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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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連安搖了搖頭,語氣平靜:“沒聽過。”
皇甫左青眼神中透露出了然。
果然是個沒見過世麵的。
“我皇甫家可是百年望族,底蘊深厚,卻連結識他的機會都沒有。他如此遮遮掩掩,隱藏身份接近你,必定是有所圖謀。”
沈連安手隨意地搭在盤子上,拿起放在鼻尖輕嗅,隨後端著盤子走到鍋前,雲淡風輕地說道:“生火去。”
皇甫左青望著他這副渾然不在意的樣子,無奈地長歎一口氣,隻得坐到灶台前,拿起柴火,一邊生火一邊輕聲叮囑:“你自己多注意著吧。”
火苗漸漸躥起,映照著兩人的臉。
沈連安將切好的肉倒入鍋中,手中的鍋鏟輕輕翻動,肉在鍋中滋滋作響。
皇甫左青見他如今聽不進去關於雲昭的事,便想著轉移話題,問道:“你不是看不見嗎?那你以前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都是怎麽做飯的?”
沈連安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還沒回話,便聽皇甫左青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這裏那麽多丹藥,你既不是藥修,那想必就是丹修了吧?可你身上又絲毫沒有法力波動…”
沈連安被他這沒頭沒腦的話弄得一愣,他抬起眸子,那目光虛虛的,仿佛落不到實處,輕聲說道:“我可不是什麽修士,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郎中罷了。至於做飯嘛,多了就熟練了。”
說著,他將洗好的菜倒入鍋中,臉上不自覺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以前做飯可難了,不是燙到手,就是炒出夾生的菜。天天做,慢慢就熟練了。你現在吃到的,可比以前強多了。”
皇甫左青皺了皺眉,不解地問:“這麽麻煩,當初你為何還要自己做呢?”
沈連安聽到他這話,不由得有些無語,微微提高了音量:“不做?難不成等著餓死嗎?像耗子一樣,天天去撿垃圾吃唄?”
皇甫左青被他的話嗆得有些不知所措,連忙再次轉移話題:“你以前一個人做飯的時候,都是怎麽解決生火問題的?平時是我給你燒火,可之前你自己一個人…究竟是怎麽燒起來的?”
沈連安深吸一口氣。
又在問。
他怎麽還在追問?
…
“多燙幾次就習慣了。”沈連安狀若無意開口。
突然,空氣中傳來雲昭的聲音:“你沒瞧見腳邊那裝著木炭的罐子?”
話音剛落,雲昭已將一件黑色裘衣披在沈連安肩頭:“穿上,我來做。”
沈連安乖乖將鍋鏟交到雲昭手中,任他將裘衣為自己披好,那裘衣觸感柔軟,帶著一絲溫暖的氣息。
皇甫左青在一旁眉頭緊皺,語氣裏滿是無奈:“是是是,我眼瞎,方才一時沒瞧見。”
雲昭修長的手指熟練地握著鍋鏟,輕輕翻炒,隨後將炒好的菜盛起,動作行雲流水。
“過完年,跟我回去。”雲昭淡淡開口,仿佛隻是一句隨意的話語。
皇甫左青猛地抬頭,先是看向沈連安,又迅速轉頭看向雲昭,皺著眉問道:“你要帶他回去?回哪兒去?”
雲昭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這與你何幹?他既是我弟弟,我帶他回家,難道還需經過你同意?”
皇甫左青被這話狠狠嗆了一下,無奈地長歎一聲:“行,我走就是了。”
“你早就該走了。在這兒呆了兩個月,就不想走了是吧?”雲昭言語間滿是不客氣。
這話被直白地說出,左青心中一緊,下意識抬眸看了眼沈連安,見他安安靜靜的站在雲昭身邊,又連忙垂下眸子,應了一聲:“嗯。”
“前兩個月你沒被發現,隻能說你運氣好。可他手無縛雞之力,若你那些仇家找上門來…他又該如何抵抗?”
