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再遇柳弦 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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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沉香木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玄知許手執書卷,修長的手指輕輕翻過一頁紙頁,目光卻時不時瞟向身旁的沈連安。
沈連安坐在那裏,如同一尊木雕,連手指都無趣地扣弄著衣角。
他的沉默讓車廂內的空氣幾乎凝固。
玄知許終於忍不住,將手中的書卷輕輕一揮。
啪!
書頁擦過沈連安的臉頰,又回到了玄知許手中。
沈連安反應慢了半拍,下意識地往一旁偏頭,險險避過。
“反應倒是不慢。”玄知許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不是說看不見嗎?”他似笑非笑地問道。
沈連安低著頭,聲音輕若蚊蠅:“湊近些...能看到一點。”
玄知許發出一聲低笑,眼中閃過一絲揶揄:“何時盲的?”
“記事起便一直看不清。”沈連安回答得平靜,仿佛在講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
車廂內再次陷入沉默,隻有車軲轆碾過石板路的聲響格外清晰。
“你...知道我長什麽樣子嗎?”
這句話出口的瞬間,玄知許自己都感到一絲異樣。
他幾乎是在下意識地問這個問題,仿佛心底有什麽東西正在蠢蠢欲動。
“還...不知道。”沈連安的視線空洞地落在車壁上,許久才給出這個回答。
玄知許唇角微勾,眼底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你與他長的像,也是緣分。日後便隨他一樣,叫我一聲哥哥,可好?”
“哥哥?”
“嗯。”玄知許的聲音輕柔得不可思議。
沈連安心中暗自感歎,這君上與那位二公子當真感情深厚。
可既深厚,他又為什麽要自焚?
自焚。
他是玄知許的弟弟,誰敢得罪他?
“草民不敢...”沈連安恭敬地回答。
“無妨。”玄知許擺擺手,語氣出奇地溫和:“日後不會拘著你,你如何歡喜便如何來。”
沈連安唇角勾起一抹恭敬的笑意,輕輕點頭:“是。”
所以他現在是認出來了自己,還是隻是把自己當替代品?
玄知許放下書卷,目光卻再也無法從沈連安臉上移開。
他生怕,生怕這個人,會像當初那樣,一聲不吭地死去,連遺物都不願留些給他。
這一年來,自己是如何度過的…
思緒萬千,心頭空了一塊的感覺著實痛苦不堪。
“沈連安。”玄知許突然開口,聲音低沉:“你當初如何會被抓到那寨子裏?”
沈連安聞言,眉頭不自覺地蹙起:“原本隻是路過村子,走地失了方向,便叫了一位少俠引路。”
“後來呢?”
“後來被抓了去,日日逼供問我招不招。”沈連安回憶著,語氣平淡得可怕。
玄知許的臉色微微變了:“疼嗎?”
沈連安似乎被這個問題逗笑了,他抬頭看向玄知許,眼中閃過一絲自嘲:“他們日日打我,問我招不招,可他們根本沒問我該招什麽。”
玄知許愣了一下,隨即也跟著笑了。
“當初感覺很疼,現在隻覺得荒唐地緊。”沈連安安靜坐著,許久才又答道:“實在是無妄之災。”
他說完,又低下了頭,仿佛剛才的笑意從未存在過。
玄知許望著他的側臉,心中五味雜陳。
這笑容,與記憶中的那個人如出一轍,卻又帶著無法言說的陌生與疏離。
隻因時少卿在他麵前,就不會有這種笑。
車廂內的蠟燭搖曳,將兩人的影子投在車壁上,交織在一起,又很快分開。
玄知許忽然意識到,自己從未真正了解過這個人。
他就像一團迷霧,看似近在咫尺,卻永遠觸不可及。
他和時少卿的性格,差太多了。
馬車內,燭火搖曳,在玄知許棱角分明的臉上投下變幻的光影。
他被沈連安那抹若有若無的笑晃花了眼,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簾,修長的身形緩緩湊近。
一大片黑影籠罩而來,沈連安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他能聞到玄知許身上淡淡的香味,混合著馬車內沉水香的氣息,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曖昧。
“湊這般近了,還是看不到嗎?”玄知許的聲音低沉又磁性,帶著幾分戲謔。
沈連安連忙收回思緒,強作鎮定地收起笑意:“能看到一點。”
“躲什麽?”玄知許突然伸手,指尖輕輕觸上他的唇瓣。
那一瞬間,沈連安如遭雷擊。
玄知許的手指冰涼如玉,觸碰的刹那仿佛一股電流竄過全身。
他下意識地別過頭,臉頰卻不受控製地發燙。
時少卿是不能接受玄知許對他的心思,所以才自焚的?
