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再遇白慎行 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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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在昏沉與混沌中悄然流逝,沈連安也不知自己渾渾噩噩地過了幾日。
就在他意識都快消散之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廝殺聲。
那聲音宛如驚雷,炸開了牢獄中壓抑至極的死寂。
緊接著,“哐當”一聲巨響,大牢的門竟被一刀劈開。
一道黑影迅速閃了進來,利落地將沈連安扛起,動作雖略顯粗暴,卻帶著難言的急切。
來人扛著沈連安在山林間疾馳,沈連安被顛得五髒六腑仿佛都要移位,頭暈目眩,胃裏翻江倒海,幾次差點昏厥過去。
終於,他被放到了地上。沈連安長舒一口氣,這才稍稍緩過神來。
“在下康永生,不知恩公是?” 康永生單膝跪地,恭敬地看著沈連安,聲音裏滿是感激與急切。
沈連安靠在旁邊的一棵樹上,強撐著身子,向前拱了拱手,聲音虛弱卻透著一股無奈:“沈連安。”
康永生頷首,目光中滿是敬意,又朝沈連安拱手行禮,急切地問道:“恩公被如此嚴加看管,不知是哪方勢力?”
沈連安擺了擺手,語氣平淡:“倒黴,路過被抓了。”
康永生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便恢複平靜,他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多追問,真誠地說道:“多謝恩公前些日子的救命之恩。”
“未曾救過你命,不是恩公。” 沈連安神色有些疲憊,他現在隻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康永生卻伸出手重新去拉沈連安。
“誒誒誒!”
沈連安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重新扛在了肩上。
康永生一邊往山林深處跑,一邊大聲說道:“恩公,都城派來的人稍後收拾完殘局就會過來,咱們跑遠點,以免出現意外。”
“恩公於我有救命之恩,我定不會讓您再身處險境。”
沈連安這幾日被折騰得頭昏腦漲,現在被他這麽扛著,更是晃得眼冒金星。
許久,他才氣若遊絲地回話:“這位仁兄,我要吐了。”
康永生一聽,連忙停住腳步,一臉尷尬地將沈連安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
沈連安扶著身邊的樹,幹咳了好一陣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恢複了一些力氣,這才緩緩坐到了地上。
康永生看著沈連安,眼中滿是感激與愧疚,說道:“恩公,您或許不知道,那日躲起來的人便是我。若是恩公透露那時透露出我的下落,我恐怕早已命喪黃泉,更不可能撐到現在等來救兵。”
沈連安擺擺手,強撐著站起身來,虛弱地說道:“頭暈得很,我還要回家,先走一步了。恩人之事,不必再提。”
說罷,他便扶著樹幹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身子撐不住了。
康永生剛伸出手打算攔住沈連安,遠處便傳來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閣下受了傷,不妨先包紮一下傷口?”
沈連安側過頭去,試圖捕捉聲音的來源。
那聲音清朗中帶著幾分關切,在這山林間顯得格外清晰。
白慎行從遠處緩步而來,玄色錦袍在林間微風中輕輕拂動。
他看著坐在地上的人,眉頭蹙起,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閣下眼睛怎麽了?”
“看不見了。”沈連安平靜地回答,聲音平靜得聽不出任何情緒。
那聲音確實像極了一個人。
白慎行走到沈連安跟前,蹲下身,目光落在沈連安身上:“二公子,你怎會在此?”
沈連安輕笑一聲,那笑容裏帶著幾分自嘲:“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沈連安。”
白慎行聞言,修長的手指自然地伸向沈連安眼前的絲帶。
沈連安雖然不會武功,卻也下意識地想要躲避,卻發現自己連最基本的反應都做不出。
絲帶被白慎行摘下,他沉默的看著時少卿無神的眼睛,頓時怔愣住。
他的眼睛…
沈連安向前伸出手,摸到了白慎行的手臂,一寸寸向下摸索,最終一把奪過絲帶:“好生無禮,怎的還上手了?”
這一連串動作流暢自然,完全不像一個瞎子所為。
可他又確確實實是先摸到自己再找位置的。
白慎行看著他,麵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閣下是在說自己嗎?”
二公子不是死了嗎?
怎麽出現在了這裏?
看著似乎也沒了記憶。
沈連安撇了撇嘴,撐起身子站起,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服氣:“是你先動手的。”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雖然看不見,動作卻依舊從容。
白慎行看著他,心中思緒萬千。
看來時少卿當年是死遁了。
隻是...
