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拜訪柳家

字數:12374   加入書籤

A+A-


    …
    長老院那朱紅的大門在日光下泛著古樸的光澤,時少卿站在府邸前,眼神癡癡地望著眼前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他的呼吸不自覺地變得急促,仿佛空氣在這一瞬變得稀薄。
    “少君!”師闕原本正在府內處理事務,聽聞門口有動靜,急忙抬頭,瞧見那久違的身影,心下一驚,連忙快步衝了上去。
    時少卿眼中浮起一抹溫柔笑意,輕喚道:“阿闕。”
    師闕張了張嘴,千言萬語在這一刻竟都哽在喉間,終是不知該從何說起。
    “少君此番前來,可是要找葉大人?”師闕率先打破沉默,試探著問道。
    時少卿搖頭,目光柔和:“不是,我是來找你的。”
    師闕一怔,隨即眉眼間流露出一絲柔軟:“少君,近來一切可好?”
    時少卿揚起嘴角,說道:“甚好。隻是日後恐怕很難再相見了。這是給你的東西。”
    東西?
    師闕滿臉疑惑地看向時少卿。
    隻見時少卿伸出手,掌心處赫然躺著一枚精致的儲物戒指。
    那戒指通體泛著溫潤的光澤,隱隱有法力流轉,一看便非凡品。
    時少卿將戒指遞到師闕麵前,聲音沉穩:“這裏麵有我自己煉製的丹藥,想來你應該用得上。”
    師闕伸手小心翼翼地接過,觸碰到戒指的瞬間,一股暖流湧入指尖,觸動了心弦。
    他望著時少卿,嘴唇微動:“少君…”
    “好了,煽情的話就不必多說。”時少卿神色淡然:“我該走了,願你一切保重。”
    師闕鄭重點了點頭:“好。”
    就在時少卿轉身欲走之時,師闕忍不住開口問道:“少君,你真的…不見見葉大人嗎?”
    時少卿腳步一頓,側過身,目光平靜如水,聲音不帶一絲波瀾:“不必見了,我與他之間,沒什麽話好說。”
    話落,便毅然決然地往前走。
    “南素。”清冷的聲音自後方傳來,帶著絲絲涼意,瞬間打破周圍的寧靜。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時少卿的腳步猛地一頓,仿若被無形的繩索羈絆。
    下一瞬,原本輕快的呼吸都緩了幾分,甚至隱約帶上了幾分艱澀。
    時少卿沒有轉身,身姿依舊挺拔地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望著前方,隻是那雙平日裏平靜無波的眼眸,此刻多了幾分揮之不去的憂愁。
    他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葉長老…不必再這般稱呼了,這麽親近的叫法,實在沒必要。”
    就在這時,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停在了長老院門口。
    馬的韁繩垂落在地,輕輕晃動,發出細微的聲響。
    馬車的車身雕刻著精致的花紋,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彰顯著不凡的氣派。
    緊接著,車簾被一隻修長的手拉開,那動作優雅。
    一張俊美的麵容出現在三人的視線之中,他一襲墨色華服加身,更襯得身姿修長挺拔,散發著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一隻戴著玉戒的手優雅地伸出,緊接著,一道低沉好聽的聲音傳來,仿佛帶著某種無法抗拒的魔力:“來。”
    時少卿抬腳,步伐沉穩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然而,身後的葉懷眼見此景,心猛地一揪,毫不猶豫地衝上前來,一把抓住時少卿的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南素…”葉懷聲音急切,滿是不舍與擔憂。
    時少卿目光落在葉懷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葉長老可還記得,上次在藥神閣外也是這般光景。那一次,我倒是沒跟他走,可後來呢?”
    葉懷望著時少卿,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解釋些什麽,卻發現千言萬語此刻都堵塞在喉嚨,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心口猶如被人狠狠揪起,疼得厲害,隻能喃喃道:“南素…別去,他不是好人…”聲音裏滿是懇切與焦急。
    玄知許側著頭,冷漠地看了葉懷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葉長老,本君還站在此處,當著本君的麵,你如此肆無忌憚地說這些,真的合適嗎?”
