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好人 5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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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柳弦無論走到何處,都將沈連安的手緊緊攥著,仿佛生怕一鬆手,沈連安就會消失不見。
“照你所說,你在失去記憶前,隻記得那一個人?”柳弦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一絲探尋。
沈連安微微頷首:“嗯,別的通通不記得了。”
柳弦順著台階緩步而上,側身關切地提醒道:“小心台階。”
說著,扶著沈連安停了下來。
沈連安小心翼翼地摸索著抬腳,緩緩跨上台階,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
“之前的我…性子與我現在應該很是不同。”沈連安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對過往的迷茫。
柳弦的腳步頓住了,他垂下眼眸,沉默了許久,才悶悶地開口:“以前你就是這般性子,隻是被蹉跎得變了樣。”
沈連安輕輕抿著嘴唇,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嗯…以前…”
他的心中不禁泛起波瀾,白謹言分明說自己曾逼迫他收留自己,還劃傷了他。
柳弦口中所說的那個“以前”的自己,與白謹言口中所說的差異是否太大了些?
柳弦真的了解自己嗎?
“以前…你的煉丹天賦極高,我隻是將丹方給你,你便能自學領悟到如此境界,與所有人相處都遊刃有餘…我自是羨慕得緊。後來你被君上找回,到了都城…”
柳弦語氣中既有對往昔的懷念,又有一絲難以言說的落寞。
沈連安敏銳地察覺到了柳弦心緒的變化,他按住柳弦的手背,柔聲說道:“如今說來我也隻感覺是看客,當真沒有感覺。”
“當年我們都在漓洲,後來我被找回,你也被關在了宮中,羽之…沒了下落。”
柳弦提到“羽之”這個名字時,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羽之?”沈連安疑惑地重複道。
“嗯,小你七歲,他當初找到我,告訴我你在宮中之後,我便再沒有見過他了。”
“我一直在找他,還沒有找到。”柳弦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和思念。
“他到都城後便下落不明…”柳弦垂眸,許久才幽幽地說道:“你到都城之後便也不再好過了。”
柳弦心中湧起一股苦澀:“域主如此,長老院也是如此。都隻折辱你一人,後來便越發過分,這才致你在宮中自焚。”
“自焚?但我還活著。”沈連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震驚和不解。
長老院?怎麽先前從未聽人提過自己與長老院還有糾葛?
“長老院是什麽?”沈連安盡力將自己的聲音壓到沒有情緒的樣子。
“三域之中,有三大勢力,一個是我們藥神閣,一個是巽風堂,還有一個,便是長老院。”
沈連安停下腳步,轉頭麵向他:“那長老院很厲害嗎?”
“麵對三大勢力,即便是域主,也需以禮相待。”柳弦稍作停頓,接著說道:“即便是私交不睦,可一旦涉及大事,也必須通力協作。”
“葉長老與域主私下不睦已久,你當初進了長老院,玄知許便更厭惡他了。”
沈連安輕咳一聲:“既如此,君上當初為何又同意我去長老院?”
“他大抵是不讓的,所以在知道你與葉長老有了感情之後,便將你強帶回宮。”
“後來你與葉懷之間有了些誤會,與葉懷也鬧得很僵,這才有了後麵的自焚。”
柳弦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你不會拿我送你的鐲子作假…所以…我猜測,是有人在你昏迷後闖進火中將你救了出來,還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換了一具屍首。那個人,可能便是你記憶最後的那個人。”
柳弦扶著沈連安坐到了亭中的石凳上,雙手托著下巴,目光望向遠方:“我告訴你這般多,不是為了讓你想起來,隻是想告訴你…長老院和君上,不可靠近。”
沈連安微微點頭,鄭重地說道:“我記下了。”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再回都城,積分加10,當前積分:590】
…
都城的街道,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柳弦這些日子,始終小心翼翼地攙著沈連安,帶著他熟悉都城四周的路。
他們的身影,在陽光的映照下,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這宮外我還能帶你逛逛,宮內隻得靠你自己了。”柳弦輕聲說道,語氣裏滿是對沈連安的關切。
沈連安眯起眼眸,緩緩抬起頭,似乎在凝視著天上有什麽東西。
陽光輕柔地灑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抹柔和的輪廓。
柳弦瞧見這一幕,唇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笑著問道:“怎麽了?”
