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塗牧歌自戕 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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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沉悶天空。
塗牧歌抬起頭,目光緊緊鎖住葉懷,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葉郎。”
“怎麽了?”葉懷手中捧著一本書,聽到塗牧歌的聲音,轉頭看向他,語氣平靜,帶著他一貫的溫和。
“我後悔了。”塗牧歌的聲音裏滿是疲憊,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決然。
“後悔什麽?”葉懷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塗牧歌深吸一口氣:“葉郎,我與南素是朋友,我很喜歡他的性子。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我的出現會讓你變得這般是非不分。”
葉懷一怔,隨即合上手中的書,目光緊緊盯著塗牧歌,聲音中透著一絲不解:“是非不分?”
塗牧歌抬起頭,直視著葉懷的眼睛,聲音裏帶著一絲悲戚:“你隻相信你看到的和你願意相信的。我如今,真的後悔答應你來長老院養病了…”
葉懷的眸色瞬間沉了下來,猶如深不見底的幽潭,他緊緊盯著塗牧歌,冷冷問道:“你可知自己在說些什麽?”
“我來長老院之後,除了遇到南素讓我心裏好受些之外,我一點都不想呆在這裏。”塗牧歌垂下眸子,不敢去看葉懷此刻可怕的目光。
他聲音顫抖:“你自以為這是對我好,可你故意將師闕派到我身邊來。我比不得南素性子那麽好,做不到和誰都相處得遊刃有餘。你這樣,讓我感覺喘不過氣來。”
他抬頭看向葉懷,眼神中滿是哀怨:“我不止一次求你,能不能不讓師闕跟著我。可你呢?卻總是以對我好為由,將他強行留在我身邊。”
“再來說今日,他本是被我支開去尋找東西,這才沒看到具體發生了什麽。可你呢,依舊怪他,甚至怪南素…”
塗牧歌淒慘地笑了笑,那笑容裏滿是疲憊與絕望:“或許我今日說了這些,明日你便會拋諸腦後,不在意了。葉郎,我真的累了。”
葉懷始終專注地看著塗牧歌,聽他慢慢講完,眼神中雖有一絲波動,卻依舊平靜:“已經不讓師闕在你身邊伺候了。”
聞言,塗牧歌怔愣了許久,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許久之後,他才開口,聲音中透著一絲嘲諷:“葉郎,我不信你是真的聽明白了。”
然而,葉懷沒有回答他,隻是默默翻開書,繼續看了起來。
塗牧歌隻覺得渾身仿佛被重錘狠狠擊中,疼痛難忍。
他猛地一掌拍翻了葉懷手中的書,歇斯底裏地喊道:“葉郎!你的關心讓我很累!長老院裏南素最在意的便是師闕了,可你幹了什麽!你當著他的麵罰師闕,最後惡人卻要我來當…我真的好累…”
葉懷隻是默默撿起書,轉頭看向塗牧歌,眼神平靜,聲音卻帶著安撫:“你不要動氣,師闕的事我會妥善安排。”
塗牧歌麵色慘白得嚇人,那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讓他內心的痛苦與絕望達到了頂點。
他的目光掃過四周,猛然抓過一旁果盤裏的小刀,毫不猶豫地刺向自己。
“牧歌!”葉懷大喊一聲,眼中滿是驚恐。
…
一名暗衛如鬼魅般悄然現身,單膝跪地,恭敬地立於玄知許身旁:“君上…”
“說。”
玄知許的目光,一刻也未曾從時少卿身上移開。
他緊盯著那清瘦卻滿含倔強與痛苦的人,深怕錯過他臉上的哪怕一絲細微表情。
“啟稟君上,塗公子與顧長老方才出了宮門,塗公子便突然自戕了。此刻醫師院的人,已然趕赴現場…”
時少卿聞言,如遭雷擊,猛地將地上的暗衛一把扯起。
他的雙眼瞪得通紅,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尖銳與顫抖:“你在胡說什麽!他怎麽會自戕?!方才分明還好好的,怎麽會突然…”
“塗牧歌絕不會自戕!”
玄知許眉頭蹙起,一把抓住時少卿的手,將他死死抱進懷裏,試圖以自己的體溫平複他的癲狂:“冷靜點!”