    玄知許的語氣裏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時少卿沒有再猶豫,往前走了幾步。
    墨綠色的衣袍在微風中飄動,漸漸從葉懷的手指間滑落。
    玄知許拉住他的手腕,下一瞬,時少卿便被他穩穩地扶上了馬車。
    玄知許在跨上馬車前,深深地看了葉懷一眼,那目光猶如利刃,直直地刺進葉懷的心底。
    “葉長老,你錯就錯在,不該放不下塗牧歌,卻還來招惹他。”
    玄知許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錘,重重地砸在葉懷心頭。
    葉懷嘴唇張了張,想要辯解,卻最終還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玄知許似乎覺得還不解氣,又轉過身,半隻腳踏進馬車內,居高臨下地看著葉懷。
    “還有,那時他那般厭惡害怕我,那麽好的機會,你居然還將他丟給我。若非如此,他又怎會與我產生諸多糾葛。”
    言罷,不再給葉懷任何回應的機會,果斷地一甩衣袖,鑽進馬車。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馬車緩緩啟動,朝著皇宮的方向駛去。
    葉懷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馬車遠去的方向,如同一座雕像,久久沒有挪動分毫,腦海中不斷回響著方才的種種,滿心都是苦澀與無奈。
    知曉時少卿身子不好,馬車一路駛至寢殿。
    時少卿的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
    然而,那又紅又潤的眼眶卻如同他內心深處藏不住的秘密,毫不留情地出賣了他內心洶湧的複雜情緒。
    玄知許小心翼翼地將人扶下馬車,抬眸看向時少卿,千言萬語在喉間輾轉,最終卻都化作沉默。
    他隻能默默帶著時少卿,步伐沉重地朝著寢殿的方向走去。
    “弟弟,以後…”玄知許終於忍不住開口,聲音略微沙啞,卻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時少卿抬起眸子,那目光中帶著一抹悲哀,直直地望向玄知許:“以後我不會走了。”
    玄知許的身形一滯,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旋即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語氣中卻帶著幾分難以置信:“你…”
    “以後我不會再使性子了,也不會再逃了。”時少卿的聲音不大,卻格外清晰,每一個字都好似帶著千鈞的重量。
    “好。”玄知許輕聲應道,抬眸再次看向時少卿。
    這一刻,他隻覺得心口處仿佛被尖銳的針狠狠紮了一下,一陣刺痛蔓延開來。
    在他的內心深處,有一道微弱卻又異常清晰的聲音,在不停地回響。
    時少卿已經徹底離開了。
    眼前的這個人,盡管有著和時少卿一模一樣的麵容,可玄知許卻莫名覺得,他仿佛隻是披著時少卿軀殼的假人。
    空有形骸,卻沒有那熟悉靈魂的支撐。
    …
    次日大早。
    “咳…咳咳…”
    【取心頭血太過冒險了,何必為他們做這些?】
    “我對塗牧歌…其實有點愧疚。”時少卿的聲音很淡,似乎呼吸不暢。
    【愧疚?】
    “是葉懷一味地偏袒他,可我先前卻對他發脾氣。”時少卿躺回到床上,手伸出似乎想擋住照到自己臉上的燭光。
    【那也不用這般用命博。】
    “可我心裏愧疚。”時少卿喘了兩口氣:“這樣我心裏好受些。”
    “何況,原本就是少陽症沒養好,與他有何關係…哈…少陽症,這症狀倒是和我們那裏的感冒挺像的…咳咳咳…咳…”
    【感冒?我以為是風寒才是。】
    “嗯,風熱,風寒。你不是說你是三個尊者之一嗎?怎麽對我們那邊的東西那麽熟悉?”