沈連安輕聲說道:“春日裏陽光暖人。”
柳弦望著他,目光柔和,說道:“那便願你也如同春日一般,辭別過往,便作新生。”
沈連安手中緊緊握著木棍,長長的歎息一聲:“我不記得。”
“忘了也好,過好以後。”柳弦垂下眼眸,心中滿是惆悵,像是有一團烏雲壓在心頭。
他想說些什麽,卻一時語塞,隻能在心裏默默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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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還那般年輕。
看脈象,已然活不了多久了。
雖說沈連安體內沒有幹擾記憶的毒,但他原本的身子就差得很。
究竟為何會失憶,恐怕隻能找父親和宮中的醫師為他看診,才能找出緣由。
當初那具被燒焦的屍首,始終是柳弦心中一個解不開的謎團。
他忍不住再次拉起沈連安的手,仔細地打量著。
果不其然,他發現了沈連安手腕上顏色深淺不一的刀痕。
“你手腕好的倒是快。”柳弦說道。
沈連安抬起眼眸,平靜地說道:“那日醒來我便沒了記憶,隻知曉一身都是傷。”
柳弦接著問道:“身上如今可還有留疤?”
沈連安抬起手,握住柳弦的手,引導著他的手去觸碰自己手腕,說道:“當初這裏有疤,忘憂城的大夫給藥祛疤了。”
隨後,他又將手放到胸口,眉頭微皺:“還有這裏經常作痛。”
接著,手又換到腹部,輕聲說道:“還有這裏,傷口很深,如今還有疤。”
沈連安似乎想到了什麽,呼吸突然一滯,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怎麽了?”柳弦關切地問道。
沈連安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沒有燒傷的疤痕,既是縱火,為何未被燒傷。”
柳弦垂下眼眸,輕輕說道:“但…那具屍身身上與你的傷口,一模一樣。”
沈連安低下頭,沉默了片刻,然後堅定地說道:“我不會再疑心了。”
不知不覺,他們來到了宮門。
柳弦知道自己不能再進了,輕聲叮囑道:“路上有侍衛,走不回去便讓他們攙著。”
沈連安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容,說道:“快些回吧,嫂嫂還等著你呢。”
柳弦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輕咳一聲,說道:“少貧嘴了。”
沈連安察覺到他的羞澀,話語中帶著一絲調侃,問道:“你很喜歡嫂嫂?”
柳弦笑了一聲:“她是個極好的人,當配天下頂好之人,我怕她受委屈,隻覺得…還能對她更好些。”
沈連安輕輕笑道:“你與嫂嫂必能白頭到老。”
“承你吉言。”柳弦回應道。
柳弦拉著沈連安轉了個方向,此時,他的眼眶卻紅了起來,聲音有些哽咽地說道:“我瞧著君上待你與當初也不同,你也多為自己打算些,讓他叫人照顧你,找人帶你走走路,也能少摔些。”
沈連安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笑,將棍子抵在地上往前推:“知道了,明日午時一刻在這裏等你。”
“好。”
柳弦靜靜地站在原地,目送著沈連安走進宮門。
直到沈連安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中,他帶著滿心的牽掛與不舍離開。
…
宮中的台階在陽光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沈連安手持木棍,緩緩地用木棍抵到台階上,試探著高度後,抬起棍子往上探了探,謹慎地向上邁了一步。
這時,玄知許從台階上緩步走下,他目光溫和,伸手拉住了沈連安的木棍。
沈連安正專心致誌地走著,突然察覺到棍子被拉住,呼吸猛地一滯。
誰…
他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試探著開口:“君上?”
玄知許嘴角上揚,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聲說道:“走吧。”
沈連安聽到是他的聲音,這才放下心來,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跟在玄知許身後。
很快,他們來到了寢殿。
玄知許臉上帶著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接過時少卿手中的棍子,放下棍子,轉過身來看著沈連安,說道:“你幫我個忙可好?”
沈連安輕輕點頭:“好。”
玄知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帶著一絲調侃的語氣問道:“就不問是什麽?”
沈連安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些許不解的神情,說道:“君上是好人,不會為難我。”
玄知許挑了挑眉,進一步追問:“那麽確定?”
