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誰教你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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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龔芝香一夜都躲在牆角,可惜白拂雪一進門就立即開啟了陣法,導致她打算聽牆角,偏卻什麽都聽不到。
    但這沒關係,隻要自己能有第一手信息就行。
    至清晨,見沈追風一步一拐的離開後。
    龔芝香趕緊貓著腰,輕輕推門進去,便見院中一地狼藉,大半地磚碎裂,尚殘餘一團團焦黑痕跡,並有無數殘枝敗葉散落,此地仿佛昨夜經曆過什麽大戰。
    她不禁大感詫異,朝屋前正眯起眼,懶懶打了個哈欠,企圖回去睡覺的白拂雪,問道:“你們昨晚是大戰三百回合了嗎?怎麽能搞這麽激烈?”
    白拂雪腳步一頓,立即回頭抱怨道:“是啊,那小子打趴下又爬起來,打趴下又爬起來,跟個打不死的小強似的,煩死了。”
    龔芝香猶疑地避開坑坑窪窪的地麵,雖然知道白拂雪口中的打,和她腦補的不一樣。
    但仍不免眼睛驀的一亮,脫口而出一句便是,“大將軍您這‘打’,它正經嗎?”
    “滾!”
    合歡宗的人,都怎麽回事?
    為什麽腦子隻有搞黃色?
    早晚都要把他們這群人抓進局子裏……
    呃,這裏也沒局子。
    算了。
    白拂雪想及此,遺憾萬分,衝龔芝香一瞪眼,隨即氣憤地一揮袖,揚起一陣劍風,將龔芝香猝不及防地推出院門。
    那道黑漆大門“嘭”一聲在她眼前合攏,嚇得她睫毛一顫,不禁眨眼。
    “哼!”
    龔芝香回神,憤憤衝緊閉的院門發出一聲冷哼。
    搖臀擺胯地轉頭離開時,一邊“嘻嘻”傻笑一聲,搓了搓手,心說我馬上去找個寫話本子的。
    三天之內,我就要看到個人獨享的話本子!
    嘻嘻嘻!
    ……
    修真界,沙域。
    黃沙漫天,火紅的烈日高懸在頭頂,叫人酷熱難耐。
    莽莽蒼蒼的沙域於大地上綿亙數萬裏,大部分地帶都渺無人煙。
    荒蕪的戈壁灘上,隻餘倒地的枯木與枯草,在飛沙中哀鳴。
    一隻沙蠍剛從一望無際的幹燥沙海中冒出頭,敏銳捕捉到一聲由遠及近的破空之音,慌張地急忙又鑽入細碎的黃沙中。
    “決雲真人,你追殺了我三天三夜,不累的嗎?”
    一個黑衣青年在低空掠過,隨他飛過,揚起一片黃沙。
    霎那察覺身後劍氣緊追不舍,他指間現出一道黃紙朱砂的符籙,即刻他身上包裹一層土黃的罩子。
    但下一刻清光已瞬息而至,輕易地擊碎寧無桓的玄甲符,並尚有餘力。
    寧無桓暗罵一句,臉色煞白,緊咬牙關同時,趕緊一手掐訣。
    頃刻間,自他肌膚上的所有毛孔,仿佛一齊沁出鮮紅的一縷縷血液。
    一瞬間,他已幾乎成了個血人,緊咬牙關,依舊保持掐訣的手勢。
    那些血液轉眼已凝成一柄柄血色的利刃,飛旋著擊向背後,試圖阻止那道即將刺穿他的清光。
    “哼,邪魔歪道!”
