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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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塵、俞不遇、袁梟、靳和四人便跟在玄知許身後進了宮。
    宮門厚重,朱漆斑駁,踏入的瞬間,一股沉悶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禦塵抬頭望去,殿宇高聳,琉璃瓦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宮中。
    玄知許端坐在上首,玄色錦袍鋪展,袖口繡著暗金紋路,氣勢逼人。
    俞不遇和禦塵分坐兩側,靳和與袁梟則分別站在他們身後,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守藏史手持一卷竹簡,恭敬地站在殿下,朝玄知許行禮:“君上,天心草是四年前學院在外拍賣所得,藥材珍貴,這才送到了宮中,現如今收在了藥乙殿裏。”
    玄知許微微頷首,揮了揮手,守藏史便安靜地退到一旁。
    他抬眸看向禦塵,語氣淡漠:“安王,如何?”
    禦塵思索片刻,問道:“學院…是從哪裏拍來的?”
    俞不遇見他問得如此直白,忍不住輕咳一聲,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太過為難。
    禦塵反應過來,連忙站起身,從懷中取出那枚墜子,雙手遞出:“君上。”
    玄知許身側的侍衛快步上前,接過墜子,小心翼翼地呈到玄知許手中。
    玄知許接過墜子,指尖摩挲著上麵的紋路,隨後放到鼻前輕嗅。
    是他熟悉的味道。
    確信無疑,這確實是時少卿的墜子。
    過了那麽久,味道依舊殘留,說明時少卿曾貼身佩戴過很久。
    隻是可惜,香氣已經淡得幾乎不可聞。
    這般貼身之物,他又是從何處得來的?
    玄知許眸光微沉,抬眸看向禦塵:“安王倒是有誠意。”
    禦塵抿唇一笑,語氣謙遜:“宮門外…為了見到君上,也實在是無奈之舉,望君上見諒。”
    玄知許站起身,緩步走到禦塵身側,周身突然湧起一股強大的法力波動。
    察覺到法力流動,俞不遇猛地站起身,毫不猶豫地朝禦塵方向衝去,試圖將他拉開。
    說時遲那時快,袁梟身形一閃,如疾風般躥出,一把將還未反應過來的禦塵拉到自己背後。
    俞不遇迅速站到袁梟身旁,目光警惕地盯著玄知許,隨時準備出手。
    見他們如此緊張,玄知許失笑,語氣帶著幾分戲謔:“急什麽?”
    “域主這是做什麽?”俞不遇往袁梟身側靠了靠,呈保護姿態,徹底將禦塵與玄知許隔開。
    然而,下一秒,玄知許突然開口:“禦塵?安王?你真的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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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塵呼吸一緊,強壓下內心的緊張,故作鎮定道:“君上說的…我聽不懂。”
    “你並非我玄天域的人,卻喚本君為…君上,這倒是稀奇。”玄知許目光銳利,仿佛能洞穿他的偽裝。
    【不要緊張。】
    禦塵伸手將袁梟撥到一側,抬眸迎上玄知許的視線,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君上不必懷疑我,這墜子是我從他身上搶的。”
    玄知許麵色微沉:“搶的?”
    “沒想到域主是真的喜歡這種類型,為了達到目的,自然要學著他些。”禦塵語氣輕佻,仿佛毫不在意他的威脅。
    玄知許眸光森然,周身殺意驟然攀升:“你在我玄天域宮中,還敢這般囂張…”
    禦塵心裏很清楚,玄知許在自己身上看到了時少卿的影子。
    然而,他的性格本來就是如此,並不會因為身份的轉變而突然變得鋒芒畢露。
    既然已經了解到這一點,那麽禦塵決定好好地利用這個特點。
    他緩緩地抬起頭,目光凝視著玄知許,眼中充滿了戲謔之意。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你真的要殺我嗎?”