“哥哥,他騙你!你讓他走!他走了就不會再騙你…”時少卿用力掙紮著,試圖從玄知許懷裏掙脫,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間擠出來,滿是絕望。
他的發絲被晃得淩亂不堪,眼神中寫滿瘋狂,時少卿用盡全身力氣,終於推開玄知許,踉蹌著後退兩步,毫不猶豫地轉身朝宮門口狂奔而去,衣袂在風中獵獵作響。
“弟弟!”玄知許在身後大喊一聲,心急如焚,連忙快步追了出去。
…
葉懷抱著塗牧歌,宛如一陣疾風,朝著醫師院急速掠去。
一眾醫師手忙腳亂地圍了上來,迅速展開診治,動作熟練而又帶著一絲令人揪心的忙亂。
時少卿的眼神死死鎖定著地上那一攤刺目的血跡,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他發瘋一般地衝了過去,在塗牧歌身旁跪下,聲音顫抖到幾乎聽不清:“塗…塗公子…”
塗牧歌睜開了眼睛,那原本明亮而靈動的眼眸,此刻卻黯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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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時少卿,嘴角竭力扯出一個虛弱的笑,輕聲喚道:“南素…”
那一瞬間,時少卿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腦海中一個可怕的念頭瘋狂閃現。
他會不會死…
怎麽辦…怎麽辦…?
【你的血可以吊著他的命。】
雲昭聲音在時少卿腦海中響起。
時少卿的嘴唇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他毫不猶豫地從空間中掏出一把小刀,割破手掌。
鮮血順著指尖滴落,他顫抖著雙手,將血小心翼翼地滴到塗牧歌的唇瓣上。
“塗牧歌!我錯了…我不該嚇到你…你好好的…我求你…”
時少卿緊緊握住塗牧歌的手,仿佛那是他此刻抓住的最後一絲希望,聲音中滿是哀求與自責。
塗牧歌感覺眼皮有千斤重,艱難地緩緩張開,嘴唇也因虛弱而微微顫抖,艱難地吐出:“南…素…”
“塗牧歌…我求你…你不能死…”時少卿的聲音哽咽,帶著無盡的恐慌,他實在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他不會原諒我的…
你若死了,他不會原諒我的…
這個念頭如魔鬼般在時少卿腦海中糾纏,攪得他心煩意亂。
塗牧歌看到時少卿手上的一滴滴滑落的血,嘴角勉強扯出一個虛弱的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伸手拉住了時少卿的手。
“別…別傷害…自己。”
時少卿焦急萬分,一把抓住身旁的一位醫師,聲音裏帶著顫抖與哀求:“必須救他!!一定要救活他!”
醫師們連連點頭,手忙腳亂地開始進行止血等急救措施。
玄知許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插手。
他能大致猜到時少卿這般著急的原因。
今日他先是嚇到了塗牧歌,讓其摔倒,如今又出了這等要命的事,若是葉懷心生惱怒,將塗牧歌的這筆“債”算到他頭上…
說到底,他不過是害怕葉懷再次對他冷言冷語罷了。
這般薄情寡義,也不知是從誰身上學來的。
玄知許在心中冷冷地想著,目光複雜地看著眼前混亂的場景。
見醫師們紛紛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時少卿這才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撐一般,癱軟地跌坐在地上。
他急切地抬起頭,目光緊緊鎖定在葉懷身上,試圖從那張熟悉的麵龐上探尋些什麽。
然而,他隻看到葉懷眸子裏複雜難明的神色,有內疚,有自責,還有一種他無論如何也無法解讀的情緒,他看不真切。
自責?他究竟在自責什麽?
葉懷神色複雜地凝視著時少卿,許久,他緩緩地別過頭,輕輕地推開了時少卿。
隨後,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將地上早已因失血過多而昏迷不醒的塗牧歌抱了起來。
“師闕,不必再調走了,後日便教你長老院的術法。”葉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一邊說著,一邊邁著沉重的步伐往外走去。
懷中的人兒麵若金紙,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塗牧歌終究是保住了一條命,可時少卿的心口卻像是被一塊巨石死死地堵住,沉悶得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抬起頭,目光有些空洞地盯著師闕,嘴唇顫抖著,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所以,塗牧歌做那麽多,隻是為了師闕嗎?
這個念頭如同一把銳利的刀,狠狠地刺入他的心間,讓他痛得幾乎無法自持。
可自己與師闕最終,也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時少卿的思緒如亂麻般糾纏,滿心都是難以言喻的苦澀與絕望。
塗牧歌,你何必如此。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放血救人,積分加10,當前積分:450】
師闕緩緩站起身來,邁步從時少卿身旁走過。
路過他身旁時,腳步微頓,似是猶豫了一瞬,終究還是跟上了葉懷漸行漸遠的步伐。
那藍色的衣袂輕輕擦過時少卿的肩膀,往昔那熟悉的感覺似乎已被歲月衝淡,再也回不去當初純粹的模樣。
曾經,師闕可不是這般…
時少卿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追憶與悵惘。
玄知許見狀,步上前扶起時少卿,彎下腰,仔細地輕拍他外袍上不小心沾染的灰塵,動作輕柔得仿佛對待珍寶。
“這身衣服不吉利,往後就別再穿了。”玄知許輕聲說道,狀似無意般開口。
時少卿聽聞,抬起頭,對著玄知許勉強扯出一抹笑,低聲應道:“好…”
自己身上這身紅色衣衫,哪裏有什麽不吉利的?