白慎行忍不住伸手,拂過沈連安的眼睛。
那目光虛虛的落不到實處,睫毛在陽光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這眼睛...”白慎行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沈連安感受到了他的動作,眼前也閃過一團模糊的影子,他微微側頭,似乎在躲:“看夠了?”
白慎行收回手,輕笑一聲:“閣下的眼睛,倒是格外好看,何必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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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看不清,為何不能遮起來。”
兩人之間的氣氛顯得格外微妙。
康永生一臉茫然地看著沈連安和白慎行,眼神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遊移,似乎在努力理清這其中的關係。
許久,他才呐呐開口道:“恩公,您身上還有傷,不如先去包紮一下?”
沈連安朝康永生的方向伸出手,聲音帶著幾分急切:“扶我一把。”
康永生正欲伸手去扶,卻被一隻修長的手搶先一步。
白慎行穩穩地扶住了沈連安,他的動作溫柔,仿佛扶住的不是一位盲眼之人,而是一件珍貴的寶物。
沈連安看不見眼前的變故,隻是順著這隻手的方向,試探性地往前走去。
他的腳步稍顯淩亂,露出些許失去方向的慌張來。
“我有根棍子掉了,你方才可看到了?”沈連安突然開口問道,聲音裏帶著幾分焦急。
康永生下意識地回答:“寨子裏沒瞧見,應該還在那個荒村裏。”
話一出口,沈連安便察覺到一絲異樣。
好像不是身邊這個人在說話?
沈連安心中湧起一陣疑惑,下意識地轉頭麵向身旁。
那扶著自己的人…究竟是誰?
沈連安站定腳,不再前行,他側頭,順著扶著自己手臂的方向,緩緩往上摸索。
他的手指細膩,輕輕拂過喉結,那微微凸起的輪廓讓他心頭一跳。
接著,他的手指繼續往上,觸碰到了嘴唇,帶起一陣溫熱的觸感。
白慎行終於忍不住打斷他,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二公子,可摸夠了?”
沈連安仿佛被燙到般,猛地撤回手,臉上浮現出一絲慌亂:“我叫沈連安。”
白慎行輕笑一聲,那笑聲如同清泉流淌過山石,帶上了幾分戲謔:“沈公子家住何方?”
“遠著呢。”沈連安下意識地回答,隨即他的思緒突然一滯,語氣中帶著幾分困惑:“方才不是另一個人扶著的嗎?怎的突然換了個人?”
…
白慎行聞言,嘴角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隻見他直接將沈連安攔腰抱起,動作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你!”沈連安顯然沒料到白慎行會有這樣的舉動,驚得開口欲言。
白慎行卻絲毫不理會他的驚訝,抱著他往上顛了顛,嘴角噙著一抹輕笑:“二公子,還裝上癮了?”
沈連安索性不再掙紮,幹脆閉上了眼睛,裝死不再動彈。
反正有人願意抱,自己正愁看不見路不好走,何不就借這個機會。
白慎行的力道很大,緊緊握著沈連安的腿和腰,仿佛生怕他掉下去一般。
沈連安能感覺到他的力道有多大。
畢竟有點疼。
“眼睛當真看不見了?”白慎行的聲音在沈連安耳邊響起,透著一絲探尋。
沈連安低聲回答:“看不清。”
聲音裏帶著一絲疲憊與無奈。
“怎麽弄的?”白慎行繼續追問,語氣中多了幾分關切。
“一直這般。”沈連安淡淡地回應道,仿佛在陳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事實。
白慎行腳步一頓,將沈連安抱得更緊了些,仿佛這樣才能讓他安心:“兩年前,皇宮大火。”
“然後呢?”沈連安動了動,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隻死了一位二公子。”白慎行的聲音平靜,帶著一股壓力。
疼。
沈連安又一次不太舒服地動了動,忍不住嘟囔道:“二公子?那是誰?”
察覺到他的不自在,白慎行忍不住笑了一聲,將他放下,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說道:“二公子與你長的一模一樣。”
“竟是這般巧?”沈連安挑眉,聲音裏帶著一絲驚訝:“難怪你將我認錯。”
“不管你信是不信,你方才說的,我聞所未聞。”沈連安擺擺手,試圖將這突如其來的身份謎團拋諸腦後,聲音裏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白慎行抿了抿唇,眼神中閃過一絲探究,問道:“死盾逃出來的?”
