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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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偷藏在合歡宗飽餐一頓的白拂雪伸了個懶腰,重新使用基礎的土岩術,將山洞毀屍滅跡。
見臨時令牌上沒有那冤種玄月門掌門的回應,想來她抓的妖獸還沒搞定。
白拂雪閑來無事,本欲接下來打算偷溜回自己的紫竹嶺住處裏去睡個覺。
但一靠近,遠遠白拂雪的神識,感應到邵臨淵在院門前徘徊,立即覺得晦氣不已,急忙悄摸地離開。
白拂雪沒辦法,隻好趕回秘境附近,找了座無人的荒島放置下靈府,在靈府內安靜睡了一覺。
又一日過去。
終於收到容凝的傳信,說她抓到了冰玉蛛與白靈猿等妖獸。
白拂雪收起靈府,重回星瀾秘境,不久後,容凝亦是禦風趕到。
二者一齊進入秘境中,容凝仍欲實施自己的計劃,當即再次施施然地一揮手,撤下‘不見光’。
她似是在外梳洗了一番,沒了臨走時的狼狽之狀,又恢複了端莊典雅的姿態。
她故作幼態,螓首微偏,問道:“白宗主,這些可夠?”
接過容凝那幾枚靈獸袋,見其中妖獸不過十來隻,與自己專門給妖獸留出,可以用來背後偷襲或者轉角殺的地方,以及最後自己規劃出大亂鬥的數量,相差太多了。
不由皺眉道:“就這麽點?”
此言令容凝一愣,疑惑道:“這還少?冰玉蛛我足足抓了十五隻,此妖甲殼堅硬,尋常築基的攻擊法術或靈劍,都難以留下痕跡。而白靈猿靈活非常,也極難對付。”
你是想搞死來秘境的弟子嗎?
此次秘境,你們合歡宗弟子難道不參加的嗎?
還是說,你們合歡宗弟子竟這般厲害?
麵對容凝驚詫的問話,白拂雪對此也是所知不多,他本以為堂堂六大宗門,此次派出的必然是精英弟子們,精英總該與尋常弟子有所不同。
結果這麽菜的嗎?
連點小蜘蛛、小猴子都搞不定?
感應到令牌上又傳來端木盼盼的消息,讓眾人在各處布置好妖獸後,就在秘境外集合。
白拂雪想著算了,將就一下吧。
就是可惜自己的那些點子……
白拂雪收起令牌,對也看了眼令牌的容凝,微微頷首道:“容掌門可先去與端木掌門會合,我去相應處,放置下這些妖獸就好。”
見白拂雪當即禦劍遠去,容凝急忙禦空追上,呼道:“白宗主,等等小女子。”
白拂雪雪白的劍眉一蹙,禦劍途中,餘光瞥見背後追來的容凝,想她真是陰魂不散,也不知到底在打著什麽主意?
突然靈光一閃……
等等,妖獸與自己預想中的數量不夠的話,是不是可以用自己方才用來模擬妖獸攻擊“玩家”……
哦,不對,又不是打遊戲,什麽玩家?
是攻擊那些曆練弟子,模擬妖獸行動的靈力呢?
就是不知道自己的靈力多久會消散?
能不能支撐到秘境開啟的那一天?
試試?
白拂雪旋即眼睛一亮,當即決定說幹就幹!
