光不經意間掃到門上釘著的字條。
    那飛鏢穩穩紮在門板上,字條在微風中輕輕晃動。
    他神色一緊,連忙快步走上前。
    為避免藥汁灑出,他巧妙地將藥盤子往腰間一側端好,伸手將飛鏢連同字條一並扯下,小心翼翼地放到托盤上。
    先去給塗公子送藥。
    這時,辛舟眼尖,一眼瞧見前麵的師闕。腳步飛快,似有急切之事,趕忙上前攔住他:“兄弟!”
    師闕詫異地看著辛舟,臉上掛上笑:“怎麽了?”
    辛舟抬起手,將托盤抬起,方便師闕查看,開口說道:“有人在門口釘了一張紙。”
    師闕順著他的手勢看去,伸出手拿過字條,目光在其上快速掃過。
    字條上的字跡雖略顯潦草,但“時少卿”這幾個字卻格外清晰。
    師闕神色一凝,稍作思索後說道:“拿給顧長老吧。”
    辛舟聽聞,下意識地說道:“可我正要給塗公子送藥呢,你看…可否幫忙把這紙條拿給葉大人?”
    師闕點頭,神色平靜地說道:“行,那你先把藥給塗公子送去。”
    辛舟望著師闕離去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端起藥盤,轉身朝著塗公子的住處走去。
    時少卿的事情,自己不了解,讓師闕去總比自己去要好。
    …
    門口響起聲音。
    “進。”
    “大人,方才門口有人釘了一封信。”
    師闕將紙條遞出,還未等葉懷翻開,門口便又傳來了聲音。
    葉懷狐疑地看了眼師闕,便聽麵前的侍衛開口道:“大人,有少君的消息了。”
    師闕打量著走進來的侍衛,瞧見他身上穿的是暗衛服飾,頓時了然。
    葉懷翻開紙條,正好看到同樣的消息。
    “在哪兒?”
    “回大人,在城西發現了域主前往潯洲城時駕的馬車。”
    葉懷忙站起身:“好,好…”
    …
    時少卿雙手死死地抓著玄知許,像是在黑暗中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的目光呆滯無神,直勾勾地望著前方,眼神裏滿是被絕望和痛苦浸透的混沌。
    那目光,空洞得讓人心生寒意,卻又透著一種被深深桎梏的無奈。
    這巷子狹窄得可憐,兩邊高聳的牆壁仿佛要將世間的一切光明與希望都隔絕在外。
    這裏雖小,卻似有著無盡的惡意,仿佛能將他永遠地困死在這方寸之地,讓他再也無法逃脫。
    “呃…”玄知許的狀態已然完全失控,理智徹底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暴虐的狀態。
    他的動作又狠又快,每一次觸碰都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野蠻與決絕,仿佛失了智。
    時少卿的眸子裏,滿滿當當都是氤氳的水霧,那水霧像是要將他的世界徹底淹沒。
    在玄知許瘋狂的動作下,他隻能發出一些破碎的泣聲。
    堅硬的地麵,像是一塊毫無憐憫之心的冷鐵,毫不留情地硌得他後背生疼。
    他已經完全無力抵抗,整個人被玄知許死死地按在地上,發絲散亂地鋪落在地麵。
    眼淚不受控製地滑落,在他的臉上劃出濕漉漉的痕跡,順著臉頰滑進鬢角,又漸漸濡濕了那垂落在地的發絲。
    …
    葉懷火急火燎地趕到紙條上標注的位置,剛一靠近,便瞧見幾個侍衛森然立在巷子外。
    那些侍衛一臉肅穆,警惕的目光不時掃視著四周,這讓葉懷的麵色頓時沉了幾分。
    他們人呢?