    玄知許直視著禦塵的眼睛,然而,就在那一瞬間,他在對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悲傷。
    那悲傷如同一股暗流,在禦塵的眼底悄然湧動。
    這悲傷,讓玄知許不禁想起了曾經的那個人。
    那個人也曾用同樣的眼神看著他,說過一句讓他刻骨銘心的話:“你真舍得這麽對我?”
    玄知許猛地閉上了眼睛,仿佛想要將那回憶從腦海中抹去。
    他深吸一口氣,狠下心來,毅然決然地轉過身去,冷漠地說道:“你們走吧。”
    他怎麽會在禦塵的身上。
    看到那個人的影子。
    他已經死了。
    時少卿已經死了。
    禦塵聽到這句話,心下鬆了口氣,他伸手拉住俞不遇和袁梟的手,深深看了眼玄知許的背影,冷冷道:“走。”
    三人不敢有絲毫耽擱,腳步匆匆地朝著殿外退去。
    靳和緊緊地跟在他們身後,手中的長劍緊握,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以防有任何突發狀況。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與玄知許的交易,積分加10,當前積分:725】
    …
    走出皇宮,禦塵終於鬆了口氣,緊繃的肩膀微微放鬆,低聲道:“好險。”
    俞不遇瞥了他一眼,嘴角微揚:“怎麽,被玄知許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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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塵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回懟:“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俞不遇懶得理他,轉而問道:“去學院嗎?”
    禦塵腳步微頓,眉頭微皺,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抬頭問道:“等等,娘是在青衣那裏求的藥,為什麽我們不去蹲守青衣?”
    此話一出,袁梟忍不住開口:“殿下,您這問題問得……”
    他頓了頓,換了個委婉的說法:“丹陣法三修且都是高階修士,神出鬼沒的,我們的人還沒有本事蹲得到他,先前碰上都是巧合了。”
    禦塵抿了抿唇,眼神黯淡了些許,顯然也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
    他低下頭,沉默片刻,最終點了點頭:“行吧。”
    俞不遇見狀,忍不住調侃:“怎麽,被打擊到了?”
    禦塵沒理他,抬腳繼續往前走,心裏卻忍不住盤算。
    既然直接找青衣行不通,那隻能從其他線索入手了。
    …
    學院。
    樓閣高聳入雲,巍峨壯觀,層層疊疊的屋簷在暮色中若隱若現,仿佛直插天際,望不到盡頭。
    入目的隻有那條極長的石階,宛如一條巨龍蜿蜒而上,消失在雲霧繚繞的山巔。
    此地赫然是學院的山腳下。
    大船上,禦塵推開房門,走到甲板上,微涼的夜風拂過他的臉龐,帶著幾分濕潤的水汽。
    袁梟緊隨其後,雙手抱劍,沉默地跟了上去。
    “殿下,怎麽了?”袁梟微微側頭,疑惑地問道。
    禦塵抬頭望著這壯觀的景色,隻覺得視野所及之處皆是高聳的樓閣,層層疊疊,仿佛沒有盡頭,比現代那些摩天大樓還要令人震撼。
    “就看看,畢竟第一次來。”禦塵輕聲說道,語氣裏帶著幾分感慨。
    袁梟雙手抱劍,也抬頭望向那高聳入雲的建築群,微微眯起眼睛:“今晚就要去找他們院長嗎?”
    “天色不早了。”禦塵目光微閃,回憶了一下:“我記得長老院有個人在學院附近開了客棧?去客棧裏歇一晚,明日再上去吧。”
    “長老院?”袁梟詫異地挑眉:“學院附近隻有一家客棧,老板的名字叫衛屺川。”
    “不過,殿下,他是學院的先生,不是長老院的人。”
    禦塵微微挑眉,麵上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隻是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色:“是嗎,看來是記錯了。”
    這葉懷還能給假信息給自己?