雲昭說完這番話,周遭便徹底沉寂下來,徒留灶孔中的柴火發出的劈啪聲。
一時間,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沈連安輕輕咳嗽一聲,打破了這份寂靜:“那個…哥,你先去收拾一下外麵的桌子吧,這裏交給我和左青就好。”
說著,沈連安向前,想要接過雲昭手中的鍋鏟。
雲昭握著鍋鏟,牽起沈連安的手,將鍋鏟再次放入他手中。
隨後,雲昭冷冷地掃了皇甫左青一眼,轉身出了門,黑色裘衣的衣角被他走出去時帶起的風卷起。
…
最後一盤菜被盛出,皇甫左青如同往日一般,自然而然地接過盤子端到了屋子外麵。
此時,沈連安正好也走了過來,雲昭眼疾手快,伸手握住他的手,輕輕一拉,帶著他坐到了自己身側的位置。
沈連安一坐下,便下意識地摸索著,摸到了碗上的筷子。
他抿起嘴唇,露出一抹淡淡的的笑意,輕聲說道:“開飯。”
他的聲音溫和,仿佛這隻是一次再平常不過的用餐。
然而,皇甫左青像是察覺不到此刻的氛圍變化,習慣性地伸手,想要給沈連安夾菜。
可就在他的筷子夾到菜要遞給沈連安時,雲昭卻眼疾手快伸出筷子,擋住了他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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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左青一怔,下意識地收回筷子,一臉疑惑地抬起頭,看向雲昭。
卻見雲昭麵色平靜,動作優雅地將菜夾起,穩穩地送進了沈連安的碗裏,輕聲說道:“我來為你布菜。”
沈連安微微一愣:“嗯,有勞。”
…
沈連安正專注地將藥材盒子一個一個仔細地收進包裏,動作雖輕卻熟練。
這時,身旁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拿著。”
沈連安一怔,側過頭,隻見雲昭將一個精致的湯婆子遞到自己手上。
那湯婆子散發著溫度,透過掌心傳來,讓他感到一陣溫暖。
沈連安下意識地抱著溫暖的湯婆子,整個人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還未反應過來。
雲昭看著他這副模樣,不禁笑了一聲,那笑容中帶著幾分無奈和寵溺。
“往後退兩步,坐到椅子上吧,我來幫你收拾就好。”
說完,雲昭伸手拿起剩下的藥材盒子。隻見他心念微微一動,一道淡淡的光芒閃過,那盒子便瞬間消失不見,顯然是被收入了他的儲物戒指裏。
皇甫左青走進屋內,便看到雲昭站在高高的貨架前,神色平靜地操控著手中的儲物戒指,將一盒盒藥材一一收起。
而沈連安則安靜地坐在一旁椅子上,雙手緊緊地抱著那充滿溫熱氣息的湯婆子,毫不設防。
皇甫左青快步走到沈連安身側,眉頭緊鎖,麵色凝重。
他壓低聲音,略帶責備地說道:“沈連安,你就這般放心地把東西交給他收?我都跟你說過要防著他些,你怎麽就不聽勸呢?”
「你…十惡不赦?」
“說什麽呢?”雲昭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語氣中帶著一絲冰冷的質問。
皇甫左青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臉上露出一絲怯意。
他往沈連安身旁又挪了挪,試圖尋找一絲安全感。
接著,他小心翼翼地探詢道:“沈大夫,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呀?”
沈連安歪著頭,想了想,輕聲說道:“回家啊,我又不是這裏的人,自然是要回去的。”
“他真是你哥?你知道他是誰啊?!你難道不怕他把你騙了,把你賣了啊?!”皇甫左青一臉擔憂,急切地說道。
雲昭聽著他的話,眉頭皺起,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但他還是盡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沈連安,你給他說說,我到底是誰?讓他好好看看,我是不是那種會騙你的人。”
沈連安咽了口唾沫,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後抬起頭,堅定地看著皇甫左青,說道:“他叫雲昭,我知道他是誰。你真的不用擔心,他真的是我哥。”
皇甫左青瞪大了眸子,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他愣在那裏許久,才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雲公子,你這是要帶他回無回域嗎?”