玄知許見他這副反應,喉間溢出一聲低笑,那笑聲低低的,卻讓沈連安的臉紅得更厲害了。
“咳,君上手有些冷。”沈連安尷尬地開口,試圖轉移話題。
他伸手去觸碰腳邊的木棍,那動作略顯局促,像是在掩飾內心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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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醜的棍子。”玄知許瞥了一眼那根簡陋的木棍,眉頭微挑,眼中閃過一絲探究。
沈連安下意識地握緊了棍子,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他嘴角卻掛著淡淡的笑:“臨走時白大夫送的。”
“哥哥為你打一根金的。”玄知許隨口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金的太重了。”沈連安不假思索地回答,隨即意識到這句話的分量,連忙補充道:“我不是想要,我的意思是...”
玄知許挑眉看他,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也是,太重了。”
車廂內再次陷入沉默,隻有兩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沈連安能感覺到玄知許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遊移,那目光如同實質,讓他無所遁形。
玄知許忽然伸手,輕輕撩起沈連安額前的一縷頭發,動作溫柔得不可思議:“弟弟,哥哥帶你去見一個人。”
“嗯?什麽人?”
“你會想見的。”
“我...”沈連安下意識地想要反駁,卻在瞬間住了口。
“怎麽了?”
“沒事。”
…
“君上,到了。”
車夫的聲音從車外傳來,玄知許動作利落地走下馬車。
他轉身伸手,精準地抓住沈連安的手腕。
沈連安正用棍子輕輕敲擊車凳,準備下車。
突如其來的觸碰讓他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淺淡的笑意。
他順從地任由玄知許牽著,緩步走下馬車。
腳踩在青石板上的觸感如此真實,周圍嘈雜的市井聲音瞬間湧入耳中。
他們已經到了集市。
玄知許緊緊握住沈連安的手腕,語氣不容置疑:“別分心,跟緊我。”
沈連安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君上對小公子真好。”
“嗯?”玄知許呼吸微頓,腳步也隨之停頓:“你又從何處知道?”
這句話問得漫不經心,卻像一把小刀,輕輕劃開了平靜的表麵。
沈連安沒有急著回答,到了全新的環境,他明顯有些緊張,手指不自覺地收緊,緊緊抓著玄知許的衣袍。
玄知許側頭,目光如炬地盯著沈連安。
出乎意料的是,沈連安臉上依然平靜如水,看不出絲毫。
“君上愛屋及烏,對草民都能這般好。對小公子隻怕是更體貼。”沈連安終於開口,聲音平靜得聽不出情緒。
好嗎?
玄知許心頭一緊,苦澀的笑容爬上嘴角:“那他會願意回來嗎?”
不願。
這個答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君上,節哀...”沈連安輕聲勸慰,卻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玄知許突然定住腳步,抬頭盯著眼前的柳府大門。
那朱紅色的大門依舊如記憶中那般巍峨,仿佛時間的洪流從未觸及過這裏。
“他還活著,隻是...忘了我。”
玄知許的聲音似乎沙啞了幾分,每個字都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
沈連安望著玄知許的側臉,那上麵寫滿了自欺欺人的執念。
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柳府門前,風卷起落葉,在兩人之間劃出一道無形的屏障。
玄知許的手依然緊緊握著沈連安,仿佛那是他抓住過去的唯一紐帶。
沈連安能感覺到,玄知許的手在微微發抖。
所以,玄知許是已經確認自己就是二公子了是嗎?
知道自己沒了記憶。
…
柳初宜的身影出現在朱紅大門前,身後跟著神色恭敬的柳弦。
兩人見到玄知許一行人,柳初宜微微頷首致意,目光卻在觸及沈連安時閃過一絲異樣。
玄知許不動聲色地點頭回禮,隨即上前一步,修長的手指緊緊扣住沈連安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讓人生疼。
他刻意提高聲音道:“勞柳小公子照顧一下他。”
話音未落,沈連安就感覺身後突然傳來一股大力,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前撲去。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穩住身形,卻隻抓到一片虛無。
“小心!”一道清潤的男聲從前方傳來。
沈連安感覺自己重重地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那雙臂膀堅實有力,卻也在接住他的瞬間被撞得後退了半步。
柳弦緊緊抱住沈連安,呼吸驟然急促:“你...回來了...”
這個聲音...這句稱呼...
沈連安心頭一震,本能地想要掙脫:“多謝...”