    他心裏暗自思忖,麵上卻不露聲色。
    大船緩緩前行,逐漸靠近學院。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船隻並未直接駛向山腳下的碼頭,而是繞進了一處隱蔽的河流。
    俞不遇不知何時走到了禦塵身側,目光追隨著那高聳的台階,看著它們在暮色中漸漸後退,沉聲問道:“怎麽回事?不直接靠岸?”
    禦塵搖了搖頭,目光依舊望著遠方:“不清楚,或許是有什麽規矩。”
    此時,越靠近客棧,水麵上的黑色霧氣便越發濃鬱了起來,像是被某種力量牽引著,緩緩蠕動,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船會先在客棧停靠,再去學院,現在正是要去學院。”靳和突然開口,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
    船緩緩停靠在客棧前,木質船身輕輕摩擦著石階旁的木樁,發出細微的吱呀聲。
    禦塵踏上十幾階青石台階,石階被歲月打磨得光滑,邊緣略顯圓潤。
    每上一階,都能感受到客棧特有的木質香氣混合著淡淡的熏香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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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開客棧的木門,一股混合著茶香、熏香和木質氣息的暖風迎麵撲來。
    客棧共有三層樓,雕梁畫棟,簷角掛著銅鈴,微風拂過時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樓的大堂中央,一位身著灰色長袍的說書先生正拍著驚堂木,繪聲繪色地講述著什麽,隻是他口中提到的“魔氣”之類的話語,禦塵聽得一頭霧水。
    整個客棧仿佛被一層幽藍色的光芒所籠罩,這光芒柔和而不刺眼,宛如月光傾灑而下,但其中似乎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
    禦塵凝視著這奇異的景象,心中湧起一股好奇,他不禁在心中問道:【阿昭,這藍色的光線究竟是什麽呢?】
    阿昭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這附近有一座祭壇,魔氣較為濃鬱。這藍色光線能夠驅趕魔修,起到一定的防護作用。】
    禦塵聽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然而,他的目光隨即被河麵上的黑氣所吸引,那黑氣如墨般漆黑,與周圍的藍色光芒形成鮮明對比。
    【那河上的黑氣又是什麽呢?】他再次在心中詢問。
    阿昭的回答迅速傳來:【那是魔氣,千萬不要觸碰它。這河裏的魚早已被魔氣浸染,變得異常危險。】
    走進客棧內部,左右兩側各有三個分開的雅間,其中兩間的門緊緊閉著,透出幾分神秘感。
    左邊是一個櫃台,一個小二模樣的年輕人正坐在後麵,與靳和低聲交談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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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櫃上的算盤拿來。”一旁的雅間裏突然伸出一隻手,對小二喊道。
    小二連忙打開門,彎腰從櫃子裏取出算盤,遞了進去。
    藍色的光線穿過他的身體,他卻渾然不覺,依舊一臉平靜地與小二交談。
    靳和走上前來,將兩塊木牌遞給俞不遇:“大人,隻剩下兩個廂房了。”
    禦塵眼疾手快,伸手搶了一塊過來,笑得一臉無辜:“那我和袁梟一間,你倆一間。”
    俞不遇微微挑眉,點頭應下,轉身朝樓上走去。
    “等等!”禦塵突然叫住他。
    俞不遇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怎麽了?”
    禦塵臉上裝出一派無辜的表情,眼神卻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我該叫你什麽?”
    看到他這副樣子,俞不遇難得想笑。
    第一次發現,禦塵並不如自己印象裏那般難以捉摸。
    他其實也很鮮活,甚至帶著幾分孩子氣。
    禦塵像一陣風一樣,迅速地跑到了俞不遇的身旁,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仿佛有什麽好主意似的。
    “叫你俞不遇,這名字一聽就知道你不是玄天域的人啊。”禦塵笑嘻嘻地說道,似乎對自己的發現頗為得意。
    俞不遇微微一怔,顯然沒有想到禦塵會這麽說。
    他看著禦塵,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那叫你…俞先生?”禦塵歪著頭,若有所思地說:“這樣會不會讓別人覺得你是學院裏的先生呢?”