雲昭挑眉,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怎麽,不行嗎?”
“無回域太亂了,局勢複雜,現在回去很危險。”皇甫左青連忙勸阻道。
雲昭聽後,好整以暇地看著皇甫左青,輕聲說道:“細說。”
皇甫左青見雲昭似乎對無回域的情況並不了解,心中微微一動,便知道了個大概。
看來,他很早就離開無回域了。
“無回域素來避世不出,往昔雖說尋常人難以進入,但偶爾還有人能夠出來,可如今,別說進去了,就連出來也成了奢望。”
“就在三月前,那結界突然鬆動過一次,我僥幸碰上了。可即便如此,為了脫身,我不得已搭上了兩件紫階法器。然而,出來的遠不止我一人,那些叛徒生怕我們將消息泄露出去,一路緊追不舍。”
皇甫左青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我們這些人,在那些大勢力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哪有什麽機會見到其他域的域主?我們人微言輕,說的話根本沒人會聽。”
雲昭輕輕挑眉,目光中帶著一絲探究:“兩件紫階法器,看來你們皇甫家果然不愧是名門望族啊,底蘊如此深厚。”
“這與現下之事無關。”皇甫左青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地繼續說道:“如今無回域的情況糟糕透頂,域主衝擊陣修九階失敗,身負重傷。”
“偏偏在這個時候,宗紀千回來了,消息泄露出去後,朝堂裏不少人見風使舵,竟然想另立新的域主,一時間,整個無回域局勢動蕩不安。”
雲昭眉頭微蹙:“那獨幽如今情況如何了?”
皇甫左青無奈地攤開雙手:“我不知道。我現在這種小嘍囉,哪裏有機會見到他?不過是在這世間苟且偷生罷了。”
雲昭皺了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質疑:“所以,你就一直這麽不作為?和我弟弟在這兒安穩地住了兩個月,卻對無回域的危局不管不顧?”
皇甫左青苦笑一聲:“這裏暫時還算安全…我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人物,又能有什麽辦法?派人送給玄天域域主的信也不知能不能到他手上。”
雲昭聽後,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眼中滿是失望。
他沒想到皇甫左青會如此不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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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事情我已知曉,多謝你告知。”雲昭頷首,隨後轉過頭,目光溫柔地看著沈連安:“你想不想去無回域玩一玩?”
沈連安被雲昭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懵了,他一臉茫然地開口:“啊?我…我沒有法力,在無回域那種險地,去了隻會添亂。”
雲昭握住沈連安的手,眼神堅定地看著他:“有我在,你怕什麽?我定會護你周全。”
“可無回域內部必定亂作一團,我實在是擔心你的安危。”沈連安下意識地抱緊了手中的湯婆子,眼中滿是擔憂,輕輕搖了搖頭。
“我早就跟你說過無數次了,在這天底下,我稱第二,還無人敢稱第一,你怎麽就是不信呢?”