    雲昭沉默了好一會才回答道【你與我也算合作,那我總得去了解你。】
    時少卿失力地躺在床上,蒼白的唇抿起一個笑:“你都聊崩了,還在裝?承認你與我是一個地方的人有那麽難嗎?”
    【不是。】
    “不過我看你的儀態也不像是普通家庭養出來的,不會是某個霸道總裁吧?”
    雲昭似乎對他無語了【我叫雲昭。】
    “我知道你叫什麽。”
    【你隨便找人問一問,雲昭是誰。】
    時少卿麵露疑惑,但還是應下了:“再說吧,現在…咳…碰不到人,咳咳…”
    玄知許行至時少卿寢殿門口,抬手示意侍衛不必行禮,而後正準備推門而入。
    一陣猛烈的咳嗽聲從屋內傳來,那聲音沙啞又急促,在寂靜的殿內顯得格外突兀。
    “嘭!”一聲,門被玄知許猛地推開。
    隻見時少卿趴在床邊,抬起一雙水霧朦朧的眸子,望著門口的方向,呼吸微喘,似是剛剛的咳嗽耗費了他全部的力氣。
    他看著來人,眼神中還未完全褪去咳嗽帶來的虛弱與玄知許突然進來的茫然。
    “弟弟。”
    玄知許快步走到一旁,輕柔地幫他順著氣,動作帶著關切。
    時少卿因咳嗽而臉色酡紅一片,此刻撐起身子,望向玄知許:“這麽早就來?昨夜沒休息嗎?”
    玄知許微微抿起唇,目光緊緊地落在時少卿身上,眼神裏滿是擔憂。
    他伸出手,扶住時少卿的肩膀,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關切:“你身子到底怎麽回事?怎麽每回見你,都覺得情形愈發嚴重了?”
    聽到這個問題,時少卿的心中瞬間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
    那酸澀如同潮水般,在心底肆意蔓延。
    怎麽回事?
    玄知許怎麽有臉問出口?
    這身體如今的糟糕狀況,若要追根溯源,難道不是拜他玄知許所賜?
    時少卿的思緒一下子被拉回到那黑暗的牢獄之中,那一腳仿若還帶著淩厲的風聲,重重地踹在自己身上。
    他定是已經忘了,忘了當初在自己身上施加的種種折磨。
    忘了那被強行灌進肚子裏的烈藥,忘了那被潑灑在身上的冰冷的酒,忘了那毫不留情的一腳。
    將他的尊嚴與希望一同踐踏。
    還有那一個個被煽動的死囚,如同惡狼一般撲向自己…
    還有什麽?
    時少卿緩緩抬眸,看了玄知許一眼,那目光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他笑了一聲,笑聲裏卻帶著一抹深深的,無奈的自嘲:“胸口疼,不過是老毛病罷了,習慣了。”
    他的聲音很輕,卻似帶著千鈞的重量。
    時少卿仔細打量著玄知許的神色,試圖從中尋找到哪怕一絲一毫的愧疚。
    然而,他失望了,玄知許的臉上平靜如水,沒有一丁點愧疚的跡象。
    他是真的忘了。
    這一切,他都忘了。
    玄知許,你真的該去死。
    玄知許扶著時少卿下了床,看著他動作緩慢又安靜地穿好衣袍。
    時少卿的模樣雖顯虛弱,可看著卻依舊有著別樣的韻味。
    時少卿那病弱的身姿,仿佛風中搖曳的殘燭,單薄且脆弱,讓人的心底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保護欲。
    隻恨不能將他圈禁在身邊,豢養起來,日日悉心照拂。
    玄知許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情感,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拉過時少卿的手。
    那雙手透著絲絲寒意,與自己溫暖寬厚的掌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添幾分惹人憐惜的柔弱。
    他的指腹緩慢地摩挲著時少卿的手背,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稀世珍寶。