玄知許言語間,分明是在暗示,自己從今日起,已然與曾經大不相同了。
在他心中,時少卿始終是那個善良溫和,不善言辭的溫潤公子。
可誰能想到,今日的他,竟展現出了另一麵。
變得狠毒善妒,還時常歇斯底裏,全然沒了當初的模樣。
回到寢殿後,玄知許從書櫃旁那個精致的盒子中,精心挑出止血的藥粉。
他拉著時少卿的手,讓他坐在榻邊,然後輕輕將藥粉灑在時少卿受傷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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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少卿卻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目光望著一旁,雙眸失焦,不知思緒飄向了何方。
“哥哥,我之前是什麽樣子的?”時少卿濕漉漉的眸子抬起,那雙眼眸裏透著無助,看起來無害極了。
玄知許微微一怔,隨即開口,聲音不自覺地放柔:“之前嘛,挺強的。明知有些事沒有結果,卻還是願意咬著牙,死磕到底。”
時少卿聽聞,不再言語,隻是默默地垂下頭,怔怔地望著自己的手,陷入了沉思,氣氛一時陷入了寂靜。
玄知許握住時少卿被包紮好的手,聲音帶著幾分苦澀:“哥哥寧願當初從未尋找到過你。至少在那時,你是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何至於落得如今這般模樣……”
頓了頓,他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做著一個艱難的決定,繼續說道:“哥哥不想再將你圈在身邊了。哥哥隻盼你能過得開心些。即便…你回去找葉懷歌,也無妨,隻要你能展露笑顏…”
時少卿抬起頭,怔怔地盯著玄知許,眼神中透著迷茫與不解。
他的目光如同探尋真相的目光,一刻也沒有從玄知許臉上移開。
許久,時少卿低下頭,扯出一抹苦澀的笑,那笑裏滿是複雜與無奈。
“笑什麽?”玄知許微微皺眉,還未等時少卿回答,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便被時少卿撲倒在榻邊。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玄知許的下巴上,讓他渾身一僵。
玄知許的後背抵上牆壁的瞬間,下意識地伸手護住時少卿,生怕他一個不穩掉下去,滿是擔憂地說道:“弟弟,你怎麽…”
“謝謝你…”時少卿的聲音有些哽咽,將頭埋在玄知許頸間,像是在汲取溫暖,又像是在掩飾自己的情緒。
玄知許的臉微微泛紅,輕輕咳嗽了一聲,試圖打破這略顯尷尬的氛圍。
他順勢將時少卿攬入懷中,輕聲問道:“弟弟,你可知道三月後的今日是什麽日子?”
時少卿乖巧地趴在玄知許身上,像一隻溫順的小貓,伸手輕輕抓住玄知許垂在胸前的發絲,滿不在乎地說道:“莫不是花宴之後還有別的宴席要辦?”
玄知許笑著抓住時少卿那隻作亂的手,喉間溢出一抹低笑:“是柳老爺子的生辰。你與柳弦交情甚好,作為晚輩,也該去湊個熱鬧。”
時少卿垂眸不語,似是在思索,又似是在逃避。
玄知許有些疑惑,忍不住追問道:“難道你不想再去見見柳弦?”
見時少卿依舊提不起興趣的樣子,玄知許心中雖滿是疑惑,但還是好言相勸:“坊間有傳言,柳弦心悅丹師堂座師裕輕雲。你當真不想去見見他,確認一番?”
時少卿仍然垂著眸子,不知心思飄向了何處,沉默不語。
玄知許眉頭微皺,思索片刻後接著說道:“據說柳初宜已經備好了聘禮,隻等合適時機提親。若是你再不去,恐怕……”
時少卿聽到這裏,終於抬起眸子,目光堅定地看著玄知許,吐出一個字:“去。”那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然。
…
三月後。
馬車內,陽光透過車簾的縫隙灑在時少卿的側臉上,勾勒出他清俊的輪廓。
“哥哥,裕輕雲是何人?以前從未聽說過。”時少卿微微偏過頭,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困惑,目光落在玄知許手中的請帖上。
玄知許手中拿著一本精致的請帖,微微抬眸,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隨即輕輕合上請帖:“裕輕雲不僅煉丹術精湛,在各派青年才俊中也是聲名遠揚。”
“她…”時少卿微微蹙眉,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隨即輕歎一聲,“罷了,待見到柳弦,直接問他便是。”
玄知許握住時少卿放在膝蓋上的手,溫柔地說道:“可是生氣了?”