雲昭無奈地歎了口氣,轉過身繼續收拾起桌上的東西。
皇甫左青在一旁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說道:“沈大夫,他或許說的是真的,雲昭公子或許真能護你周全。”
“左青,你就別再勸我了,我有辨別是非的能力。”
沈連安抬頭,目光堅定地看著雲昭:“你或許確實實力強大,無人能敵。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有絲毫的風險,哪怕隻是一點點,我也不願意。”
…
雲昭停下手中動作,深深地看著沈連安,眼中滿是動容。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無回域是我們的家,我們不能坐視不管。而且,有你在我身邊,我會更放心些。”
沈連安咬著嘴唇,一副十分糾結的模樣。
【他給玄知許送過信,玄知許已經派人前來這邊了,你得盡快撤離。】
這時,皇甫左青也在一旁說道:“沈大夫,有雲昭公子在,不會讓你出事的。”
沈連安猶豫了許久,最終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和你一起去無回域,但你一定要答應我,不管遇到什麽危險,都要先保護好自己。”
雲昭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溫暖的笑容。“放心吧,我答應你。”
…
時光悄然流轉,七日的光陰轉瞬即逝。
沈連安踏入了一片全然陌生的地域。
四周似乎盡是荒蕪與寂寥,仿佛被世界遺忘的角落。
凜冽的風如一頭凶猛的野獸,呼嘯著席卷而來,裹挾著沙塵與枯葉,狠狠刮過沈連安的眼前。
那塊原本就單薄的白布,在狂風的肆虐下劇烈飄動,好似隨時都會被扯碎。
沈連安趕忙伸出手,用力將白布係緊,試圖抵禦這狂風的侵襲。
他一手緊緊抓著白布,一手拄著拐杖,步伐帶著一絲艱難,繼續朝著前方邁進。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村子的輪廓。
他看不清,隻能拄著拐杖繼續往前走。
這四周,風聲和其他地方截然不同,仿佛被一層神秘的麵紗所籠罩。
整個村子安靜得異乎尋常,沒有雞鳴犬吠,沒有孩童嬉鬧,仿佛時間都在這裏停滯。
沈連安心中湧起一絲好奇,他邁動腳步,緩緩走進這個村子。
“啪!”
一聲格外突兀的幹樹葉破碎聲,在這死寂的村子裏驟然響起,打破了原有的寧靜。
沈連安的腳步瞬間頓住,渾身汗毛炸起 ,身體一僵,隨後側過頭,試圖辨別出找出聲音的來源。
好恐怖。
是人是鬼?
這不是村子嗎?怎麽一個人都沒有?
就在這時,雲昭聲音在他腦海中突然響起,帶著一絲戲謔。
【這下你可有罪受了。】
沈連安一怔,下意識地輕聲回應:“啊?”
那聲音中滿是疑惑與不解,仿佛在向這莫名的存在探尋究竟會發生什麽。
…
馬蹄聲由遠及近,大地都仿佛在這急促的節奏下微微顫抖。
沈連安心頭一凜,心中明白,此刻想要躲避已然來不及了。
他索性站定身子,身姿雖單薄卻透著一股堅韌。
“老大,隻有一個瞎子。”
一群人迅速地將沈連安圍在中間,將他圍得水泄不通。
為首的馬背上的男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沈連安。
周圍依舊安靜得可怕,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隻剩下眾人粗重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徘徊。
“小瞎子,這村子裏的人去哪兒了?” 馬背上的男人率先打破沉默,聲音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沈連安側頭,聲音平靜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回應道:“不知道。”
簡單的兩個字,卻透著一種莫名的倔強。
四周的人聽了,立刻爆發出一陣無禮的嘲笑聲。
那笑聲在寂靜的村子裏顯得格外刺耳,仿佛一把把利刃,試圖刺破沈連安的尊嚴。
馬背上的男人皺眉,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沈連安聽聞,低下頭,摸索著將木棍放到地上。
而後,他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恭敬地行了一個抱拳禮,聲音誠懇地說道:“已然失了方向,不知大俠能否為在下指一段路?”
馬背上的男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似乎覺得沈連安這個瞎子在如此處境下,還能如此鎮定有禮,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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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索片刻後,再度開口問道:“從何處來?往何處去?”
沈連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從忘憂城來,往西邊去。”
話音剛落,一根繩子毫無預兆地被甩到沈連安身上。
沈連安反應極快,連忙伸手抓住,生怕錯過這來之不易的 “生機”。
“多謝。” 沈連安輕聲說道。
馬背上的男人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謝?”