    “今日天氣不錯,可想出去逛逛?”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幾分試探。
    時少卿盯著自己被緊緊握在手心的手,沉默地沒有做出一點反應。
    “要去嗎?”玄知許再次耐心詢問。
    時少卿緩緩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一片陰影。
    片刻的沉默過後,他的嘴角忽然微微上揚,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的聲音細若蚊蠅卻又無比溫順:“哥哥說了算。”
    那聲音裏,滿是逆來順受的意味,仿佛對眼前之人有著與生俱來的聽從。
    玄知許心裏卻無比清楚,時少卿對他的順從,皆是源於當初那無盡的恐懼。
    這並非他想要的,可事實卻如此殘酷。
    看著時少卿這副毫無生氣,逆來順受的模樣,一股難以言喻的煩悶如潮水般湧上他的胸口,逼得他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
    花園。
    玄知許坐在石凳上,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專注地看著時少卿在湖邊喂魚。
    時少卿伸出手,將魚糧輕輕撒在波光粼粼的湖麵。
    魚兒歡快地聚集過來,爭搶著食物。
    他隨即緩緩蹲下身,纖細的手指輕輕拂過腳邊,將那朵掉落的海棠花拾起。
    他試探性地伸出手,將海棠花丟進水中。不一會兒,便有一條靈動的魚兒將花頂起,順著流轉的水紋緩緩蕩走。
    待時少卿又俯身撿起一朵花,還未丟出,突然頓住了手,側頭看向身旁的玄知許,眼中帶著幾分疑惑:“這湖是活水湖嗎?”
    玄知許嘴角的笑意未減,輕聲應道:“嗯。”
    時少卿站起身,走到玄知許身旁,將花輕輕放在石桌上,眸光中透著思索,語氣帶著幾分探究:“若有人想進宮,豈不是遊湖便能進來了?”
    玄知許麵上帶笑,看著時少卿,沒有立刻回答。許久,他才緩緩開口:“弟弟說得對。”
    可誰不知道,宮闈深深,豈會讓人家那麽輕易便遊進來?
    陽光透過樹枝的縫隙,斑駁地灑在時少卿身上。
    光影交錯之間,他原本清瘦的身形仿佛更顯單薄,倒顯出幾分殘破不堪的美感來。
    “你…可有什麽想做的事?”玄知許的聲音裏帶著幾分試探,目光中滿是關切。
    時少卿坐到玄知許身旁,側過臉,目光有些放空,似是陷入了對往昔回憶的漩渦。
    片刻後,才輕輕吐出幾個字:“就想再見一見故人。”
    話落,玄知許眼中瞬間閃過一抹驚喜,緊接著,溫柔地詢問:“哥哥陪你可好?”
    時少卿緩緩伸出手,覆上玄知許的手。
    他抬起頭,直視著玄知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道:“好。”
    玄知許眼中滿是笑意,那笑意如同春日暖陽,溫暖而明亮。
    他緊緊握著時少卿的手,感受著彼此掌心的溫度交融。
    半晌。
    “明日十日朝,後日出發,可好?”
    “好。”聲音很輕。
    …
    柳府門前。
    時少卿從馬車上下來,抬眼掃視著眼前的一行人,目光急切地搜尋著那熟悉的身影,然而,在眾多身影中,他卻沒有看到柳弦。
    “君上。”一個恭敬的聲音響起。
    玄知許抬手,動作自然地擋住了正欲行禮的柳世宜。
    他目光不經意地掃了一眼身旁的時少卿,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笑:“本君這弟弟與令公子柳弦交情匪淺,二人許久未見。本君特地帶他過來,免得他整日念叨著失了往日的情誼。”
    柳世宜一聽,朝站在一旁的柳瀟招了招手,急切地問道:“弦兒呢?”