此時已至那座自己布置冰凍的雪山上空,白拂雪降落在山崖上,用神識拽出一隻冰玉蛛,那冰玉蛛落地,左右一瞅陌生的環境,便衝白拂雪一呲牙。
“嘶嘶。”
本在白拂雪手腕上吃飽了,正處於睡覺的佘佘,感受別的妖獸氣息,立即醒轉,對地上陌生的冰玉蛛眯起蛇瞳,吐著粉紅的信子。
冰玉蛛被嚇得渾身雪白的茸毛一顫,轉身就欲逃走,但突然被一團憑空生出的白煙包裹,隻能圍繞在其中打轉。
那白煙甚至將它整個身軀托起,猶如大手前前後後將它翻來翻去,令它格外無助,隻能埋下腦袋瑟瑟發抖,但又不敢亂動。
片刻後,白煙倏地消散。
它眨眨眼,沒有再感應到那股可怕的氣息,大起膽子冒出雪白的腦袋,左右一望,發現自己又陷入一片黑暗但又充滿靈氣的地方。
接下來,一隻白靈猿也享受到同等莫名其妙的對待。
當容凝緊隨其後,再次懷疑白拂雪禦劍如此迅速,莫非真的是個劍修時?
她降落下來,見地上立著一隻冰玉蛛與白靈猿,不由驚呼道:“白宗主,你怎麽把它們放出來了?”
但剛一說完,容凝意識到不對,那冰玉蛛與白靈猿毫無凶性,反而服服帖帖地蹲在白拂雪麵前,仿佛等待他訓話。
冰玉蛛與白靈猿完全不看容凝一眼,令她不由感到古怪。
習慣性神識一掃探去,卻是一片虛無,仿佛麵前什麽都不曾存在。
頓時,容凝心下一凝,猜測白拂雪是個劍修的心思又下去幾分。
暗暗尋思如果白拂雪是劍修,斷不會這般精妙幻術,普一時竟連自己都騙過了。
於是佯裝懵懂地問道:“此為幻術?合歡宗幻術果真高絕,當真惟妙惟肖!”
白拂雪沒承認也沒否認,他故意一揮手,麵前的冰玉蛛與白靈猿已如白煙消散,對容凝道:“容掌門抓的妖獸有些少,我以此來增加一些數量。我去安置妖獸位置,容掌門地形不熟,未免觸發機關,還請在此稍候。”
說罷,已快步進入山洞之中,隱沒身形。
容凝正欲跟上,但看那幽藍的冰封山洞,轉念想到自己在其中的狼狽之態,頓時嚇得不敢進入。
同時回憶起白拂雪的話,不由納罕數量少?
這些妖獸還數量少?
容凝懷疑,白拂雪不會真想趁機搞死他們玄月門的弟子們吧?
不可!
斷不能讓此子陰謀得逞!
容凝暗自想,雖然秘境之事要發心魔誓,在秘境開啟前,不得向任何人泄露半點消息!
但她隻要警告弟子們不要來西北之地,此地危險,應當不會有事吧?
白拂雪動作很快,僅僅半刻鍾已安排好妖獸,並於迷霧林中放下抓捕的幾隻睡著的雲豚獸。
給仍處於原地傻傻等待,還以為白拂雪會轉圜回來找自己的容凝傳音。
聽白拂雪告知她,已布置完畢,自己先出秘境了。
容凝聽聞傳音,不明白拂雪怎能對自己如此絕情?
她活了幾百年,走到哪裏不是前呼後擁,被簇擁著討好,哪裏遭受過如此冷待?
白拂雪究竟是不是男人?
容凝氣得牙癢,恨恨一跺腳,急忙禦風離去。
等出了秘境,環視一圈,見自己竟是最後一個出來的,不由眼淚涔涔,凝望白拂雪,低聲哭泣道:“白宗主,對不住,都怪小女子修為低微,禦風速度不快,竟跟不上你,嗚嗚嗚……”
“容仙子?”
“哎呦,容仙子莫哭!姓白的,你對容仙子做了什麽?”
“白宗主,你一個大男人,怎能將容仙子一個女子丟在秘境內?萬一發生什麽危險怎麽辦?”
容凝擦著眼淚,立即上前阻攔,搖頭道:“諸位,不怪白宗主的!都是小女子,都是小女子修為低微,才導致落後的,白宗主他不是故意的!”
“他邪魔外道怎能不是故意的?”
“就是!我早說不該找邪魔外道來參加什麽秘境!”