    背後緊追不舍的這位劍修,果然如預料中,傳來一聲不屑的冷哼。
    一陣叮叮當當聲清脆響起,王舜英輕鬆地揮劍,將這些細小的血刃打飛,使它們倒插在周圍沙海之中。
    血刃似一落地失去靈力支撐,化作一灘灘鮮紅腥臭的血液。
    這股令人不適的血腥味,令王舜英登時皺眉,轉眼看去,廣袤沙漠上已無寧無桓的身影。
    王舜英不由發出一聲冷嘲的笑,立刻毫無顧忌地放開自己的神識。
    眨眼,方圓數百裏不論天上地下,皆在他的神識籠罩之下。
    果不其然,在腳下無邊沙海下,王舜英的神識迅速捕捉到那慌不擇路的鑽地老鼠,正使用土遁之術企圖逃跑的寧無桓。
    他瀟灑一揮長劍,口中冷冷道:“嗬,果真鼠輩!”
    餘音尚且殘留原地,人已飛身疾射追趕去。
    麵對王舜英這麽肆無忌憚地大放神識挑釁,寧無桓一邊更是加速逃跑,臉色愈發蒼白,緊咬住微白的嘴唇,不禁在心裏罵了句髒話。
    當年,鬼知道從金闌府逃出的那一行人裏,居然有人的兒子是昆吾劍瘋子?
    瑪德!
    這位決雲真人,不愧上一屆百工大會上大放光彩的人物!
    想當初,這位決雲真人名不見經傳,不過隻是昆吾劍宗的普通弟子,就連昆吾劍宗自己都未給予他太多關注。
    卻在擂台上,一劍破開太虛宗大師兄步淩霄的拿手絕活流雲陣後,自此名聲大噪。
    當時那場麵,一劍決雲,是何等驚豔?
    何況當時以王舜英一介金丹初期,麵對太虛宗大師兄,足足隔著一個大境界,卻泰坦自若,光是這副氣度,便雖敗猶榮。
    瑪德!
    這種優秀的劍修苗子,這麽珍貴,昆吾不好好保護起來,怎麽反倒放任自流?
    跟個瘋狗似的,成日追著老子亂跑!
    我寧某人,究竟何德何能被決雲真人親自追殺萬裏啊?
    一邊想著,寧無桓跟不要錢似的,忍著心頭滴血,不得不扔出一串串保命符籙,每次驚心動魄地險險躲開緊追不舍的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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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安靜的荒漠上,被寧無桓與王舜英二人掀起颶風,一時間風起雲湧,飛沙走石。
    寧無桓使用土遁之術在沙中飛奔,耳畔隱約有雷聲轟鳴,心頭一喜!
    “老頭子終於開始渡劫了嗎?”
    不枉老子溜了這劍瘋子這麽久!
    及至靠近劫雲範圍,寧無桓頓時往後一扔十數顆霹靂子,即刻從沙中冒出頭,呼哧哧衝劫雲中心渡劫的老頭大喊道:“糟老頭子,救命啊!你寶貝徒弟要被劍瘋子殺了!”
    劫雲中心,寧無相回頭望去,見寧無桓這小子站在劫雲邊緣正踮著腳,衝他揮手。
    寧無相頓時臉孔一黑,心頭驚疑不定。
    尋思自己從沒跟任何人提過渡劫的地點和時間,這小子究竟是怎麽找來的?
    但不及寧無相傳音,假意安慰兩句。
    哪知寧無桓如初生牛犢不怕虎似的,竟一頭紮入劫雲範圍,嚇得寧無相眼皮一跳,驚惶不已。
    不行!
    萬一這小子被雷劈死了,自己費盡千辛萬苦,這麽多年精心準備的奪舍肉身,豈不沒了?
    還是說,寧無桓這小子已經察覺自己的計劃,打算趁老子渡劫時借刀殺人,禍水東引?
    下一刻,似驗證了寧無相的猜測,他陡然看到劫雲之外,升起一道蒙蒙清光,從其中傳出一聲高亢的劍鳴。
    看到從霹靂子炸出的灰黑煙霧中,飄飛出一位著藍白道袍的持劍青年,使寧無相不禁眼皮再次一跳。
    一種禾本科植物)!
    這小子到底在外闖了什麽禍?
    為什麽會招惹昆吾的劍瘋子過來?