沈連安毫不猶豫地點頭,眼神堅定:“嗯。”
玄知許攙扶著沈連安,讓他坐到榻邊。
幾個醫師從殿外走進來,朝玄知許行禮。
玄知許俯身看著沈連安的臉,安撫道:“這些醫師是來為你看診的,你的眼睛,哥哥會盡力找人為你治好的。”
沈連安,安靜點頭,伸出手去。
醫師輪著上前來為他診脈,又仔細看過他的眼睛,過了許久,一個醫師走上前來,朝二人行禮後,這才對玄知許道:“回君上,沈公子的眼睛還能治。臣等這便為沈公子擬方子。”
玄知許擺了擺手,幾位醫師恭敬退下。
待醫師走後,玄知許從一旁的桌上拿起一根花枝,遞到沈連安手邊。
花枝的枝幹有些粗糙,手背觸碰到花枝時,微微有些紮人。
沈連安下意識避開,反應過來後,摸著玄知許的手,摸到樹枝後握住,心中滿是疑惑,抬頭看向玄知許:“這是…”
“桃花。”玄知許簡潔地回答道。
沈連安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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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知許微微俯身,湊到沈連安耳邊,聲音繾綣,格外溫柔,輕聲說道:“送你的。”
沈連安聽到這句話,麵色驀地紅了,像手中這一朵盛開的桃花。
他慌張地低下頭,不敢看玄知許的眼睛,試圖掩飾自己發燙的臉。
“送我花?”沈連安小聲嘟囔著,心中泛起一絲漣漪。
還是這麽有歧義的桃花。
玄知許看著沈連安害羞的模樣,輕笑一聲。
那喉間溢出的聲音,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魔力,讓沈連安的臉更紅了幾分。
他靜靜地看著沈連安,目光中滿是溫柔與寵溺,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們兩人。
“以後可否讓我同你一起睡?”玄知許目光灼灼地望著沈連安,語氣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期待。
“啊?”沈連安一時沒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滿臉疑惑。
一起睡?嗎?
他在心中暗自重複著這個大膽的請求,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玄知許見狀,故意裝出一副委屈的聲音,低下頭:“是不是太難為你了。”
沈連安回過神來,趕忙端正態度,認真地說道:“君上,這於理不合。”
在他心中,君臣之禮不可逾越,更何況是同榻而眠這樣的請求。
玄知許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苦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你與弟弟長的實在像…總讓我回憶起當初…”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之中。
“罷了,確實是在為難你。”
說完,玄知許緩緩站起身,刻意發出聲響往外走了幾步。
可他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線中還是顯得有些落寞,每一步都仿佛帶著深深的無奈。
“君上。”沈連安聽到聲音,心中一緊,連忙喊住玄知許。
玄知許嘴角勾起笑,頓住腳,轉過身來,目光中帶著一絲期待和探尋:“怎麽了。”
沈連安低著頭,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衣角,內心掙紮不已,但還是鼓起勇氣說道:“逝者已去,君上還當向前看才是…”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堅定。
【我以為你會同意他。】
「為什麽?」
【因為沈連安同意了。】
「知道了。」
沈連安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仿佛又看到了以前的二公子。
“我知道,我知道他還沒死,還會在某一日突然出現叫我哥哥…”
玄知許似乎想起了什麽,苦澀一笑,眼中滿是對過去的懷念和悲傷:“早些休息吧,今日我不該提出這種要求。”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自責和失落。
沈連安垂眸,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抬起頭,目光中帶著一絲決然和溫柔,低聲道:“我答應你,之後便與我一起睡吧。”
或許是他真的相信了柳弦所說,又或許是他內心深處對玄知許的同情作祟,讓他做出了這個決定。
玄知許聽到沈連安的回答,先是一愣,隨即苦笑出了聲。
那笑聲中卻真真切切地帶著一絲哽咽。
“沈連安,不要怨我…我當真舍不得,當真…想他。”玄知許的聲音有些顫抖,眼中閃爍著淚光。
“我知道。”
他能感覺到玄知許對二公子的思念有多深,所以,隻是給他片刻的慰藉,對自己來說無傷大雅。
【心軟。】
「嗯哼。」
夜幕低垂,萬籟俱寂,幽深的寢殿內,昏黃的燭火在微風中搖曳,投下一片朦朧的光影。
沈連安如一隻受驚的小獸,縮在床的最裏側,身體繃得緊緊的。
他每一個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一個細微的聲響便會驚擾到身旁看似沉睡的玄知許。
玄知許閉著眼,裝作熟睡的模樣,實則餘光緊緊鎖住沈連安的一舉一動。
待確認他已稍微放鬆警惕,玄知許突然伸手,將沈連安一把摟進懷裏。
沈連安隻覺一股大力襲來,身體瞬間僵住,一動也不敢動,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他的心跳如擂鼓般劇烈,思緒亂作一團,臉頰不受控製地滾燙起來。
他睡著了這麽不老實嗎…
直接抱自己嗎?
玄知許察覺到沈連安身體的僵硬,非但沒有鬆開,反而將他摟得更緊了些。
“怎麽還不睡?”