容凝低頭啜泣不已,連連搖頭,一旦有人欲要出去與白拂雪假意單挑,便伸出手臂阻攔,一副尋死覓活之態,哭道:“劉掌門,不可以!怪我!都怪我!”
令那幾人深恨、歎息不已。
白拂雪抱著胳膊,冷眼瞟向那幾位如哈巴狗般,圍繞容凝打轉的幾個二流宗門的正道掌門。
轉頭看向對此情景搞得呆滯的端木盼盼,問道:“端木掌門沒什麽事,我就回去了。”
“是。”一旁的寧無桓在一眾正道人士的包圍下,亦是渾身不自在,連忙應和了一聲。
端木盼盼這才回過神,兜帽下一張稚嫩小臉顯出嚴肅,不屑地瞥了圍繞玄月門掌門,輕聲細語安慰她的幾個掌門一眼。
端木盼盼咳嗽一聲,沉聲嗬斥道:“夠了!秘境之事,傳承萬年,此乃修真界大事,在此期間,各家各派縱有何等嫌隙,皆不可再提!都過來,統一立下心魔誓!”
容凝故作堅強,假意拭去眼角淚水,柔聲應和了一句,勸道:“端木掌門此言有理,諸位,莫怪白宗主,我們過去吧。”
那幾人不甘心地互相對視一眼,隨即路過白拂雪身前,刻意瞪了他一眼。
但無一真的站出來,跟他單挑的。
白拂雪盡皆無視,隻覺得這些活了幾百歲的人,分外幼稚不提。
以前白拂雪還以為是合歡宗人汙蔑玄月門,所以說她們是群綠茶、白蓮花。
但從自己兩次遇到玄月門人來看,上一次趙青青的表妹以及這位容掌門,她們當真是上行下效。
但她們如此行事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畢竟玄月門隻有聖女會“叛逃”,與各個勢力的青年才俊或巨擘們聯姻。
但一般的掌門、弟子們,據白拂雪所知自從她們立門之始,隻能保持單身,都不得與人結為道侶。
一旦與人結為道侶或發生關係,在合歡宗的曆代記載中,輕則廢去一身功法、消去記憶、逐出玄月門,重則身死道消。
既然除卻聖女能順利叛出玄月門,還保留一身功法“嫁人”外,能夠謀取到實際的利益。
一般的玄月門弟子們,看上去也從中得不到什麽實際的好處。
至少從清風門幾位胡子一大把的掌門來看,白拂雪經“兩世”經驗。
結合合歡宗內部的賬本,這些都是群喜歡逛百花閣的常客,是個喜歡揩油的老油子了。
表麵看似是容凝的哈巴狗,實際大家都各懷鬼胎,全是口惠而實不至,隻想趁機占點便宜。
所以,白拂雪不大能想得通,玄月門上下,除所謂的聖女外,能獲得明顯的利益。
玄月門掌門尚算利益相關,那麽其餘玄月門普通弟子她們這樣廣撒網,又不實際與人發生關係,是圖什麽呢?
幾千上萬年來,其中玄月門真的沒有弟子醒悟過來,她們如此上行下效,實際是沒有好處,反而四處得罪人的嗎?
白拂雪一麵思考,一麵心不在焉地跟隨端木盼盼等人,舉起一隻手掌,跟隨他們齊聲念道:“皇天在上,後土在下,我端木盼盼某某),今在此立下心魔誓。在星瀾秘境開啟前三日內,不得向任何人泄露秘境相關事宜!如違此誓,必遭天打雷劈、心魔啃噬,一身道行盡毀,此後必當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本來“上輩子”穿越來的白拂雪,身為一個無神論主義者隻是隨便念念。
但念完後,白拂雪心有所感,立即抬頭。
天空中白雲湧動,像是單純被風吹動。
但白拂雪總感覺,在更高的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麽不可見的存在,聽到了他們的話,並像是蓋了個章。
好像他如果真的回去告訴誰星瀾秘境的事,他誓言中的內容,真的會發生。
身為本次主持事宜的端木盼盼,順利走完了最後一個流程,掀開兜帽,長舒一口氣,即衝他們略略一頷首。
“諸位,三日後,等秘境開啟再見了。我琅琊台尚有要事處理,告辭。”
裴星、金波真人等六大宗門的掌門,也隨之在後,衝各人抱拳,告辭離去。
白拂雪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由蹙眉,又聽裴星等掌門告辭聲,再次無視瞪視來的目光,也身化流光飛速離去。
他才剛落在紫竹嶺上自己的小院中,便聽一聲欣喜地聲音,叫道:“師尊,您回來了?”