    柳瀟匆忙迎上前,一邊朝玄知許和柳初宜行禮,一邊支支吾吾地說道:“堂兄他…他…”
    柳初宜見狀,臉色漸漸沉了下來,隱隱有生氣的跡象。
    時少卿見此情景,不動聲色地走上前,抬起手,按在了柳瀟行禮的手上,隨後轉頭朝柳世宜溫和地說道:“無妨,許是有急事在身吧。我等等便是。”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柳世宜看了玄知許一眼,又看了看時少卿,心中雖有疑慮,也不好再說什麽,語氣中帶著幾分歉意:“犬子無禮,恐冒犯了二公子。”
    “無礙。”
    …
    玄知許一進前廳,便興致缺缺地與柳世宜寒暄寥寥幾句,而後目光便如膠似的黏在時少卿身上,仿佛生怕一眨眼他就沒了。
    時少卿端起桌上的茶杯,輕嗅茶香,而後開口:“柳前輩,晚輩聞著這茶香得很,不知是何茶?”
    柳世宜嘴角上揚,露出和藹的笑容:“這是蘭景軒新出的丹參茶。此茶對調養身心頗有裨益,小公子不妨多飲幾杯。”
    玄知許雖在一旁,卻依舊目光緊緊鎖住時少卿。
    時少卿麵色帶著些不正常的蒼白,唇色也略淡,在這暖黃的燈光下顯得愈發虛弱。
    柳世宜見此狀,心中關切難以抑製,突然轉移了話題:“小公子麵色瞧著實在蒼白,可曾找醫師看過?這病症可是折磨得久了?”
    時少卿抿起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眉眼間卻仍透著幾分倦意,說道:“多謝前輩關懷,晚輩正調理著。不過是些小毛病,不值一提。”
    …
    柳瀟氣喘籲籲地從院外衝進來,連門都顧不上敲,直直闖入煉丹房,高聲喊道:“堂兄!君上和二公子都來了,此刻正在前廳尋你呢!”
    柳弦指尖的法力驟然消散,身體如泄了氣的皮球般往後一仰,長長地歎了口氣:“老時也來了?”
    “快別耽擱了,快去前廳吧!再不去,伯父怕是要生氣了!”柳瀟一麵催促,一麵伸手去扶柳弦。
    柳弦連忙撐著身子想要起身,卻不料腳下一軟,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他趕忙說道:“拉我一下,腳麻了。”
    柳瀟無奈,連忙上前,穩穩地扶住柳弦。
    待柳弦一瘸一拐地趕到前廳,抬眼便瞧見時少卿麵帶笑意,正與柳世宜相談甚歡。
    “老時。”柳弦下意識地喊了一聲。
    時少卿原本正端起茶杯輕抿,聽到這聲呼喊,手微微一頓,茶杯在指尖晃了晃,茶水濺出些許。
    他連忙將茶杯放下,快步走到柳弦身旁。
    時少卿自然地走到柳弦身邊,將柳瀟的位置“擠開”,去攙扶柳弦。
    柳瀟的眉心猛地一跳,眉心微蹙。
    時少卿轉身,看向柳世宜,剛要開口說話,便聽玄知許適時開口:“柳公子可願帶他去散散心?”
    柳弦點頭,客氣道:“自然。”
    時少卿朝在場的幾人行了一禮後,便迫不及待地拉著柳弦的手,腳步匆匆地往外走去,徒留柳瀟一臉複雜地留在原地。
    …
    “老柳,你離柳瀟遠點。”玄知許目光冷峻,語氣不容置疑。
    “瀟瀟待我極好,為何要遠離他?”柳弦一臉不解,眉頭微皺。
    聽到柳弦的回應,時少卿滿是無奈,抬手扶額,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你知道什麽?柳瀟此人心思可不簡單。”時少卿壓低聲音,神色凝重。
    見時少卿如此這般,柳弦心中雖仍有疑惑,卻也遲疑地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
    緩了緩,柳弦又關切地問道:“你身子如何了?”
    時少卿攤開雙手,苦笑一聲:“老毛病了,死不了。”
    喜歡係統被祭天之後我法力無邊請大家收藏:()係統被祭天之後我法力無邊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