時少卿沒有立即回答,他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一片陰影,手卻不自覺地輕輕握緊了膝蓋上的衣袍,指節微微泛白。
“生氣他不告訴你?”玄知許見他沉默,又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
時少卿抬起頭,目光與玄知許的眸子相對,那眼神裏有掙紮、有隱忍,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脆弱。
“沒有生氣。”
他搖了搖頭,聲音平靜,卻重若千鈞:“隻是擔心的緊。”
玄知許聽了,心中一緊,手指不由自主地又加重了幾分力道。
…
柳府門前,車水馬龍,賓客雲集。馬車緩緩停下,柳府眾人早已整齊地分列兩旁,恭敬地行禮。
玄知許率先走下馬車,修長的手朝車內伸出,眼神中滿是溫柔與關切。
時少卿微微頷首,伸手握住玄知許的手掌,借力從馬車上輕盈地走下。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迅速掃過,一眼便瞧見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柳弦今日一襲紅袍,那是他少有的明豔色彩,映襯得他整個人光彩照人。
時少卿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墨綠色的袍子,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淡淡的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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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弦親熱地領著時少卿來到客房。
歲月似乎讓他多了幾分沉穩,少了幾分年少時的輕狂。
時少卿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精致的玉鐲,遞到柳弦麵前,語氣淡淡的:“戴上。”
“嗯?”柳弦詫異地看著遞到麵前的鐲子,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一邊接過鐲子,一邊笑著開口:“前些天爺爺就告訴我,你會來祝壽,我還不信來著,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時少卿看著柳弦將鐲子戴在手腕上,目光專注。
那玉鐲在陽光的映照下,散發著溫潤的光澤。他開口說道:“難為你費心了,還親手刻一個。”
時少卿抬眸,目光落在柳弦臉上:“原是不想來的,畢竟我這身子…可一想到,下次見麵不知是何年何月,又覺得不來實在可惜。”
柳弦的右手始終輕輕摩挲著剛剛戴上的鐲子,許久才道:“你身子看著比上次又差了些。”
“聽說你要結親了?可是真的心悅人家?不知人家又如何想的?”時少卿話語一轉,直戳柳弦心事。
“就猜你會問這個。”柳弦無奈地歎了口氣,早已預料到時少卿會提及此事。
“你想清楚了嗎?”時少卿目光緊緊鎖住柳弦,想要從他眼中看出些端倪。
“輕雲人還算不錯。”柳弦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
“那你可喜歡她?”時少卿步步緊逼。
柳弦唇張了張,似乎有千言萬語,卻許久才道:“大抵是喜歡著的。”
時少卿看著柳弦的反應,心中便有了數。
他接著問道:“可是因為柳瀟?”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柳弦不禁苦笑一聲:“若讓爹知道瀟瀟的想法,隻怕他不能再留在柳府了。我是他哥,他…著實荒謬了。”
“那裕姑娘又該如何?你這般可對得起她?”時少卿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
“我會護著她,好的東西也會先緊著她,必不會讓她受委屈的…”柳弦連忙解釋道。
“她可知道這件事?”時少卿盯著柳弦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到答案。
“她不必知道,我與瀟瀟絕無可能。若瀟瀟敢對輕雲動手,我也必不會再護著他了。”柳弦信誓旦旦地說道。
時少卿唇張了張,隻覺得昔日的好友也被這時光蹉跎得變了模樣。
“你是如何知道的?”時少卿疑惑地問道。
柳弦微微皺眉,回憶起那日發生的事情:“先前爹帶我去認了些宗親叔伯,那日喝了不少酒…”
柳弦的話音戛然而止,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他如何?”時少卿追問道,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扶我回房時想親我,被我裝醉躲過了。”柳弦終究還是說出了口,臉上露出一絲厭惡的神情。
時少卿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終是伸手拍了拍柳弦的肩,試圖安慰他:“柳瀟可知曉你要求娶人家?”
柳弦抬著眸子,眼中溢出冷漠:“他作何要知道?我都吩咐下去了,下人不敢將這些捅到他麵前。明日再將他派遠些,待他回來了,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時少卿想要開解柳弦一番,可看著他如今這般沉靜,卻讓自己不知該作何反應。
一時之間,客房內氣氛凝重,隻有彼此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
見時少卿許久沒有說話,柳弦伸手握住他的手,語氣溫和地說道:“老時,你不必擔心我。我已經想清楚了,我會處理好這一切的。”
時少卿看著柳弦,眼中滿是關切:“我隻是希望你能過得開心些。不要為了這些瑣事,讓自己陷入無盡的煩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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