    若被昆吾那群劍瘋子知道他們家弟子死在我沙域,老子辛苦經營的天魔教豈不是連地皮,都要被他們裏三層外三層的給鏟平?
    一種禾本科植物)!
    但不及寧無相傳音過去,讓王舜英暫時退去,等自己渡完劫後,有什麽事都好商量。
    王舜英似眼中隻有寧無桓一個,完全無視頭頂威勢赫赫,幾乎遮天蔽日的巨大雷雲,已一頭紮入劫雲範圍。
    一種禾本科植物)x3!
    不愧是深得昆吾真傳的劍瘋子,這麽勇的嗎?
    寧無相忍著心頭滴血,對貌似驚惶急飛來“求救”的寧無桓拍出一掌。
    罷了!
    鮮嫩合適的肉身下次再找,反正寧無桓這小子喜歡在外給他招惹是非,他早就煩透了!
    但……
    寧無桓似麵對自幼養大自己的寧無相對他下殺手,毫無驚訝之色,亦對身後緊隨其後的劍光視若無睹。
    反倒蒼白的臉孔上,衝寧無相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電光火石間,他想起這位滿臉溝壑縱橫的老人,曾慈祥的蹲下身,朝年幼的自己,笑眯眯問道:“小家夥,要跟我走嗎?”
    那不是幼年的他常見的嫌惡眼神,也不是自我感動,飽含悲憫的目光。
    他本是凡間一個不知父母是誰,常常抱膝坐在牆角,看著街頭人來人往的小乞丐。
    那時候,他本以為自此以後他有了家,有了師父,往後便有好日子過了。
    可惜……
    天魔教,是魔教,是邪魔歪道。
    堂堂天魔教主哪裏會突發善心,對街頭一個小乞丐生出惻隱之心呢?
    寧無相瞬間意識中計,正欲收回手掌,但已來不及了。
    “轟隆隆——!”
    紫黑的雷霆說時遲那時快,帶著無上天威驟然下落。
    “噗。”
    那是一聲在震耳欲聾的雷鳴中,顯得極為輕微,仿若孩童玩耍的氣球,突然漏氣。
    但此時在寧無相耳中,雷聲已全被這輕微細小之聲所覆。
    他看著飛至麵前的寧無桓突如漏氣般,化作一張無力的人皮,但從他快速幹癟的體內,同時射出無數枚近乎透明的細針已一根不落的紮在寧無相身上。
    “嗝嗝嗝……滅,魂,針……小賊你……老夫……呃……”
    清光乍然穿透寧無相的軀體,王舜英視線下移,看著那張緩緩飄落在地的人皮,不免一皺眉。
    金蟬脫殼?
    果然狡兔三窟!
    握劍的手立即抽出,亦沒心思理會已生息漸無的老頭,急急施展瞬影步欲離開劫雲範圍。
    但那道紫黑雷霆鍥而不舍,似被寧無桓、王舜英他們接二連三闖入,被不斷冒犯威嚴,從而怒意正盛。
    王舜英幽幽一歎,不得已扔出一張看上去平平無奇的草紙。
    草紙在空中即刻粉碎,一道攝人心魄的劍光憑空而現,仿佛睥睨世間一切,凜然不懼地朝此道雷霆而去,似要將它斬落。
    但這樣動人心魄的一劍,身為劍修的王舜英哪怕周身血液沸騰,卻是不敢回頭去看一眼。
    急忙仰頭一吞數顆補氣靈丹,接連使出瞬影步十數次,轉眼幾個呼吸間,已跨越至數千裏外,徹底脫離開劫雲範圍。
    王舜英翩然落地,回首望去,發現再無雷霆追至。
    腰間一枚玉佩一亮,從中傳來一位老者的聲音,關切問道:“舜英,我感應到你用了昆吾劍符,可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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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舜英一拂玉佩,淡淡答道:“已無事,弟子慚愧,勞師尊掛礙。”
    昆吾劍宗。
    觀鶴峰下,灰衣老者聞言鬆氣,一拋手中竹製釣竿的餌鉤,嗬嗬一笑道:“既暫已無事,那便回來吧。近期掌門欲開九劍陣,重啟招收弟子事宜。”
    王舜英在那頭一愣,詫異問道:“測靈石修好了?”