他連忙後退一步,拉開與柳弦的距離,雙手不自覺地摸索著腰間的木棍。
玄知許站在一旁,唇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本君還有要事,此人便拜托柳公子了。”
“嗯。”柳弦輕應一聲,目光卻始終未從沈連安臉上移開。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潯洲柳府再遇柳弦,積分加10,當前積分:580】
潯洲?柳府?柳弦?
沈連安站在原地,腦海中突然閃過無數疑問。
再?
這個字眼如同驚雷,在他腦海中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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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自己熟人!?
怎麽熟人那麽多?
記憶的碎片在腦海中閃現,卻又如同霧氣般難以捕捉。
沈連安下意識地轉頭想要靠近玄知許,卻被柳弦死死抓住了衣擺。
沈連安抓住他的手掌想要掰開他的手指,卻被柳弦握住了另一隻手。
“柳公子…”沈連安用力想要掙脫,他實在不清楚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玄知許把自己扔這裏就不管了嗎?
“你最近還好嗎?”柳弦試探著問道,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
沈連安微微一怔:“多謝柳公子關心,在下無恙。”
玄知許在一旁靜靜看著這一切,眼中閃過一絲深不可測的情緒。
…
待周圍的人聲漸漸散去,柳弦突然一把將沈連安緊緊抱住,手臂上的青筋繃起,眼眶竟不受控製地泛紅了。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像是壓抑著某種強烈的情感。
沈連安感受到懷中人兒的顫抖,無奈地歎了口氣,像哄孩子般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好了,別哭了。”
柳弦卻仿佛沒有聽見一般,依舊沉浸在這失而複得的思緒中。
就在這時,沈連安輕聲開口,語氣溫柔得如同春風拂麵:“逝者已去,生者已矣。”
柳弦被這目光看得一愣,下意識地抬起頭,定定地看著沈連安的眸子,聲音有些顫抖:“你說什麽?”
仔細一看,他才發現沈連安的目光始終虛虛落落,仿佛從未真正聚焦在他身上。
柳弦的心猛地一緊,忍不住問道:“你…你眼睛怎麽了?”
沈連安微微一怔,隨即淡淡地回答:“記事起便看不見。”
柳弦握著沈連安微涼的手,掌心傳來的溫度讓他心中一顫。
他強忍著心中的酸澀,緩緩說道:“先進屋。”
兩人並肩而行,柳弦卻越走越覺得胸口發悶。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宮中那場大火後的場景。
所有人都以為沈連安已經死了,可他分明還活著,而且就站在自己麵前。
為何連自己也要瞞著?
“夫君。”
遠處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裕輕雲從遠處走近,看到沈連安後,恭敬地行了一禮:“二公子。”
沈連安依舊沒有反應,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
柳弦伸手扶著裕輕雲,努力壓下心下的酸澀,溫聲道:“去書房。”
裕輕雲點了點頭,抬眸看著柳弦,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怎麽了?”
柳弦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聲音有些沙啞:“先給他看診。”
說著,他握緊了沈連安的手,像是怕他突然消失一般。
他的目光始終落在沈連安的臉上,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柳弦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沈連安坐到雕花木椅上,沈連安剛坐穩,下一瞬,便被緊緊握住了手腕。
“柳公子?”
“你眼睛是如何盲的?何時盲的?”柳弦的聲音透著急切,仿佛每個字都帶著他壓抑已久的焦慮。
他的眼睛…
沈連安平靜地回答:“不知,記事起便看不清。”
“好一個記事起!”柳弦突然拍案而起,巨大的聲響讓沈連安不自覺地向椅背縮了縮,動作裏滿是驚惶。
“你還想瞞我到何時?!”
一旁的裕輕雲見狀,連忙上前,雙手輕輕搭在柳弦的肩上,溫柔地拍著他的背安撫道:“別激動。”
沈連安一臉茫然:“這位...公子,在下何必瞞你?”
柳弦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胸中翻湧的情緒,但眼中的怒火卻絲毫未減:“何必瞞我?!你這話什麽意思?想告訴我你不是他?他是天靈體,你也是天靈體,你與他長得一模一樣,身子也是一般差,你還有什麽好說的?!你還要瞞到何時?!”
“我沒有瞞。”沈連安往後瑟縮一下,可語氣卻平靜地沒有絲毫波動。
柳弦盯著沈連安的動作,壓下心頭的火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此處沒有外人,若有什麽苦衷,直接告訴我,可好?”