    俞不遇還沒來得及回答,禦塵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興奮地說:“叫你俞兄如何?”
    然而,一旁的袁梟卻輕輕咳嗽了一聲,提醒道:“殿下,這樣不太合適吧。”
    禦塵疑惑地看向袁梟,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說,但還是應下了:“好吧。”
    禦塵聽了袁梟的話,沉思了片刻。
    突然,他的眼睛再次亮了起來,好像又有了新的主意:“那…哥?”
    禦塵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俞不遇看著禦塵喋喋不休地說著,自己卻已經替他做了決定,心中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既然禦塵都這麽叫了,他也懶得再去爭辯,於是幹脆順著他的意思,點了點頭,說道:“可以。”
    “還有,你離這裏的河水遠些,這河水不能碰。”禦塵一本正經地叮囑道。
    俞不遇已經站定在一個廂房門口,聞言微微側頭,語氣無奈:“是個人都知道。”
    禦塵尷尬地轉過頭,幹笑兩聲:“這不是怕你不知道嗎?”
    “殿下,祭壇是唯一一處能夠徹底殺死魔修的地方,三域的人都知道。”袁梟適時補充道。
    廂房門被靳和推開,俞不遇抬腳往裏走,禦塵也跟了上去,卻被俞不遇伸手攔住:“我到了。”
    禦塵後退兩步,站在門口,看著門楣上掛著的木牌,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啊…好…好,那我就不打攪了。”
    轉身離開時,他還不忘回頭揮揮手:“早點休息!”
    俞不遇望著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
    …
    夜晚,客棧的房間內隻點了一盞昏黃的油燈,火苗在燈芯上跳動,投下搖曳的光影。
    禦塵躺在羅漢床上,往裏挪了挪,拍了拍身側的空位,嘴角帶著幾分促狹的笑意:“來,擠擠睡得下。”
    袁梟正坐在床邊整理靴子,聞言猛地抬頭,耳根瞬間漲得通紅。
    他慌亂地擺手,聲音不自覺地拔高:“屬下不敢…”
    禦塵懶得理他這副忸怩模樣,一把將被子拉過來蓋在自己身上,背對著袁梟,語氣帶著幾分不耐:“別讓我說第二次。”
    “是。”袁梟低聲應下,聲音細若蚊蠅。
    他慢吞吞地脫掉鞋襪,動作輕得幾乎聽不見聲響,小心翼翼地躺在了床邊,與禦塵之間還留了大半空間,仿佛中間隔著一條無形的鴻溝。
    ……
    “俞不遇那個侍衛,你知道叫什麽名字嗎?”禦塵忽然開口,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
    禦塵身上有很濃鬱的草香味,像是長期上香祭祀導致,同時身上又混合著某種清冽的氣息。
    袁梟正被這股香味浸得有些昏昏欲睡,聞言立刻清醒了幾分,下意識答道:“回殿下,他叫靳和。”
    “靳和跟你關係如何?”禦塵轉過身,半撐著身子看向袁梟,眼神裏帶著幾分探究。
    瞌睡蟲瞬間被嚇得無影無蹤,袁梟連忙坐直身子,連連擺手:“殿下,屬下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知道袁梟是會錯了意,禦塵失笑,動了動身子,半爬起身子湊近他,似笑非笑地盯著他:“我知道,那你若是跟他一起睡,會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啊?”