    “並未。但既能過我昆吾劍陣者,又何須測靈石呢?”
    見那頭小弟子沉默不語,老者忽然微微一笑,突道:“嗬嗬,小子可知上古之時,本無靈根一說。”
    “師尊?”
    王舜英驚呼一聲,頓如遭一道驚雷陡然劈中。
    老者亦是點到即止,一提魚竿,但鉤上隻是往下淋漓淌水,並無魚上鉤。
    他撫須笑道:“招收弟子之事,宗內尚在爭論中,不如早日回來,給小裴幫幫場子吧,觀鶴峰主。”
    哪怕玉佩瑩瑩亮光乍的消失,但王舜英聽老者對自己稱呼,不由亦是麵容一肅,正色頷首道:“是,師尊。”
    ……
    數日後,天魔教內。
    寧無桓仔細一寸寸撫過那張雕刻無數獸首與妖魔,似共同昂首支撐起的漆黑寶座。
    驀的回身望向下麵烏泱泱的人群,他也不管他們有何心思。
    一甩袖袍,背起手,臉色蒼白但眸中含滿盈盈笑意,假意捂臉,佯裝悲傷道:“唉,教主渡合道劫未過,已殯天而去。各位,怎麽說?”
    打頭的幾人相互對視一眼,咽了口唾沫,仍是衝台上的寧無桓,單膝跪地,拱手抱拳道:“今測靈石失靈,乃修真界萬年未有之變局,教主之位斷不可懸而未決!副教主既身為教主唯一的親傳弟子,屬下鬥膽,恭請副教主繼位!”
    “屬下恭請副教主繼位!”
    “屬下恭請副教主繼位!”
    “屬下恭請副教主繼位!”
    ……
    麵對這一聲聲如山呼海嘯,寧無桓開心的咧起嘴,但仍裝模作樣地一捂半張麵孔,卻迫不及待地已一屁股坐到糟老頭子曾經的位置上。
    口中痛呼道:“唉,我本性情不羈,人又年輕,本隻欲做一介閑雲野鶴,逍遙散人,恐難當此任。你們可真是害苦了我啊!”
    底下幾個下屬垂首,竭力壓抑住自己不斷抽搐的嘴角,配合寧無桓的演出。
    同時心中腹誹道:“副教主……呃,不,教主你裝!你再裝!你有本事從座上起來啊?”
    淩波渡。
    時間如白駒過隙,飛縱即逝。
    “砰!”
    沈追風麵容稚氣仍未脫,但已比從前高了些許。
    他整個人,再次倒飛撞在結界障壁之上。
    但沈追風沒有惱怒,反而目中精光大盛,第不知多少次從地上爬起,雙手執劍,緊握劍柄衝對麵容顏絲毫不變的少女,喝道:“墨仙子,再來!”
    言及,沈追風掄著劍柄如個陀螺,快速回旋向前,身周如若帶起烈烈罡風,卷起地上無數飛花、落葉,
    同時習慣性口中不禁大喝道:“嗬!看我清風回嵐,啊——!”
    沈追風再一次尚未看清墨竹生出招,又被一道劍風擊飛出去,剛撐著劍柄再次從地上爬起,眼前突然出現幾個碩大的白字!
    “不許出招前喊名字!”
    “說過幾遍了?”
    沈追風頓時一手握劍,一手尷尬摸了摸鼻子,一臉歉意又無奈道:“可……墨仙子,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不喊名字,就用不出清風劍訣裏的招式啊!”
    雖然“墨仙子”站在原地沒動,臉上也沒什麽表情。
    但沈追風看到眼前白字甚至跳了跳,能明顯看出“她”的怒意。
    “忘了你那破清風劍訣吧!”