    來不及多想,葉懷身形一閃,悄然蹲下身來。
    他雙手快速結印,口中默念著晦澀難懂的咒語,濃鬱的法力如洶湧的潮水般拍入地板之中。
    刹那間,一個複雜而神秘的陣法自地板上緩緩浮現,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陣法成形的瞬間,一股無形的力量悄然施展,那些原本警惕的侍衛如同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紛紛陷入了葉懷精心捏造的幻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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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神情恍惚,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對葉懷的到來渾然不覺。
    葉懷嘴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走進了巷子裏,步伐看似悠閑,實則內心緊張萬分。
    每靠近一步,他心中的不安便增添幾分。
    終於,前麵傳來動靜。
    他停下腳步,靜靜地站著,側耳聆聽著從前方傳來的微弱聲音。
    那壓抑的,斷斷續續的低喘聲,如同重錘一般,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他的心頭。
    好得很。
    葉懷的臉色瞬間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果然又回去找玄知許了。
    葉懷麵色陰沉得可怕,轉身決然地離開這裏。
    隨著他的離去,身後的幻境也如泡沫般瞬間消散,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隻留下原本平靜的巷子,一如既往地寂靜。
    …
    也不知過了多久,時少卿渾身脫力般癱在玄知許懷裏。
    他雙眼無神地望著虛空,眼神裏卻始終籠罩著濃濃的哀愁,仿若一片驅不散的陰霾,沉沉地壓在他的心間。
    意識稍稍清醒了些的玄知許,低垂著頭,目光落在時少卿身上。
    看著他愣愣地躺在地上的模樣,玄知許呼吸猛地一滯,仿佛時間也在這一刻凝固。
    “弟弟。”
    玄知許輕聲喚道,聲音低啞,似帶著萬般心疼。
    “嗯。”時少卿看向玄知許,輕輕應了一聲,聲音輕若蚊呐。
    這淡淡的一聲回應,卻如同一把銳利的劍,直直刺進玄知許心口。
    刹那間,一陣尖銳的痛楚在心口蔓延開來,讓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方才那些失態的舉動,好像真的把時少卿推得更遠了。
    玄知許強忍著心口傳來的悶痛感,抬起手,小心翼翼地為時少卿整理好淩亂不堪的衣袍。
    他的動作溫柔,生怕弄疼了對方。
    緊接著,玄知許雙手穿過時少卿的後背與腿彎,將他攔腰抱起。
    “咱們回宮。”玄知許低聲說道,聲音溫柔,似是在安撫著時少卿,又似在寬慰自己。
    “嗯。”時少卿聲音依舊很平靜,他乖乖地蜷縮在玄知許懷裏,整個人都呆呆的。。
    時少卿突然意識到,阿昭又沒了蹤影。
    想來是又被屏蔽掉了。
    【嘟恭宿主完成主線任務:巷中苟且,積分加10,當前積分:410】
    …
    回到宮中,靜謐的氛圍彌漫在每一寸空氣中。
    玄知許神色凝重,默默地抱著時少卿走向內殿。
    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唯有彼此交織的呼吸聲,清晰地回蕩在寂靜的空間裏。
    玄知許將他放到溫暖的浴池之中,仔細地為他擦拭著身子。
    他的動作緩慢,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飽含著無盡的歉意與心疼。
    “弟弟…”玄知許低聲輕喚,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似是承載著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時少卿睜開雙眼,嘴唇張了張,卻最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的眼神裏滿是迷茫,像是在努力思索著什麽,卻又被那沉重的情緒束縛,無法開口。
    “抱歉。”玄知許停下手中的動作,喉結微微滾動,聲音低沉而沙啞。
    抱歉?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呢?
    “我對不起你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他喃喃自語,聲音中滿是自責與悔恨。
    時少卿心中那股壓抑已久的情感瞬間決堤,他的聲音有些哽咽:“什麽?”
    玄知許深吸一口氣:“今日…哥哥沒控製住自己,抱歉。”
    心口很疼。
    似乎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臉好像也燙的厲害。
    “玄知許…”時少卿小心翼翼的呼吸聲,讓玄知許聽著隻覺得心如刀絞。
    “玄…知…許…”時少卿低低地念著這個名字,反複咀嚼著這三個字,每一個音節都像是一把刀,刺痛著他的心。
    他的眼眶越來越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你叫我該怎麽辦啊。”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
    玄知許不敢抬眸看他,隻能緊緊握住時少卿的手。
    他能感覺到時少卿呼吸淡淡,似是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太荒唐了。”時少卿的聲音裏滿是壓抑著的痛苦。
    葉懷心不在他這兒,他本應立刻抽身,可心卻不聽使喚,仍深陷其中。
    如今出了這麽多事,他隻覺得自己更髒了。
    更髒了。
    心在他那兒,哪能這麽快抽回啊。
    【今日,葉懷知道了。】
    他知道了…
    “太荒唐了…”
    所以,時少卿是因為這些才要自戕的嗎?
    被自己心悅的人知道自己與別人在巷子裏苟且。
    【他很惜命的。】
    時少卿突然笑出了聲,笑著笑著眼淚便淌了下來。
    【許經年…算我求你,扛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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