不是!
都一天一夜了,這小子怎麽還在這裏?
邵臨淵一臉喜色地推開院門,徑直跑進去,雖然嘴上叫著師尊,貌似恭敬,但依舊我行我素地怔怔盯著白拂雪,似乎生怕他跑了。
見自家師尊難得穿一身宗主服飾,目光一凝,語氣不善地直直逼問道:“我聽大師姐說,師尊近日外出,師尊究竟是到哪裏去了?”
白拂雪見他肩頭頂著露水,不知是否這小子一直蹲守在自己院門前,就等著自己回來,鑒於他這幾十年一直如此變態的作為!
若是放在地球,高低得因尋釁滋事罪,判個五年!
若非自己想通過他釣龍滿倉,他墳頭草隻怕能有竹子那麽高了!
白拂雪冷冷一拂袖,轉身進屋,甩出一股劍風將他掀出院門外,不悅道:“與你何幹?滾!”
邵臨淵垂首,口中委委屈屈地道:“弟子……隻是關心師尊。師尊常年隱居山林,不知外麵人心複雜,弟子怕師尊受了欺負。”
但說話的同時,他雙手於墨黑的寬袖中暗暗捏拳,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紅芒。
腦海中不由再次浮現出“前世”記憶。
昏暗、肮髒的地下室中,一位白衣染血,一襲寬大的白衣都掩飾不住裏麵瘦骨嶙峋的身體。
上一世重生前的“邵臨淵”,抬起這位依舊美得令人歎息的美人下頜。
看他薄唇因疼痛而失去血色,微微張開,吐氣如蘭,蒼白的臉孔上滿是細汗。
“邵臨淵”用寬大粗糙的手掌,順著他師尊那細長優美的脖頸,沿著弧線一路往下撫摸。
當觸及冰冷的穿透琵琶骨的鎖鏈,此鎖鏈由玄鐵打造,足有一掌寬,堅不可摧。
他微微用力一按,伴隨一聲喑啞的痛呼,感受到那具軀體又開始打顫,連他自己都未察覺,他眼中深處閃過一絲不明情緒。
又被“邵臨淵”強行壓下,他依舊殘忍一笑,蹲下身,扯住“白拂雪”頭頂雪白染血的長發,逼迫他與自己對視,冷聲質問道:“師尊,痛嗎?痛就對了!”
“邵臨淵”拉起那隻在鐐銬中瘦可見骨的纖細手腕,強行按在自己激烈跳動的胸口上,恨恨道:“當年你當眾逐我出師門,令我難堪!我這裏,比你此時還要痛上十倍、百倍不止!”
“師尊,你好狠的心!你怎麽可以這樣絕情?你怎麽可以不信我!”
“邵臨淵”恨恨罵了一句,猛地起身,如丟個破布娃娃般將“白拂雪”推倒在地,冷眼看著他因疼痛不住顫抖的身體與不斷的抽氣聲。
他在狹窄的地下室中,焦急而又暴怒地來回走動數圈,可惜怒意片點不消。
他看到軟倒趴在地上的人,目眥欲裂,喘著粗氣疾步奔過去,再次揪起“白拂雪”染血的白發,逼迫他麵對自己,恨聲道:“師尊!你怎麽敢從我手心裏逃跑的?觀星樓主為什麽要幫你逃跑!你說!你和他究竟是什麽關係?”