他的下巴輕輕抵在沈連安的頭頂上,聲音低啞,顯得格外溫柔,可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意味。
沈連安就是覺得,跟他說話自己經常犯怵。
即便他現在都睡著了,可聽著他說話,還是會心慌。
“咳…我…快睡了。”
腰間的重量清晰的傳來,沈連安知道那是玄知許的手臂,沈連安將手往前伸,盡量避開玄知許的手。
察覺到沈連安的小動作,玄知許深深歎了口氣:“別動了,快睡吧。”
呼吸噴在他的後脖頸,沈連安隻覺好像一股熱流從全身湧上腦袋,尷尬得無以複加。
他原本就因這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而心亂如麻,此刻更是輾轉難眠。
身後傳來的每一次細微的動靜,都像是在他心頭重重一擊,讓他更加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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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知許見他依舊沒有放鬆下來,身子往前抵了抵,調整著兩人之間的距離。
他將腰緊貼著沈連安的背,手臂緊緊攬住他,將他整個人圈在懷裏。
“啊!”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沈連安不禁低呼出聲。
“怎麽了?”
“沒…沒事…”
整個後背都在玄知許懷中,股間的感覺也不似作假…
這合理嗎?
身後,玄知許的呼吸逐漸變得均勻又綿長,仿佛真的進入了夢鄉。
沈連安咽了口唾沫,喉嚨像是被什麽哽住了一般,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他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打破了這看似平靜的氛圍。
靠的…這麽近嗎…
這域主…這麽容易親近別人嗎…
「我失去的記憶裏…我就是他弟弟嗎?」
【嗯,你現在覺得是那就是。】
沈連安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問道:「所以,他們是…亂倫?」
這個想法一旦冒出,便如同烙印般深深印在他的腦海中,讓他羞愧難當。
那他豈不是要給了自己。
自己雖說對是不是給沒什麽感覺吧,可想到身後這個人這麽小心翼翼試探可能是在going自己,自己就忍不住臉發燙。
雲昭的聲音慢吞吞地傳來,帶著一絲暗啞,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卻又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
【不是,這些不能給你說,後麵自然就知道了。】
沈連安聽到他聲音是啞的,心急如焚,連忙問道:「你生病了?」
雲昭卻不緊不慢地回應【時辰不早了,我也需要休息的。】
沈連安仍不死心「可我有點睡不著。」
雲昭似乎困的厲害,聲音也變得模糊起來【世間紛擾莫須問,夢中自有…樂無邊。】
沈連安聽著他那困倦的聲音,仿佛是睡了一半被自己吵醒了,心中湧起一絲愧疚。
難為他了。
他不再說話,往床裏麵縮了縮,遠離了玄知許的懷抱,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進入夢鄉。
後半夜,玄知許撐起腦袋,目光如水般溫柔地看著熟睡的沈連安。
他伸出手,輕輕把玩著沈連安的發絲,眼神中既有寵溺,又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憂慮。
他的嘴角上揚,卻難掩心中的愁緒。
當真,當真害怕了。
他害怕沈連安想起當初的一切。
害怕自己又會傷害到眼前這個脆弱的人。
害怕他又被自己逼死。
沈連安…
隻要你能高興些,怎麽樣都行。
玄知許俯身靠近他,可卻在嘴唇將要碰到他臉頰的時候,突然頓住了。
呼吸噴灑在他臉上,玄知許眼眶莫名泛起紅暈來。
最終,玄知許還是克製住了自己,隻是伸手撫過沈連安額上的碎發,隨後手指劃過他的嘴唇。
他下了床,披了件外衣,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夜色,思緒飄遠。
而沈連安在睡夢中不安地翻動了一下身子,嘴裏喃喃著什麽。
玄知許回到床邊,輕聲安慰著他。
沈連安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安撫,又漸漸安靜下來。
看他已經重新熟睡,玄知許站起身,走到殿外:“將齊醫師喊來。”
“是。”
…
齊錫玉點上安神香後,伸出手搭在沈連安手腕上,過了許久才跪在地上朝玄知許行禮。
玄知許看了他一眼,轉身朝殿外走去,齊錫玉站起身跟上。
“如何?”
“正如君上所想,沈公子的身子,撐不久了。”
…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沈連安的臉上。
他悠悠轉醒,正欲坐起來,便聽旁邊傳來了聲音。
“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想起昨夜的事,沈連安臉又紅了起來。
玄知許看著沈連安羞澀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
“臉怎麽紅了?”玄知許戲謔開口。
沈連安慌亂地坐起身:“沒有,剛睡醒,熱…”
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玄知許,隻能低著頭。
玄知許看著他這般模樣,心中滿是憐惜,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沈連安身體一僵,但沒有躲開。
“君上…你…”
“該叫哥哥。”
這略有些微妙的氛圍,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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