沈連安挑了挑眉,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屑:“與你在一處太無趣了些,淨說些聽不懂的話。”
康永生在一旁尷尬地不敢回話,隻敢遠遠地跟著。
看到沈連安和白慎行之間這看似親昵卻又透著詭異的舉動,康永生臉上滿是不自然。
他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過往,但從他們的話語中,他隱約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白慎行握住沈連安的手,引著他往前走。沈連安下意識地用力想將手拽出,卻被白慎行更加用力地抓住。
“你…”沈連安有些不滿地開口。
“抓著走穩當些。”白慎行的聲音很平靜,似乎當真隻是想讓他走的平穩些。
沈連安想了想,點了點頭,兩隻手都抓住了他:“走吧。”
白慎行猶豫了一下,再次問道:“眼睛當真看不見了?”
沈連安猶豫了片刻,回答道:“能看到一點影子。”
“那場大火燒的?”白慎行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探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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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不記得也好,以後離都城的人遠些。”白慎行的語氣裏似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為什麽?”沈連安仰頭,盡管雙目失明,卻仍試圖從對方的語氣中尋得一絲答案。
白慎行低頭,目光落在沈連安的臉上,聲音低沉而緩慢:“若被都城的人發現,你再被抓了回去,豈不是白逃了?”
每一個字都仿佛敲在沈連安心頭,引得他心中一陣心慌。
為什麽聽到都城會心慌?
死遁嗎…
“你以前認識二公子?”沈連安心中湧起一絲疑惑,脫口而出。
白慎行一怔,隨即低低地回應:“嗯。”
聲音中透著一絲複雜的情感。
與此同時,他握著沈連安的手不自覺地更緊了些,仿佛生怕他會突然消失一般。
“那二公子和你關係應當十分要好。”沈連安試探著說道,聲音中帶著幾分不確定。
白慎行頓住腳,沉默片刻,他輕笑一聲,那笑聲中帶著一絲苦澀與無奈:“十分要好。”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再遇白慎行,積分加10,當前積分:550】
這一聲提示音讓沈連安微微一怔,仿佛從一場悠遠的夢境中驚醒。
他下意識地皺眉,心中湧起一絲不安。
再遇。
然而,此刻的白慎行並未察覺到他的異樣。
沈連安迎著他的目光,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緊張。
“要好?”沈連安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開口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白慎行沉默了許久,過往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
他沒有理會沈連安的疑惑,笑了一聲:“沈公子身上的傷可還要緊?”
沈連安察覺到了他不想回答,心下了然,便也直言不諱:“你若是願意讓我走,那我身子便沒事。”
“若是不讓你走呢?”
沈連安努了努嘴:“那便嚴重了。”
康永生在一旁靜靜地聽著,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沈連安往後縮了縮身子,似乎想要躲起來。
白慎行看向方才趕來的這一行人:“情況如何?”
“回將軍,都抓了。這些山匪並非是玄天域的人。”
白慎行看了眼身側的沈連安,冷靜下令:“將這些人用縛靈鎖捆起來,押回都城。”
“是!”
…
白慎行回都城複命,臨行前特意吩咐將沈連安關了起來。
沈連安被帶到一間屋子裏,屋子裏各種東西一應俱全,顯然是用心了。
可這也隻是媚眼拋給瞎子看。
不知方位,也看不清周遭,沈連安卻也不在屋子裏溜達,這讓他對這個屋子都格外陌生。
因此他每天都隻能呆坐在榻上發呆。
“康公子,要關到何日啊?”沈連安站起身,走到門邊,聲音裏帶著幾分不滿。
康永生站在不遠處,輕咳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為難:“將軍回來才能打開。”
沈連安眉頭蹙起,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他緩步走到門口,手指輕輕敲擊著門板:“康公子,他為何要關我?”
“怕您到處跑遇到熟人。”康永生回答得含糊其辭,眼神閃爍不定。
“我沒什麽熟人的,真的是他認錯人了。”沈連安聲音裏帶著一絲自嘲。
康永生遲疑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該如何回答。最終,他低聲說道:“或許...白將軍自有考量?”
這個回答讓沈連安更加困惑。
他靠在門板上,長長歎了口氣:“康公子,我有些喘不上氣了,要不放我出去吧。”
沈連安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中的木棍。
白慎行到底知道些什麽。
怎麽那麽謹慎?
自己以前有這麽招人恨嗎?走到哪裏都是仇家?
“恩公可需要我找個大夫來?”
房間陷入一片寂靜,隻有窗外的風聲偶爾拂過,帶來一絲涼意。
沈連安站在門邊,陷入了沉思。
“康公子。”沈連安突然開口:“白將軍何時回來?”
