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埋？”
    “從醫學角度來說，他現在也算不上是活著。”
    薑楠看著白行見“為什麽這麽說？”
    “他體內絕大部分器官已經不再工作。”
    “而心髒的跳動也幾乎沒有。”
    薑楠盯著“他”的胸膛。
    完全沒有起伏。
    薑楠看向魚修“那他為什麽過來找你？”
    魚修攤手“我也不知道”
    “好像是半夜兩三點的時候，他站在、我床前盯著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的。”
    “什麽也不說就叫我幫他。”
    “問他什麽也說不知道。”
    薑楠有些想不通。
    “好，那今天就先到這裏，有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兩人點頭。
    薑楠走下樓。
    魚修猶豫的叫住她“警察，你要不要吃點再走？”
    薑楠鬼使神差的停下腳步“好啊”
    魚修一愣“啊？”
    薑楠笑著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啊什麽，難道不是真心的？”
    白行見站在樓梯上看著魚修呆呆的表情笑出聲。
    魚修回頭“你笑啥？”
    白行見笑容還沒收起來“笑你呆”
    魚修眉毛立起就要過去。
    薑楠坐在沙發上悠哉製止“警察還在這兒呢。”
    魚修步伐一扭轉身進入廚房“雞蛋吃嗎？”
    “吃”
    白行見坐在薑楠斜側方的位置玩手機。
    魚修打開冰箱拿起一盒速凍餃子，燒水煮餃子順便打兩個荷包蛋。
    白行見手裏劃著手機，不知道要點哪裏。
    視線如此熱烈，好煎熬。
    白行見把手機熄屏站起身往廚房走。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薑楠看到他這樣嘴角掛著的笑容怎麽都下不去。
    嚇小孩兒真有趣。
    “你就煮兩個人的嘛？”
    魚修扭頭“你不是吃過了嗎？”
    “再吃點咋啦？”
    “吃的真多”
    白行見打開冰箱，拿出一瓶牛奶“算了，你們吃吧，我喝這個。”
    魚修偏頭一看他手裏拿的牛奶“這個不行，這是我媽的，你喝藍色盒子的那個。”
    白行見看著手裏的牛奶挑眉，打開冰箱拿出兩個牛奶對比。
    “有什麽區別？”
    “我媽說這個喝起來甜一點，另外一個有點怪怪的澀澀的。”
    白行見拿吸管插進藍色牛奶盒子“就是普通純牛奶的感覺啊。”
    魚修把他推出去“喝了就出去吧。”
    “待一會能咋？”
    白行見出了廚房門，扭頭還想說什麽，門就在眼前砰的一關。
    白行見重新坐到沙發上。
    熱烈的視線又來了。
    白行見把空了的牛奶盒放到桌上“你一直看我幹嘛？”
    “不幹嘛，你是醫學生，大幾了？”
    “大二”
    “考研嗎？”
    白行見點頭“考。”
    “看你縫合的成果，成績挺好吧。”
    白行見謙虛的笑答“一般”
    薑楠看著他的假笑來了興趣，手指了指廚房“鄰居？”
    “對”
    “看起來你們關係不錯”
    “沒有的事”
    白行見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
    “那你們怎麽這麽早就聚在一起？”
    “因為那個怪人啦。”
    白行見不想多說，也不想多待。
    “我先回去了，家裏還有事。”
    薑楠點頭“再見”
    白行見把桌上的牛奶盒扔到垃圾桶。
    “拜拜”
    魚修端著餃子出來正好看到關門的白行見。
    “他怎麽回去啦？”
    “他說他家裏有事。”
    “噢，警察你快吃吧。”
    薑楠往餐桌的方向走
    “你為什麽要叫我警察？一般不是叫警察姐姐嗎？叫警察不會覺得奇怪？”
    “不會啊”
    魚修端著另一碗餃子出來。
    白行見用鑰匙打開家門，坐在換鞋凳上換鞋子。
    一如往常在自己的房間看書。
    隻是思緒已經飄到隔壁三樓。
    什麽太陽，祈求的。
    薑楠吃著餃子“你叫什麽名字？”
    “魚修”
    魚…？
    好耳熟啊。
    “隔壁那小子呢？”
    “白行見”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高中認識的。”
    “那你們現在還玩在一起，不錯嘛。”
    “才不是，我前幾天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薑楠挑眉“為什麽？”
    “警察我又不是犯人。”
    魚修有點被問煩了。
    “我們不是在聊天嗎？”
    魚修有點不想回答，但看著薑楠沒什麽侵略性的眼神之後“因為之前在住院啦”
    “住院？為啥？”
    “因為出車禍了。”
    想到車禍，薑楠不由得想起兩年前的那場公交車事故。
    越想越覺得魚修眼熟。
    “啥時候出的車禍？”
    “兩年前”
    “噢～”
    薑楠吃完餃子，坐在凳子上看著魚修吃。
    “餃子做的還不錯嘛”
    “速凍的”
    “沒想過再高考嗎？”
    魚修搖頭“學不來”
    “在醫院的時候感覺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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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吧，沒什麽特別多感覺。”
    “噢～那我就先回去了，有消息記得通知我。”
    “警察你也是，有消息一定要和我們講。”
    薑楠一愣“…好”
    魚修把碗和盤子放到洗手池開始洗。
    洗完又回到衛生間去搓床單。
    搓完直接放洗衣機裏洗。
    白行見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在夢裏太陽很大，好像能把人烤熟——
    白行見眼前一片模糊。
    他往前走著。
    走到一片光禿禿的林子。
    樹上沒有果子，樹葉也少得可憐。
    前麵有一個石碑，石碑前麵有一個小石像。
    小小一個，隻有石碑一半大。
    石碑上的字白行見不認識。
    白行見不自覺伸手撫摸著石碑。
    但石碑上灼熱的溫度把他的手燙的縮回來。
    白行見控製不住的躺在地上。
    喘著氣，感覺自己要熱死在這裏了。
    意識模糊的一刹那，白行見猛地睜開眼睛，從書桌上抬起腦袋。
    白行見用手揉著腦袋，好疼啊。
    魚修坐在書桌上，手裏拿著本菜譜。
    很好找，這菜譜在書架上能一眼看到。
    這本菜譜極為厚實。
    翻著翻著，魚修就看到裏麵夾著一張五十和一張二十。
    魚修撫摸著有點舊舊的錢。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藏的。
    魚修笑著笑著眼淚從下巴劃過，落在錢上。
    坐在地上的他看著魚修的樣子覺得奇怪。
    想不明白魚修為什麽流淚。
    好像那些人啊。
    魚修也有親人去世嗎？
    白行見躺在床上，使勁回想剛才夢裏的內容，但始終想不起來。
    他蜷縮在床上，眼睛閉起，漸漸的再次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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