    頭一次被禦塵這麽認真地盯著,袁梟隻覺得一股熱流直衝耳尖,整張臉瞬間燒了起來,結結巴巴道:“不…不會…”
    沒有得到想聽的答案,禦塵泄氣般地躺了回去,拉過被子蒙住半張臉,悶悶地說道:“我可不會忘記俞不遇那廝之前幫著司延打我,若我跟他一起睡,還不知得多別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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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梟安靜地聽著,看著禦塵背對著自己,肩膀微微起伏,顯然已經困倦。
    待他的話音落下後,房間裏便再無任何聲音,隻剩下油燈燃燒時輕微的劈啪聲。
    半個時辰不到,周遭就徹底安靜了下來。
    袁梟轉頭,借著昏黃的燈光,隻見禦塵赫然已經睡著了。
    他的呼吸均勻而綿長,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唇角似乎還帶著幾分未散的笑意,像是夢到了什麽好事。
    袁梟怔怔地看著他,心中某處忽然變得柔軟起來。
    …
    次日清晨,天色微亮,窗外傳來陣陣人聲。
    禦塵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被一陣喧鬧吵醒,一把掀開被子,整個人陷在枕頭裏,生無可戀地呻吟道:“袁梟……”
    袁梟早已收拾妥當,將長劍輕輕放到桌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轉身走到床邊。
    見禦塵還賴在床上,他無奈地笑了笑,伸手將人扶了起來:“殿下,時辰還早,可要再睡會兒?”
    “不必。”禦塵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頭發亂糟糟的,像隻炸毛的貓。
    袁梟從櫃子裏取出外袍,動作輕柔地披到禦塵肩上,隨後蹲下身,為他套上鞋子。
    他的手指修長而有力,動作熟練而小心,仿佛對待什麽珍貴的寶物。
    然而,就在鞋子剛套上一半時,禦塵突然一腳將還未完全穿好的鞋子甩了出去,鞋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啪”的一聲砸在牆上,又彈到角落裏。
    袁梟怔了一下,抬眸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禦塵卻壞心眼地笑了,伸手抬起袁梟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弧度:“重新穿。”
    袁梟無奈地搖了搖頭,卻還是依言將鞋子撿了回來,拍了拍灰塵,重新蹲下為他套上。
    這一次,他動作更輕,像是怕再惹得這位殿下不快。
    “袁梟,你就沒脾氣嗎?”禦塵看著他這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忍不住調侃。
    “殿下又打趣屬下了。”袁梟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眼中卻帶著幾分縱容。
    “你性格真好。”禦塵由衷地感歎。
    “是殿下教得好。”袁梟低頭為他係好鞋帶,嘴角噙著一抹淺笑。
    這句話對禦塵來說顯然很受用,他仰著頭,手撐在身後,懶洋洋地晃著腿:“我教?你能學多少?”
    “自殿下當初救我之時起,屬下這條命就已經是殿下的了。
    ”袁梟說這話時,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他抬起頭,目光溫和而深邃:“打小與殿下相處,學到的自然很多。”
    從小相處?
    【袁梟是從禦塵幼時救下的乞兒,之後便一直養在身邊了。安王府裏的侍衛婢女都被打罵過,隻有袁梟……】
    「沒被打過?」
    【任打任罵。】
    「啊??」
    禦塵愣了一下,心中忽然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按照這個世界的尿性……
    「袁梟不會喜歡禦塵吧?!」
    【啊?】雲昭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困惑。
    「不要啊,我都沒法直視他了。」
    【沒有,別亂想,他們頂天了算知己之情。】
    「知己?」
    【隻有袁梟知道禦塵想要的究竟是什麽。】
    禦塵怔了怔,低頭看著安靜為自己套鞋子的袁梟,不知為何,心中忽然湧起一陣酸澀。
    他伸手按住袁梟的手腕,認真地問道:“袁梟,你能理解我嗎?”
    袁梟手上動作微頓,隨即繼續為他係好鞋帶,語氣平靜而堅定:“外人不懂殿下的苦心,殿下不必將他們的話放在心上。”
    “屬下會護著殿下做所有殿下想做的事。”
    禦塵望著他,忽然覺得眼眶有些發熱。他張了張嘴,最終卻隻是輕輕“嗯”了一聲,低頭穿好鞋子,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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