緊接著,馬蹄聲再次響起,繩子被猛地拉直。
沈連安一手緊緊地抓著繩子,一手握著木棍,小心翼翼地跟著繩子的牽引,一步一步艱難地往前走。
他的腳步有些踉蹌,身體也隨著馬匹的走動微微搖晃,但始終努力保持著平衡。
“老大,真要給他帶路?” 身邊的一個人忍不住開口說道,語氣中滿是不解和疑惑。
馬背上的男人隻是淡淡地睨了那人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向前走去。
走出一段路後,一把寒光閃閃的大刀突然架在了沈連安的脖子上。
那冰冷的觸感讓沈連安微微一顫,但他還是強裝鎮定。
“說,你是何人?” 持刀的男人聲音低沉而凶狠,仿佛要將沈連安置於死地。
沈連安抬頭,抿了抿唇,輕聲說道:“趕路人。”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總讓人聽出了一絲倔強。
話音剛落,打殺聲便如驚雷般傳了過來,打破了這份短暫的僵持。
沈連安還未來得及反應,手持大刀的男人便翻身下馬,一把捏住沈連安的下巴,用力之大,仿佛要將他的下巴捏碎。
“不怕我連你一塊殺?” 男人湊近沈連安,聲音低沉而冰冷,帶著濃濃的殺意。
沈連安卻隻是淡然一笑,輕聲說道:“聽不懂。”
那人眼中閃過一絲惱怒與嘲諷,他伸手一把將沈連安撈起,狠狠地扔上了馬背。緊接著,自己也跨上了馬。
“大俠…我會摔下去的…”
沈連安在馬背上掙紮著,聲音中帶著一絲恐懼。
“摔死最好。” 男人冷冷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沈連安緊緊地趴在馬背上,隨著馬匹的顛簸一路前行,他的身體隨著馬背的起伏不斷晃動,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仿佛五髒六腑都要被顛了出來。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也失去了血色,隻覺得自己恐怕小命難保。
不知過了多久,馬終於停了下來。
身後的人翻身下馬,一把將沈連安從馬背上扯了下去。
沈連安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隻覺得眼前一黑,徹底失了方向。
他趴在地上,胃裏依舊翻江倒海,臉色愈發蒼白,仿佛生命的光芒都從他的身體裏漸漸消逝。
…
被一群人推搡著,沈連安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他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這地方陰冷潮濕,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牆壁上的青苔在黯淡的光線中顯得格外詭異。
沈連安強忍著身體的不適,雙手在周圍摸索著,試圖找到可以依靠的東西。
當他摸到那粗糙的欄杆時,心中一驚,這才發覺自己竟被關進了牢裏。
“拷起來,撬開他的嘴。” 一道冰冷的聲音從牢門外傳來。
還沒等沈連安反應過來,幾個凶神惡煞的人便衝了進來,將他架了起來。
他們的手如同鉗子一般,緊緊地抓住他的胳膊,讓他動彈不得。
“各位大俠,是不是抓錯人了?” 沈連安掙紮著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驚恐。
“抓沒抓錯,拷問一番就知道了。” 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冷笑一聲,手中的鞭子在空中甩出一道淩厲的弧線。
“啪!” 一鞭子重重地落在沈連安的身上,他眉頭緊緊蹙起,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疼痛如電流般傳遍全身,但他還是咬著牙說道:“各位大俠,當真抓錯人了。”
“少廢話!說不說!” 刀疤男人怒目圓睜,手中的鞭子高高揚起。
“說什麽?” 沈連安連忙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還敢嘴硬!繼續打!” 刀疤男人惱羞成怒,鞭子如雨點般落下。
“嘶…” 又是一鞭子重重地落在沈連安的背上,他疼得齜牙咧嘴,隻覺得這實乃無妄之災。
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打濕了他的衣衫。
每一鞭都像是要將他的骨頭打斷,他的身體在痛苦中不停地抽搐著。
“快說!他在哪兒!” 刀疤男人怒吼道,聲音在牢房中回蕩。
沈連安艱難地抬起頭,用盡全身的力氣說道:“大俠,你們所問之人…我一個瞎子如何能見過?我不過是個趕路的瞎子,從未見過什麽特別的人。”
又是一鞭子無情地落在沈連安身上,他唇瓣微張,疼得額間青筋凸起。
那一鞭仿佛抽在了他的靈魂上,讓他幾乎昏厥過去。
【你還好嗎?】
「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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