沈連安抿了抿唇,眼中閃過一絲困惑:“他們都說我像他...可我當真記不得了。”
“你體內沒有中毒的痕跡,如何忘的?”柳弦繼續追問,眼神中充滿了探究。
沈連安聲音溫柔,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疏離:“隻記得有個人,讓我向西北行。之前的所有事,全都忘了。"
柳弦坐回椅子,雙手緊緊握住沈連安的手,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仿佛這樣就能從他身上找到熟悉的痕跡。
他仔細端詳著沈連安的麵容,試圖從中尋找哪怕一絲一毫熟悉的影子。
“見到我...也沒有熟悉的感覺嗎?”柳弦滿懷希望地問道,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沈連安輕輕搖了搖頭:“抱歉。”
柳弦側過頭,眼中流露出明顯的委屈:“十多年的交情,竟連熟悉的感覺都沒有...”
「我認識他嗎?」
【你現在記得什麽?】
「晏秋認識他,沈連安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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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不認識。】
「那我前麵那一堆記憶,就這麽忘了?」
【後麵會有的。】
沈連安沒有再理會腦海中雲昭的提示,忐忑地收回手:“你叫什麽名字?”
“柳弦。”對方答道,聲音平靜。
“我叫沈連安。”沈連安點了點頭,語氣平靜得仿佛在陳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事實。
柳弦盯著沈連安的臉,眼中帶著一絲希望問道:“你,既沒有之前的記憶,難不成就沒想過找到那些記憶?”
沈連安輕笑一聲,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既然忘了,為何還要再去找?”
柳弦久久沒有回答,似乎在思索著什麽,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可能我...自己原本也是慶幸忘記那些的。”沈連安低聲說道,仿佛在自言自語。
“你體質特殊,他們若有心想查,隻需派當初常給你看診的醫師把個脈便能知曉你究竟是誰。”柳弦突然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篤定。
話音一頓,他長長歎了口氣:“到底還是他不願放過你。”
“誰不願放過我?”沈連安聽得一頭霧水,眼中充滿了疑惑。
“玄知許。”柳弦站起身,語氣中帶著一絲壓抑的憤懣:"你體內沒有毒,究竟為何會忘掉那些記憶我也不知。”
“當初域主便是看到那具屍身上有我送你的那個鐲子...這才確信你死了,可才不足一年,便又遇見了他...”
“當初...當真不該來都城的。”柳弦喃喃自語,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悔意。
他半跪蹲在沈連安麵前,緊緊握住他的手:“我...方才是不是嚇到你了?”
手上傳來溫熱的力量,沈連安抿唇搖了搖頭:“我知道的,你是關心我。”
柳弦將他的手帶到自己的手腕上:“這是你刻的鐲子,我一直戴著的。”
沈連安摩挲著鐲子上雜亂的紋路,輕笑:“看來,我不適合刻鐲子。”
柳弦失笑:“你信我說的就好...”
“不知道為什麽,君上說的話我都不太信,但是你說的話,我就是很信。”
“我心底是很想親近你的。”
柳弦鼻頭一酸,眼眶又紅了起來,緊緊握著沈連安的手:“傻子。”
沈連安握住柳弦的手,勾唇笑了笑:“柳弦,二公子…我和君上真是兄弟嗎?”
自己現在已經隱隱有感覺了。
玄知許對二公子的感情絕對不一般。
“不是親兄弟。”柳弦突然開口:“你是玄家從前長老院抱養過去的,二公子也隻是你在玄家的稱謂。”
“玄知許未給你安個一官半職,因此所有人都隻能繼續按照玄家的稱呼喚你。”
柳弦的解釋足夠明白,沈連安了然的點了點頭。
“你既然也回來了,屆時記得找玄知許謀個閑職,如浮魂域安王那般都行,總好比這麽不明不白地呆在宮中。”
“好。”
“再不濟,我求爹將你收做義子,你以柳府醫師的身份回宮裏也行。”柳弦頓了頓:“我去都城給你做假的身份,你用藥神閣醫師也行。”
“好。”沈連安拍了拍他的手:“說來也怪,將人和事忘得一幹二淨,連如何看診都忘了好些,都是後麵才重新學的。”
“可我腦子裏有丹修的記憶,如何煉丹識藥我都記得,可我又沒有法力,不是修士。”
“想來是讓你失憶的那個東西,壓住了你的法力。忘了也好,以後沒心沒肺些,不要再去想那些惡心事。”柳弦繼續說道。
沈連安笑著點頭,應了下來:"好。"
“不要對玄知許交付真心,他不值得。”柳弦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勸誡。
沈連安挑眉,微微側頭:“好。”
“我去都城陪你熟悉幾日,可好?”柳弦突然提議。
沈連安沉默片刻,戲謔道:“你舍得與嫂嫂分開?”
柳弦麵色一紅:“跟她一起去。”
裕輕雲臉紅了幾分,嘴角卻全是笑意,顯然對柳弦的安排沒什麽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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