“這...”康永生麵露難色:“將軍公務繁忙,歸期未定。”
沈連安微微一笑,雖然看不見,但那笑容裏卻帶著一絲惆悵:“我明白了。”
他坐回床邊,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那就是還要關好幾天唄?
窗外的夕陽漸漸西沉,將房間染上一層橘紅色的餘暉。
沈連安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微風拂過臉頰的觸感。
得想辦法出去才行。
自己可不想再跟以前那些人打交道。
…
沈連安在狹小的房間裏來回踱步,每一步都帶著難以掩飾的焦躁。
突然,他停下腳步,雙手緊緊捂住心口,發出一聲聲壓抑的咳嗽:“我心口疼...快找大夫...”
“開不了。”門外傳來康永生長長歎了口氣:“將軍說了,他回來才能放你出來。”
“恩公,不要再想著出來了,。”
“我自幼便有心疾,找大夫...”沈連安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仿佛那是疼痛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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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沉默了片刻,接著傳來鑰匙插進長鎖的聲音。
康永生推開了門。
然而,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
沈連安蜷縮著身子躺在榻上,渾身都在顫抖著,仿佛正承受著難以忍受的痛苦。
“恩公?!”康永生驚呼一聲,快步上前扶起他。
沈連安抓住康永生伸來的手臂,力道大得驚人:“疼…哈…”
“恩公撐住!我這就帶你去找大夫!”
話音落下,康永生剛想將他背起,沈連安便伸手死死揪著康永生的衣襟:“不…不用…”
沒想到他說了這麽一句話,康永生不禁錯愕,就在他怔愣的瞬間,一捧白煙從沈連安袖中散開。
“恩公…!”康永生吸入白煙,眼前一黑,隨即失去了意識。
沈連安立刻掙脫康永生的懷抱,摸索著牆壁,迅速找到了白謹言給他的那根棍子。
他緊緊握住棍子,憑借著記憶向門口走去。
然而,這幾日被囚禁的生活,加上本就不熟悉的地方,讓他的方向感變得極差。
剛走到門口,他的腳就絆到了門檻,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這個門檻怎麽那麽高?
沈連安吃痛地悶哼一聲,卻顧不上疼痛,急忙抓住門框,單膝跪地,然後慢慢挪動著站起身來。
不熟悉的地方,當真容易摔。
必須在康永生醒來之前逃得越遠越好。
否則,一旦被發現,必定會被抓回來,到時再想逃走便難了。
沈連安漫無目的地往外走,直到聽到了外麵的叫賣聲。
沈連安循著聲音走到了一處攤販前,遞出銀兩,這才開口道:“老板可知官道在何處?”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安全路線。
對周圍環境一無所知,他別無選擇。
他也不願再被山匪什麽的抓去了。
小攤老板看到遞來的銀兩,牽著沈連安手上的棍子,為他引了個方向:“這個方向直走,三十丈後向一直往西邊走就能上官道。”
“多謝。”
他深吸一口氣,握緊手中的棍子,邁出了第一步。
…
康永生幽幽轉醒,渾身的肌肉還殘留著白煙的麻痹感。
他猛地坐起身,雙眼迅速掃視四周,隻見門大開著,沈連安早已不見蹤影。
“又騙我!”
他咬牙,一把抓起放在一旁的佩劍,飛身躍上院子裏快馬,揚鞭疾馳而去。
他若是遇到了危險,自己該如何給將軍交代?
康永生沿著小路飛馳,心中焦急如焚。
他回想著沈連安的一舉一動。
那個平日裏看著沒心計又病弱的沈連安,竟能這麽騙自己。
他會往何處去?
眼盲之人在陌生環境中,不知方位時,隻會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那沈連安是否也是一樣?
這個院子他從未來過,也沒放他離開過這個院子,自己也未曾透露過這個院子的位置。
就是直行的小道。
康永生猛地一夾馬腹,加快了速度。
兩旁的樹木在風中沙沙作響,仿佛在嘲笑他的遲疑。
康永生眯起眼睛,憑借著對細微聲響的敏感,仔細聆聽著每一絲動靜。
突然,他勒住韁繩。
不對。
他走不了那麽快,不在這條路。他膽子竟這麽大,直接走官道?
那個院子到官道的路可繞得很…
繞…他雖是在逃,可他能問路!
自己下意識將他當成了那種不敢問路怕被盤問到下落的逃犯。
想至此,他連忙調轉方向朝官道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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