    “那不行!”沈追風斬釘截鐵拒絕,搖頭道:“這可是我爹傳我的!”
    那行白字再次變幻,如往常那般依然寫道:“傻子!”
    “嘿嘿。”
    沈追風憨傻地一笑,繼續雙手緊握劍柄,正色道:“仙子,我準備好了。”
    他看到那少女慢悠悠提起手中的細樹枝,輕描淡寫地從上往下,樹枝上毫無半點靈氣波動,仿佛隻是無聲無息地隨手一劃。
    但沈追風又雙叒叕地被擊飛出去……
    翌日,天光破曉。
    沈追風依舊沒能近身破了“墨仙子”的防。
    他灰頭土臉,衝著打哈欠的少女一拱手,謝道:“謝謝墨仙子這段日子陪我練劍……”
    繞著手指,滿麵羞紅,又懷著幾分遺憾,繼續敘述道:“過些日子,劍宗就要開始招收弟子,我……”
    沈追風一握拳頭,目光堅定地道:“我一定會進入劍宗,為父親完成遺憾,接母親去鑄劍城生活,再不用過寄人籬下,看人臉色的日子!我一定會成功的!”
    然而等他說完,眼前“墨仙子”已轉身回屋,大約又去睡覺了。
    沈追風有幾分遺憾,不明白為什麽“墨仙子”看起來也是劍修,約莫還是個很厲害的劍修。
    怎麽不去昆吾劍宗,非要待在合歡宗?
    正失落離開,跨越門檻時,眼前白字浮現,寫出“加油”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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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
    墨仙子是什麽意思?
    她要加什麽油?
    一塊紫光若琉璃的靈石突然浮在沈追風麵前。
    沈追風不明所以,又見眼前二字改做“禮物”,他立即明了加油的意思。
    急忙搖搖頭推卻道:“不用,這段日子小子打擾墨仙子休息,實在……”
    上品靈石忽地上浮,升至頭頂,但又像是突地恢複重力,當即砸在沈追風的頭頂。
    沈追風瞬間吃痛,但見上品靈石卻如個垃圾一般,掉在地上滾了兩圈,一直滾到沈追風腳邊。
    “滾。”
    沈追風立即會意白拂雪的意思,隻好撿起那塊靈石,衝著已經關閉的院門拱手道:“多謝墨仙子賜禮,我會努力的!”
    數月後。
    昆吾劍宗,劍陣內。
    風沙狂舞之中,沈追風渾身浴血,身體上幾乎沒有一處好肉,均被無形劍氣割出一道道細小的傷口。
    他腦子已經因失血而產生強烈的暈眩感,眼前視線忽明忽暗,已開始模糊不清。
    但即便如此,沈追風依舊不肯鬆開劍柄,死咬牙關硬撐著,當風沙中隱約再次閃爍看到那道白金色。
    沈追風清楚,那不過是一柄隻有小拇指粗細的白金長劍,但卻一直將他困在此處。
    他正欲再次大喝一聲,但卻嗓音嘶啞著,發不出一字。
    到此為止了嗎?
    我果然還是……
    和爹一樣,隻能止步於最後一關嗎?
    恍然間,似眼前又出現一行白字,寫道——
    “不許出招前喊名字!”
    可我不喊名字就用不出劍招……
    “忘了你那破清風劍訣吧!”
    不行!
    那可是我爹教我的,怎麽可以忘記呢?
    他迷迷糊糊看到,那少女手捏樹枝,從上往下一劃……
    等等,這莫非是長虹貫日?
    沈追風冥冥之中,跟著眼前幻覺中的少女,提劍斬下。
    “錚!”
    他迷蒙的五感刹那恢複,聽到一聲發顫的劍鳴,一柄白金小劍斜斜插在地麵,劍身正顫抖不已。
    漫天風沙驟消,眼前恢複成那座巍峨的雪山。
    自己這是?
    一個藍白道袍的青年忽的出現在他麵前,眉頭緊皺,麵帶焦急地問道:“誰教你的劍?”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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