“不……不是,沒……沒有……”
麵對“白拂雪”虛弱無力的辯駁,“邵臨淵”全然無視,他冷笑一聲,往後一扯,不顧他的痛呼,罵道:“你現在還向著他?他在利用你,知不知道?”
“邵臨淵”激動地一扯自己的頭發,似突然想通了什麽,喃喃道:“對!都是觀星樓主!都是他的讖言,才導致師尊你我走到如今這個地步!事件的一切起因都是因為他,他一定所謀甚大!都是他!”
“邵臨淵”猛地一把緊緊抱住被囚禁的“白拂雪”,完全不管他因牽動渾身傷口,而疼得麵目扭曲的麵孔,自顧自道:“師尊,我會證明給你看的,你是錯的!”
話畢,“邵臨淵”又倏地放開“白拂雪”,見他涕淚橫流的臉上,貌似溫柔地替他擦拭起淚水。
他對“白拂雪”的驚恐與厭惡視而不見,反而一臉深情將因汗水而沾在他臉頰上的碎發,細細撥弄到他的耳後,一麵道:“師尊,再等等,再等等,就快了,秘藥就要煉製成功了。”
他手掌輕拂過耳垂、肩膀,最後按在因恐懼不住起伏的柔軟腹部上,笑道:“等師尊你服藥後,就能變成女子。到時,”
“邵臨淵”手掌重重在他的柔軟腹部按下,聽到他的痛呼,湊到他耳邊,調笑道:“隻要師尊能誕下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昭告天下,納你為妃好不好?”
結了痂的五根指尖在地麵再次留下抓痕,痂破裂後血液又流出,哪怕虛弱至極,那人仍是從薄唇吐出一字,“滾!”
“邵臨淵”掰斷他的五指,又細心地給他接上指骨。
他緩緩站起身,一手彈了彈衣袍上不存在,一手捏著“白拂雪”的下頜,再次迫使他仰視自己。
“邵臨淵”目光森冷,微笑道:“放心,本王自會慢慢折斷,師尊你這一身傲雪淩霜的傲骨。這很有趣?不是嗎?”
“滾……”
清風徐徐,吹得竹葉沙沙作響。
邵臨淵眨了眨眼,眼前從血紅重新變為紫黑,仰起頭是一片嫩綠搖動的竹葉。
他竭力忍住淚水從眼角溢出,手指緊陷入掌間,溢出通紅的血液,一滴滴如一條蜿蜒小溪,滴落在濕潤的土壤中。
上輩子,前一世,他怎麽可以?
怎麽可以這樣欺辱、對待師尊呢?
可是,師尊……
我既然重回光陰,你怎可再次不告而別?
一時間,邵臨淵心緒複雜,他知上一世他做錯了事。
但內心又不禁生出幾許羨慕,上輩子的自己能把師尊禁錮在自己身邊,隻有自己能看見的地方……
甚至把師尊變成女子,給自己生孩子什麽的……
瑪德!
上輩子的自己可真是個壞人啊!
邵臨淵如無知手掌上的疼痛,他淚如泉湧,重重一握拳,甩了甩頭,紅著臉,試圖將那些齷齪的想法統統甩出去。
他暗自決定道:“不可以!他既然重回起始,便不會再重蹈覆轍!不會讓那些事發生!觀星樓主,我一定會揭穿你的陰謀!”
他此生隻要,隻要遠遠看著師尊就好了。
師尊一身傲雪淩霜般的傲骨,怎能折斷呢?
不可奢求更多了。
“站住。”
邵臨淵想通一切,正要邁步離去,突然耳畔傳來熟悉冷淡嗓音。
令他不禁怔愣原地,轉頭滿目期待地望向緊閉院門的小院……
師尊,你果然還是舍不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